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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的新人,待遇要比後者好一些,現在正在跟那些同一批被騙進來的人聚在一起,在荷槍實彈的威脅下,被迫熟悉‘詐騙’業務。

教授什麼都知道,但他不能說,隻是低頭幫遲年一起翻找那些亂七八糟的護照、身份證。

“這個是嗎?”一名下屬翻出一個夾著身份證的護照本:“叫‘陳浩’,護照辦理日期還很新。”

遲年猛地抬頭:“給我看看。”

下屬恭恭敬敬把護照本遞給遲年,遲年翻開看到裡麵的身份證,確認是陳浩的沒錯,點頭道:“就是他。”

主管接過他手上的身份證看了一眼,想了想:“我記得這個人,好像是前幾天被同學綁來還債用的。”

“綁他來的那個同學是不是叫‘魏澤峰’?”遲年問他:“魏澤峰現在在哪?”

“叫什麼我不記得了,不過印象中是個挺帥的小夥子,”主管諂%e5%aa%9a地笑道:“那個也是您的朋友?”

“不,”遲年嫌惡地皺了下眉:“他也在這裡?”

主管說:“準確來說,他們那一批人都在這裡。”

雖然他們嘴上說著哄幾個人過來,湊夠了贖身的錢,就可以把自己贖回去,但也隻是說說而已。

主管搓了搓手,在這麼乾淨明%e5%aa%9a的小少爺麵前,難得有些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肮臟手段:“我們本來的打算是假意把他們放走,做樣子給其他人看,等他們一離開某K園區,就找人把他們綁了賣到其他園區裡去。”

遲年:......

好歹毒。

遲年說:“帶我去見他們。”

教授忽然出聲:“年年,你來看這個。”

遲年偏頭:“什麼?”

“這個人叫遲斌,而且長得跟你有點像,”教授晃了晃手上的身份證:“沒有護照,應該是偷渡過來的。”

遲年睜大眼睛,從他手上接過身份證,反反複複確認了幾遍,麵色複雜:“是遲斌,我的生父。”

主管暗暗捏了把汗,暗道這小少爺怎麼回事,認識的朋友、親人怎麼都往他們園區跑?

遲年看著身份證上的人像愣神片刻,又看向主管:“這個人你有沒有印象?”

主管看了一眼,努力回憶,還真讓他想起來點什麼:“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好像也是因為欠債還不上才被騙來緬甸務工的。”

“據說他本來想把自己的兒子賣來抵債,可他兒子提前聽到了風聲,跑了,所以就......”

他說著,聲音忽然頓住,小心翼翼地看向遲年。

遲年臉色很不好看,把身份證丟回盒子裡:“他現在在哪?還活著嗎?”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主管說:“您稍等一下,我問問負責管理他的小主管。”

主管一連打了好幾個電話,五分鐘後才問出遲斌的相關消息:“還活著?現在是什麼情況?想跑?被關了?好,我知道了——”

他轉頭看向遲年:“您現在就要見他嗎?”

“等會吧,”遲年被教授順著毛,情緒稍微緩和一些:“先去陳浩那裡。”

“好,”主管點了點頭,對著手機道:“你兩個小時後來我辦公室一趟。”

掛斷手機,他道:“這個時間點,新人應該在培訓室進行統一的從業培訓......您放心,我們對還沒開展業務的新人還算友好,隻要不亂跑,應該不會挨打挨罵。”

培訓室距離寫字樓並不遠,步行五分鐘就到了。

教授幫遲年撐著傘,幾乎所有的陰影都罩在遲年身上,遲年看著他被烈日灼曬的臉頰,忍不住往他那裡湊了湊:“怎麼隻給我遮陽?你不曬嗎?”

“我不怕曬,”教授攬著他的肩,手背貼在他臉頰處蹭了一下,涼絲絲的:“也不怕熱。”

遲年恰恰相反。他皮膚太白嫩了,雖然不容易曬黑,可一旦曬過了頭,很容易出現爆皮、泛紅的症狀,皮膚又癢又痛,可遭罪。

遲年很羨慕:“要是我也能像你這樣就好了。”

不怕冷不怕熱不怕曬,冬天的暖氣夏天的空調費都省了。

教授彎了彎唇,低聲道:“很快就可以了。”

烙印之後,遲年的身體也會因為基因的變更,逐漸向卡倫星人靠攏。

遲年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教授揉了把他的腦袋:“誇你可愛。”

遲年小臉一熱:“......不正經。”

走在前麵的主管:......

跟在後麵的司機:......

gay裡gay氣。

培訓樓看著跟普通的中小學沒什麼差彆,五六層高,格子間教室。一路走來基本每個教室都烏泱泱擠著一堆人,坐著的是接受培訓的‘新手’,站著四處巡邏的是拿著刀槍棍棒的打手,看誰走神、打瞌睡就是一棒子,走廊裡時不時就傳來一聲慘叫。

奉行鐵血教育,棍棒底下出好員工。

陳浩他們所在的培訓室在五樓——這一樓層基本都是近期才進來的新人。

陳浩所在的教室就在樓梯拐角處,他們教室裡一直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斥罵聲,主管推開門,門內‘講台’下躺著一個吐著血、奄奄一息的華國男人,旁邊還站著幾個手持警棍、電擊槍的人。

讓遲年震驚的是,那些拿著警棍的也是華國人,看麵孔都還挺年輕,神色慌張又不忍,看上去不像是自願揍人的。

“下麵這個應該是試圖逃跑的‘重犯’,”主管低聲解釋:“有的時候這些人會被送到培訓室當作殺雞儆猴的‘雞’,就是挨揍挨得慘了些,躺一個月就差不多了,不會死,就嚇唬嚇唬那些心思不安穩的新人。”

遲年不忍地挪開視線,轉頭看向擠在教室裡的那些人——粗略估計,一個普通的三十平方的小教室裡,擠了至少七八十個人,各個灰頭土臉、神色怔惶,還有不少人因為接受不了老鄉被毆打閉上了眼睛,遲年一眼都沒認出來誰是誰。

不過他沒認出陳浩,陳浩卻眼尖地認出了他。

“年年?”陳浩滿臉驚愕:“你怎麼也被騙來了?”

遲年:......

遲年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你為什麼會認為我被騙了?”

陳浩愣神:“你不是被騙來的,你來這做什麼?”

他頓了一下,‘騰’地站起來,往他身後看:“卡倫教授也來了?你們組團來這裡開宣講會?”

“開什麼宣講會?你定位在緬甸後就失聯了,我不放心,過來找你,”遲年太陽%e7%a9%b4隱隱作痛:“我都說幾次了,那個旅遊團肯定有問題,你就是不聽。”

提起這個,陳浩一時之間都忘了問他們到底是怎麼進到園區、怎麼找到他的,憤憤道:“我怎麼想得到魏澤峰那狗東西敢做這種事?十幾個跟團的人,一大半都是被他騙來的,剩下的跟他都是一丘之貉!”

“他們把我們騙進來,自己身上背的債務就結清了,過兩天就要被放回國了。”

陳浩一邊罵一邊掉眼淚:“我當時就該聽你的話,不該饞他身子,早點跟他斷了關係,現在也不至於被賣到這破地方。”

他越想越難過:“聽這裡的前輩說,來了這裡這輩子都跑不掉了,敢跑就打斷腿嗚嗚嗚我不想被打斷腿,可是這裡連基本的996都做不到,就得跟頭驢一樣不停地工作,偷懶就要挨打,而且住宿環境真的好差,一屋子橫七豎八睡了幾十個人,到處都是汗臭腳臭煙味,昨天還他媽的有人趁機想上我,還好我反應快,先一步踹斷了他的雞兒。”

遲年:......

那你還挺厲害。

他又說:“而且我的護膚品化妝品都被他們嫌礙事丟掉了,我這幾天肯定被曬黑了吧?皮膚狀態也沒以前好了......不過還好沒化妝,跟我同組來的有個男的長得特彆好看——大概有你3/4的好看吧,剛來被幾天就被幾個小主管拖走醬醬釀釀了,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沒法看,人都傻了一半——最關鍵的是,他是直男,身心都受到了重創,也不知道多久才能緩過來,好可憐,那些畜生都不當人的,連套都不戴,也不知道有沒有星病。”‖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眾人:......

關注重點完全歪了啊!

遲年:......

遲年看了眼主管,主管立刻道:“陳浩是吧?你過來,這是你的護照跟身份證,等會去宿舍把你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就能走了。”

他說:“你運氣好,勞煩小少爺親自走一趟,來接你出去。”

遲年:“......我不是什麼‘小少爺’。”

你們到底在玩什麼羞恥劇本!

教授輕笑一聲。

陳浩呆滯兩秒,震撼道:“我可以離開了?”

他頓了頓,又警惕道:“不會是來詐我的吧?考驗我是不是真的能安分守己留在這裡?一旦我點頭,前麵那些人馬上就把我拽到前麵揍斷我的腿?”

遲年:......

這家夥的智商真的一點都沒打算用在合適的地方。

第三百零八章 獲救

主管好說歹說,才讓智商突然上線的陳浩相信了自己能逃離地獄的事實,他樂顛顛地推開那些擠簇的‘同事’,三步並作兩步狂奔到遲年身前,整個人灰頭土臉的,眼睛卻在發光。

要不是主管剛好擋在他跟遲年之間,他險些控製不住,一個飛撲創飛遲年。

“我靠,不是做夢吧?你快掐我一把!”陳浩激動得聲音都有些打哆嗦:“我還以為我這輩子就折在這裡了!”

遲年不是很想碰他。

泰緬都屬於熱帶氣候,現在又正值夏季,氣候悶熱濕,陳浩這一路風餐露宿,也不知道多久沒有好好洗個澡了,剛湊近了就一身濃烈的汗餿味。

遲年自己也曾經曆過這麼狼狽不堪的時候,其實並不嫌棄陳浩,隻是擔心教授潔癖發作,做出一些不太理智的事情——比如說當場把他碰過陳浩的爪子牽起來,用隨身攜帶的消毒濕巾仔仔細細擦上兩遍,再低頭嘬一口。

這絕對是教授能做出來的事。

好在陳浩這會情緒過激,並沒有察覺到遲年的異樣,自己動手掐了把腰,疼得嗷叫了一聲:“臥槽好痛!!絕對是真的!”

遲年岔開話題,問他:“你的護照跟身份證都在這裡了,等會去收拾一下行李......你吃飯了嗎?”

“沒吃,”提及這個,陳浩臉色瞬間變了,下意識瞥了一眼主管,氣哼哼地說道:“我們還沒開始‘工作’,吃的都是免費提供的‘培訓餐’——聽著高大上吧?其實就是一個土饅頭,幾口發臭的老鹹菜,甚至還有......”

他頓了一下,皺著眉繼續道:“甚至有些人的饅頭裡被人塞了排泄物,而且必須要吃,不吃就會挨打。”

陳浩運氣稍微好一些,這兩天發下來的饅頭都還算乾淨,看起來並沒有被動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