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直接打120呢,反正這兒離醫院也近,你就應該讓他們給你拉到醫院去治療,在我這兒就隻有蒙古大夫——惡治。”
她話音落下,忽然商紹城嗆了一口水,不停的咳嗽。岑青禾嚇了一跳,本能反應就是過去拍他的後背。
“咳咳……”
他後背滾熱,岑青禾摸著都有些害怕。
他咳了好幾下才慢慢止住,岑青禾說:“喝個水還能嗆著?”
商紹城道:“膠囊卡在嗓子眼兒了。”
岑青禾揶揄道:“裝什麼嗓子眼兒細,你是大姑娘嗎?”
商紹城沉聲回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糙?”
岑青禾忽然抬手猛拍他後背一掌,隻聽得‘啪’的一聲響,在靜謐房間中顯得格外的響亮。
“啊……”商紹城悶喊出聲。
岑青禾站他旁邊,微垂著視線,瞪著他道:“我這半夜三更放著好覺不睡過來伺候你,你還挑三揀四的,信不信我趁你虛時暴打你一頓?”
後背某處火辣辣的疼,商紹城五官蹙起,幾秒之後才側頭看向岑青禾,咬牙切齒的道:“你是不是膽兒肥了?”
岑青禾瞪眼回道:“我就肥了,你能把我咋地?”
商紹城看她那張滿是挑釁和不爽的臉,想到在夜城和濱海的時候,她溫順討巧的像隻貓,這會兒可算是回她的地盤上了,不僅氣焰囂張,就連話都改成家鄉話了。
漂亮的黑眸微微眯起,他語帶威懾的說:“知不知道有一句話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岑青禾想也不想,微揚著下巴回道:“強弩之末,彆逼我趕儘殺絕。”
一句‘趕儘殺絕’,直把商紹城給氣到笑,當然,這笑容中飽含嘲諷和不屑。
三更半夜,靜謐的酒店房間,商紹城赤著上身坐在床邊笑,岑青禾愣是被他給笑的頭皮發麻,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笑了幾秒鐘,她就扛不住了,眼帶警惕,強裝鎮定的道:“趕緊吃藥,彆耍嘴兒了。”
她企圖轉移話題,所以伸過自己拿著藥的左手,誰料商紹城忽然抬手扣住她的手腕,滾燙像鉗子一樣,岑青禾一慌,本能的想要抽手,混亂中掌心裡的藥掉了兩顆下來。
“藥……”她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商紹城就猛地用力,岑青禾隻覺得自己根本站不穩,就這樣被他給拖到了床上。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眨眼之間發生的,說是電光火石也毫不為過。
當身體倒入一片軟綿之中,岑青禾的第一反應就是攥緊左手,因為手裡還有藥,緊接著,她用右手去打身邊的人,也不管哪兒是哪兒,先打了再說。
商紹城被她給打了幾下,這才抬手抓住她的右手腕,身子往前一傾,將她整個人按在自己腿上。
“商紹城,你給我鬆開!”岑青禾被撂倒在床上,漲紅著臉,有些惱羞成怒。
商紹城雙手扣著她的雙腕,幾乎是壓製的姿勢罩在她身上,擋住她麵前的一片光亮。
她隻看到他那雙充斥著自信和驕傲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她,薄唇開啟,出聲道:“還要趕儘殺絕嗎?”
岑青禾覺得眼下的姿勢實在是太過曖昧,她自己心中尷尬,還要按捺著臉上的表情,略顯僵硬的回道:“不趕了。”
她說不趕,他以為她說不敢,這個中情調,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心中歡喜,商紹城眼底深處流過一片寵溺,聲音低沉的問:“錯沒錯?”
岑青禾也不是感受不到空氣中飄蕩的似有若無的曖昧因子,隻是她自己不願意承認,隻想先起來再說,所以她一點兒都沒猶豫,敞亮的道:“錯了。”
商紹城高興了,這才慢慢鬆開鉗製她手腕的手,她立馬往外一翻,從他腿下下的床。
突然接到他的電話,她沒梳頭就跑過來了,這會兒一頭長發順臉垂下,岑青禾隻覺得又癢又熱。
“藥呢?”
她正站在床邊拽衣服的時候,聽到商紹城的聲音。
她馬上抬眼看去,然後抬起始終緊握成拳的左手,掌心中還有三顆藥,其中有一顆是膠囊,此時已經癟的不成樣子。
“我再給你換一顆。”她強自穩定心神,努力做出一副坦然淡定的模樣來。
也許人家商紹城什麼都沒多想,她不要隨隨便便就心猿意馬,破壞掉這份得來不易的‘戰友情’。 王牌女助:
她先把兩顆藥片遞給他,然後彎腰去藥袋裡麵找膠囊,邊找還邊道:“剛才掉了一顆藥吧,你找找。”
商紹城先吃了兩顆藥,聞言,抻著被子左看右看。
“找不到了。”
她把新的膠囊遞給他,說:“找不到就算了吧,吃這麼多也不差那一個。”
商紹城瞥了她一眼,“你也知道多?”
岑青禾能感覺到自己的臉是紅的,因為臉很燙,不過心中的小悸動已經平複下來,她看著商紹城道:“吃完藥趕緊睡吧,睡一覺明早看看怎麼樣。”
第289章 折騰死人
聽她這意思,也知道她要走了,商紹城心底前一秒還是滿滿當當的,可這一刻忽然掉底兒一般的空虛失落。
想把她留下,可是腦子一片空白,他竟是找不到任何理由。
的確,半宿半夜,還是在酒店房間裡麵,孤男寡女,除了睡覺還能有什麼理由把她留下的?
他隻能忍著心中的失落,麵上不動聲色的回道:“嗯,跪安吧。”
岑青禾翻了個白眼兒,揶揄道:“都纏綿病榻了,咱就彆再那麼重的偶像包袱了好麼?一會兒睡覺,麻煩你按捺住想自我欣賞的心情,穿上衣服,蓋好被子,我走了,不送。“
說完,生怕他回擊,她趕忙掉頭往外走。看著她轉身離開的背影,他好想叫住她,可他沒有借口跟理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心想她也是死鴨子嘴硬,明明就是擔心他,想要囑咐他兩句,卻偏偏要拐彎抹角的說。
岑青禾出了商紹城的房間,往回走的途中,難免輕聲呼了口氣出來。一想到之前被他拉到床上,她心底還是會有些小鹿亂撞,怪就怪他披了副十足勾人的麵皮,這要是擱著古代聊齋裡麵,那他就是男狐狸修煉成了精啊。
她不停的在心中勸慰自己,人嘛,視覺動物,看見好看的東西會多看兩眼,看見好看的人,自然也會有點兒想法,這都正常。
如果她跟他都咕嚕到床上,還一丁點兒的想法都沒有,那隻能說她不是個女人,或者商紹城太娘們兒。而很顯然,這兩點並不成立,她是純女人,商紹城又是個外表很容易勾人的純爺們兒。
一路胡思亂想,岑青禾乘電梯下樓,回到自己房間。
之前本就失眠,好不容易才睡著,這回好了,半夜被他給吵醒,如今重新躺下,岑青禾倍兒精神,兩隻大眼睛瞪得跟燈泡似的。
輾轉反側,她想了很多事情,比如跟岑海峰之間的關係,比如以後怎麼麵對蕭睿,不知道蕭睿突然對蕭芳影如此排斥,蕭芳影會不會懷疑什麼,還有岑海峰跟蕭芳影,也不知道斷沒斷,斷的乾不乾淨,有沒有藕斷絲連。
徐莉看起來是蠻厲害,可人卻太單純了,這麼多年一直以為岑海峰是個顧家的好丈夫,以為岑青禾聽了她的話,一直沒有談戀愛。
可岑海峰在她眼皮子底下出軌,岑青禾又何嘗不是跟蕭睿談了近四年的戀愛。
每每想到此處,岑青禾都會很心疼徐莉,越是心疼她,就越是恨岑海峰。
想來想去,又繞回原點,由愛生恨。
抬手按亮手機,眯眼看了下時間,岑青禾從商紹城那裡回來已經一個多小時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好點兒了沒有。
回想起跟商紹城從初識到熟識的過程,那還真是一段天雷滾滾不堪回首,隻要想起就恨不能淚如雨下的心酸經曆。*思*兔*在*線*閱*讀*
岑青禾自己都納悶,她也是真能忍,就商紹城這麼極品的人,換八百個助理也得叫他給氣跑了。見過難伺候的,沒見過這麼難伺候的。
脾氣怪,嘴巴毒,翻臉似翻書,私生活也不怎麼檢點,要不是看在他心眼兒還不錯的份上,她真的早就撂挑子不乾了。
說到心眼兒,岑青禾心想,有些人還真是榴蓮一樣,摸著紮人,聞著臭,不過隻要習慣了,吃後還戒不掉了。
趕明兒她真得當麵表揚他一下,說他跟榴蓮一樣,他一定會冷眼斜她,然後嘴毒的回擊。
她腦海中可以清晰幻想出那副畫麵,光是想想都覺得可笑。
側身躺著,黑暗中,岑青禾勾起唇角,跟神經病似的。
忽然間,手機屏幕亮起,照亮了大半個空間,鈴聲也是慢半拍的傳來,岑青禾沒睡著,所以特彆快拿起來一看,上麵顯示著商紹城來電的字樣。
還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岑青禾納悶,所以滑開接通鍵,“喂?”
手機中傳來商紹城要死不活的聲音,說:“過來。”
岑青禾問:“怎麼了?你病好點兒了嗎?”
商紹城沉聲回道:“帶我去醫院,我要死了。”
說完,他直接掛了。
岑青禾嚇得一激靈,馬上翻身坐起,打開床頭燈。
她重新給商紹城打過去,商紹城不接,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惡作劇,反正這事兒他乾得出來。
到底還是著急,她隻能重新又穿了遍衣服,拿著房卡出門,直奔二十九層。
到了2910,岑青禾推了推門,門是關著的,她隻得按了下門鈴。
不多時,房門被人從裡麵打開,她看到一身白色浴袍的商紹城,他靠在牆邊,臉色特彆難看。
眸子一挑,她出聲問:“怎麼搞的?”怎麼還越來越嚴重了?
商紹城靠在牆上,臉色灰白,側頭睨著岑青禾,他低聲回道:“從你走到現在,我吐了三次,苦膽都要吐出來了……你趕緊帶我去醫院。”
他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岑青禾是真怕了,趕忙道:“啊,走,趕緊走……”
嘴上說著走,她看了眼商紹城露在浴袍外麵的小腿,著急忙慌的說:“你得換件衣服啊。”總不能穿成這樣出去。
商紹城扶著牆往回走,岑青禾馬上跟進去,伸手攙著他的左胳膊。
“是我給你吃藥吃多了嗎?”她側頭看著他問。
商紹城額頭上一片冷汗,微垂著視線,他低聲回道:“岑青禾……”
“我要是死在冬城,你放心,我做鬼都不會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