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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緣 隻雀 4436 字 6個月前

止。

為了不被前麵的謝父謝母聽到,宋時清拉著謝司珩的衣襟,覆到他耳邊輕聲問,“會不會傷到骨頭啊?”

謝司珩耳朵癢,手指跟著蜷了蜷。

他像是覺得這種說話方式很有意思似的,也攬著宋時清的肩膀,低頭咬耳朵。

“沒有,放心吧。”

可這種傷,不去醫院拍個片子,怎麼可能讓人放心。

宋時清微微張了張唇,想說什麼。

謝司珩笑,硬按著不讓他動。

“真的沒事,我從小打拳,傷到骨頭是什麼感覺我自己知道。沒事的嗯?”

前麵,沒聽到倆小孩回應的謝母憂慮地抬起了眼睛,看向了後視鏡。

——然後,她閉上了眼睛,摸索著拿出了放在車子儲物格裡的墨鏡帶上。

開車的謝父心想大陰天老婆帶墨鏡乾嘛,也茫茫然跟著看了眼後視鏡。

他要開車,沒法裝瞎,隻能看著前方,目光複雜。

再開明的父母,也需要一點點的接受時間。

自己狗兒子為什麼不明白這個道理!

謝母閉上眼睛調整了一下心情,然後若無其事地開口。

“發生了惡性案件,我看你倆一參加完葬禮就趕緊回去吧,彆在這邊久留。”

宋時清和謝司珩當然同意。

那種東西的影響範圍有限。

除非是像泰國的佛牌那樣,給了它一個容身之所,讓它能跟著人走動。

否則一般情況下,超出一定範圍以後,它就沒法再有動作了。

謝司珩捏了捏宋時清的手指,“對了,媽,我記得咱們家在海外的分公司成立的時候,請了一個風水先生來擺辦公室的家具,你能把那人的電話給我嗎?”

謝父“嗯?”了一聲,“找他乾嘛?我當時還被你爺爺好罵了一頓。”

“有個朋友說是住進新房子以後一直莫名其妙牙疼,問我有沒有能用的人。”

兒子自小主意大,謝父謝母沒在這上麵多糾纏。

謝母拿著謝父的手機翻了一會,就將電話號碼發給了謝司珩。

謝司珩低頭掃了一眼,又遞到宋時清麵前。

雖然還沒有確定這人是不是有用,宋時清還是抿唇笑了一下。

“沒事,彆擔心。”謝司珩用口型對他說道。

“嗯。”

車子在宋翔家門口停下。

市公安局的人也知道讓蒙村的人跑去市裡配合他們的調查工作不太現實,所以曆允和另外兩個警員,直接到了宋翔家等著宋時清和謝司珩。

雨點很大,四人快步走進客廳。

才進門,宋時清就覺察到氣氛的凝滯。

沙發上的宋翔站起來,似是想迎接眾人,但很快被一位民警用手勢示意坐下。

“家長請先去那邊。”

做生意當然要什麼人都認識,謝父謝母熟稔地點頭,示意謝司珩配合,走去了另外一邊的客廳。

前廳這裡,一時隻有嘩嘩的雨聲。曆允目光在謝司珩和宋時清兩人臉上各打量了一遍。

“這些是你們誰的東西?”他問道。

他的腿旁邊,兩筐沾著雨水的筍依舊新鮮。

被捆著腿的大雁畏縮地蹲著

桌上,七八個老榆木木盒打開。手鐲、瓔珞、耳環、耳墜等等金製鑲嵌玉石珍珠的首飾一字排開。

而在它們的前方,是一張被整整齊齊疊好的鹿皮。

曆允的臉色很不好看。

因為按道理說,這張鹿皮應該出現在犯罪現場。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沾著血,被人好好地放在宋家的院子裡。

“這些,應該是老習俗中的聘禮。你們誰的東西?”曆允又問了一遍。

他說的沒錯,這是聘禮。

但如果他能更了解一點古籍上的習俗,就會發現,放在這的聘禮其實是不全的。

鹿皮應該成雙。

夫妻雙方皆是長命百歲,婚姻才算得上美滿。

但這一場姻緣,隻有一個人需要好好活著。

無病無災、福祿雙全、長命百歲。

剩下的三千字,夾子那天雙倍補給你們嗷

主要後麵就是婚禮的劇情了,沒法斷,所以原諒我懶一點點。

第二十四章

曆允的目光隻在最開始與謝司珩對視了一瞬,接著就定在了宋時清臉上。

十幾歲還不到二十歲的少年人,即使心性相較同齡人時出眾優秀,也遠沒到不動聲色能躲過刑警眼睛的程度。

在他提出“聘禮”這一詞的時候,宋時清在短暫的迷茫以後,身形極為輕微地朝後靠了一瞬。

這是個融合了震驚和驚懼的本能反應。

相較之下,謝司珩擰眉的反應則正常得多。

曆允伸手點了下,“你的東西?”

宋時清一愣,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不是。”

曆允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兩下,銳利的目光直直的仿佛能刺入人心裡,揪出其隱藏的一切。

“我現在問你們的問題,可能和一起殺人案有關。有什麼說什麼,彆懷抱僥幸心理,我們警察什麼都查得出來。”

撞鬼以後,不能和其他人討論,防止連累他們。

這是宋時清和謝司珩在帶著表姐劉檸一起經曆過鬼醫院以後共認的規則,但如果對方是警察呢?

宋時清的心跳加快了一點。

他側眸,征求意見般看向謝司珩。

同一時間,謝司珩也偏頭對上了他的目光。

——他也有同樣的想法。

他也正在思量。

可兩人的舉動落到民警眼裡卻不是那麼回事。

曆允心下冷笑了一聲,站起來,從同事手裡拿過記錄本,給了他一個眼神。

同事隨即會意。

然後,他點了下宋時清的肩膀,“你跟我到這邊來。”

這兩個人明顯有事情瞞著大人,在警察麵前還想用眼神交流。

隔開問吧。

宋時清遲疑一秒。

“過去。”另一個民警麵無表情地催促道。

謝司珩沒說話。到了這個時候,說與不說,讓讓宋時清自己決定。

曆允選的房間是宋翔家一樓的雜物間。

家裡退下來的老家具和屯的日用品全在這裡放著。

他拖過一個木凳子,指了下,示意宋時清坐這裡。

而他自己直接坐在了宋時清麵前的桌子上。

乾刑偵的氣勢一般都比常人足,形體和目光中所流露出來的淩厲,隔著好幾米就能讓人下分辨出來。

曆允此時又是故意構造了一個居高臨下的角度,籠罩下來的陰影一半蓋在了宋時清的臉上。襯得那雙黑瞳中的猶疑驚怯更為鮮明。

——雖然他隱瞞了一些事情,但肯定沒在犯罪現場動手。

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不可能和那些血腥殘忍的事情扯上關係。

曆允在心裡想道,隻是麵上沒有表露出來。

“那些東西和你有關是不是?”他沉聲問道。

宋時清在心裡權衡再三,終於開口回答:“……我不確定。”

曆允擺出了洗耳恭聽的架勢。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接下來自己聽到的第一句話會是——

“它們好像,是一隻鬼送給我的。”﹌思﹌兔﹌網﹌

曆允哼笑了一聲,他拿起筆錄本看了眼,“你在長青高中讀書對吧,我聽說你們那高中準入門檻很高,就算家裡給花錢,中考成績也必須在全市前五千名裡。”

宋時清已經隱隱意識到了他想要說什麼,手指不自覺蜷縮了起來。

果然,曆允戲謔中壓著冷淡的審視,“這麼好的高中,應該不會收患有精神病的學生吧。”

宋時清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蒼白。

他說的是真的。

但對於曆允來說,呂家那邊死了三個人,凶手下落不明,看犯罪現場的殘忍程度,不排除凶手繼續作案的可能性。

宋時清卻冷不防說什麼“有鬼”這樣聽著就可笑的話,耽誤他的時間。

宋時清嘴唇動了下,“我說的是真的。昨天晚上,我和謝司珩去醫院的時候,就被拉進了一個鬨鬼的空間——”

曆允連笑都淡了下去,徹底恢複成了平日裡不近人情的模樣。

他一點都不相信。

宋時清舌根發苦,不知道該怎麼取信於這位民警。

曆允伸手,“手機給我。”

宋時清拿出手機遞給了他。

就見曆允接過,徑直打開了自己的支付寶、微信等等支付平台查看記錄。

在沒有發現大額交易款項以後,他利落地按熄了宋時清的手機,遞還回來。

“你可以出去了。今天的事情不要去上網亂發言,隨時準備配合警方調查。”

也是,就像他十八年來隻是因為媽媽的堅持才留長發,卻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鬼神一樣。

普通人在沒有見過之前,誰會相信有鬼存在呢?

宋時清的心臟一點一點涼了下來。他閉上嘴站起身,正準備出去,彎腰的瞬間,領口滑下了一瞬。

曆允目光一凝,“……你身上怎麼回事?”

不等宋時清回答,曆允就走到了他的麵前,一手直接按住宋時清的肩膀,另一手拉開這小孩的領口,刹那間將宋時清身上深深淺淺的痕跡儘數收進眼底。

“你家人打你?”他不可置信地問道。

“……沒有。”宋時清拉回自己的衣服,朝後退了兩步。

“你身上的痕跡是能去做傷情鑒定的,要是有人打你,你可以跟我們說。”

“沒有,這些不是人弄的。”宋時清提高了聲音,“是、”

“是什麼?”曆允追問。

宋時清抱著最後一點期待,說了實話,“是那隻送我聘禮的鬼弄的。”

“行吧。”曆允低頭,拿筆在紙上寫下自己的電話,撕下來塞給宋時清。

他沒再說什麼,打開門走了出去。

在外麵等他們兩個的民警見狀立刻站了起來。

曆允沒什麼表情,麵向謝父謝母和宋翔,“今天就問到這裡,打擾了。最近都小心點。”

他又舉了舉手上已經裝進物證袋裡的鹿皮,“這個我就先拿走了。”

“沒事沒事,外麵雨下得很大,警官您拿把傘。”

曆允一揮手,示意不用,帶著同事冒雨走出宋家,上了停在院外的警車。

一關車門,同事立刻關心地問道,“曆哥,怎麼樣?問出什麼沒有?”

“我懷疑那個叫宋時清的小孩,可能遭受了家暴或者校園暴力。”曆允一邊係安全帶一邊說道。

“他?”同事吃驚。

宋悅的公司可是省裡的納稅大戶,誰能對宋時清動手啊。

總不可能是宋悅吧,不說她平時表現的不像是會家暴的媽媽。就說時間,那位女老板一年到頭三百天在生意上,打孩子都沒時間。

曆允往自己%e8%83%b8口指了下,“從這到這,全是青紫的瘀傷。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弄的。”

同事啟動車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