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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女助 魚不語 4226 字 5個月前

線,我還受不了親爹跟婆婆搞在一起呢!”

岑青禾的話太鋒利,鋒利到像是刀片一樣,不僅割破了岑海峰的心,同時也割破了他的臉麵。

他是男人,是父親,被女兒指著鼻子數落的滋味兒不好受。臉色變了幾變,他強忍著怒氣和焦躁,沉聲回道:“這件事兒是我做錯了,可我真的不知道你跟她兒子談戀愛,如果我……”

他話還不等說完,岑青禾就瞪眼打斷:“你到底懂不懂,就算蕭芳影不是蕭睿他媽,也不是你可以偷情出軌的理由!”

岑青禾忽然好替她媽不值得,都到了這般田地,岑海峰依舊不知自己錯在哪裡,還在找著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她眼睛中的憎惡和怨恨那般的濃烈,濃烈到岑海峰想忽略都不行。在她的注視下,岑海峰彆開視線,半晌才道:“好,這件事兒我們不要再提了,我會處理好,會給你和你媽一個交代。”

岑青禾不說話,其實是不敢說,因為她怕一開口就是自己都控製不住的冷言惡語。

打那之後,岑青禾跟岑海峰同一屋簷下,卻一直都是貌合神離。她沒有對徐莉講實話,可每每看到岑海峰給徐莉夾菜,告訴她出門打牌多帶錢,相中什麼衣服鞋就買,諸如此類的東西,岑青禾都會不受控製的犯惡心。

岑海峰多次明裡暗裡的向岑青禾示好賠不是,可他越是這樣,岑青禾就越嫌棄。

到底是最後的那次,岑海峰特地叫人從國外寄了一隻水晶做的小狗,拿回來給岑青禾當禮物,因為她就是屬狗的。

可他眼巴巴的把禮物拿到她麵前,岑青禾卻二話不說,抓起來朝著前麵地上狠狠一扔。

水晶的玩意兒,在地磚上一摔就破,碎片渣子崩的到處都是,岑海峰一口氣頂上來,憋了一個星期的氣,他一個沒忍住,高聲說道:“岑青禾你差不多得了,我是你爸,不是你兒子,還有完沒完了?!”

岑青禾瞪著一雙發紅的眼睛,厲聲回道:“誰讓你當我爸了?我寧可這輩子都沒有你這個爸!”

岑海峰看著她那副幾欲殺人的模樣,也是怒極,頓時拉著臉回道:“現在不想讓我當你爸了,我給你當了二十三年的爸,你吃的,穿的,用的,戴的,哪一樣不是我給你的?現在因為個男朋友,你連你親爹都不認了,我這一個禮拜就差給你裝孫子了,岑青禾我告訴你,就算我對不起你媽,我也從來沒對不起你!”

這是岑海峰二十三年來,第一次對岑青禾發這麼大的脾氣。一瞬間,岑青禾有些懵,她弄不懂,為什麼一個好丈夫會背著妻子在外麵偷情,為什麼一個好爸爸會突然翻臉不認人,跟她細數這些年到底是誰欠誰的。

痛苦跟委屈在頃刻間漫過僅剩的理智,岑青禾連眼淚都沒有了,她隻一眨不眨的看著岑海峰的方向,聲音不急不緩的道:“好,誰生了我,誰是我爸,我不能做主,以前是我不懂事兒,花了你太多錢,用了你太多的東西,我今天在這兒跟你說聲謝謝。從今往後,就算是死在外邊,我也不會再花你一分錢,這些年欠你的,等我掙了錢,也都一起還你。”

岑海峰不過是傷心憤怒到極處,才會說這些氣話,可岑青禾卻這麼回他,一時間他差點兒動手打她。岑青禾不躲,就站在原地用一種讓他自慚形穢的目光望著他,岑海峰下不去手,氣得掉頭就走。

毫不知情的徐莉又去打牌了,家裡麵隻剩下岑青禾一個人,聽到岑海峰離去時憤怒的關門聲,她一個人安靜的站在原地,半晌才眉頭一簇,委屈的大哭。

岑海峰覺得她是不知好歹,哄不好也捂不熱的白眼狼,可他不知道,在他進門前的十分鐘,她剛剛跟蕭睿打過電話。

蕭睿問她最近為什麼一直躲著他,還不接他電話,岑青禾能怎麼說?

她說分手,蕭睿急聲問為什麼。

當時岑青禾也是抱著一刀兩斷的心,所以說話特彆絕:“蕭睿,我受不了你媽把男人領回家。”

蕭睿說:“我早就跟你說過的,我是單親家庭,我媽是單身,我也支持她談男朋友,那天我不知道她會突然回來……”

岑青禾道:“我知道你單親,我也不排斥單親家庭,但是蕭睿,我們家特彆注重門風,你媽那天可以隨隨便便帶男人回家,誰知道她以前是什麼樣的,以後會不會還是這個樣?我……”

“青禾,她是我媽。”蕭睿出聲打斷,聲音極度的壓抑,那是憤怒跟理智在互相拉扯,作為兒子,他要維護他媽的名譽;可作為男朋友,他又不得不向岑青禾低頭。

岑青禾自己都佩服自己,她以為跟蕭睿提分手,一定會要了她半條命,再不濟也得失聲痛哭,可是沒有,她一直都特彆冷靜,拿著手機出聲回道:“蕭睿,我受不了我未來的婆婆私生活不檢點。”

她知道這種話,已經涉及到人身攻擊,蕭睿很愛他媽媽,一定會受不了。

果然,他當即沉聲回道:“岑青禾,你怎麼說話呢?我媽從小把我帶到大不容易,我從來都不反對她談男朋友,難道她就沒有談戀愛的資格了嗎?你到底什麼邏輯?”

岑青禾也就順勢回道:“我是沒什麼邏輯,我就是覺得你媽生活作風有問題,這麼大年紀還光天化日的往家裡帶男人,我怕跟你結婚之後,人家會拿這事兒背地裡講究我們,我從小到大活得要強,憑什麼讓人拿這事兒戳我脊梁骨啊?”

“岑青禾你過分了,那是我媽!”蕭睿怒聲嗬斥,這已經是他最後的底線。

岑青禾冷聲回道:“蕭睿,這兩天我翻來覆去想了很久,我之前說不在乎你是單親家庭,可能是我想的太少了,現在我後悔了。”

第269章 刀子嘴豆腐心

自打來夜城之後,岑青禾一直努力試圖逼著自己忘記,如今快要回家了,她又控製不住自虐般的回憶。

本是望著窗外的飛機在出神,可看著看著,不知怎麼就走神看成了玻璃上映照的人影,那是她自己,空洞著雙眼望著某一處,眼底滿是沉沉的絕望。

在這件事兒之前,岑青禾一直以為絕望隻是一個形容詞,可現在她才明白,原來絕望是動詞,還是持續性動詞。它能讓一個人心痛,隻要活著,就無休止的疼痛。

都說人活著就有希望,沒有什麼事兒是辦不成的,也沒有什麼坎兒是過不去的,可岑青禾就納悶了,為什麼老天爺可以給很多人絕處逢生的契機,卻偏偏隻給她留下死路一條呢?

她想得頭都要炸開,也想不出一條兩全其美之策。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徐莉得知真相之後瘋掉,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家散了,所以她選擇沉默不語;同時,她也不能當做這件事兒從沒發生過,她信岑海峰說的,他不知道她跟蕭睿之間的關係,可蕭芳影呢?她總知道岑海峰是什麼人,總知道他有妻有女吧?

明知道對方有家庭,還要蓄意插上一腳……哪怕她是蕭睿親媽,她也瞧不起,不僅瞧不起,還深深地厭惡,憎恨。

說什麼愛屋及烏,跟徐莉被蒙在鼓裡當傻子相比,簡直可笑到不值一提。

直到事情發生之後,岑青禾才明白,有時候,愛情跟親情真的沒法比。她愛蕭睿,可蕭睿他媽當小三,破壞岑海峰跟徐莉之間的感情。如果有可能的話,岑青禾可以當著蕭芳影的麵,眼睛不眨一下的痛罵她一頓,隻因為對方的存在,傷害了她親媽的利益。

這就是人性,人會思考,會護短,會權衡利弊,同樣,也會趨利避害。

不能再跟蕭睿在一起,岑青禾會痛苦煎熬,甚至要了她半條命。可作出這樣的抉擇,並不難,甚至當她在蕭睿家的茶幾上,瞥見岑海峰車鑰匙的刹那,她就已經知道結局了。

那些打著包容大旗,可以原諒一切的人,岑青禾佩服。可她做不到,也許她天生心%e8%83%b8狹窄,所以做不到為了一己私欲,包庇親爹跟婆婆搞到一起,如果她真的為了蕭睿這麼做,那她就是對不起徐莉,白叫徐莉二十三年的媽。

說白了,蕭睿不能讓她不要親媽。

看著玻璃窗中映照的自己,岑青禾特彆努力的想要勾起唇角,讓自己看起來釋然一些。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道理她已經想的很清楚,男朋友可以沒有,親媽不能不要。時間久了,大家都會淡,她會再找下一個男朋友,蕭睿也不可能一輩子打光棍……可是為什麼,理智清清楚楚,心底卻一團亂麻,每當她以為自己可以想通的時候,耳邊總是會有一個聲音在誤導她。

“如果岑海峰不跟蕭芳影婚外情,你跟蕭睿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結婚生子,你那麼愛他,憑什麼不能在一起?”

這是個怪圈,她越想往外爬,感性的醜惡和自私,就越是要拖著她的腿往下拽。

岑青禾也想淡然處之,可事實上,她也是俗人一枚,所以她將所有的求而不得,儘數化作怨恨,報複在岑海峰身上。

是他,因為他一個人的失職和放縱,導致所有人都跟著如置深淵。

飛機經停半小時,岑青禾就一個人躲在角落發呆了半小時。待到空姐拿著喇叭喊登機,她這才轉身折回去。

再上飛機,身邊已經換了人,是從合西登機去冬城的。

岑青禾不敢再睡覺,生怕再做噩夢,所以一直倚靠在窗邊,望著外麵黑漆漆的天空。

從濱海飛合西,一共飛了三小時,中間經停半小時,再有三個小時就到冬城了。岑青禾跟徐莉報過平安,所以上飛機之前已經關了機,她不知道,身在濱海的商紹城,心裡一直在惦記著她。

他以為她回夜城,算著四個小時的飛行,這會兒差不多也應該到了。跟一幫朋友坐在同一個包間打牌,他明顯的心不在焉,時不時的就往陳博軒那裡瞥,看他有沒有接電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轉眼間三圈牌都打完了,陳博軒手機一直沒響,商紹城也越來越焦躁。

他看都沒看,隨手打了張八萬出來,坐他下家的竇超馬上一推牌,胡了。

沈子鬆笑說:“幾年沒見,紹城懂事了啊,這一晚上竟給彆人點炮了。”

楊灝也道:“可不是,贏得我都不好意思收錢了。”

商紹城唇角一勾,強顏歡笑,卻說不出話來。

心底正煩,忽然餘光瞥見對麵桌的陳博軒低頭掏手機,他眼睛馬上瞥過去。

陳博軒接通後說話,可因為包間裡麵人不少,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都在說,所以商紹城並沒有聽清楚。

說了沒幾句,陳博軒掛斷,商紹城也不知道是不是岑青禾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