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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勤叫她:“我要是能想到辦法,我肯定不會來找你。我知道你要高考了。”

男人的說話聲音從背後傳來。

喻笙覺得自己真是日了狗了,才會來陪他喝咖啡。

*

大步流星的走到大街上,喻笙無所適從,找不到方向,不知道要去哪裡。

許勤這人的嘴挺油的,喻笙認識他時候是十五歲,二十三歲的他跟著林峭從國外回來。

林峭給喻笙介紹,說他是秀場的男模特兒。那時候喻笙覺得許勤長得特彆好看。

後來,林峭花錢,幫他投了幾部網劇,他就做了演員。

這兩年,他混出了點名氣,就開始攛掇林峭幫他投電影了。

大約在娛樂圈,沒有那個命的就是強捧灰飛煙滅。

現在,喻笙覺得許勤長得真他媽醜。

這次許勤自己沒出事,好不容易搭一個一線女明星,主役一部懸疑片的男一。

電影都拍完了,殺青了,那女人出事了,突然被爆偷稅幾個億,所有作品都被封殺。

林峭往他們這部戲裡投了不少錢。

喻笙猜林峭最近應該真的過得很不好,怪不得最近連喻笙離家出走的事都是這麼晚才發現。

天黑了,喻笙走在街上,不知道要回哪裡去。

被許勤這麼一找,一告知林峭的情況,喻笙感到林峭其實對她挺好,明明出這麼多事,她自顧不暇了,還把錢拿出來給自己的女兒買一個公寓,就為了讓喻笙不受施家姐妹的委屈。

喻笙想,林峭隻是不會懂得照顧孩子……吧。

而不是,不想照顧孩子。

喻笙在心裡為自己的母親正名。

如果去英國的話,也沒什麼不可以。

許勤說的話沒錯,她的確該去,既可以照顧林峭,又能趕上國外靈活的學製,比在國內輕鬆多了。

如果她選擇學設計的話,林峭在時尚圈內的資源還可以幫忙她快速建立事業。

以前的她也被這些大人安排著,去這兒去那兒,她早就習慣了。

顧語南都說她是一棵草,掉哪兒就長哪兒,一點兒都不矯情。

隻是,這一次,為什麼草覺得自己挪個地方,這麼揪心呢。

那個晚上,那個人在啟動車子,帶她奔向浩瀚的霓虹海之前,曾經說過:我們不會分開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那是鼓勵喻笙在夜色之中走下去的力量。

可是,要是,如果,假如,她去了英國呢。

喻笙背著書包,跟著人群過馬路,彷徨的不知道去哪裡。

許勤說過的話,林峭吃抗抑鬱藥的處方單照片,一再的在她腦海裡浮現。

路過一家亮著燈的便利商店,她想起自己還沒有吃晚飯,於是邁腿進去買食物。

轉了一圈,店員問她要買什麼,她思索了很久,說:“一盒黑魔煙。”

為什麼要抽這種煙,因為,雖然是煙,但是它是甜的。

以前沒有對靳淙問出的問題,喻笙自己有了答案。

*

尤逍接到冉臨電話的時候,人正在此間琴行裡,跟嚴勵聊他剛到的這幾架進口鋼琴的音質。

“逍爺,這兒有一個高中生,穿你們學校的校服,喝趴了。在我們這兒哭得稀裡嘩啦的。一直在大廳裡撒野,把客人都給我嚇到了。”冉臨客套的口%e5%90%bb。

“怎麼了?我們學校的學生喝趴了也要找我?我不當學生會長很久了,要舉報去打我們學校教務處的熱線。”尤逍冷淡至極的把電話掛了。

冉臨又打過來。

尤逍又掛斷。

冉臨再打過來。

尤逍再掛斷之前,冉臨哭嚎般求他聽下去。

“逍爺,不是,你聽我說完,是一小姑娘。”

“什麼小姑娘?”

“就跟著你來過兩次那個。”

尤逍一下很憤然,光火的揚聲罵冉臨:“誰讓你賣酒給她的?而且你怎麼不早說是她?”

冉臨很無辜:“我不是一直在說,是你不願意聽啊。”

尤逍把重點放在:“誰、讓、你、賣、酒、給、她、的?”

聽到那甕火的質問,知道小爺生氣了,冉臨戚戚狀,“人家事先跟酒保掏過身份證,成年了,我們可以賣給她。”

“把人給我看好了,我馬上來。”尤逍掛了電話,抓起嚴勵的機車鑰匙,就要走。

“誒,去哪裡,我答應借你車了?那是老子的車,怎麼被你們每天隨便騎,經我同意了嗎?”

嚴勵犯疑,想這車不是借給他,就是借給粱霆空,他媽小一百萬人民幣改完的車,自己身為車主,還沒騎幾次呢。

瞧他火急火燎那樣,有什麼出息,聽到小姑娘喝個酒,他就急成這樣。

以往在溫哥華他醉得拿刀衝出去砍人,他都覺得正常。

這種雙標狗,真的不要談戀愛,一旦談了,都得是愛得驚天地,泣鬼神那種。

*

尤逍很快去了幻島接人。

喻笙穿著校服,紮著馬尾,已經喝趴在酒吧台上了。

今天粱霆空他們在這兒沒有局,所以沒人看到她。

她就在這兒痛快的喝醉了,酒保跟侍者不認識她。

是被臨時進店來拿東西的冉臨給看到了,才會有人及時通知尤逍。

冉臨見過喻笙兩次,知道她是尤逍身邊的人。冉臨怕出事,他惹不起尤逍,立刻給尤逍打了電話。

“瘋了你。今天的六張卷子刷完了沒有?”尤逍撈雙頰酡紅的少女起來,把她書包搭他肩上,再將她打橫抱起。

“喲,逍爺,公主抱啊。真寵沒邊兒了。”冉臨在一旁調侃。

“給老子閉嘴,今晚回去,要是出事,你負全責。”尤逍一臉陰霾。

“出事?出什麼事?”冉臨覺得小姑娘就是喝醉了。

往常這兒經常有喝醉的漂亮女生,故意醉倒在尤逍腳邊,尤逍都會視若無睹的抬腳,邁過她們的身體,把人家軟玉溫香的身體當惡臭有毒的屍體。

今晚這個,一聽說人家喝醉了,就馬上奔來接人,還使出了公主抱。

真的就是寵沒邊了。

“她喝的什麼?”

“可樂兌朗姆。格林納達。”

“我操。”尤逍低罵。

冉臨賠笑:“你看上的妞就是不一樣,穿著校服,背著書包,一看那麼乖,結果進來就點酒精度最高的酒。”

“先走了,我看看需不要送醫院洗胃。”尤逍跟冉臨告彆。

“彆啊,坐會兒,我請你喝酒。最近我們幻島生意挺差的,要不你把你有趣的客人介紹點給我。”冉臨還在那兒吆喝,“尤老板,求帶我啊。”

尤逍抱著喻笙走了,對冉臨愛答不理的。

等他走了,酒保問:“冉總,那誰啊?有趣的老板?一個讀高中的破小孩?”

酒保聽到冉臨叫他尤老板。

“啊,就他,一個破小孩,你知道有趣最早是開來乾什麼的嗎?”冉臨回答。

“乾什麼的?”酒保真心好奇那麼豪華的會所的經營意圖。

好像他們也沒什麼特色,也不在乎生意好不好。倒是消費水準一直定得很貴。

“給他寫作業的啊。”冉臨淡淡的說。

“哈?”酒保長大嘴。

“就那時候他剛從國外回來,他家裡為了讓他好好學習,放學不去其它不入流的地方打混,專門給他在學校附近開一間會所,好方便他寫作業跟朋友聚會。”

“不、會、吧?!”③思③兔③網③

“是真的。”雖然冉臨一度也覺得很離譜。但是人家真就是這麼操作的。

“聽說以前在國外挺混的,什麼都碰。後來是被逼回來繼承家業。好像家裡出了什麼事,隻能選他做繼承人。”

冉臨談起他知道的尤逍的事情,也就是這麼多了。

粱霆空那四個,冉臨倒是還了解得多一些,個個都不是凡物。

彆看整天嘻嘻哈哈,打打鬨鬨的,其實都是國內頂尖財閥集團的繼承人。

冉臨都能叫得出他們家裡分彆是哪個財團。

唯獨這個尤老板,冉臨不知道他的底細。

冉臨隻是很確定,這個尤老板是他們四個的頭,那肯定更牛逼了。

*

夜風習習,路燈燈光稀落的打在地麵上。

尤逍把嚴勵引以為傲的性.能猛獸開出了嬰兒車的感覺,在街道上龜速前進。

背後的那團生物軟綿綿的搭在他的背上。

在夜風中幽幽散發出讓他上癮的甜香味。

他單手操作著機車把,另一隻手捏著少女嬌嫩的手,怕她從他背上掉下去。

一路上,她都在叫,吼,跟唱。

天涼了,喝醉了的她像隻迷路的小動物一樣,被他捕捉了。

一路上都在貼著他哼哼唧唧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要去哪裡。

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隻拿他當依靠。

南台小區太遠了,用龜速開車的尤逍決定今晚帶她回自己在南山高中附近的公寓。

他把車騎到銀樹裡,刷卡,下了地下室,到了自己的專屬停車場。

裡麵停著各式各樣的千萬級彆豪車。

不止四輪的,還有兩輪的。

架好機車架子,他拽住喻笙的手,自己腳先著地,然後把她打橫抱起來。

喻笙有所察覺的睜開眼來,猝不及防的看到了一地下室的豪車,開心的大笑:“哇——小尤,今晚你是不是帶我來看車展啊?居然有這麼多豪車,真牛。我告訴你,我們家的地下室也跟這差不多呢……嘻嘻嘻嘻……咦,這輛庫裡南怎麼跟那天你開出去過的一樣?”

尤逍知道她真的喝醉了。

她在冉臨那兒喝了烈酒加可樂。

她這個人,氣質就隻配喝可樂,她偏要用可樂兌烈酒。

“為什麼喝酒?”尤逍按電梯,進了豪華公寓的專屬直達電梯,他低頭,覷著她粉紅的臉蛋跟問。

“因為,因為難受。”

喻笙望著他,把手伸向男生銳利的下巴,主動摸他,摩挲兩下,滑到他堅硬的喉結,用指尖輕輕戳弄那團凸起。

“你知道我為什麼可以接受你在會所打工嗎?”

主動調?戲他的喻笙模樣有點佻薄,好似是在把尤逍真的當她花錢雇的人了。

“因為這是遺傳,我,我媽……”喻笙打了一個酒嗝,眼神迷蒙的仰望著他俊美的臉龐說,“我媽就乾這事,我初三的時候,她花錢給自己找了個男模,特,特彆帥,跟,跟你一樣……不,你比他要帥點,因為你是我找的。

你不是學神嗎,你給我講講,生物書上寫的關於基因遺傳的那些理論,是不是就是這麼神奇?我告訴你,我媽包了個男的,我也包了個男的。我媽感情不幸福,我以後會不會也被她遺傳,也感情不幸福……

真煩,不要,我不要不幸福,我要我的感情全世界最幸福!小尤!你說!全世界最幸福要花多少錢買?我要努力考個清華,畢業了我也做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