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了不起,我給你買他們對麵的單位,跟她們不住一樣的,就是你掉價。”
“……”
喻笙哽咽,不知道該怎麼跟林峭表達,自己離開其實就是為了不看見她們姐妹。
“所以,這段時間你都住哪裡的?”林峭終於關心起了應該關心的。
“我住在……”
我住在會所小尤家裡,離家出走後,我找我發小借錢,包了個會所男模玩,我也步你的後程開始玩男模了。他在床上的活還特彆好。他弄得我很舒服。
喻笙覺得這種表達怎麼那麼像高辣小說梗呢。
“我住在顧語南的賓館裡。他來南市看我了。”喻笙騙道。
“顧語南不是都去北京集訓了嗎?”林峭看新聞的。早上才看到報道,說顧語南跟隊友回到基地參加密集式訓練。
“……他走了,賓館還沒退呀。”
“哪家賓館啊?”
“希爾頓國際。”
“哪裡的總經理我認識,是Dicky陳吧,去年聖誕我還幫他企劃酒店周年慶。我等會給他打個電話……”
“我住在我同學家裡,我住在我同學家裡行了吧!”喻笙把電話遞給站在她身邊的靳淙。
“阿姨,您好,我是笙笙的同學,對,她這段時間跟我住在一起,她睡在我房間,有我奶奶可以作證。我們家啊,我們家就隻有我跟我奶奶,放心吧,笙笙特彆乖,沒有學壞,我們都要考清華呢。”靳淙立刻知道怎麼幫她圓過去。
“掛了,我跟我同學在外麵。”把林峭唬住了,喻笙想掛電話。
“你明天就搬到2402去,天天住同學家裡也不方便。”林峭說。
“對了,許勤這兩天正好在南市有個商務,說要來看你。”林峭又說。
“看我乾什麼?我跟他又不熟。”喻笙不高興。
“人家想看你呀,喻文良跟那個姓施的狐狸精都要結婚了,我這邊也得要有點動靜啊……”林峭清脆的笑了一下,說起許勤,林峭心情一下就好了。
“你不會想要也跟他結婚吧?他小你14歲。”喻笙驚歎。
“這不是問題。他會來看你,剛剛說給你打電話,你沒接。我把他號碼發給你,你存一下。”
林峭發來了許勤的電話,喻笙對了號碼,就是剛剛她沒接的那個電話。
在一旁聽她打完電話的靳淙送她去坐地鐵。
還沒送,尤逍開車來了。
他坐在副駕駛,單手支著,另一隻手握著方向盤。
“你們學校學神來接你啦。”靳淙送她上車。
喻笙上了車,也不綁安全帶,噘著嘴。
尤逍問:“怎麼了,又板起臉,叫你彆來,你偏要來。”
靳淙住的這種地方尤逍總覺得不太安全。
南亭職業高中出名的校霸顧傾跟靳淙住在一個小區,這裡充滿了市井之徒,尤逍很擔心。
等了很久,也沒見她打電話或者發消息來,便專程來接她。
喻笙不願意告訴他剛才跟林峭打電話的內容,隻說:“我家裡人知道我跟你住一起了。他們要我搬走。”
“搬哪裡?”
“他們給我買……不,租了一個公寓。叫什麼瀚宇香榭。讓我住進去。”
“這公寓裡還有誰?”尤逍問。
“沒了,就我。”喻笙說。
“你不想離開我?”尤逍反向理解了一下。
“我不想離開你外公……他做的菜還挺好吃的……”喻笙眨巴著眼睛,可憐兮兮的告訴尤逍。
這陣住在他們家過得挺輕鬆的,尤逍的外公是一個很有趣的老頭,挺文藝的,閒著沒事聽蘇州評彈,寫毛筆字,打太極,研究物理電阻,簡直是撿垃圾界的一股文藝清流。
他的存在極大的改變了喻笙對撿垃圾這個行業的偏見。
原來,撿垃圾也可以撿出很多文化來。
尤逍說:“那這樣吧,我的包月服務才剛開始,要不我住你公寓裡去吧,我們會所的男模都很體貼的,一切以客戶的需求為主。”
他用的還是“男模”二字,最早,林峭跟許勤就是金主跟男模的關係。
喻笙瞧尤逍這身段,好像沒比許勤差,不,應該是比許勤好太多了。
基因果然是很強大的東西。
林峭是婚後遇上中年危機了才乾這事。喻笙頂著如花年紀,才上高三就花錢給自己包一個男模了。
“你想吃外公做的飯,我就每一天給你送飯就完了。”尤逍極儘服務周到。
“真的?”喻笙差點要被感動了。
“為喻總服務,是小尤的榮幸。”
喻笙想他肯定是害怕喻笙提前終止服務,找他退錢。
顧語南那傻逼大概真的是給他太多了。
“真的嗎?”喻笙問。
“真的啊。”尤逍點頭。
“小姐姐現在開心了嗎?”尤逍用夜店少爺哄女金主的口%e5%90%bb哄她。
喻笙點頭:“開心了。”
車子啟動,駛入夜色絢爛的一片霓虹裡的時候,他忽然說:“我們不會分開的,我們會一直在一起。”
口%e5%90%bb是十成十的認真。
聲音隨著夜風卷到少女耳邊,她忽然想起適才她跟好朋友聊起過的看春風不喜,看夏蟬不煩,看秋風不悲,看冬雪不歎的少年。
對她來說,也許就是此刻坐在她身邊,許諾不管發生什麼,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人。
第68章 可樂烈酒。
喻笙見到許勤是在第二次月考跟第一次全市模擬考中間的一個周三下午。
林峭給她打完電話那天,許勤又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問她在哪裡,說想跟她見麵。
喻笙很排斥跟他見麵,一直推諉,不與他相見。
直到這個周五放學,她獨自走出校門,許勤開了輛北極白色的奔馳AMG 63,玉樹臨風般站在車邊,手裡拿包剛買的煙,正在拆外麵的塑封膜。
“喻笙。”見到喻笙背著書包走出來,許勤出聲喊她。
“好久不見。”他還是那樣,標準男模身材,渾身時尚氛圍感氣質。
上了高三,喻笙個子又長高了一截,穿著藍白色相間的拉鏈運動服校服,紮根長長的獨馬尾,跟著放學時候湧出的人群出現,依然很紮眼。
她身上有股磊落星月的氣質,落到哪裡,就算不吱聲,都能讓人仍然一眼察見她的存在。
吸睛。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喻笙走到許勤的車邊。他就把車招搖的停在南山的正校門口,這裡很多人出入。
儘管他臉上掛著墨鏡,喻笙還是覺得跟他站一起挺危險。
“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喻笙想起施沁婭馬上就要走出來了。
讓她看到許勤來找喻笙,她肯定又要在學校裡散步虛假謠言了。
“行,先上車。”許勤招呼喻笙上車。
喻笙坐到了副駕,許勤帶她遛彎。
喻笙看到一家空中閣樓式的咖啡店,指了指,“就那兒吧。”
許勤把車找地方停了。
兩人上電梯,坐了最裡麵的靠窗座位。
喻笙給自己點了一杯焦糖拿鐵,點完,就打開書包,拿出一本模擬題集刷,埋頭學習,一副根本不想跟許勤交流的模樣。
“你長高了。上次我見你,沒那麼高。”
身材也發育得更好了。許勤把這半句省略了。他估計她是交男朋友了。
“你怎麼轉學到這兒來了?你舍得你在重城那隻貓?你把它帶過來了嗎?叫什麼名字來著,甜甜?對,就是甜甜。”
許勤好像還挺在乎她這個小姑娘的,還記得她在重城的寵物,甜甜。
連喻文良跟林峭都記不住那隻貓的名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喻笙埋頭寫題,沒說話。
許勤兀自點了根煙,修長的手捏著煙,往陶瓷煙灰缸裡撣灰。
陪她寫了一會兒作業,“林姐之前給我投了部電影。”許勤才說。
喻笙想起林峭說的許勤馬上要爆成頂流的事。
林峭人在國外,她根本不知道國內的形勢。偶爾看些新聞都是被外國媒體牆過的。
所以許勤才可以瞞她那麼久。
喻笙把閱讀理解的選擇題都勾完後,緩緩抬頭,黑白分明的眼睛明亮的看向許勤。
她很清楚這事是怎麼回事。
“但是那部電影的女主演偷稅漏稅被查了,這部電影也許永遠都上映不了了。”
換句話說,林峭投在這部電影裡的錢打水花了。林峭投的還不止是一點錢。人傻錢多的她投了巨他媽多的錢。
“我怕她生氣,一直沒告訴她。她最近身體不太好,哮喘老發作。”許勤幽幽說起一個比他大十四歲的女人。他的金主,林峭。
“所以你就讓我去跟她說?”喻笙臉色嚴肅的問許勤。
“沒那個意思,這事也不一定,萬一片方拉到投資,換女演員重拍了呢?現在他們正在嘗試解決這個問題。”許勤輕笑幾許。
“一找找了大半年,到現在都還沒找到?”喻笙問。她知道他們這電影百分之九十九是廢了。
“林姐最近公司業績也不怎麼樣。她還惹上官司了。”許勤又說。
聽到他說這話,喻笙寫錯了一個英文單詞,拿橡皮使勁擦了擦。
如果人犯下的錯誤,能這樣被輕易的擦掉,再改正就好了。
“她一直一個人在國外呆著,情緒不太好。”許勤的口氣有些惆悵。
喻笙知道許勤想說什麼了。
“林姐想你去英國念大學陪她。”
“我不去。”喻笙厲聲拒絕。
“為什麼?”許勤問。
“因為,當我需要她陪的時候,她沒有陪我。她在陪你。”喻笙有充足的理由。
“她是你媽媽。”
“她跟你談戀愛的時候,根本沒有跟你提過她有我這個女兒。”
喻笙萬分排斥許勤對她要求的事。
然而許勤卻覺得她這樣的豪門千金,就應該走這樣的路。
“去國外有什麼不好?學製那麼鬆,你學兩三年就可以拿到文憑,林姐說你一直堅持留在國內,是為了要考清華,是真的?”
許勤覺得這種有錢人家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把考清華當人生誌向呢。
她爸的北宇投行發行一個IPO項目賺的錢,就可以供她一輩子享受榮華富貴。
結果她乖乖穿著校服,在這兒一本正經的寫著卷子。
許勤覺得這個小姑娘腦子可能不太好。
“關你什麼事!你今天找我,就為了說這個?我不去英國。你電影的事搞砸了,你自己跟林峭說!”喻笙生氣了,板起了臉。
許勤抿了口苦咖啡,英挺的眉頭緊鎖。
“她公司出了事,惹上了棘手的官司。她投在電影這裡的錢又拿不出來,這一次,她真的需要人陪。她已經在吃抗抑鬱藥了。”許勤拿出林峭吃藥的處方單給喻笙看。
喻笙瞬間覺得很難受,把卷子跟筆袋放回書包,拉上拉鏈,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