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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女助 魚不語 4306 字 5個月前

病狂你知道嗎?”

楊璐晨臉都白了,垂在身側的拳頭攥起來,潘嘉樂怕她突然撓人,所以不著痕跡的擋在岑青禾跟邢曉茹身前。

岑青禾收回視線,淡淡道:“彆跟她廢話,她自己犯賤,樂意成為彆人眼中的笑話。”

說罷,還不等楊璐晨回應,她徑自推開病房門,邁步往裡走。

蕭睿的這間病房不是套間,進門隻有個一米多長的小走廊,左邊是洗手間,再往裡就是病床和座椅。

岑青禾一抬眼便先看到坐在對麵椅子上的漂亮女人。沒錯,看到蕭芳影的第一印象,一如多年前在校門口唯一偶遇的那次,驚豔,模糊了年齡,隻覺得很漂亮。

她一身淺棕色的套頭羊毛裙子,裹著纖細有致的身體,端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紙巾。在岑青禾進門之前,她似是正在跟床上的人講話,聽到開門聲,這才朝著門口方向看來,鵝蛋臉上,五官精致,唯有一雙大眼睛通紅通紅。

邢曉茹跟潘嘉樂緊隨岑青禾之後,見狀,邢曉茹輕聲說:“阿姨,我們帶個朋友來看蕭睿。”

蕭芳影慢半拍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努力維持著禮貌,對岑青禾說:“快進來吧。”

從她看岑青禾的反應,也知道她不認識岑青禾。

岑青禾往前走了三步半,側頭往左看。之所以說是三步半,因為第四步邁出去的時候,已經穿過了小走廊,眼前視線開闊,她看見躺在病床上,穿著藍白條病號服的男人。

他平躺著,左腿打著石膏,所以在被子下麵鼓起很高。可是那張沒法蓋住的臉,卻是讓岑青禾看了一眼,內心就崩潰成狂。

他怎麼瘦成這樣了?

這一刻,震驚讓岑青禾連想哭的衝動都沒有,心中完全是驚駭。

兩個月不見,家裡人都說她瘦了,她也覺得岑海峰瘦了,可當她看見躺在床上,閉目不肯睜眼的蕭睿時,她才知道,什麼叫‘入骨相思,念你成疾’。

蕭睿幾乎瘦脫了相,他原本就不是什麼壯碩的人,隻因為愛打球愛運動,所以身材一直維持著精壯,可眼下,一件不分尺碼的男士病號服罩下來,寬大的袖子中,幾乎看不出他的胳膊到底占了幾分。

她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而他隻是插著耳機,平躺著,也不知道是睡著還是醒著。

她站在病床床尾不動,一眨不眨望著那張無比熟悉,卻又在此刻分外陌生的消瘦麵孔。

直到邢曉茹大著膽子叫了聲:“蕭睿,青禾來看你了。”

青禾二字落下,蕭睿垂下的長長睫毛,清晰的顫唞了一下。他的眼球在動,幾秒之後,終於慢慢睜開。

因為他平躺的姿勢,所以睜開眼第一秒看的,並不是岑青禾所在的方向。可岑青禾卻在他睜眼的第一刻,瞬間心痛難忍,這是蕭睿,是她愛了四年的男孩兒,除了他以外,她從沒想過嫁給任何人。

蕭睿慢慢轉動眼球,終於將視線定格在床尾的岑青禾臉上。兩人四目相對,岑青禾以為自己不會哭,可事實上,她卻連一絲一毫的預兆都沒有,眼淚直接滾出眼眶,沒有在臉頰上做一秒鐘的停留,直接掉在身上。

人可以變瘦,但是眼睛不會變。岑青禾以前總說,蕭睿的眼睛太漂亮,漂亮的讓她嫉妒。

如今蕭睿就是用這雙曾令她心生溫柔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她。

邢曉茹莫名的就有些心酸,她眼淚窩子淺,癟著嘴轉過頭。

蕭芳影打量著蕭睿跟岑青禾之間的表情,似是想到了什麼,潘嘉樂道:“阿姨,我們先出去吧。”

仿佛隻是轉瞬間,病房裡隻剩下岑青禾跟蕭睿兩個人。

兩人一個站著一個躺著,就這麼相互對視著。岑青禾什麼都不說,隻一個勁兒的掉眼淚,說是流淚,可神情卻並不悲傷,這樣的表情一時間很難形容。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終是蕭睿開口說了句:“什麼時候回來的?”

岑青禾想開口說話,卻發現根本不知道用哪裡發聲,動了半天嘴,這才低聲回道:“前天。”

蕭睿說:“他們給你打電話了?”

他口中的‘他們’,指的是知道他車禍住院的那些人。

岑青禾腦子完全是一片空白的,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隻低聲道:“乾嘛把自己弄成這樣?”

視線中,他打著石膏的腿,透過白色紗布,塗著黃色藥膏的手,病號服領口處寬大,隱約可見他瘦到凸出來的鎖骨,他將自己折磨成這樣,隻是想向她證明,他想她比她想他要多嗎?

蕭睿定睛看著岑青禾,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他輕聲回道:“沒事兒,過兩天就好了。”

他依舊跟從前一樣,好像什麼事情都可以雲淡風輕的過去,哪怕是自己的命。

感謝安天後的美男子,加更一章(9月21號的)

第299章 曾經滄海難為水

自打出事之後,一彆數月不見,岑青禾以為自己日子過得辛苦,背井離鄉,忍氣吞聲,每每在外受了委屈,她總會想到生命中最愛的兩個男人,岑海峰跟蕭睿。

可就是這樣的兩個人,一個傷她,一個被她傷。

有時候岑青禾想破腦袋都想不通,為什麼這世上會出現解不開的結?她能接受任何意外,也總覺得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可偏偏老天爺給她出了這樣一個難題。

親情跟愛情,問她到底選擇哪一個。

多少個夜裡,她鑽牛角尖兒,心痛的無聲嗚咽,恨不能死一回再重生,她不做岑青禾,不當岑海峰的女兒,這樣也就不用忍受這種進退兩難,生生煎熬的局麵。

岑海峰說的沒錯,如果他出軌的對象不是蕭睿的母親,也許,也許她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也就不會這般恨他。

可這世上沒有如果,也不是所有犯過的錯,都可以輕而易舉的被原諒。

如今岑青禾看到身形消瘦,麵色蒼白的蕭睿,更加重了心底滔天的恨意。是蕭芳影,是她親手將自己唯一的兒子害到這般境地。

她直直的注視著他,很多話說不出口,唯有大滴大滴的眼淚從眼眶中滾落,看起來觸目驚心。

蕭睿見狀,眼底流露出毫不遮掩的心疼之色,唇瓣輕啟,他出聲說:“彆哭了,我又沒死,這不好好的嘛。“

死字一出,岑青禾下意識的蹙眉說道:“呸呸呸,胡說什麼?”

話一出口,喉嚨哽咽的更厲害,眼淚是再也止不住了。

蕭睿撐著手臂想要坐起來,他左手燙傷了,包著紗布,剛要用力支撐,岑青禾馬上跨過去,嘴裡說著:“彆動……”

走至床邊,她幫他搖起病床,又把枕頭墊在腰後。

床頭櫃處放著紙巾盒,他要抽紙巾給她,岑青禾先一步抽了兩張出來,當著他的麵擤了鼻涕,然後忍住眼淚,低聲道:“不用你,你坐著吧。”

說完,她又抽了一張紙,抹了抹臉上的眼淚。

在此期間,蕭睿一直側頭看著她,見她剛剛那股激動地情緒過後,這才輕聲說:“那邊有凳子。”

岑青禾轉過身,拿了個凳子,搬到病床邊處坐下。

紅著眼睛看著蕭睿,她頗為質問的口%e5%90%bb說:“你是不是酒駕出的事兒?”

蕭睿那張瘦削的俊美麵孔上,依舊溫柔而平靜,雖然沒有笑,卻總能讓岑青禾恍惚看見,那個在籃球場上揮汗如雨,然後無意間掃見一旁觀戰的她時,露出燦爛笑容的大男孩兒。

聞言,他不答反問:“誰跟你說的?嘉樂還是大茹?”

岑青禾道:“你彆管誰跟我說的,我就問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讀這麼多年的書都讀到哪兒去了,酒駕這種沒腦子的事兒你也敢乾。怎麼,分個手就活不起了?”

他躺靠在床上,她坐在床邊椅子上,兩人四目相對,她口%e5%90%bb不善,像是從前他犯錯時一樣毫不顧忌的懟他。

蕭睿被他看得視線微垂,被數落的孩子一樣,低聲回道:“以後不會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岑青禾心中鈍痛,痛他對她一如既往的言聽計從。

一口氣鬱結在心口和喉嚨處,她半晌才咽下去,開口說道:“手怎麼樣了,疼不疼?”

她垂目看著他包著紗布的手。

蕭睿也看了一眼,搖搖頭,“不疼。”

她故意佯裝坦然的白了他一眼,出聲說:“是不是饞燉豬蹄兒了?想吃你就直說,我們給你買不就得了,何必自己親自‘燉’呢?”

蕭睿勾起唇角,輕笑著回道:“你不說我都忘了,我想吃咱們學校外麵那家的醬豬蹄兒。”

岑青禾也樂了,“他家的蔥燒肉段做的最好吃,孜然魷魚也行。”

蕭睿道:“你彆說了,說的我胃疼。”

雖是在嬉笑,可岑青禾心底卻無時無刻不在揪痛,尤其是看著他這副消瘦憔悴的模樣。

餘光瞥見一旁放著的保溫湯壺,她出聲問:“什麼湯?”

蕭睿麵不改色,眼底卻有什麼東西沉了一下,低聲回道:“不知道。”

岑青禾說:“剛才燙你的是不是這壺東西?”

“嗯。”

岑青禾提起保溫壺,當即扔在腳邊的垃圾桶裡麵,蹙眉道:“什麼玩意兒,不長眼!”

說完,她抬頭重新看向蕭睿,出聲道:“我去給你買校外那家的醬豬蹄兒,你等我一會兒行不行?”

蕭睿目光炯炯的看著她,沒有張嘴,還是‘嗯’了一聲。

岑青禾站起身,邁步欲往外走,他忽然叫道:“青禾……”

她側頭看向他,他直視著她問:“要多久?”

岑青禾回視他,透過他黑漆漆的瞳孔,她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其實他是想問她,你還會回來嗎?

心被生生撕裂,她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出聲回道:“我打車去打車回,頂多一個半小時,你等我。”

“好。”

臨走之前,她甚至跟他擺了擺手,這副樣子落於旁人眼中,完全不會猜到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說是前任,其實更像一對關係很好的朋友,其中一個住院,另一個回來看望而已。

岑青禾轉過身,走至病房門口,伸手拉開房門,隻見門外不遠處站著四個人。

楊璐晨是眼帶嫉恨,恨意中又充斥著求而不得棄之不舍的糾結與拉扯;潘嘉樂跟邢曉茹則是麵露擔憂,生怕岑青禾跟蕭睿談崩了;至於蕭芳影,許是知道了岑青禾跟蕭睿之間的關係,所以看著岑青禾的目光中,帶著明顯的欲言又止。

岑青禾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