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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實在沒辦法了,才把他接回來的。他也不想做那什麼破繼承人,其實就是被弄去當傀儡,你還以為他們真對他好呢。”

貝琪敏說著,鼻子又酸了,找了張紙巾擦眼睛,這次是真哭。

“我小舅舅真的好可憐,一生下來就是不被人需要的。現在連自由也沒有了,他就像風,無人在意,無人目睹,但起碼能自由在曠野徜徉,現在他被人抓住關在屋子裡,不慘嗎?”

貝琪敏哽咽了一下,喟歎:“門跟窗都關上了,就沒風了。”

貝琪敏哭得哇啦哇啦的時候,喻笙點了掛斷。

她捏緊了手,在腦海裡想起那個人的臉。

每一次都是他用極端成熟的方式哄他寵她,她卻從來沒去勇敢探究過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他從來不在她麵前傷春悲秋。

他是真實的「看春風不喜,看夏蟬不煩,看秋風不悲,看冬雪不歎。」

其實早一點給貝琪敏打一個電話就可以問到這些事了,但是喻笙卻從來沒有開過口。

貝琪敏形容他就像風,無人在意是否刮過,所以他也懨懨麵對這個世界。

貝琪敏還挺有文采的,不寫小說真的可惜了。

想到尤逍的身世,喻笙的心抽疼得就像是吞了一千根針。

*

南山校慶來臨,校內舉辦校慶活動,高三生為了應付高考,很少有人去報節目。

一班隻有紀渭北跟施沁婭報了表演。

施沁婭的節目是小提琴獨奏。

紀渭北的節目是樂隊合奏,他這個人很適合拉幫結派,進校後,很快就結識了不少學校裡離經叛道的學生。

校慶活動這天,他還邀請了不少他在社會上的朋友來校園裡觀看。

那一天,紀渭北出了不少風頭。

不少不明就裡的女生被他那輕浮又痞帥的外表迷惑,站在舞台下為他尖叫呐喊。

肩上挎著電貝斯的紀渭北隻是滿不在乎的笑笑。

謝幕的時候,他說:“很高興來到南高,在這裡,有我最好的朋友,尤逍,他是我們南高的驕傲,我對他致敬!”

尤逍在他來以後,天天跟他裹到一起,甚至跟朝勵實驗的梁霆空他們都疏遠了。

對喻笙,他也莫名其妙的疏遠了。

明明那個晚上,在不是草木,他們緊緊擁抱在了一起,喻笙以為他們再也不會分開。

*

校慶活動的第二天,高三教學樓裡來了警察,班主任吳結曹跟教導主任薑棋善神色凝重的陪同出現。

校風素來良好的南高校園裡從來沒來過警察。

負責管轄他們這一帶的亭林社區派出所的警官倒是經常去隔壁職高抓人。

場麵還不小,一共來了7個人。

他們挨個在教室裡跟儲物間搜了一會兒,最後,他們一行人來到高三一班的教室,把尤逍跟紀渭北帶走了,說他們疑似犯了事。

一班全體同學都傻眼了,在學霸班,出現這樣的事,簡直是天方夜譚。

每個人都知道紀渭北是個混子,但是尤逍是他們的班長,南山學神,竟然也會被警察帶走。

這事發生在周一。

然後,接下來,整個禮拜,紀渭北跟尤逍都沒再到學校裡來上課。

尤逍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

關於他倆為何被警察帶走的各種謠言在亭林路上愈演愈烈。

有人說他們在校外打架。

有人說他們聚眾抽.大.麻。

尤逍的名聲從這裡開始被敗壞。

三間學校的學生都開始懷疑南高學神的品格。因為大家有目共睹,紀渭北跟他是好朋友。

而紀渭北,玩起來,真的很瘋。

*

冬天正式到來。過境氣旋製造的鋒麵雨連綿不斷,冷風凍雨日日纏綿。

一班教室裡,段林偉跟趙清坐在桌位聊八卦。

“怎麼我們班長現在天天請假?上次被派出所帶走那事到底後來是怎麼解決的?”

“不知道,肯定又是跟那個紀渭北出去打混了唄。”

“昨天我看到他們又帶著一大幫人在通榆門的夜店玩。”

“不行啊不行啊,我們班長再這樣下去,就要被那個壞痞子帶壞了。”

“紀渭北跟彆人說,我們班長以前就是個痞子,本來就是個痞子,不是被他帶的。”

“不可能!我的班長是宇宙最明亮的星!”

趙清一直把尤逍當偶像,但是自從紀渭北轉來以後,趙清就覺得尤逍的人設有點歪了。

趙清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上高一的時候,趙清曾因為上體育課腿摔斷了,住在醫院裡,缺了十幾天的課。

成績落下了好多,再回到一班,成績總是吊車尾,吳結曹差點想把他弄去九班。

生性懦弱的趙清那時畏畏縮縮,被嚇得天天以淚洗麵。

是尤逍主動瞞著彆人,在放學後給他花時間補課,把成績給他帶上來的。

所以,在趙清心裡,南山真正的學神,永遠隻有尤逍。

誰都不能將他拉下神壇。

“喻笙,我們放學去找班長吧,把他叫回來好好學習。我們一班沒他不行啊。”趙清叫喻笙。

“不去。”已經很多天坐了單人桌的喻笙說。

“你不能就這樣不管他啊,不管他以前是什麼樣,但他現在是你的同桌啊,上次羅老師叫我們給自己的同桌寫作文,就是為了讓我們在遇到困難的時候彼此幫助。

你看你剛轉來咱們班的時候,他對你多好,你被誣陷看黃書的時候,全班都不理你,隻有他天天放學後風雨不改的陪著你,給你講題,怕你放學寂寞,還專門給你找份工打。

你知道嗎?在你轉來後,他總共給你買了135次早餐,領了125次練習冊,整理了156次的書堆,修了26次搖搖晃晃的課桌,假裝了34次成績跟你一樣好,故意讓你跟他一起並列年級第一……”

喻笙聽得漸漸麵露嚴肅:“……最後一個34,你可以選擇不說的。”

驀然聽到這些實打實的量化數據,她本來是很感動的,感動得要流淚了,但是最後一次34有點冒犯她身為學霸的自尊了。

假裝了那麼多次,成績跟你一樣好。是她讓他裝的嗎。為什麼總要這麼自作主張。

他是不是就是覺得她特彆幼稚,會很喜歡他為她做的這些犧牲。

現在她知道了,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好嗎。

“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喻笙好奇。

“我坐你們後麵,一直觀察的啊。班長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生這麼好過。”趙清也不知道是哪來的這些數據。

他不說,喻笙還不知道尤逍竟然默默在給她做寵她的數據。

看來人家尤逍也是真的兢兢業業對她一路寵過來的。

要是寵妻界辦一個選秀大會,這些數據一擺出來,肯定能助力尤逍原地出道,成為寵妻界的頂流。

終於寵到她願意跟他上.床,以為他們要攜手考清華了,結果他轉身不玩了。

留她一個人在教室裡寫卷子。

這種始亂終棄的行為,誰能接受。

“你不感動嗎?你不能因為他有一些過去,就否定了他!我告訴你,我們的班長是這世界上墜.吊的班長!他從來不會做讓我們失望的事!”趙清哼了哼鼻子,特彆自豪。

喻笙終於知道原來這個二傻子也追星,他的愛豆就是他的班長。

還他媽全世界.墜.吊,他見過尤逍的diao嗎?

全世界隻有喻笙有資格說這話好嗎。

全世界墜.吊的人,是尤逍。

“彆說話了。”喻笙說,“打擾我寫卷子。”……∴思∴兔∴在∴線∴閱∴讀∴

第75章 鉛筆灰。

下雨天,到處哪裡都是濕漉漉的。

放學時分,秦玉言準備回家睡覺,最近好像挺多事的,秦玉言也不想在外麵亂晃了,直接回家就行了。

奈何這個小尾巴又來纏她了。

秦玉言想,學霸的腦子是不是都有點兒不正常,還特彆偏執。

“尤逍在哪裡?”

“你說不說?”

“你今天必須帶我去見他。”

“我告訴你,秦玉言!你要是今天不帶我去見他,我就跟你女朋友說,我跟你上.床了!”

秦玉言真的覺得太、煩、了。

“我逍爺蹲局子了。其實他特彆壞,你不是當過偽裝學渣嗎,他是偽裝學神。你彆被他的偽裝騙了。他其實就是個天生的二流子,你快點把他給忘了吧。你這樣的隻想考清華的人,跟他走不到一塊去。”秦玉言乾脆直接這樣嚇她。

說完,秦玉言覺得他媽這兩人彆說,還真有點配。偽裝學渣配偽裝學神,反轉再反轉。

一般人玩不出這樣的騷操作。

他們笙簫夫婦真的是騷到一塊去了。

“我不管,我就要見他。”喻笙咬牙,拽住秦玉言的手不放。

見喻笙不放棄,秦玉言又好心勸道:“你不是要考清華嗎?現在少一個競爭對手,你應該開心才對啊。他不考了。”

“他沒有蹲局子,我去亭林派出所問過了。他不是那樣的人。”喻笙認真的說。

“既然你知道,那不就行了。”剛在教室睡完一覺,準備回家睡第二覺的秦玉言打了個哈欠,並不被喻笙的焦躁情緒影響。

“你能好好回家寫卷子嗎?彆管這些大人的事,你還小。以後你就懂了。我們逍爺心理年齡起碼大你十歲。你在她眼裡,就是個小孩。”秦玉言用長輩的口氣告訴喻笙。

“秦玉言,你真討厭!你才是小孩!”喻笙討厭秦玉言瞞她,他肯定知道尤逍在玩什麼。

“我說你怎麼不去煩他們三個,天天跟我,是什麼意思?”

“覺得你長得最帥嘛。”其實是覺得你最傻,最有可能泄露秘密。

“我們逍爺有我們逍爺自己的譜。你這樣的還沒長大的破小孩,就回去好好考你自己的清華就行了。”

“秦玉言!”喻笙生氣的要哭了,“告訴我他在哪裡!”

陰霾的天空忽然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見喻笙沒帶傘,秦玉言嘩一聲拉開肩上的書包拉鏈,遞了一柄折疊雨傘給她,定製款的logo在傘柄處戳眼。

“回去吧,他要出國上學了。他不出去,那個紀渭北總跟他煩。”秦玉言終於放緩語調,輕輕說。

“……”

喻笙鼻子一酸,忽然眼睛裡就包著眼淚花了。

雨點簌簌落下,喻笙彆轉臉,不想秦玉言看到她哭了。

她猜到尤逍也許可能不會再來學校了,但是真的得到求證的時候,她怎麼覺得連喉嚨裡這口氣都喘不上來了。

雨勢大了,雨聲嘩啦啦的響起,在那股嘈雜又心煩的噪音感染下,喻笙一下沒忍住,也哭得哇哇哇的。

反正雨下這麼大,除了麵前這個二傻子,沒人會聽見她哭這麼大聲。

這是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如果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