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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輕重的女兒!”喬天朗橫眉冷目,全然沒有方才的半分溫情。

喬瑜喉頭哽噎,眼眶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簌簌而落,望向喬天朗的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跟來的諸位官員皆是一副看戲模樣,喬天朗臉上掛不住,也沒想到今日本是喬澤的接塵宴,衛君樾卻一點麵子都不給他們喬家。

喬天朗憤恨咬牙,又想到今晚事件都是由這兩個不識時務的女兒引起,看向喬瑜的眼中更是厭惡。

喬茉呆愣地看著眼前一幕,好半響都沒回過神來。

要知道喬瑜和喬珍作為侯府嫡女,不說是捧在手心裡,但也是從未受過委屈的。

自己常年作為她們的發泄對象已然習慣,可今日喬天朗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打了喬瑜......

再者,喬瑜還是待嫁之身,此番宴席中適齡未婚配的男子眾多,這樣鬨一通當真是損完了麵子。

就在她處於極度震驚中時,忽然整個人身子一輕。

她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喬茉心口凜然,身下的懸空感讓她下意識抱住了衛君樾的脖子,她仰頭,對上了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喬天朗硬著頭皮正想去揣摩衛君樾的意思,不曾料那人卻看也沒看他一眼,便抱著人轉過了身。

“內廷重地,侯爺家事莫要外揚。”

他的聲音輕描淡寫,可落在喬天朗耳中卻是一口氣憋到肺間上不去也下不來。

“......殿下說得是。”

......

喬茉被衛君樾視若無人地抱出宮殿又上了回府的馬車。

一路無人敢阻,可她卻感覺渾身都不自在。

喬茉同他近距離的接觸不少,可好像每一次都沒有認真端詳過他的容貌。

初時她被下了藥意識混沌,隻記得那雙舊疾複發後猩紅如血的雙眼和難以言喻的痛。

後來她幾番與他發生衝突,或是掙紮不願被他桎梏,抑或是惴惴不安決定妥協,她皆是垂眸斂目,帶著三分畏懼七分抗拒。

而這是她第一次以一種其他姿態與他如此......貼近。

男人的眉飛入鬢,五官棱角分明。

他長得極好看,與戚允珩的清俊冷冽不同,衛君樾皮膚帶著點病態的白,比女子更美,也不失半分男子的剛毅。

忽然他下斂了那雙狹長的桃花眸。

她心口一緊,好似要被卷入其中黝黑深邃的眼底。

喬茉不自在地撇開臉,頭皮發麻。

妖孽。

是她腦海中冒出的唯一一個能描繪他的詞。

......

門板吱呀關上的刹那喬茉瞬間清醒,她沒來得及直身,人便被架上了太師椅。

衛君樾雙指按住她的肩胛,輕輕一摁便按下了她的掙紮。

他向下欺身,喬茉後背緊貼椅背,握住椅柄的手掌收攏。

“好看嗎?”

衛君樾輕笑一聲,微曲骨節蹭上她光滑的側臉。

屬於男子的氣息濃烈又炙熱,席卷了喬茉通身上下,她無處可逃。

他的唇瓣貼上她的側頸,喬茉抖了抖,眼底氤氳出一層水霧。

“唔......”

她扭動身體,眼前的男子分明隻是用了兩隻手指便讓她沒有半分餘地。

忽然腰間一鬆,喬茉瞳孔睜大,甚至忘了掙紮。

他竟然......

“方才磕到腰了?”

衛君樾拇指與食指揉捏著那處青紫,輕聲低語,好似溫情的呢喃。

可這聽在喬茉耳中卻無半分旖旎。

她顫唞瞳仁對上他逐漸覆上暗色的瞳孔,%e8%83%b8腔的跳動一下比一下劇烈,她感覺自己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掌心中女子的腰十分纖細,細到他一隻手便能攏起。

衛君樾微闔上眼,他知道聽不到她的回答,卻能放大感官中來自她的戰栗。

空氣中浮動著少女絲絲繞繞的清甜,他低頭嗅過她肩窩的味道,手腕微動,她的腿便擱上了太師椅椅柄的兩側。

喬茉死死咬著牙,高仰著頭,眼尾紅得不成樣子。

黯淡的月光被無力地阻隔在關上的窗戶外麵,他的每一次觸碰在沒有點亮燭火的暗夜中放大。

喬茉努力克製住內心的懼怕,她緊閉上雙眼回想著剛剛的一幕幕想要轉移注意力。

從前她隻以為爹爹是想穩固喬家在朝中的地位才將自己送來王府,可今日她卻發現並不僅僅這麼簡單。

今日分明是長兄的接塵宴,可為了讓衛君樾息怒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喬家尚且忌憚攝政王到如此地步,她的母親,還有允珩哥......

思及此,喬茉鼻尖一酸,她彆過頭像是赴死一般,可那洶湧的淚意卻大有決堤之意。

“看著本王。”

倏忽間,身前的男人啞聲開了口,修長的手指攀爬而上,圈住了她細嫩的脖頸,逼迫她轉過臉。

衛君樾細細打量著她,視線從她破碎的目光中繼而往下,又落到那起伏不止的%e8%83%b8口上。

他沒有用力,但喬茉卻驀地想到了那日撞上他後被他掐住的瀕死窒息感。

她被迫直視於他,男人泛欲的眼尾滲出幾分詭譎,他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摸過她的肌膚。

“今日不準再暈。”

喬茉呼吸一滯,懸掛了許久的淚珠在他語落的刹那掉落。

“憋回去。”

手掌稍稍用力將她拉近自己,他低沉著嗓音又帶了幾分笑意。

“或者待會再哭。”

......

第14章

月上梢頭,淡淡的光暈透過樹蔭搖曳著落在窗幔上,留下斑駁不一的暗影。

冷風拂過虛空,深秋的夜半涼意沁骨,可在不為人知的某些角落裡,卻有另一番熾烈。

何謂‘待會再哭’,喬茉完全體會了這句話的深意。

纖細的手背因用力過度繃起條條脛骨,她像隻溺水的魚兒,胡亂地抓住蒼茫大海中的一葉孤舟。

指甲劃過男人剛烈的肌肉紋理,落下的紅痕從他青筋鼓起的脖頸一路向後。

衛君樾呼吸炙熱,肌膚表麵的輕微刺痛在此時此刻就像點燃乾柴的火星,每過一寸都帶動起陣陣難以言喻。

他的大掌穿插過她的十指指縫,女子細嫩到不堪一擊的手臂被無力舉起鎖在頭頂。

他垂眸瞧著她壓抑的綻放,湧動波瀾的瞳底暗茫一片。

“還是喜歡你出點聲。”

衛君樾低哼著咬上她的耳垂,感受到她的繃緊,沉下的力度亦隨之增大。

喬茉完全被籠罩在太師椅中,她咬著下唇側頭,汗水潤濕了她的鬢角。

他沒什麼章法技巧,一切依循本能,椅背骨架的咯吱聲昭示著最原始的莽撞。

眼尾的淚痕乾了又溢,她微張著紅唇喘氣,眯起的杏眸隱隱約約能看見外麵樹枝的晃動。

室內無光,唯有零星點點的朦朧月影。

女子纖細的脖頸揚起,若隱若現中勾勒出一抹絕美弧度。

衛君樾捕捉著她的每一點神情的變化,沉浮之中,他不由得想到了最初那日。

她的承受,她的啜泣,她的掙紮與驚懼,分分寸寸皆讓他血液翻騰。

在那一刻,根植於身體二十多年的毒素被另一種毒素代替。

......

寧安侯府。

原本是喬家出頭輝耀之際,喬天朗卻陰沉著臉冷眼看著跪在正廳的兩個女兒。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大夫人淚眼婆娑地被攙扶在一側,幾番想要求情均被喬天朗的眼神給瞪了回去。

“今日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沉聲開口,喬瑜和喬珍對視一眼又埋下了頭。

“爹爹與其問女兒,不如問問五妹妹,為何在方才反咬我一口,白白惹得眾人看笑話!”

喬瑜憋了一路對喬珍的不滿,這會兒既已被問話,索性擺開明麵上來說。

“是姐姐先沉不住氣,宮中暗處說不準有多少雙眼睛,姐姐這般為難喬茉倘若被人瞧了去,我們喬家的顏麵何在?珍兒方才不過是給喬家尋個台階......”

“尋什麼台階?!”喬瑜一聽她這裝模做樣的委屈脾氣便起來了,甚至忘了身前還站著喬天朗,直起身便伸出手指頭指向喬珍。

“喬珍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倘若不是你先開口,又怎麼會——”

“那便是珍兒不對......”

喬珍攏在袖中的手掐了把自己的大腿 ,霎時間淚水就湧了出來。

爹娘偏心喬瑜,她便要為自己籌謀。

其實今日她本有意勾搭衛君樾,甚至買通了近侍,可那宮人蠢得厲害,這個男人的狠辣也實在出乎她的意料,不由分說得便將其杖斃,還沒來得及實施的計謀就這樣斷送在搖籃。

經此一遭,喬珍雖知來不及有破綻,卻無論如何也不敢再在殿上坐下去了。

恰好喬茉被人扶著出去更衣,喬瑜憤恨地要跟上去,她便順水推了舟。

可她顯然低估了喬瑜的愚蠢衝動。

喬珍以帕掩麵,看似妥協又委屈至極。

“隻是爹爹曾說過.......若珍兒與姐姐有一人能嫁入王府成為正妃便是喬家頂頂榮耀之事,珍兒自是不敢肖想,但卻不能看著姐姐連累爹爹和喬家......”

“喬珍你......”

“夠了!”

嘭的一聲喬天朗一巴掌拍上桌案,他麵色難看得厲害,含怒的高喝讓下方兩人都縮了縮脖子。

“你們兩個一個個都不讓我省心!”

喬天朗雙手背後來回踱步。

“瑜兒你這性子什麼時候可以收斂些?看看你們的長姐,自幼便讓人省心,出嫁後賢良淑德的名號也廣為流傳......就連珍兒小你兩歲都知道如何顧全大局,再看看你自己!”

喬家這一脈育有四位姑娘和三位公子,其中嫡出有兩子兩女。

庶出的大姑娘喬枚五年前便嫁去了豫州,甚少回京。

嫡出的四姑娘喬瑜和二公子喬宇是一對嫡出的龍鳳胎今年已然有了十八,五姑娘喬珍則和排行第七的庶女喬茉同歲。

“侯爺莫氣。”大夫人被丫鬟扶著上前,端過茶水卻被揮開。

“你看看你是如何管教女兒的?”喬天朗眉目一橫,轉眼便又將怒氣撒到了大夫人身上。

大夫人被吼得眼一紅,轉頭又不動聲色地朝一直站在旁邊的喬澤使了個眼色。

喬澤立馬會意:“爹,四妹與五妹畢竟年幼,但好歹是侯府嫡女,兒子如何也能護住的。”

喬澤是喬家這一脈的嫡長子,又剛升為明威將軍主管嘉鈺軍,是喬天朗膝下最得意的一子。

是以,聽他此言喬天朗眉目鬆和了些。

“這哪裡是護不護得住的事?”

喬天朗深歎了口氣。

喬澤如今已比他高了許多,但他雖是武將,身形卻並不緊實,倒是有些虛壯。

再者,喬瑜年過十八至今待字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