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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易舉的將手抽出來,可是......

他不想。

遲年臉又紅透了,心臟也跳得飛快。

“我可以抱你,可以牽你的手,你都不會拒絕,”教授道:“那如果我現在表白,你會拒絕嗎?”

遲年沒吱聲,像是被嚇傻了。

他恍惚感覺有些不真實,總覺得自己在做夢,下一秒就會醒。

“年年,”教授正色道:“我喜歡你,可以跟我在一起嗎?”

“......為什麼?”遲年耳朵都麻了,渾身輕顫,聲音也在打顫:“我不明白......您,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

“很早之前,我授課的第一天,跟你對視了一次,從那之後我一直在關注你,”教授溫和道:“你可能已經忘了。”

“用你們人類——咳,用你們華夏人的話來說,你可以理解為‘一見鐘情’。”

遲年小聲道:“‘一見鐘情’都是見色起意。”

不過教授的‘美色’顯然比他更具吸引力。

“不,對我來說,‘一見鐘情’是源自基因的吸引力,”教授解釋道:“外貌隻是附加因素,隨時可以替換、變更,但基因不會變。”

遲年有些迷糊,這跟基因有什麼關係?

“暫時不明白也沒關係,”教授說:“你隻要知道,我從第一次跟你見麵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

“從那之後,我就開始關注你、貼近你、進入你的生活。”

窺伺、蟄伏,等待最佳時機,然後表明心意。

遲年:!

他驚訝道:“所以食堂那次——”

“嗯,我跟著你去的,”教授毫不避諱地袒露自己的小心機:“本來隻想裝作偶遇,跟你一桌吃飯。”

他又握住遲年纖細的手腕,歎了口氣:“可是你吃的實在太少了,對身體不好,就想把菜都留給你吃。”

“後來了解了一下你的家庭環境,就一直想著把你帶到身邊養著,”教授強調道:“這不是同情,是出於喜愛的心疼。”

這話太肉麻了,遲年沒聽過,但也不覺得尷尬,隻覺得臉紅。

他努力扯開話題:“那酒吧的偶遇也是故意的?”

“是,你一個小朋友在那裡打工太危險了,”教授道:“我每天都去,隻是有的時候會故意躲著你,怕你不自在。”

遲年奇怪道:“可我問過值班的調酒師,他說沒有見過你。”

想在酒吧安穩坐著不被打擾,至少得點杯喝的東西吧?

“錢能解決一切問題,”教授笑道:“我每次去都會提前給小費,他們嘴巴很嚴。”

遲年:......

遲年想起那一大卷‘小費’,恍然大悟。

原來是鈔能力。

這就不奇怪了。

“雖然一直跟著你聽上去有點變態,不過好在我跟過去了,”教授溫和地看著他:“要是我沒去,我都不敢想那天晚上你該怎麼辦。”

遲年也不敢想,要是沒有教授,那天晚上他會遭遇什麼。

“我不想你再去那種地方,”教授坦白:“所以我想辦法讓你留在我身邊工作——感覺很不錯,如果你能騰出更多時間陪我,而不是去做家務,我應該更高興。”

一直有在努力工作的遲年:......

高興不起來。

第二百七十八章 做我的伴侶

“說了這麼多,我還不知道你的想法,”教授低頭看他:“年年,你喜歡我嗎?”

遲年很想說喜歡,可嗓子卻被一股從%e8%83%b8口湧上來的熱度堵住了,說不出話來,好像一開口就會沒出息地哭出聲。

他當然喜歡。

教授這麼好這麼溫柔,不止救了他,還給他工作,讓他免於奔波勞累的苦楚,帶他吃從沒有吃過的美食,給他買打一輩子工都舍不得穿的衣服——也讓他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家’,什麼叫‘喜歡’。

怎麼可能不喜歡?

可是他配嗎?

他跟教授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無論是家世、資產、還是社會地位,都有著雲泥之彆。

喜歡又能怎樣?

遲年憂愁地看著他,低聲道:“老師,喜歡您的人很多,您值得更好的人。”

“這是否認嗎?”教授問他:“我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更不會喜歡其他人,我隻想知道你的想法。”

“你現在還沒有想好,”教授又說:“沒關係,我可以等,但我們的關係可能需要出現一點變動。”

遲年心下一顫:“什、什麼?”

“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追求者,”教授順手捏了一下他的臉頰:“直到你給出我滿意的答案——”

‘為止’這個詞還沒說出來,遲年立刻打斷他:“不用追!”

要追也該是他追教授!

怎麼反過來了?

教授耐心地看著他。

遲年嗓子微顫,鼓起勇氣道:“我也......我也喜歡您。”

“不要用敬詞,”教授摸了摸他的臉頰,緩聲道:“再說一遍。”

遲年下意識望進那雙黑沉的眼眸中,一開始覺得冰冷無機質的眼睛,此刻卻溢滿了濃稠的暖意——或許是他看錯了也說不定。

“......我喜歡你。”遲年說了第二遍,臉已經燙得能煎雞蛋。

教授靠近了一些,遲年下意識閉上眼睛,然後感覺到額頭上落下一枚溫熱的%e5%90%bb。

他又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

教授並沒有退離,而是再次低頭,%e5%90%bb住他輕顫的唇。

遲年睜大眼睛,完全懵住了,心臟撲通亂跳,腦袋也一片空白。

這枚%e5%90%bb淺而輕,像花瓣一樣柔軟。

教授退開一點,把他往懷裡按了按,眼底彌漫著笑意:“我很高興。”

遲年在他懷裡喘了好一會氣,稍微平複了一下情緒,然後才說:“我也是。”

能遇到卡倫教授,一定是他這苦短的人生中最大的幸運。

“陪我再躺一會,”教授說:“還有,你被解雇了。”

遲年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從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小家政,也不是助手,”教授輕碰了一下他的額頭:“你是我的伴侶。”

遲年眨了眨眼睛,慢半拍道:“......哦。”

伴侶?

這個詞好像比‘男朋友’要高大上一些,聽上去像是能一輩子都在一起。

“等你成年,我們就去國外領證,”教授不愧是教授,想法永遠比學生快那麼一二三四步:“再過幾年,華夏也會全麵開放同性婚姻,到時候我們再在國內領證。”

遲年:......

等、等等,信息含量太多,一下子捋不過來了。

“已經考慮到領證了嗎?”遲年小聲道:“我以為......應該先談戀愛。”

“我很認同華夏文化中的一句話——‘不以結婚為目的戀愛,都是耍流氓’,年年,我是個文明人,不耍流氓,”教授一本正經,遲年有點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開玩笑。

遲年決定先不糾結這件事,畢竟距離他成年,還有一整年。

他又問:“國家會開放同性婚姻?這個政策真的會被通過嗎?您、你怎麼知道?”

“我在國防工作過,還記得嗎?有一點獲取信息的特殊渠道,”教授解釋道:“用不了多久,這個政策就會被全麵推行。”

“太好了,”遲年由衷感到高興。//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開放婚姻的話,他們這些性向異於常人的小眾圈受到的非議,應該會少很多。

“好了,乖乖睡一會,”教授的指腹蹭過他的眼瞼:“昨晚沒睡好吧?都快變成熊貓了。”

遲年了卻一樁心事,鬆了口氣的同時,也確實感覺到倦意反湧。

他打了個哈欠,靠在教授%e8%83%b8口,整個人都暖洋洋的:“那我再睡一會......等會起來做早飯。”

“怎麼什麼都操心?”教授低聲道:“餓不著,彆擔心。”

遲年沒聽清他說什麼,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一點半了。

遲年茫然地坐起來,揉了揉睡呆掉的腦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

“醒了?”教授推開虛掩的門走進來,在床邊坐下:“還睡不睡了?”

遲年搖搖腦袋,頭毛都睡塌了,亂糟糟的。

“那就起來洗漱,然後來吃飯,”教授按了按他炸毛的頭發,又湊過去,很自然地在他唇上碰了碰:“熬了海鮮粥,蒸了蒜蓉大蝦,還炒了一點小菜,動作快一點,等會涼了。”

遲年被他親得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想起來‘教授告白事件’是真實發生了的事情,不是夢,他現在正在跟教授談戀愛。

他臉頰又開始發熱,點了點腦袋,下床換衣服、洗漱。

直到他趿拉著拖鞋坐到餐桌前,看著教授端來幾盤熱乎乎香噴噴的菜、以及一大鍋鮮香撲鼻的海鮮粥時,才意識到又哪裡不對——

“這是外賣?”

“不是,”教授在他身旁坐下,給他盛了一碗熱騰騰的粥,又剝起蝦來:“我做的,嘗嘗看喜不喜歡。”

遲年看著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低頭喝了口粥。

鮮甜可口,鹹淡適中,比他煮的要好喝的多。

遲年:“......所以您其實會做飯?”

“會,”說話的功夫,教授已經給他剝了小半碗嫩生生的蝦肉,還不忘推銷自己:“很會做飯,很會收拾家務,能上廳堂能下廚房,很居家。”

遲年:......

“想把小朋友哄回家可不容易,”教授笑道:“我一口氣點了十幾個外賣,還特地趁你睡覺的時候,把屋子弄得一團亂——這個可比收拾乾淨難多了,要亂得合理又不刻意,很費腦筋。”

遲年不知道該說什麼,臉又開始發熱。

“不過能哄到手,做什麼都是值得的,”教授把滿滿一碗蝦肉推到他麵前,摘掉手套,美滋滋地看著他吃:“以後這些雜活我來做,你細胳膊細腿的,先乖乖把身體養好了再說。”

“......我也可以乾活,”遲年抗議:“我確實瘦,但也很有力氣。”

教授握住他的手:“比如?”

遲年掙紮兩分鐘,沒能把自己的手從他掌下拔出來。

遲年:......

好欺負人啊。

教授笑了一聲,指腹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背,鬆開手掌:“再不喝粥,粥就要冷了。”

海鮮粥熱的時候最好吃,冷了之後就會有點腥。

遲年乖乖喝完了兩碗粥,吃掉了半碗蝦肉,還吃了不少其他小菜。

教授的手藝真的很好,比之前去的很多家飯店都好,也難為他吃了這麼久他做的飯,還要硬著頭皮無腦誇。

吃完飯已經是下午兩點多了,教授道:“等會去學校。”

“改試卷?”遲年看了眼時間:“會不會有些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