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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緣 隻雀 4327 字 6個月前

的老讀者了,有幾個甚至是前年就開始看我文的。很感慨,一晃好幾年,你們還在。我萬分感謝每一個願意點開我的書的讀者,我寫故事的目的很簡單,對於我來說,編故事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所以如果我的文能讓你們放鬆快樂,我很榮幸~~

你們也能看出來,我寫文有一個很大的毛病。我喜歡做複雜人設和帶反轉的劇情,但是我的謀篇布局和文筆有時候拉不住我的構思。純感情推拉我寫得很順,但一旦劇情的比例開始上升,我就可能會崩。

我徹底發現這個問題的時候,《入侵》那本已經快要完結了。所以《陰緣》這本,在最一開始,我是開來做練習的。

宋時清和謝司珩的故事如果按照我最初的構思,寫到宋老太太的葬禮那就該完結了。我甚至在開始的時候,刻意削弱了宋時清的性格,刪減了謝司珩回憶前世的一些片段內心衝突的大篇幅劇情。

但是寫著寫著,我產生了一種給骨頭架子填血肉的感覺。很難形容,反正沒法再讓他倆草草收場,這才有了現在完整的故事。

非常感謝這一對小情侶在我做題做到崩潰的時候給予我的慰藉。再次感謝你們不離不棄,我這段時間都這麼鴿了,你們還不放棄我嗚嗚嗚嗚嗚。

大恩不言謝,年底上香給大家上一束,祝各位暴富不缺糧,錢多人還美。

以及,如果有誰打算法考的話,在此提醒您,提前一年準備,腦子一般的一個月真的搞不定主觀題。我已經放棄了嗚嗚嗚嗚。

第一百一十一章 番外一;分居(上)

圖書館。

才過午休時間,公共區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學校裡很多人都會在這裡完成小組作業,因此相比不能說話的閱讀區,這裡顯得有些吵鬨。

“是這兩本書嗎?”尤拉拉開椅子坐下。

這張桌子上還坐了三個人,穿條紋毛衣的是國際政治學的布魯諾,他左側頭發像紅色卷羊毛一樣亂蓬蓬的,是和宋時清同專業的海莉。

聽見尤拉的聲音,坐在裡側窗邊的宋時清微微抬起頭看向她。

兩個多月過去,他頭發長長了不少,一直沒剪,此時鬆鬆地用發繩捆了個揪揪。他五官本身就帶著東方人骨瓷一般的清麗,頭發稍微留長以後,經常被這群外國人錯認性彆。

尤拉沒忍住多看了他一眼。

今天之前,他們這個學習小組的五個人一直是在線上交流的,今天是第一次線下見麵。

尤拉很難形容宋時清給她的感覺。

光看臉,青年的好看足夠跨過絕大多數歐美人對東亞人的臉盲。但隻需要短短的相處,靠近他的人就會發現,比起皮囊的招人,宋時清身上有一種很矛盾的,沉靜和惑人交織在一起的吸引力。

一定要形容的話……她覺得宋時清像一本上了年頭,記載了無數秘密的舊書。

“我發現——你一直在盯著宋看。”

尤拉一驚,心虛地扭頭看向調笑她的海莉,“不不不,我、我,我就是覺得宋長得特彆像是電影明星。”

她是胡亂說的,但桌上的另外兩個人都沒有要反駁的意思。

宋時清眼睛微彎了下,“謝謝。”

尤拉臉有點紅。

宋時清柔和的態度鼓勵到了她,尤拉手指在鍵盤上敲了敲,抬手理了下頭發。在海莉促狹的目光下,她微微前傾上半身靠近宋時清,“嗯……我是曆史學的,你是什麼專業的?”

海莉笑著發出了長長的一聲歎息。

她故意搗了搗自己的男友布魯諾,“你當初找我搭訕,都沒用這麼古老的說辭吧。”

布魯諾好笑地拍了拍她的手。

尤拉被海莉弄得滿臉通紅,但還是期待地看著宋時清。

宋時清看起來倒是很適應這樣的調侃。想想也是,他這樣的人在異國他鄉都能得到青睞,在故鄉自然更受歡迎。

“建築學。”宋時清說道,“我們下學期有一門古典建築學,所以這學期和你們一起上歐洲曆史。”

宋時清的耐心既像是開放的接受又像是委婉的拒絕,沒讓尤拉難堪,如果是一個情商更高的女孩子,就會了然地將話題停留在此處,轉而先談小組作業的事,私下裡再進一步試探。

但很可惜,尤拉是個一心撲在詩歌話劇上,沒怎麼和男孩說過話的單純學霸。

她臉更紅了一些,“哦,建築學,那你們的課業壓力很大。或許,如果我想約你去逛逛草坪的話,需要提前預約嗎?或者我們一起去食堂,今天晚上,待會?”

宋時清沒立刻回答,在心裡思考是現在婉拒還是先答應下來,等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再說清楚。

沒等他思量出解決方案,熱心腸的海莉就笑著戳了戳他,“這還要想啊,趕緊答應。美人相邀豈能不從?”

見海莉這麼說,知道她也是建築學的尤拉心底得期望更盛了些。

“那個,你沒女朋友吧。”尤拉試探著問道。

“他沒有。”海莉主動攬過話題,“我早觀察過了,我們漂亮的東方男孩上下學都是自己一個人。”

迎著兩個姑娘灼熱的視線,宋時清支著頭,稍微有些無奈。

“我——有男朋友了。”他輕聲說道。

“嗯?”

“怎麼會?!”

這兩聲,一聲來自海莉,一聲來自海莉的男朋友布魯諾,尤拉因為驚訝張著嘴沒出聲。

海莉:“你喜歡男孩?——呃,我是說,我從沒見過你的男朋友。你甚至從沒提過他。他已經工作了?還是說他留在了你的國家沒過來?”

雖然才開學一個月,但建築學的新生已經聚餐活動過好幾次了,誰有戀人,誰還單著,大家都知道的七七八八。

宋時清是這一屆裡唯一的華國人,又好看又安靜,平時獨來獨往的。聚會叫他隻要不是和作業撞上他都會來,不管玩到多晚,他都有時間。

所以雖然宋時清沒有主動提過自己的感情生活,但所有人都默認他是單身。

宋時清微微垂眼,擋住了海莉好奇的打量。

“不,他也是留學生。最近……”宋時清頓了下,“我們兩個在某些問題上存在分歧,所以約定暫時分開一段時間。”

【存在分歧。】

【約定暫時分開一段時間。】

尤拉莫名就從這兩個詞中品出了一種伴侶間才有的克製。

三人無聲交換眼神,默契地跳過了這個話題,重新轉回小組作業上。

宋時清朝窗外看了眼,圖書館後的小路上此時空無一人。掉光了葉子的樹枝上停著幾隻大山雀,正期待地看著不遠處被烏鴉占領的自動喂鳥器。

——謝司珩還沒來。

宋時清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電腦屏幕。

才恢複記憶的那段時間,他的精神狀態很差。當年那些在混混沌沌中,被大腦的自我保護機製有意隱藏遺忘的記憶,鋪天蓋地地湧入他的夢裡。

哀嚎、肢體、扭曲的人形和永遠蒙著一層灰霧的天空像是一隻冷冰冰沉甸甸壓在宋時清%e8%83%b8口上的惡鬼,咧出森白的尖牙嘻嘻地笑著。

宋時清沒辦法控製自己本能恐懼謝司珩的反應。他記得謝司珩的皮被幾百隻惡鬼頂起,龐大地攤開,血肉內臟骨骼攪在一起的樣子。也記得謝司珩像是扭斷草%e8%8c%8e那樣,將入侵者碾成血泥平鋪在門外沁台階的樣子。

有時候半夜迷迷蒙蒙,醒來時分不清現在和曾經的時候,宋時清會瘋了一樣地撲上去掐咬謝司珩。

他被那些完全超過活人接受範疇的記憶嚇壞了。

謝司珩總是會握著他胡亂抓撓的手指,皺眉看著他,直到他清醒平靜下來為止。

他好像已經沒有痛覺了,對宋時清弄出的那些傷口一點反應也沒有,反而查了很久的心理谘詢業務,像是怕宋時清真的會崩潰一樣。

他們兩個約定暫時彆見麵的那天,宋時清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發呆,睡衣被冷汗浸濕,額發散亂地貼著瓷白的側臉。謝司珩坐在桌邊一抬頭就能看見他的位置上翻查資料。

宋時清無聲地偏轉目光,幾乎是在他看向謝司珩的同時,青年也抬起了頭。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謝司珩有些無奈地合上電腦,趴了下來。他眼巴巴地看著宋時清,下巴放在電腦上,兩隻手扒在桌邊。這種像小狗一樣的示弱姿態謝司珩做起來一點違和感都沒有。-思-兔-網-

宋時清肩膀微微僵了一下。

“謝司珩,我要搬出去住。”

“不想分居。”謝司珩可憐巴巴地說道,“分居的夫妻容易離婚。”

宋時清冷聲,“哦,原來我們兩個還能離婚。”

謝司珩又縮了縮。

仿佛宋時清才是經常欺負人的那個壞東西。

“要多久。”謝司珩問道。

“……”宋時清垂著眼睫,沒回答。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平靜下來,十幾年疊加起來的恐懼,不是幾天就能消減掉的。

那天之後,搬出去住的是謝司珩。

和宋時清之間完全綁定的聯係多多少少地安撫住了這隻不知餮足的惡鬼,所以他決定給自己的小妻子一點冷靜的時間。

隻是謝司珩終究是謝司珩,他並沒有徹底地遠離宋時清的生活。

偶爾的時候,宋時清會產生一瞬被人注視著的感覺。

一開始,這種感覺兩三天才會有一次,除此之外,房間裡沒有任何其他痕跡。

但漸漸的,大概是黑暗中的那雙眼睛發現了宋時清的平靜,開始伸出爪子試探。

冰箱裡會多出一兩份水果點心,落到窗台上的枯葉會被清理到院子的角落裡。

宋時清很快就發現了這些細節。

他沉默了一會,然後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繼續該乾嘛乾嘛。

宋時清就像是一隻甩著尾巴的貓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才算是正確處理眼前的情況,所以暫且擱置,隨便找一處趴下慢慢地想對策。

但他忘了,犬科生物和他可不一樣。犬科最擅長的是得寸進尺,沒臉沒皮.在它們看來,沒有明確拒絕就是可以撲上去的意思。

於是當天晚上,宋時清在回家的路上,看見了等薯條的謝司珩。

對方隔著馬路和他對視幾秒,綻開了一個燦爛的笑。

宋時清轉身就走,背影特彆決絕。

謝司珩並沒有追上來,隻是看著他,直到宋時清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裡,才慢吞吞地收回目光。可自那天開始,宋時清碰到他的頻率隨著日期的後退,逐步增加,逐漸規律。

宋時清情緒反複的時候,他就停一兩天,等宋時清放鬆了,又撒歡一般地往他麵前湊。

他在蠶食宋時清的恐懼和警惕。

宋時清當然知道謝司珩的目的。

時至今日,他仍然會在某刻突然升起針紮一般的寒意,想起謝司珩在展露惡鬼本相時的殘忍血腥。

但既然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