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旖麗景色裡,我最喜歡周景春,他一句春不晚,我就看見了星河璀璨!”喻笙還喊出了一連串的追星口號。
梁霆空聽完吐了一句槽,“不是,我適才好像親耳聽說你想改粉籍,粉駱秘天來著?”
秦玉言複議:“對啊,我也聽到了你想投靠對家,現在的追星少女都這麼沒原則的嗎?”
這兩人似乎都相信了喻笙說的理由。
隻有尤逍朝喻笙投來懷疑的目光,“就為這個?”
“不然呢?”喻笙回問。
不然告訴你我就是爛好心,幫助早就把我當隱形人的九班同學,人家都裝作不認識我了,我還要忍不住上前去幫對方出頭。
這就他媽聽起來不止是有一點兒傻。
是很傻。
壓根不像是考清華的學霸會做出的事。
就喻笙理解,考清華的學霸應該都是隻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巨冷漠的那種。
為了製造自己在競爭對手心裡的壓迫式存在感,喻笙選擇不將自己犯傻的行徑說出來。
尤逍勾動唇角,淺淺笑了一下,極為友好的,緩慢的,認真的,提醒喻笙:“喻笙同學,你知道剛才你得罪的那個女生是什麼人嗎?”
梁霆空目光同情,伸手拍喻笙的肩膀,良心建議道:“小仙女,現在你賣個萌,叫我逍爺一聲爸爸,讓他保護你,還來得及。”
秦玉言也適時拍喻笙的另一隻肩膀,“如果你覺得爸爸這個稱謂過於冒犯你的尊嚴,你可以選擇叫老公。”
“???”喻笙黑人問號臉。
甩開兩個少年搭在她肩上的手,“不用你們瞎操心,我自己會保護我自己。”
清麗的臉上寫滿了“亭林路這群傻逼學生算什麼,老娘根本沒在怕的。”“我打架從來不會顧問後果。”“你們這三個傻逼彆再騷擾我了,剛才如果你們不來,我頂多改個粉籍,都是給你們瞎攪和我才會跟那幾個人美心善的殺馬特小姐姐產生爭執。”
尤逍從她的臉蛋上讀到了這些信息。
“沒空跟你們瞎說。我要回教室寫卷子了。”喻笙的離開理由是回去學習。
麵對三個大美男,喻笙心裡隻有卷子。
“逍爺,我怎麼越看你們越有夫妻相啊。”秦玉言喟歎,“連習慣都一樣,跟人乾架乾完了,轉頭就要回去寫卷子,你們要是處對象,琴瑟和鳴啊。”
“我操,大秦,你他媽成語說得挺溜啊,還琴瑟和鳴,你一個隻會搞澀澀的人,想的是那種情.色和鳴吧。不過我逍爺跟這妞看起來是有那麼不止一點的……般配哈?”
梁霆空也在由衷感歎的時候,喻笙覺得氣氛有點詭異的黏稠,快速拔腿離開了巷子。
情.色和鳴。絕了。原來這個成語還可以這樣解讀。
*
下午上的是數學課。
吳結曹在一班挺收斂的,沒那麼多暴躁脾氣要發,看他文縐縐又溫柔兮兮的在黑板上演算證明題,之前呆過九班的喻笙有時候還挺不適應的。
喻笙跟尤逍做的課桌中間那條三八線堆得越來越高。
從彩虹巷回來喻笙也不想麵對尤逍,剛才算是他救了她,她又欠他人情了。
上次在她心情特彆不好的雨天被他們拉進有趣去免費吃了一頓火鍋,應該也算是欠了他個人情。
第32章 草莓味愛戀。
喻笙這人特彆不喜歡欠人人情,所以現在就不想麵對他了。
本來有一尺高的書堆被她又加了好幾本參考書上去。
嫌壓不住對方那強大的氣場,她拿出了她的鎮桌之寶,一本巨厚的英漢詞典,壓在最上麵。
她為什麼這麼乾呢?
原因其一是她覺得挺尷尬的,竟然被尤逍這個考清華的競爭對手發現她因為追星跟職高的女生打架,而且還打不贏,簡直是大型社死現場。
原因其二則是,怎麼說呢?適才她被那幾個職高殺馬特圍著的時候,她真的以為今天說不定要滑跪她們了。
畢竟她是這麼孤單,爹不疼,娘不要,像顆草,隨便被人扔在陌生環境裡,全靠她自己強打精神,向陽生長。
作為南山的轉學生,在九班呆了一陣,又在一班呆了一陣,兩頭都沒落到好。
誰都知道吳結曹曾給她立下軍令狀,說她要是考不進年級前五十名,就讓她回到一班,結果她考了年級第一,這有力的宣告了她根本不想回到九班。
以前在九班的時候,她又跟九班的同學一起跑了接力賽,打敗了一班,一班的人從那時候就不喜歡她。
這就讓她自然而然的覺得在這所學校,其實她一個好朋友都沒有。
她被人欺負的時候,不會有人來幫她,救她,護她。
在喻笙這麼死心的時候,少年纖瘦有力的身體卻突兀的擋在她麵前,毫不遲疑的做了她的人形盾牌。
雖然不想承認,在他為她擋護的那一霎,她的心瞬間變得像是午間那碗被她來不及好好享用的麻辣燙。
真的太燙了,燙得一時之間想吃還下不了嘴,包到嘴裡,細細品味幾下,皮膚還會被燙出汗。
在尤逍靠近跟保護她的那一刻,喻笙就是這樣的感覺。
她出汗了。
有點慌,有點亂,還有點小激動。
喻笙想起了自己偷偷寫著的小說,男主讓女主心跳不已的時候,是不是就是這種感覺。
就像是吃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麻辣燙,心慌的想要快點吃進嘴裡,可是卻發現溫度還不適宜自己去享用,必須要晾一晾。
我操——
喻笙越想越覺得詭異,三八線必須再鞏固一下。
喻笙一再堆高課桌中間那堆書堆,直到書堆因為不堪重負,把她的“麻辣燙”給埋葬了。
嘩啦一下,厚重的英文詞典砸上尤逍的額頭。
尤逍吃痛的捂住右額角。
吳結曹目露凶光的朝喻笙看過來,眼神似是在說喻笙怎麼能夠想要謀害他的親兒子。
喻笙迅速撿起那些書,小聲對尤逍說:“你沒事吧?”
“有。”尤逍捂住額角。
“不會吧?”喻笙湊近一看。
尤逍額角腫了起來,冷白的皮膚紅腫了一大塊。
啊這……英文詞典砸人的殺傷力這麼強?
喻笙尷尬,以怨報德,就是她現在乾的事。
在她不知道要如何解決這件事的時候,“放學陪我去醫務室吧。”尤逍說出了一個要求,“要是校醫診斷是重傷,你得對我負責。”
“我負……”什麼責?
喻笙正要說小話,吳結曹喊了她一聲:“喻笙,上課的時候瞎開什麼小差呢?上來做題,把這道幾何證明給我做了。”
“哦。”喻笙答應,走上了講台。
*
放學後,尤逍這人還真的讓喻笙陪她去了醫務室。
尤逍走在前麵,喻笙走在後麵。
一前一後,曖昧的尾隨,有點像那啥……
放學後要去校外搞刺激活動的早戀情侶。
之前他們在放學後也這樣一前一後的跟隨過,但是今天這種縈繞在彼此之間的氛圍感跟之前大不相同了。
怎麼形容呢,就是,特彆的曖昧。
喻笙凝視著少年走在她前麵的身影,也許是不做學生會長了,他不用再道貌岸然了。喻笙記得以前他是背著雙肩包,校服襯衫扣得死死的,到領口。
現在,他將書包搭在左肩上,校服領口落了兩顆扣子沒扣,利落眉眼間有一股不羈的痞氣。
喻笙好奇,他到底是怎麼成功轉換出這兩幅麵孔的。
*
兩人沿著舊圖書館背後的空地,走過綠油油的樹木跟灌木叢,踩著夏日夕陽,走到了醫務室。
校醫是個年輕的女子,叫周黎,在南山擔任了兩年的校醫,一見尤逍來,喜笑顏開。
“尤逍怎麼來了?”周黎問,“上個禮拜叫你出去玩,怎麼不去?”
“上個禮拜有事,我額角起了個包,幫我看看。”尤逍回答。
“怎麼弄的?”周黎替他看了看,轉身幫他拿了個冰袋。
尤逍接過,往額角上貼,回頭含義不明的看喻笙一眼。-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從尤逍看喻笙那難得的柔軟的眼神,周黎似是懂了,“怎麼了?吵架了?”
喻笙覺察出這個女校醫好像在暗示他們是一對早戀情侶似的。
喻笙慌忙解釋:“我是他同桌,往課桌中央堆書的時候不小心砸到他了。”
“為什麼要往課桌中央堆書?”周黎好奇。
“鞏固三八線啊。”喻笙回答。
“哈……尤逍,不會吧,還有人專門想要給你築一條防線?”周黎聽到新鮮事了。
“小姑娘,沒長大。”尤逍對喻笙的行為嗤之以鼻。
“我才不是小姑娘。”喻笙說。
“周校醫,她有點咳嗽,你給開點藥吧。”尤逍起身,將看診椅子留給喻笙,“過來,坐下。”
“欸?”喻笙沒想到他領她來,是要給她看病。
“咳咳咳……”喻笙一激動,真的咳嗽了起來。
“坐下,我看看。”周黎戴上口罩,拿出壓舌板,往喻笙舌苔上壓,“張口說阿——。”
喻笙乖乖就範。
“扁桃體發炎了,要快點吃藥,不然容易發燒。”周黎檢查完了,說。
“你給她開藥。”尤逍坐在旁邊,捂住深藍色的冰袋在額頭,要求周黎。
認真謹慎的模樣像是帶小孩看診的大人,恁的心疼。
從小到大甚少被親近的人帶去看診,生病了都是自己去看病的喻笙差點又把他看成一碗麻辣燙。
有點燙到她了,在她著急要吃的時候。
“小姑娘很喜歡吃辣椒吧?南市炎熱,不比你老家,吃多了上火。少吃點。這段時間多喝溫水,忌葷腥。”
周黎起身,去給喻笙配藥。
喻笙趁機看了一眼尤逍,他目光溫和的在看著她,陪她看診。
我……我……我……日。好溫柔啊。
有沒有搞錯啊。
乾嘛啊。彆啊。彆逼我動心啊。“彆給我來這一套。”喻笙故意冷冷的說。
“哪一套?”尤逍問。
“假裝關心我,然後漸漸讓我放棄跟你考一樣的學校。”喻笙猜尤逍現在就是在曲線救國。
在考試成績上乾不贏他,現在就想用點這些不入流的手段。
一班的競爭氛圍真的是濃烈到讓人覺得草木皆兵的地步。
現在喻笙身在一班,必須時刻保護好自己。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不是一個單純的在網上跟人掐架的追星少女嗎?”尤逍說。
“……”喻笙無言。
沉默些許,才借這個契機,把那句在肚子裡憋了很久的謝謝說出口,“今天謝謝你。”
喉嚨癢的喻笙看著尤逍的眼睛,小聲說。
說完就低下了頭去,深怕他給出什麼讓她羞愧的回應。
尤逍人高,視線掃過去,就看到她雪白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