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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神奇。

她於是懶腰也不伸了,床也不起了,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麵朝他,內心已經摩拳擦掌,準備好好玩弄蹂躪一番了,就算小小的惡作劇一下也值了,畢竟錯過這個村,誰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等到這個為所欲為的機會?

說起來就怪她自己不爭氣,昨晚才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偏偏洗個澡回來她眼皮就困得打架,滿腦子都是睡覺,最後連自己有沒有吹蠟燭都記不起來,反正什麼都沒乾成了,直接倒頭睡了。

所以顏芝儀更加珍惜這最後的機會。

然而當她伸出罪惡的小手,想要先給他做個豬鼻子熱熱身,最後落下的方向卻偏移了兩寸,注意力完全被他的睫毛吸引了。

顏芝儀老覺得他眼神深邃又神秘,今天才發現他的睫毛這麼長這麼濃密,斂目不語的時候,就像小扇子一樣把眼神遮得嚴嚴實實,給的感覺能不深邃神秘嗎?

其實作為走到哪裡都被誇讚容貌不俗的小仙女,顏芝儀自己的睫毛條件就很優越,又長又卷翹,被形容過像翩翩欲飛的蝴蝶翅膀一樣漂亮,這都是因為她有特殊的燙睫毛技巧。

能想起來燙睫毛還要感謝上輩子給她安利燙睫毛器的室友,隻要用被火燒到微微發燙的小鐵絲,或者其他金屬小工具將睫毛梳一遍,她就能擁有一雙卡姿蘭大眼睛。

在這個沒有睫毛膏的時代,顏芝儀就是睫毛精本精。

但近距離觀察到陸時寒這天生濃密的長睫毛,顯然他才是睫毛成精了,顏芝儀微妙的感覺自己輸了,羨慕又嫉妒,於是小心的薅了一把。

結果無事發生,陸時寒一根睫毛都沒掉,這讓隔三差五掉睫毛和頭發的顏芝儀更羨慕嫉妒恨了於是開始來來回回薅他的睫毛。

像是小貓咪找到了最愛的貓抓板玩具,顏芝儀非但不覺得無聊,反而越玩越有意思,終於成功薅下一根睫毛時,她簡直揚眉吐氣,神清氣爽。

然後她的目光從闔上的雙眼移開,一寸寸搜尋其他部位,想要找找還可以讓她薅的地方,當然沒能找到,除了睫毛就是頭發了,薅頭發她可不舍不得,寒哥這麼濃密優越的發際線,也不知道能堅挺到多少歲。

他雖然是男主,可是每天起得比雞早,睡眠那麼堪憂,對於他的發際線能不能繼續優越下來,顏芝儀還真不是很有信心,且看且珍惜吧。

不過顏芝儀也沒有很失望,她找到了更有趣的活動,手指在他高挺的鼻梁有上滑滑梯,一下又一下,真好玩!

沉迷遊戲的她完全忘記了最初惡作劇的打算,一個人玩得樂不思蜀,隻是她動作再輕柔,被這樣不安分的小手不停騷擾,陸時寒到底還是被鬨醒了,濃密的睫毛顫動幾下,雙眼緩緩睜開。

“咦?”顏芝儀有點意外,但卻沒有半分心虛,神情自若的收回手,“寒哥醒了啊,要起來解手嗎?”

陸時寒愣住,意識到她說了什麼,難得帶著些迷茫的眸子閃過一絲懷疑。

顏芝儀還以為他剛睡醒沒聽清,很貼心的又提醒了一遍:“寒哥昨晚喝了那麼多酒水,睡前也沒有解手,現在不需要去一趟嗎?”

說起來她真的很佩服他的膀胱了,這都能忍得住,不愧是天賦異稟的男主!

被她真心佩服的對象此時卻有些懷疑人生。

一睜眼就能看到清醒而充滿活力的妻子,對陸時寒來說也是讓人新鮮又驚喜的體驗,她還用那麼亮晶晶的眼神看他,當時他隻想把人攬到自己懷裡,好好親親抱抱她。

可他就是因為還不夠清醒,動作比大腦慢了半拍,就聽到她問自己要不要解手,陸時寒此時此刻的心情簡直五味雜陳。

偏偏被她這麼一提醒,他確實感到了某種生理需求刻不容緩,想要忽略都不行了,陸時寒最終隻能認命的起床去解手。

顏芝儀見狀還覺得自己真是體貼又周道呢,也美滋滋的爬起床,在陸時寒之前換好了衣裳出去洗漱。

等陸時寒收拾整齊出來,顏芝儀正蹲在院子裡洗臉。

她延續上輩子的習慣,不愛用帕子搓臉,一般都是用手捧了清水將臉上油脂衝洗乾淨,再用乾燥的帕子輕輕擦拭臉上的水珠。

最近的天氣已經不需要燒熱水了,顏芝儀直接用剛打上的井水洗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裡作用,總覺得比燒過的水更為清爽舒服,讓她都想把臉埋在水中了。

從木盆中抬濕漉漉的小臉,就看到陸時寒的身影,她很熱情的招呼道:“寒哥快來洗漱啊,待會就吃早餐了。”

每次她都是全家最後一個吃早飯的,難得今天有人陪自己,她可開心呢,發現他今天好像有些沉默,看她的神色也似乎帶著些微妙意味,顏芝儀都完全不放在心上。

她覺得寒哥可能已經反應過來是她把他吵醒的了,不過沒關係,隻要她不心虛,尷尬的就是彆人,反正寒哥又不可能跟自己對峙。

所以顏芝儀若無其事的等陸時寒一起吃飯。

大概是考慮到陸時寒昨晚宿醉,需要吃清淡些養養胃,楊媽早餐特意熬了瘦肉粥——因為他們姑娘喜歡喝砂鍋熬的粥,這種粥需要用小火慢慢熬,最好熬上一兩個時辰才好喝,姑爺要當值的日子自然沒法熬,隻好在休沐日多做這些美食了。

配粥的是肉沫芽菜,老家送來的醃蘿卜丁,和楊媽在顏芝儀指導下自己醃的鹹鴨蛋、茶葉蛋,雖是些粗茶淡飯,不過小碟小碗擺在桌上看著也挺豐盛,肉食動物的顏芝儀先舀了一勺肉末芽菜,再喝一口熱乎乎的砂鍋粥,感覺渾身上下都被入口的溫暖食物撫慰了。

顏芝儀剛覺得一本滿足,手邊的空碟子中就出現一個剝得乾乾淨淨的茶葉蛋,抬起頭剛好看到陸時寒收回去的手,她毫不客氣的繼續要求:“謝謝寒哥,我還想吃鹹蛋黃。”

陸時寒雖然沒看她,對她的要求卻毫不含糊,很快又剝了個鹹鴨蛋,隻把蛋黃挑出來給她,蛋白都拌在了自己的粥碗裡。

顏芝儀美滋滋的享用著寒哥剝的愛心蛋,突然又想起了昨晚張大人說的事。

雖然他已經拒絕了張大人的好意,但顏芝儀還是覺得錯過了這個機會損失慘重,抱著試一試也不虧的心情問道:“寒哥還記得昨晚的事嗎?”

正慢條斯理享用早餐的陸時寒冷不丁被粥嗆住,咳嗽起來。

顏芝儀眼疾手快遞上了帕子,眼神充滿了Ding ding期待,“就是張叔說要把書推薦給國子監祭酒,寒哥不記得了嗎?”

陸時寒緩了幾秒平複喉間的癢意,才抬起頭直視她,語氣有些艱澀的說:“我記得。”

顏芝儀覺得很失望,她還想著他要是把這茬忘了,自己就發揮三寸不爛之舌,忽悠他再找一次張大人,說不定又會有轉機呢。

可現在他還記得這件事,自己完全沒有了發揮空間,顏芝儀心中難免遺憾,歎了口氣喃喃安慰自己:“也是,你們聊這個的時候還沒喝多少,怎麼可能忘記呢?”

此計不成,隻能以後再看了。

在她努力調整心態的時候,陸時寒卻抬頭看了眼屋外,大家都在各自忙著手頭的事,沒人關注在室內用餐的他們,他才好像鬆了口氣般對顏芝儀:“喝多以後的事也記得。”

“是嗎?”顏芝儀沒多想,順口吹捧道,“那寒哥很棒棒呢,彆人喝醉都斷片,你還能記得醉後發生的事,果然天賦異稟……”

話還沒說完,她終於意識到他這句記得代表的含義,抬起頭看他,就發現他也正眼神複雜的盯著她。

發現她也反應過來後,陸時寒的眼神開始閃爍,一副有點無法直視她的樣子。

顏芝儀:……

“寒哥你聽我解釋,我真的沒有背著誰偷偷看禁書。”

平時她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因為無傷大雅陸時寒也能配合的相信一下,畢竟她神采飛揚的樣子太讓人移不開視線了,可今天這個借口實在找得毫無誠意,陸時寒想配合,可是良心不答應,終於還是看著她發出了靈魂拷問:“那儀兒為何會知道大郎喝藥?”~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最關鍵的是當時她說那句話,手中正端著醒酒湯要喂給他,第一次酒後享受到妻子貼心照顧,本該是難忘的經曆。

事實也的確讓他永生難忘,陸時寒方才回想起來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那句“大郎喝藥”,而完全感受不到被她伺候的幸福。

寥寥數字,毀了他好多溫柔。

陸時寒以後可能都沒辦法淡定接過她遞來的任何湯藥了。

顏芝儀還不知道自己給他造成的心理陰影麵積,她麵對陸時寒的靈魂問題也隻能徒勞的張嘴:“啊這……”

當代衝浪選手無人不知大郎吃藥梗,她就是突然抖個機靈,真沒偷偷看過《金瓶梅》啊。要不是從他過於嚴肅的態度中,她都差點忘了這是本禁書。

可是要怎麼解釋這個問題?顏芝儀人都麻了,在他無所遁形的視線中突然靈光一閃,“那寒哥怎麼知道,你看過嗎?”

此時此刻隻能祈禱他也偷看了禁書,然後她順勢倒打一耙,這樣就可以達成互不追究的平等協議。

然而讓她失算了,陸時寒這樣的正人君子連煙花之地都不肯去,怎麼可能會偷偷看小黃文,他知道也隻是因為聽同窗討論過這本書。

畢竟男人嘛,私底下開起車來可猛了。

顏芝儀:……

可惡,同樣的理由她卻完全沒辦法用,因為她要說自己也是聽人說的,那他再問聽誰說的,她要怎麼回答?

身邊最有可能讀這種書的人除了陸時寒,就是她爹和顏大哥幾人了,畢竟識字的也就他們幾個。

難道要她回答說這個不正經的人是她自己的父親或者兄弟?那她寧願承認自己不正經。

當然要顏芝儀親口承認是不可能,明知道徒勞無功,她還是嘴硬的搖頭:“我真的沒看過,就是……就是無師自通了點而已。”

上輩子看的小黃文是一回事,這輩子她清清白白,連出嫁前的春宮圖都沒能看到,世上還有比她更純潔無邪的女孩了嗎?

陸時寒:……

看她委屈成這樣,讓原本想要嚴肅談一談的陸時寒又不忍心起來了,最後他歎了口氣,反過來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我知道嶽父書房的書太多太雜,買回來可能他們自己都沒翻過,儀兒肯定是不小心翻到的,你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哪裡知道這是禁書?我也不是怪你,隻是想提醒一二,這類書雖也有可取之處,但被禁也有被禁的道理,儀兒愛書,天下有那麼多的好書看之不儘,委實沒必要去看這些書。”

“好吧。”顏芝儀點點頭,看他原來隻是提醒,而不是秋後算賬,她多少鬆了口氣,隻是心中又有些小小的遺憾,本來鍋都背了,形象毀於一旦,她還想著要不要破罐破摔,真去搞點小黃文來撫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靈。

大不了就坐實不是正經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