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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是上直播網站做點直播賺錢,要不然是出去打零工,再就是去刷卷子。

時間就像水流,好像都是淙淙流過的。

靳淙總覺得自己的名字沒取好,流水淙淙。所以,好像在她生命裡,什麼都是留不住的。

今晚的飯桌上多了一個人,時間好像慢了那麼些許。

吃完了飯,靳淙去廚房收拾,喻笙幫她掃地,擦桌子,監督王絮嵐吃藥。

王絮嵐吃的是心臟降壓藥跟抗血栓藥,她心臟有疾病。她今年五十六歲了,全靠吃藥遏製病情。

喻笙難以想象,跟她一樣十七歲的靳淙是怎麼靠自己瘦弱的肩膀撐起這個家的。

喻笙一直覺得自己沒爸沒媽,見過靳淙的家庭,她才懂真正的沒爸沒媽是什麼慘狀。

晚上九點半,喻笙從靳淙家裡告辭。

靳淙送她下樓,喻笙想說不用,她在家裡照顧王奶奶就行了。

靳淙告訴她樓道裡沒燈,巷口還有不少流氓,專搶她這樣的有錢小姑娘。

喻笙這才點頭答應,跟靳淙走出槐酒路12號,沿著漆黑的槐酒路一直走。

走到可以看見市中心的心悅廣場招牌的一處,靳淙駐足,叫喻笙。

“嗯?”喻笙答應。

靳淙把她剛才給王絮嵐的錢還給她。“還給你。”

一共有一千二百塊。

那是喻笙今天帶在身上的全部現金。

王絮嵐不玩微信,也沒有支付寶,喻笙給了她現金。

靳淙後來扶王絮嵐上床睡覺的時候,才知道王絮嵐為何那麼高興,因為喻笙說要買她編的金剛結,買一百個。

給價12元一個,那些彩線的成本是六元,王絮嵐一般賣給做生意的佛品店老板是賣8元,加上她自己的手工錢,她賺2元。

喻笙現在給王絮嵐12元一個,王絮嵐可以多得400元的利潤。

怪不得王絮嵐那麼高興,把喻笙當個寶貝對待。

“什麼意思啊?”喻笙不接靳淙手裡的那疊錢。

“我帶你去我家吃飯,不是為了讓你憐憫我。”靳淙腰杆挺得很直,從小就習慣被人輕視的她在上了高中以後,終於知道要把腰杆挺直,這人生才能稍微過得輕鬆一點。

“我沒有憐憫,我其實很羨慕,你可以每天都能跟親人朝夕相對的生活在一起。”

喻笙看著靳淙漆黑的眼瞳說,模樣誠懇,“而且這錢是我買王奶奶的手工的錢,不是我白給她的,我準備拿去送人,金剛結不是用來結緣的嗎?王奶奶說本來是8元一個,可是我想送特彆一點的,她說可以用粗一點的五彩小哈達編,編出來效果更好,寓意也更吉祥。”

“……”靳淙沉默。

她沒想到喻笙早就有考量要如何應對她。

喻笙是個腦袋瓜很聰明的人。

“今天她給了我兩個樣品,就是這個。”喻笙從書包裡拿出王絮嵐給她編的用五彩小哈達編的金剛結,“我很喜歡。王奶奶說一個月可以交貨,你幫我告訴她,其實我不急,讓她慢慢編。”

靳淙遞錢的手垂下,好像挑不出喻笙身上有什麼毛病。

喻笙又從書包裡拿出幾張創可貼,遞給靳淙。

“給你。”

靳淙對上她澄澈的眼睛。

“其實是給我同桌買的,他皮厚,用不著,給你吧。”

喻笙說,說完她轉身走了。她在心裡覺得靳淙應該會有很多受傷的時刻。

走出兩步,她回頭告訴靳淙:“忘記告訴你了,我是南山高三一班,喻笙,我想考清華的經管學院。聽說你也要考清華,我們大家一起努力呀!”

“是嗎?”靳淙莞爾一笑,清麗又孤傲的臉在夜風中難得得露出幾絲溫情。她好像真的交到了一個朋友。

喻笙背著書包,跑得風快。她深怕靳淙把那一千二百塊還給她。

今日陰錯陽差去了靳淙家裡做客,喻笙的三觀受到了很大的震撼。

原來貧窮是這麼可怕,能讓一個少女過早的承受這麼多壓力。

靳淙的每一天都是很艱難才度過的,所以昨晚在昏暗的酒吧後巷搬酒,她才搬得那麼麻木不仁。

即使她手上的周轉箱裝滿了24個酒瓶子,沉得要命,她還是用她纖細的手臂抓緊了,默默承受。

因為她有一個家要維係,有一個家人要照顧。

去完靳淙的家,喻笙覺得靳淙挺酷的。

她怕倔脾氣的靳淙把錢還給她,走得很快,跑大老遠了才敢回頭看那條已經被現代文明排擠出邊界的槐酒路,唯有一盞路燈在漆黑的長街中央昏黃的亮著。

靳淙沒有站在原地,她回去了。

喻笙心下鬆了一口氣,再回頭去,冷不防的撞上了一個硬|物。

好硬……的%e8%83%b8。

好帥……的臉。

好生氣……的神情。

尤逍那張不可冒犯的仙尊臉懟她臉出現,撞在少年懷裡的喻笙慌了。

第42章 一起共振。

喻笙轉念一想,她慌什麼呢。

她又沒有被甄顏顏拍露.奶照。

“大晚上的,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尤逍沉聲說。

“找我?乾嘛?”喻笙不解的問。

“難道你今天又把物理卷子放我書包裡了?又想做個錯題複盤?”喻笙想這人是不是又要發病了。

“今天不是告訴過你放學就早點回去嗎?”他責怪的口%e5%90%bb,俊臉看起來很生氣。

“我去了我朋友家。”喻笙說。

“朋友?”尤逍不可置信的揚聲質問,“那個叫靳淙的是你朋友?你知不知道她是職高黑老大顧傾的女朋友?書包裡每天都放著可以殺人的刀?”

“啊?不是吧?你都哪裡聽來的?”喻笙瞪大眼,為這些不知是真是假的傳說訝然。

尤逍拽住她襯衫衣領,將她拽走,“彆說了,趕快跟我回去。”

“你乾嘛,彆拽我啊!”喻笙驚呼。

“說說吧,她們都怎麼欺負你了。我們早點發現,早點解決,給你拍了幾張,拍了哪些部位,都交代清楚。”尤逍用一種蘊含怒氣的口%e5%90%bb命令喻笙。

朝勵實驗高中在下午六點到七點半有一場球賽,實驗四子找尤逍當外援,跟他們年級上的人打球。

所以,今天尤逍的安排是讓喻笙早點回家。

自從她惹了甄顏顏,尤逍就自己或者讓實驗四子照顧她。

今天是個特殊例外,他們五個都分身乏術。

七點半他們五個人打完比賽,去更衣室換衣服洗澡,一起神清氣爽的走出來,想放鬆一下,去亭林路上一家韓式燒烤吃飯,正在無聊等上菜的時候,偶然聽到鄰桌有兩個女生在聊南山的那個女高中生這次真的太慘了。

因為甄顏顏帶人拍了她的露奶照,要把她的露奶照寫上她的名字跟學號,發在南市高中生聯盟的貼吧裡,這種事,在職高經常發生。

通常這樣被整的女生,在過不了多久後,都會主動從學校轉學。

因為沒有哪個女生能承受得住這種羞辱。

當時那兩個吃瓜姐妹興奮的聊著:“南山那個轉學生,你見過沒有,長得巨漂亮那個,身材爆好。就她,就她,今晚開始記得每十分鐘刷一次南市高中的貼吧貼,她的露奶照隨時會被爆出來。”

“我天,這麼勁爆的嗎?這個轉學生有沒有男朋友啊?要是她男朋友看到,肯定會瘋吧,肯定會馬上原地跟她分手吧。”

“她好像沒有男朋友。沒聽說有。”

“不是說她跟南山的學神尤逍那天在小樹林亂摸亂抱嗎?都被人拍下來直播了。”

“又沒拍到臉,沒實錘啊。”

“快,快刷一下貼吧,看有沒有她的露奶照。這種照片肯定發上去不久,就會被審核刪,最好一直刷,當場截圖。”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她真的被拍了?那麼慘?”

“下午有人看到甄顏顏騎在她身上,解她襯衫扣子,肯定拍了呀。當時還有以前在職高上,高三臨時轉到試驗的那個挺拽的女生,說是職高黑老大顧傾的女朋友的,那個叫靳淙的,當時她也在。

喂,你知道這個靳淙嗎?聽說她跟顧傾經常去校外開房。她上職高的時候,學校裡的人都叫她小□□。她剛轉到試驗的時候,有人這樣叫她,她居然拿燃燒的煙頭燙這人的嘴,燙得這人十天都說不了一句話。”

“哈哈,這些職高的女生真的沒有下線。南山轉學妹這次真的又要轉學了,快刷刷,她的露奶照被放出來了沒有。”

聽到鄰桌這兩個健談姐這麼聊天,坐在桌邊的五個少年都立刻掏出手機,打開百度貼吧,搜出南市高中,猛刷第一頁的熱帖,犀利眼眸饑渴的搜索【露奶】二字。

首頁搜索完,無果。

好,第二頁,沒有。

繼續,第三頁,也沒有。

大家有些不耐煩,紛紛開始抖腿。真的在線等,挺急的。

那到底是多麼香煙的場麵,在腦中想象一下,感覺血壓陡增,鼻血都要從鼻孔裡出來了。

服務員開始上菜了,五花肉,牛肉,雞翅,牛舌依次端上來,剛才還吵著很餓的,剛結束劇烈運動要爆吃海喝一頓的少年們現在感到餓的不是肚子了。

他們根本無暇提起筷子,就緊握著手機,抖腿等傳說中的豔照。

手裡也拿著手機的尤逍臉越來越黑,抬眼看了看他這個求照若渴的好兄弟。

這四個雜碎到底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這奶今天就算是露了,誰看,尤逍拿刀挖誰的眼睛。

“貼吧刷夠了嗎?還要不要吃飯?”從喉嚨裡擠出的聲音摻雜了濃烈的怒意。

尤逍憤然起身,姿勢狂暴的丟下一疊鈔票。

“吃完趕緊給老子散了,要是這事真的發生了,你們都給我跪下唱國際歌。誰讓你們叫我去打那破球的。操。”

最後一個“操”字簡直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狠戾陰冷到了極點。

被罵的粱秦鄭伍一時有點茫然。

他們四個的有生之年終於來了。

尤逍居然罵“操”。

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到尤逍罵“操”。

尤逍這種性子清冷,少年老成,早就看破紅塵的人,居然還能血氣方剛的“操”。

“彆操啊,逍爺,你平時不是都不操的,現在想硬起來操誰呢?”

“這照片不止我們想看,其實你也想看吧?”

“逍爺,我們真不想看,我們隻是想要早點發現問題,然後早點幫你解決問題。”

“你彆激動啊,你老婆的露奶照真的還沒來,沉住氣嘛。慌亂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在你身上呢?”

四人感到了尤逍現在真的不是一般程度的慌跟亂。

“逍爺,彆走啊,你去哪裡?不吃飯了?想第一時間找到我們笙笙小仙女,安慰她?”

試驗四子笑笑的在尤逍身後嘲笑尤逍。

從未見過他為任何一個女人,如此激動過。

尤逍走後,“小仙女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