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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腕,猛地牽扯往下按上她的小腹,喬茉驀地弓起了腰。

他眼底閃過狠戾又興奮的笑:“看你的身體多喜歡。”

......

喬茉從暈厥到清醒不知道經了多少次,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他才終於知道收斂。

衛君樾垂眸,凝視著懷中終於失了利爪的小女人,發狠的眼中逐漸覆上繾綣。

他俯下`身%e5%90%bb上她眼尾乾涸的淚痕,收緊了環抱著她的手臂。

自己大抵是瘋了。

瘋了般想要掠奪她的一切。

她心中有其他人又如何?

剜出來,殺了便是。

......

這是衛君樾第一次留宿在琉毓閣。

在外守了一夜的銀翹聽著裡麵到天蒙蒙亮才消停的動靜。

心中為喬茉捏了一把汗,又聽到裡麵傳來叫水的鈴鐺忙跑著去準備。

將喬茉收拾齊整後,也到了衛君樾上朝的時辰。

他任由著常煊為他更衣,依舊一襲絳紫朝服,矜貴自持,與昨夜判若兩人。

可就在他踏出琉毓閣的刹那,背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緊接著便是銀翹的尖叫:“姑娘!”

......

喬茉從樓梯上滾了下來,萬幸的是不太高,並沒有傷到要害。

衛君樾陰沉著臉站在塌邊,身上的朝服都沒換下,可此時早已過了上朝的時辰。

方才轉身之際,他分明見著她是自己從樓上跳下來的。

他的觸碰就這樣讓她厭惡嗎?

她居然裝睡,也難為她拖著站都站不穩的腿還掙紮著跑出來。

可這女人實在是愚蠢至極,尋死竟然跳樓梯。

衛君樾簡直被她氣笑了。

張太醫被大清早地從太醫院抓過來,看著遍體鱗傷的喬茉,心中歎了不知道第多少次氣。

這姑娘能活到今日已十分不易。

“這位姑娘從樓梯上滾落,磕到了頭才導致暈厥......這身上應該也有許多淤青,微臣不便查看,隻能給殿下開點膏藥......”

站在身旁的男人氣壓冰冷,張太醫縮著脖子老老實實回答,生怕說錯一個字。

“什麼時候能醒?”

“少則半日,多則.......數日。”

“廢物。”衛君樾冷哼。

張太醫有苦難言:“........”

忽然,床榻上不省人事的小姑娘皺緊了眉,嬌小的身子下意識縮成一團。

衛君樾注意到了她的變化,蹙眉問:“這又是怎麼了?”

張太醫抬頭,忙伸手再次搭上了脈。

而就在這當頭,她的額間已經開始冒出冷汗。

張太醫淺淺把了脈,輕咳一聲:“咳......姑娘她......”

“有話快說。”

“......姑娘她當是癸水來了。”

語落,衛君樾便想起了很久之前不算愉悅的一次經曆。

他緘默許久。

張太醫頭皮發麻。

“每次都會這麼痛?”

他記得上一次與今日相差不多,但也略有不同,至少保了暖睡熟後,他再去看時沒有再出異樣。

可今日她甚至還在昏迷便已是這般難耐,就算衛君樾不太懂這些事,也能猜到其中定有蹊蹺。

“因人而.......”

“說真話。”

張太醫一抖,試探問道:“敢問殿下,姑娘可有一直在喝避子湯?”

此言既出,衛君樾微怔,隨即沉下臉。

“誰給她喝的?”

他渾身上下的怒氣顯而易見,可室內卻沒有人可以回答他。

倒是外間的常煊忽然開了口:“殿下,屬下記得有幾次蘇管家帶人來過琉毓閣。”

“是麼?”

衛君樾咬牙切齒,視線投向跪趴在床榻邊守著喬茉的銀翹身上。

銀翹身子抖得像篩糠,忙點頭:“是......是......每次殿下走後蘇管家都會遣人送來避子湯......”

蘇紹玉。

衛君樾桃花眸幽深暗炙,冷哼一聲:“看來他的刑受少了。”

聽他這可怖的聲音,張太醫冷汗連連,唯恐牽連了什麼無辜之人,又道:“......其實姑娘身體每況愈下,和當初那藥也有關係,殿下如今舊疾複發的機會日漸減少,自然也是在這陰陽調和中......損了姑娘元氣的......”

竟還有這般關聯。

衛君樾沉%e5%90%9f,凝望著喬茉的眼裡看不出什麼情緒。

良久,他轉過身:“避子湯彆再給她喝了。”

銀翹忙應:“是。”

“把你師父叫來。”

張太醫一臉苦澀:“殿下......師父他老人家雲遊四方您也是知道的,微臣實在是不知道他在何處......”

衛君樾斜睨了眼他。

張太醫立馬跪地。

“......”

“常煊。”

“屬下在。”

他摸了摸下顎,道:“傳出去,本王舊疾複發,命不久矣。”

“是。”

......

第36章

“聽說了嗎, 殿下這次病得十分嚴重,就連張太醫這種太醫院院正都束手無策呢。”

剛下早朝的一眾官員邊走邊議論,沒有攝政王的早朝連空氣都輕鬆了不少。

“殿下這病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數月之前寧安侯不還借此機會將他的七女兒送去當了藥人嗎?”

“我聽說啊,這入藥人的藥可是極其難得的藥材, 隻是為何殿下沒能見到好轉……”

“說不準是殿下憐香惜玉,不忍讓她入藥呢,你們是沒看見殿下去哪都帶著那小妾, 可真真是寶貝的緊!”

“這便是你又不懂了,傳言說入藥可是陰陽調和才能有功效, 殿下那般血氣方剛的年紀,如何忍得住?哈哈哈……”

“哈哈哈哈……李大人很是懂這些門道……”

“隻是沒想到殿下之疾會這般嚴重。”

“可不是,我遠房表姐曾在宮中當過職, 據說啊殿下當年幼時好幾次差點就......能延綿至今本就不易,再者殿下乃蘇貴妃——”

“噓——不要命了?”

蘇貴妃幾個字既出,方才還在談論的眾人驟然色變。

他們對視一眼, 皆從彼此眼中看到了不言而喻。

十五年前, 護國大將軍因謀逆之罪株連九族後 ,傳聞當年先帝本沒有廢黜蘇貴妃的意思, 是她自請被廢,連帶著膝下的一子一女也跟著入了冷宮。

可也就在同年, 蘇貴妃因病猝然離世,大公主衛宛泱和親北狄,曾經最有望成為太子的九皇子衛君樾也逐漸被人遺忘。

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是從此開始, 蘇家成了舉朝上下的禁忌。

就在世人暗自為這位開國功勳的士族所惋惜時, 衛君樾以一己之力在北寧軍中奪取軍功重返禹京。

彼時先帝病危, 太子年幼,他鐵血手段獨攬大局,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攝政王殿下。

也正是這個時候,這位殿下`身患惡疾,舊疾複發之時可生剝人皮的傳言不脛而走,相關駭人言論頻頻相傳,禹京諸人也從最開始疑信參半,到後來人人自危。

原本鬆快的氛圍因著提到了不該提的人而凝固。

背後巍峨的宮殿在陽光的照射下泛著金光,殿前諸人躬身而退,不敢再有過多揣測。

勤政殿內。

衛君霖一襲明黃龍袍麵對桌案負手而立,年僅十二歲的他身姿已然十分挺拔,隱隱有了幾分屬於帝王的威嚴。

他看著下方遞呈的奏折,與衛君樾酷似的眉眼中看不出明確的情緒。

“又是為了那個女人嗎?”

少年聲線清澈,卻不難聽出其中不悅。↑思↑兔↑網↑

王公公垂頭:“殿下他定有自己的考量。”

衛君霖抿唇緘默。

他是年幼,卻也不傻。

皇兄向來運籌帷幄,從不做莽撞之事。

可數月前的北淮洲之行,他毫無預備地從遼川調兵,衛君霖便隱隱感到了不對。

後來他去探查,果然和那小妾相關。

緊接著祭月大典,雖對外稱是嘉鈺軍守備不當,可衛君霖很清楚,這全部都是由他的皇兄一手策劃。

沒有人知道那夜在皇宮之北究竟發生了什麼,但衛君霖亦能猜到這件事定和那個女人脫不了乾係。

再聯想到很久之前的鬥獸大會,喬家的兩位嫡女接連出事,皇兄中途離場,帶著那女子衣衫不整地回來......

這一次更是直接對外宣了重病,罷了政事。

種種破碎的回憶拚接串聯,衛君霖攥緊了拳。

緘默良久,他淡淡道:“王公公。”

“奴才在。”

“朕記得,皇兄曾教導朕,身處高位,不可感情用事,倘若因人情緒左右,一則君王隕,或則他人斃。”衛君霖緩緩抬眼,“是麼?”

語落,王公公驀地一怔。

他看著眼前平淡地說出這句話的少年帝王,寒意從腳底順著脊梁蔓延到全身。

“……是。”

......

攝政王府。

喬茉睜開雙眼的刹那便感覺到了身體的不對勁。

除去從樓梯上摔下撞出的傷痕泛著疼痛,四肢更是被一股不知名的大力掣肘。

她艱難地動了動身子,立馬帶起一陣鎖鏈碰撞的輕響。

喬茉大驚,偏過頭,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腕被一條和自己小臂相當的鏈條鎖在床梁上,而兩條腿亦是分彆鎖在床尾處。

她想要喊叫,可早已不能說話的嗓子隻能在喉中溢出幾聲微不可聞的低%e5%90%9f。

“醒了?”

忽然門外傳來一道男聲。

掙紮出一身冷汗的喬茉驟然僵硬。

衛君樾緩步而來,沒有燃燭的室內在這旁晚中隻能隱隱瞧見他頎長的身形。

嗞的一聲,床頭邊的火燭被點燃,他修長的手指撚著火折子放置到一旁,站定在床側。

飄渺的燭光映照在二人的瞳孔之間,喬茉眼底的恨意毫無掩蓋,衛君樾卻仿佛沒有看見。

指腹流連過她的側臉,他斂目上下掃視過她的身體,平靜的眼底多了幾分纏綿。

“還疼嗎?”

大掌落在她腹部輕輕打轉,立馬引得喬茉繃起了身體。

鎖鏈撞擊的劈啪聲彰顯著她無聲的抗議。

她昏睡了數日,即便是先前幾日疼痛難耐,今日也已經好了大半。

衛君樾這些天好生去了解了一番這方麵的常識,自是知道這個道理。

“看來是不疼了。”他笑。

喬茉側過腦袋不想看他,%e8%83%b8口大肆起伏。

小腹確實不痛,但身上的淤青和擦傷在方才的掙動下又有了龜裂的趨勢。

“想尋死,倒也不至於跳樓梯。”

“至少跳樓更快。”

衛君樾勾唇,伸手用力,下顎又被他強硬地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