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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邊吃,但送去王府的東西就必須經過層層篩選檢查?”

陸時寒欣慰頷首,“儀兒聰慧機敏。”

顏芝儀卻並沒有被稱讚的喜悅,她覺得有一點點失望和掃興,“那這麼說隻要是吃食都比較敏[gǎn],還是想想回贈些彆的吧。”

她本來是興致勃勃想讓楚原璟跟陸時寒一起見見世麵的,但是比起在未來皇帝麵前裝逼的惡趣味,不給自己和老公添麻煩才是最重要的,她已經打算放棄這個絕妙的點子,實在想不到回禮的話,就讓陸時寒自個兒送詩詞文章好了。

陸時寒反而還在安慰她,“隻是小零嘴就無甚大礙了,儀兒想送便送,這世間還沒有真正無色無味的毒藥。想來世子不會吃太多零嘴,自然也吃不出毛病。”

顏芝儀不由的附和道,“正好我想給世子送的隻是鍋巴蝦片,要是真有人在其中動手腳,都不用嘗,一聞味道怕不是就能發現端倪。”

陸時寒認同點頭,“就是這個理,儀兒也不必太過小心。不過蝦片又是何物?”

鍋巴他還是知道的,家中煮飯熬粥偶爾會吃到,味道其實還不錯,即便沒見彆人家專門做鍋巴當零嘴,可儀兒確實不乏奇思妙想,她會有這個想法倒也不算奇怪。

但蝦片他卻是聞所未聞,說不得又是她自個兒琢磨出來的,陸時寒不由好奇起來。

看他感興趣,顏芝儀也美滋滋吹噓起來,“蝦片又香又脆可好吃了,炸蝦片的過程也很有意思,保管讓寒哥大開眼界。”

裝完逼又詳細介紹做法,“這蝦片主要是用蝦和團粉,把蝦剝殼剁成泥,加入薑蔥水去腥,然後把團粉揉進蝦泥中,要揉成柔韌有彈性的長條,上鍋蒸一個時辰,把蝦團蒸熟蒸透了,晾涼後就切成薄片,要越薄越好,等蝦片中的水份完全被風乾,就可以下油鍋用小火炸。”

說到最後,顏芝儀竟手舞足蹈給他比劃起來,“這麼個小小的蝦片,一下油鍋就會膨脹兩三倍,可好玩了。”

陸時寒倒沒覺得炸過的蝦片膨脹有何稀奇,但他喜歡看她眉飛色舞的樣子,“那我一定要瞧瞧,想來十分有意思。”

顏芝儀笑眯眯:“明日就可以瞧見了,蝦條剛剛蒸好,等涼透去切片,晾到明天中午應該就能下鍋炸了。”

她這麼一說,陸時寒才依稀聞到了蝦的味道,但是院中檀香味過於濃鬱,在她說之前他也不確定這就是蝦味。

陸時寒其實覺得按照她介紹的過程,做這道蝦片未免過於複雜繁瑣了些,但她喜歡的東西,他從來不說麻煩,隻是握著她的手關切道:“製作過程這般複雜,讓儀兒辛苦受累了。”

“不辛苦,我隻是動動嘴皮子,都是楊媽他們一手操持的。”

連秦海和小六兒都被叫進出廚房幫忙剁蝦泥了,顏芝儀卻是一點沒沾手。

陸時寒:……

雖然對她這誌得意滿的反應感到疑惑,他到底還是欣慰點頭,“沒受累就好。”

話是這麼說,握在掌心的小手卻再也沒鬆開過。

顏芝儀也乖乖任他牽著,順便興致勃勃跟陸時寒商量起明天的菜單,“宴客就吃撥霞供好不好?這樣可以順便去買些河蝦和魚,剁成泥做蝦滑和魚丸,放鍋子裡一起燙著吃,當然兔肉和羊腿肉是一定不能少的。”

撥霞供就是顏芝儀認為的古代版火鍋,跟清湯火鍋一模一樣的吃法,它最初是發明來涮兔肉和青菜,“撥霞供”這個名字也是由紅色兔肉在湯中翻滾而得名,不過大齊的百姓尤其是上層社會從來不缺乏創新,撥霞供被有錢人士追捧,發展到現在可以用來涮各種肉菜,例如牛羊鹿肉就是它的好搭檔。

當然兔肉依然是撥霞供必不可少的食物。

但也許是飲食習慣差異和交通不便的緣故,在京城風靡一時的撥霞供,顏芝儀在江州都沒吃過,也可能是她在江州五年多,跟著家人一起去酒樓的次數都寥寥無幾,錯過了很多美食,還天真的以為古代沒有火鍋,初到京城的頭幾天,跟著陸時寒滿大街的尋訪美食,她才確定他說的不誇張,京城真的應有儘有。

他們第一次去吃撥霞供,就是在京城有名的一家老字號,鍋子標配的兔肉和豆芽外,還有幾道菜品供挑選,陸時寒推薦加了份羊肉和小青菜,幾個人圍著鍋子吃得熱火朝天,雖然沒有牛油辣鍋那樣勁爆過癮,可時隔這麼多年再吃上火鍋,也足夠讓顏芝儀熱淚盈眶了。

那頓飯吃得顏芝儀頗為念念不忘,總惦記著下回還要去吃,某天逛街剛好看到一家鋪子有煮撥霞供的鍋賣,其實天氣漸熱已經錯過了吃撥霞供的最好季節,畢竟古代是真沒辦法讓他們一邊吹空調一邊吃火鍋,但顏芝儀還是當機立斷把鍋買回家。

現在也是逮著機會就想讓它派上用場。

陸時寒也讚同的點頭,從更體貼的角度出發,“吃撥霞供隻需要處理一下食材,不需要炒太多菜,如此儀兒也可以輕鬆一些。”

顏芝儀卻很有經驗的搖頭,“明兒加上咱們自己得有十幾人,這麼多人圍著一個小小的鍋子就有些寒酸了,撥霞供隻能算一道菜,還是要再多炒幾道大菜,大家一邊吃一邊涮肉,這樣即熱鬨又能讓客人吃得開心滿足。”

陸時寒一臉受教的說,“我方才太草率了,還好儀兒慮無不周,才沒有怠慢客人。”

顏芝儀這回被他誇得渾身舒坦,還要謙虛道,“我知道寒哥是因為更在意我,才會關心則亂,你放心吧,我都跟楊媽百葉商量好了,比平時多炒幾個菜而已,不會很累的。”

“也不必事事都自己準備,開飯前可以讓秦海再去街上買些熟食小菜回來。”

顏芝儀當然不會拒絕他的體貼,美滋滋答應下來,“好呀好呀。”

陸時寒看著她無憂無慮的笑臉一時出了神,久久沒有接話。

過了片刻,顏芝儀也發現他看自己出神的眼神,還以為他是沉浸在自己的美貌中無法自拔了,忍不住出聲打斷:“怎麼了?”

萬萬沒想到,陸時寒直接被她問得歎了口氣,然後拉著她的手往秋千架旁走,“有件事想同儀兒通個氣。”

顏芝儀:???

竟然不是為她的美貌失神,顏芝儀覺得就很離譜,但陸時寒難得這樣愁眉不展,她都險些被嚇一跳,也顧不上那點失望了,乖乖被他拉著去秋千前坐下,已經做好了他會說什麼爆炸性消息的準備。

然後,顏芝儀就看到陸時寒醞釀了半天,吞吞吐吐的說,“同僚不知為何誤以為我在家夫綱不振,明日若是他們拿這個打趣,還請儀兒多擔待些……”

她忍不住脫口而出,“這真的是誤解嗎?”

陸時寒:……

看著他寫滿了無言以對的神情,顏芝儀非但不心虛,還捂著嘴偷笑了半天,在陸時寒忍不住即將振一振夫綱前才止住了笑容,不是很誠懇的道歉,“我開玩笑的,寒哥不要介意。”

不等陸時寒接話,她隨即正色道:“不是,寒哥的同僚怎會對我們造成如此匪夷所思的誤會?”

發現她臉上確實寫滿了不解,陸時寒不由鬆了口氣,心想現實還是要比他想象的情況好很多,儀兒並沒有因此就沾沾自喜,反而更多的在為他鳴不平,說明他在她心目依然高大偉岸。

這算是最好的結果了。陸時寒放鬆之餘,臉上也恢複了一貫的從容微笑,“我也不知道,也許他們以為我總是拒絕他們去酒樓聽小曲的邀請,是因為顧忌你才不敢的。”

顏芝儀歪了歪頭,第一反應當然是懷疑,原著裡男主同樣這樣潔身自好、從不跟同僚好友出入風月場所,但也沒被人當成妻管嚴過啊。⊙思⊙兔⊙在⊙線⊙閱⊙讀⊙

不過她也很快反應過來,原著裡他這時候都沒結婚,當然不會被當成妻管嚴,男主的同僚都覺得他恃才傲物、孤高清高才不跟他們玩,所以他們也不帶他玩,以至於很長時間內,男主跟翰林院同僚都關係平平。

現在因為她的存在,陸時寒不合群的行為非但沒引起同僚的不滿,那些翰林院的老學究大概還很同情憐惜他的遭遇,這麼陰差陽錯,反而讓陸時寒人緣變得特彆好。

顏芝儀就覺得挺有意思。

但她覺得有意思,當事人應該會比較困擾,這種委屈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於是貼心的問道,“寒哥讓我多擔待,是希望我明日幫你澄清解釋一下嗎?”

萬萬沒想到陸時寒竟然拒絕了,而且是不假思索的那種拒絕,“這種事情向來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他們既已有了自己的看法,我們若是著急澄清,反倒容易被當成欲蓋彌彰,不如就順其自然吧。”

雖然他說的很委婉,也有理有據的樣子,本質卻是無意澄清的態度,這反常舉止讓顏芝儀原本壓下去的念頭又一次浮上心頭,她最終忍不住問出了聲,“所以寒哥真的不是夫綱不振嗎?”

陸時寒:……

沒想到兜了個圈,竟然還是這個結局,但他竟然一點也不意外,平靜反問:“這個答案,難道不是儀兒最清楚嗎?”

顏芝儀眨了眨眼睛,她會有這個懷疑,當然是因為內心覺得外界的猜測有兩分道理的,加上陸時寒絲毫不急的態度把她整迷糊了。但如果他是妻管嚴,那她鐵定也是夫管嚴,她覺得還挺美,把頭靠在陸時寒肩上總結道:“咱們倆既是夫唱婦隨,同時也是婦唱夫隨。”

陸時寒伸手攬住她的肩膀,重重點頭:“儀兒總結極是。”

第五十八章 陸狀元到底是不是懼內?……

在彼此麵前都不是很有威嚴的小夫妻收拾收拾,終於迎來了期待已久的一大波客人。

陸時寒總共邀請了九位同僚。

說是同事,其實也全都是他的同榜進士,像是同為榜眼和探花的齊永年和董子玉,幾人在一個辦公室工作,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而且還經常被皇帝同時召見,都說伴君如伴虎,這工作既榮耀又棘手,不小心禦前失儀都是很要命的大事,多少朝中重臣在禦前都免不了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更何況他們三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雞。

經常一起伴駕的三人自然而然結成了戰略同盟,在對方出了些無傷大雅的小狀況時幫忙打個掩護描補,久而久之算是結下了一些戰友情,因此這兩位是頭一批被邀請的客人。剩下七位則都是翰林院庶吉士,畢竟他們是同榜進士,天然就有親近感和共同話題,加上年紀相差也不會太大,在一起比較好溝通交流,哪怕陸時寒不想抱團取暖,論交情程度也是這九位最值得邀請回家。

這批客人隱隱以榜眼齊永年為首,因為他是一甲三人中最年長穩重的一個,也自覺擔起了老大哥的責任,很願意出麵組織和協調在京同年們的關係,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是本該成為領頭羊的陸狀元很不作為,剛放榜人就跑了,齊永年在群龍無首之際勇敢站了出來,等缺失了近兩個月存在感的陸狀元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