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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印,遲年馬上就疲軟著倒下去,又立刻興奮起來,心跳劇烈到快要暫停,烙印代替它運作著,維持人類的身體機能。

第三分鐘的時候,遲年好像短暫的昏過去幾秒,又在觸手的動作下醒來——它在他還承受著卡倫王給予的恐怖的筷感的同時,不斷刺激著烙印,強施給他更多的幾乎無法承受的快樂。但這個時候遲年已經沒有判斷力了,他明知道讓他感到恐懼、想要逃避的就是眼前這個家夥,可他卻克製不住的把祂當作救命稻草一樣迎上去,什麼放蕩的話都叫了出來。

等到最後十幾秒的時候,遲年連呼吸都被遏止了,像一個短路的玩具,哽咽著無意義的音節,接受著卡倫王的%e5%90%bb——以及祂觸碰在他臉頰處,掏空他所有思維與精力的手掌。一些黑色的霧在眼前聚攏,將遲年往深淵裡壓,把他往雲端上托舉,讓他墜落,又讓他著陸。

五分鐘就已經是極限了。不是卡倫王的極限,是人類的極限。

其實卡倫星人很少這樣對待伴侶,因為這種最直接的筷感給予,要求施加筷感的一方集中精神去調動神經,所以必須保持冷靜,無法同步獲得快樂......與其將這個行為當做一種‘情趣’,不如說是卡倫星人單方麵給予伴侶的‘獎勵’。

卡倫王從頭到尾都沒有獲得軀體的快樂,但祂很享受伴侶完全處於祂的掌控下的感覺,而且遲年的反應很好,很漂亮也很誘人。

在情[yù]腥甜的氛圍中,卡倫王能清晰的感覺到遲年的恐懼,隨即是情潮濃欲的中調,尾調則是他的愛。

第一百七十七章 噩夢

遲年分不清自己是醒著還是昏著,在過於強烈的餘韻裡,卡倫王俯身去擦拭、親%e5%90%bb那些汁液的時候,他都能再哭著掙紮一次。他好像始終徘徊在雲端,抑或墮落在淵底,連帶著後來半夢半醒的那些時間,都好像在做一場永不休止的春夢。

等遲年終於能安靜躺在伴侶的懷抱裡而不是繼續發倩的時候,天色已然將明。

卡倫王一直在撫摸他的頭發、脊背,這樣似乎能讓人類睡得更舒服一些,但對於累過頭的人類來說,似乎並沒有什麼效用。

遲年好像一直在做一些陳舊的夢。在夢裡,他重又將前半段的人生輪回了一遍,不同的是,這次他擁有所有的記憶——他記得自己曾經受過的一切苦難,也記得逃離藍星、獲得解脫後的幸福極樂,他理智、清明、比以前更勇敢更無畏甚至更高傲,但這些都沒用。

他無比清醒的意識到自己被困在瘦弱的軀體裡,卻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法逃離命運的桎梏,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再一次在泥濘中長大,將所有踩過的坑從頭到尾再感受一遍,

感覺糟糕透了。

更糟的是,等他好不容易挨過漫長的二十幾年,終於熬到喝假酒躺屍,做好回到奧古斯特身邊的準備的時候——

他蘇醒在老舊狹窄的公寓沙發上。

遲年再一次在他的公寓醒來。

公寓一如既往的破敗,水管永遠在滴水,牆角有斑駁的汙漬,沒有貼牆紙的慘白牆麵上布滿斑斑點點的苔蘚黴菌,黴菌的孢子逸散在空氣中,這些家夥就是他秋冬時令咳嗽不止的罪魁禍首。遲年曾試過用牆漆覆蓋它們,但用不了多久,它們又能爬滿大半的牆麵,後來遲年就懶得管它們了。

爛命一條,早死晚死似乎都沒什麼差彆。

遲年劇烈喘熄著,宿醉後劇烈的頭疼與暈眩感幾乎將他的大腦攪碎,但比起生理上的不適,他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慌亂無措過。

酒醒之後,沒有牢籠,沒有霧狀的外星人,沒有拍賣會也沒有很大一坨奧古斯特,睜眼就在那棟並不完全屬於他的破舊公寓裡,距離這裡直線五百米的樓層裡,男友......前男友魏澤峰,應該還跟他的發小光著身體摟在一起,低聲訴說著一些伴侶之間的情話。

不應該這樣。

遲年愣愣看著矮幾上的盜版二鍋頭,喉嚨裡隱隱回味著一股令人作嘔的劣質酒精的氣味,一絲恐懼從他心頭升起,腦袋像被人用錐子一下一下錘擊著,撕心裂肺的疼。

不應該是這樣。

這是夢。

遲年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夢。

在這之前......在幾十年之前,他剛與奧古斯特交配過,倒頭就睡,就像他們第一次交配那樣,開始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

等夢醒就好了。

遲年用毯子把自己裹成一團,閉上眼睛蜷縮在沙發上。

也有可能睡一覺就好了。

後來他睡了一整天,沒有被外星人捉走,也沒有‘醒來’,是被吃完野食、還想回來哄騙他的魏澤峰的敲門聲喚醒的。

遲年站在門口,麵色蒼白,神情卻陰翳到極點。被困在這場夢境裡醒不過來,本身就是一件讓他煩躁、恐懼的事情,這個礙眼的蠢貨非得上趕著這個時候來給他找不痛快——

真該死。

遲年回身去廚房提了把刀,打開大門,與滿臉驚愕的魏澤峰對視。

“......年年?你在做飯?”魏澤峰回過神來,瞥了眼他手上的刀,不以為意,關切地看著他蒼白的臉:“你今天不舒服嗎?為什麼不告訴我?我該去接你回家的。”

遲年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你有時間嗎?”

“沒時間也得擠時間出來,”魏澤峰爽朗一笑:“年年最重要。”

“是嗎?”遲年擠不出半分笑意,木然地看著他:“從陳浩的床上擠時間下來?”

魏澤峰的笑容驟然凝固在臉上,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但他很快裝作若無其事一樣躲閃著遲年的視線:“年年在說什麼?這種事情簡直是無稽之談......你是聽誰胡說的?”

“我親眼看到的,”遲年靜靜道:“但凡陳浩有鎖門的習慣,我都不至於發現,原來在你眼裡,我隻是一個‘死板’,‘傳統’,‘摳搜’的‘清朝裹腳男’,不至於委屈你隻能一邊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一邊還要躲躲藏藏去跟陳浩偷腥。”

他頓了頓,卷翹的睫毛輕顫了顫,看著眼前的男人像是在看什麼垃圾:“連下半身都沒辦法控製,你說你跟一條隨地發倩的狗有什麼差彆?”

魏澤峰勉強的笑容徹底消失了,麵容扭曲一瞬,扭曲的怒意轉瞬即逝,取而代之又是熟練的委屈神色:“年年你聽我解釋,是陳浩他——”

“是陳浩撅著屁股勾引你的?”遲年緩緩道:“是他哄著你,掰著你的嘴讓你說出‘遲年那個蠢貨隻要說兩句好聽的就能吊住,給我大把花錢,過兩天哄幾句好聽的,就能把我名字添上他房產證’這種話?”

魏澤峰被堵得啞口無言,手卻撐在門前遲遲不願鬆開,沉默良久:“對不起,是我被迷昏了頭......我可以改,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嗎?”

“沒有,”遲年舉起手上的刀,刀尖直指著他,眼神沉冷:“滾遠點,以後見你一次砍你一次。”

魏澤峰被刀尖逼退幾步:“......至少讓我拿幾件衣服。”

“拿衣服?都是我花錢買的,想要就拿錢來換,”遲年冷冷看著他:“不想花錢也沒關係,那些晦氣的東西我會都燒了,一件不留。”

魏澤峰麵孔猙獰片刻,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卻隻見遲年高舉起豁口的菜刀,乾淨利落剁向他扶門的手,驚悚地抽回手,不甘願地眼睜睜看著大門閉合,扭曲著臉無聲罵了幾句什麼,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遲年嫌惡的甩開手上的刀,緊皺著眉。

如果奧古斯特就在他身邊,他一定不會跟那家夥廢話這麼多,早就手起刀落留下他點什麼東西了。

可祂不在,不知所蹤——準確來說是在場夢境中失去了蹤跡。沒有奧古斯特,他什麼都不是,他做出來的一切違法違紀的行為,都會以讓他後悔的後果報複在他自己身上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沒有奧古斯特,沒有人會遷就、懼怕他。

......可奧古斯特在哪裡?

與記憶完全相悖的曆史走向讓遲年感到恐懼,甚至讓他開始懷疑起這場夢境的真實性。

明明在之前的夢境裡,奧古斯特都會或多或少展露一些存在的痕跡,可偏偏在這場夢裡,遲年找不到任何能佐證祂存在過的東西。

遲年不甘心的將家裡翻了一遍,從臥室找到廚房、浴室,什麼都沒找到。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又不想睡回到臥室或沙發,最後隻抱著毯子縮在浴缸裡睡了一覺,浴缸的麵積讓他隻能蜷縮著睡,像把自己埋進一個狹小的巢%e7%a9%b4。

睡醒了,他又脫掉衣服,伸手去探索身後的甬道,仔仔細細地摸索,循著記憶的方向探尋,試圖找到烙印存在過的痕跡。

很可惜,他什麼都沒有找到。

遲年焦慮的在浴室裡走來走去,鏡子裡倒映出來的人蒼白、虛弱、像是隻隨處遊蕩的幽靈,風一吹就能散開。

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吃飯——一天,或者好幾天,總之身體虛弱到極點。但他不想離開這裡,這片狹窄的空間能夠給予了他久違的安全感......他開始理解為什麼奧古斯特那麼喜歡狹窄、溫暖又潮濕的環境了。

遲年把很多東西搬進了浴室,他縮在浴缸裡用紙跟筆記錄著這場夢境開始之前的事情,然後抱著那些綴滿溫馨、甜蜜與幸福的紙張沉默地掉眼淚,想起......想起被觸手們擺弄的恣意筷感,於是伸手去解決伴隨著思念一並回湧的性.欲。

他自己揉了一會,刺激不夠多,始終沒辦法達到搞朝的程度,過了一會他又咬著牙,費力地在浴缸裡轉身,笨拙的地伸另一隻手去探索後麵的甬道,他對自己身體的認知不如觸手,無論怎麼摸都有些不得章法,找不到烙印又摸不到腺體,過了很久才急促喘熄著,半張臉埋在毯子裡設出來。

短暫的能夠麻痹思維的筷感轉瞬即逝,他仰麵在浴室裡躺了好一會,又小聲喊了一聲:“奧古斯特?”

沒有人或怪物出現。遲年茫然地盯著虛空看了很久,然後把自己縮回浴缸裡,埋在毯子裡小聲哭了一會,再次沉沉睡著了。

遲年已經分不清白天和黑夜,因為他總是無規律地沉睡,有時候二十幾小時都焦慮地醒著,有的時候也會不間斷睡三五個小時。

有一段時間,他感覺自己被困住了,被困在了夢境裡出不去;後來他又開始質疑自己,質問自己現在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世界末日

浴室裡一片昏暗,電費有一段時間沒繳,昨天半夜的時候燈就全熄了。遲年沒管,主要是沒餘錢繳電費,也沒有精力去管,就躺在浴缸裡昏昏沉沉的睡著。

他想醒過來,但不是在這裡。

遲年在這場夢裡待的時間太久了,從他在黑診所睜開眼睛的那一刻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二十六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