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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你去。”施沁菲問喻笙。

喻笙回答:“我就想在家睡覺。”

施沁菲脆笑一聲:“睡覺多浪費時間,等你工作了,你就知道這世上最蠢的事情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跟外界交流。”

“誰蠢了?”喻笙揚聲,有一種想把手裡的熱牛奶潑在施沁菲身上的衝動。

一大清早,人還沒清醒過來,就被人罵蠢,喻笙心間竄起一團火。

施沁菲是拐彎抹角在罵她吧。

“你都過來幾天了?怎麼還不走?”喻笙問。

“我們所的案子還沒完。”施沁菲笑一笑,她有種本事,就是不管被喻笙怎麼嫌棄怎麼diss,她都不會露出生氣。

麵上不生氣是真的,但是心裡生不生氣,喻笙就不知道了。

“下午我要去爬山?你去不去?”施沁菲昨晚回來得很晚,應該是為了案子加班了。

喻笙也回來得很晚,兩人正好在客廳碰上。

當時施沁菲累了,跟喻笙打了個照麵,很快就回自己房間去睡了。

現在施沁菲問起:“你昨晚去哪裡了,怎麼那麼晚回來”

“跟同學看個電影。”喻笙回答。

“男同學?”施沁菲看向喻笙的眼睛。

淩麗的蛋煎好了,放在盤子裡,遞給喻笙。

喻笙拿起銀叉子,一麵狠狠戳破那隻雞蛋的蛋黃,一麵淡淡回答:“關你什麼事?”

施沁菲擦了擦嘴,笑道:“其實我這次過來,也是順便替你爸爸看看你的情況,你走了之後,他總是睡不好。”

“不會啊,有你陪著怎麼會睡不好?”喻笙揚高語調。

“笙笙,其實施沁婭不是故意的。”來了這麼久,施沁菲終於跟喻笙說起她的妹妹施沁婭。

“就算她是故意的,我也不在乎。”咬了一口華夫餅,那甜膩的味道在唇齒間蔓延開來,喻笙說。

“我已經轉學了。”這就代表在念恒發生的一切,喻笙都翻篇了。

“你一個人在這兒,孤零零的,到時候林姐問起來,還以為我們虧待你呢。我還有幾天回重城去,要不,你跟我一起?沁婭還等著跟你重歸於好呢。”

“這話我隻說一次。”喻笙微微側眸,看著跟她一起坐在餐桌邊沿的施沁菲,“我不跟茶裡茶氣的人生活在一個屋簷下。”

施沁婭是個小綠茶。

施沁菲是個大綠茶。

這兩個人現在住在喻家,喻笙便搬出來了。

其實在念恒出了那事以後,本來她還可以選擇重城的其它學校,或者去鄰近的成城上學也可以。

喻文良熱心青少年慈善教育事業,在國內很多高中都做過捐贈,隻要他開口,親生女兒想去哪家學校上學都可以。

喻文良以為喻笙會選一個就近的學校轉學。

但是,喻文良給她選擇的時候,她偏偏選了一個離他們最遠的南山高中。

“淩姐,幫我衝杯毛峰。前兩天我帶過來的。”

施沁菲不再跟喻笙說話,她告訴淩麗幫她衝茶,然後,起身離開了餐台,去一邊接電話去了。

淩麗很快用礦泉水給她泡了杯綠茶,送了過去。

喻笙的早餐也吃完了。

這時候,時間已經接近了正午。

喻笙打開手機,想著怎麼安排今天。

她原本是想在家睡個懶覺,然後再打開電腦寫一會兒小說,好不容易等到考試結束,作為網文菜狗,她正想擁抱一個創作狂歡假期。

她還有個叫無戀無厭的讀者在巴巴的等著她呢。

沒想到,施沁菲這個大綠茶就跑到她麵前來,告訴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跟外界接觸是一件愚蠢的事。

愚蠢嗎?

喻笙回頭看見在客廳用藍牙耳機接電話,跟律所的人頤指氣使交代工作的施沁菲。

喻笙記得她好像隻是一個普通一本院校的法學專業畢業的人,既無家世,也無背景,現在都混成了萬人之上。

成天都有見不完的社會名流,出席不完的華美宴會,social得不得了,簡直是人間至成功高知女王。

瞧她那樣,拽得比哈佛跟劍橋畢業的還拿腔拿調。

“這個案子我已經跟趙par詳細的communicate過了。agent他們之前找的是非訴律師給他們代理的,出了問題肯定不能上法庭索要賠償。對,上一任律師都是一些□□,現在案子給探風了,我們必須要把這個responsbility給他們講清楚,讓agent自己選擇。”

這Chinglish真就講得棒棒的。

肯定是背過大學英語四級詞彙才能擁有的詞彙量。

實際上她也就是重城政法學院這種普通211一本畢業的,要不是當了小三,傍上了北宇投行的董事喻文良,現在的律師行業誰會知道有施沁菲這個人。

喻笙這種剛跟南山學神開杠的清北苗子見了施沁菲講電話的專業架勢,都喟歎她這樣的不上清華都可惜了。

前提是她當初要能真考上。

*

喻笙回了房間,想打開文檔,寫會兒小說,但是心中想起施沁菲說的放假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很愚蠢。

她想好像是有點,於是她想出個門。

手機來了微信電話。是林峭從國外給她打過來的。

“笙笙,在乾嘛呢?想不想媽媽啊?”林峭故作親昵的問。

“媽媽剛讓韓助理把這個月的生活費打到你卡上了。你收到了嗎?你們暑假是怎麼放的呀?你要不要到英國來看看媽媽?”

“我們暑假隻放十五天,沒時間。”喻笙回答。

“最近喻文良對你怎麼樣?我聽韓助理說他把你一個人丟到南市去上學了。這是真的?是不是施家那兩隻狐狸精又給他吹什麼溫柔風了?”

林峭聽說得有點晚,在喻笙轉學到南山快兩個月了,她才聽說。

林峭大概是一個反射弧很長的人。

要不然她也不會在跟喻文良離完婚之後,才發現喻文良跟幫他辦離婚的律師施沁菲走到一起了。

“也不是他丟,是我自己要求的。”喻笙說。

“笙笙啊,你是不是受他們的委屈了?”林峭開始心疼自己的女兒。

然而,這心疼已經是喻笙轉學的兩個月之後了。

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林峭對她不聞不問。

現在,林峭忙完自己的事了,就開始心疼了。

所以,已經不再需要的喻笙故作輕鬆,“沒有啊。喻文良給我在南市買了豪華公寓,請了體貼的保姆阿姨,我的轉學生活過得挺好的。”

就是迄今為止,好像一個真正的誌同道合的朋友都沒交到而已。

難得放個假,也沒人要約我。

“那就好,媽媽放心了,對了,你想要什麼禮物,媽媽出差回來給你帶。”林峭想拿禮物做彌補。

想起那天施沁菲剛到南市來,也給她帶了不少禮物。

喻笙想,有什麼區彆呢。

“我都想要,吃的穿的用的。都給我安排上。”喻笙回答。

她不像那些越得不到就越想要的孩子,明知道大人不可能給她她想要的那種好,還要撕破臉跟他們嘶吼著要求。

“好的,媽媽讓韓助理給你安排,我們笙笙最懂事了,要好好照顧自己啊。媽媽忙完了馬上就去看你。”

林峭口%e5%90%bb輕鬆的掛斷了電話。她的任務完成了。

喻笙的心卻像壓上了一塊大石頭。

對她來說,收到林峭的電話比不收到林峭的電話更讓她難過。

因為這會提醒她,關心她不過是林峭的一個任務。

隻要定期做完了,林峭就會很開心。

接完林峭的電話,喻笙再也沒有心情寫小說了。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網⑥提⑥供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現實如此垮塌,還有什麼心情創作虛構。

她跟在公寓裡幫施沁菲熨衣服的淩麗說了一聲,便出門去了。

淩麗問上哪,喻笙回答隨便逛逛。

*

外麵在下雨,喻笙剛來南市,對陌生的環境也不熟悉,隨便逛逛就逛到了昨晚跟尤逍看過電影的那一帶。

等到她下意識的認出她來了這一帶,她又想起昨晚那個迷夢,難道她潛意識裡對昨晚跟尤逍在這裡看電影的經曆很懷念?

不可能。

她隻是被尤逍脫下假麵後的反差震撼了而已。

喻笙逛到有趣會所門口,發現這裡白天並不營業。

喻笙轉身要走,有人喚她。

“小仙女?找誰呢?”是一個兩隻手臂上刺滿刺青,發型是超炫鬼剃頭的男生。

年紀跟她差不多大。

能看見頭皮的板寸外加兩鬢上斜插後腦的兩道閃電圖案,身材魁梧,唇紅齒白,酷蓋殺馬特是他了。

見她在會所門口流連忘返,似是有什麼期盼,卻又膽小得不敢靠近,站在屋簷下抽煙的酷蓋男生好心喚她道:“是不是想進來?來啊。這會所裡麵可好玩啦,有好多像我這樣的帥哥哥。”

閃電鬼剃頭流裡流氣的,穿一件白短袖襯衫,肥大的闊腿牛仔褲,兩隻耳朵邊上一串耳洞,綴滿銀色耳釘。

五官還挺順眼。如此誇張的外形裝扮他都能拿捏住。

喻笙想,她該不會是在裡麵上班的少爺吧。

有趣會所到底是哪種會所,喻笙到現在也沒弄明白。

這一帶痞氣的壞學生們好像都很喜歡來。

以前在九班,每次尤逍代替學生會對他們這群下等公民暴力執法的時候,盛乾就天天鬨著要把尤逍送到夜總會去當少爺。

喻笙估摸著這個夜總會應該就是這間叫做「interesting」的會所。

貝琪敏之前提過尤逍的家庭背景,他家那麼窮,但他又那麼紈絝,用個定製打火機都那麼貴,所以……

尤逍這樣的學神不僅在學習上喜歡走捷徑,就連打工他也喜歡走、捷、徑。

他那樣的長相跟身材在會所裡隨便拉幾個富婆對他長期做包養,一個定製打火機算什麼。

“還是不了。我沒錢。”喻笙禮貌的衝閃電鬼剃頭笑笑。

“收費真不貴。”閃電鬼剃頭似乎對喻笙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偏要她進去。

“像我這樣的,才一千起步,頭牌也才一千八,你要開一打酒,叫個中檔果盤,我這個人可以完全免費。”

“嗬嗬……哥哥你好搞笑,我路過的。我不是那種人。從不進這樣的地方。”喻笙做出乖寶寶的樣子。

“是嗎?”閃電鬼剃頭覺得她怪麵熟的。有一陣好像天天要見她。

但是自己每天見的漂亮妹子實在太多了,有點審美疲勞,一時記不起她是誰了。

“嗯。”喻笙轉身欲走。

“沒事,進來參觀一下,隻參觀的話,不收費。”閃電鬼剃頭上前,拽住她衣領,直接將她拉了進去。

“來嘞來嘞,逍爺,我給你搞一個富婆來嘞!肯定是你喜歡的款!”

閃電鬼剃頭高聲叫著,不管喻笙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