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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晚。

易閒君把關初帶回易公館,一整晚的顛鸞倒鳳,猶如小孩得了新玩具似的,折過來又拉回去,恨不得拆了再重組,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直到快將天明的時候,易閒君才心滿意足地說:“好啦,我答應你吧,不再拿假設性的問題來為難你了。”

關初心下一鬆,便帶著一身疲憊沉沉睡去。

誰曾想,易閒君所說的“不再拿假設性的問題來為難你”,是不再假設,卻是實乾!

關初睡到第二天中午,卻見床邊無人。他給自己打了一針強化劑來緩解身體疲憊,這才下得了床穿衣服。待他穿好了衣服,便聽見下頭有女士的尖叫聲——這聲音熟悉,正是關夫人的。

關初嚇得一激靈,又給自己補了一針,才趕緊跑下樓。

他循聲趕到公館的後花園,後花園那兒有一個人工湖。

關初趕到時,見母親滿臉驚恐地伏在湖邊,而易閒君身穿一套厚重的鉛服,站在水邊。

關初大驚:“你想乾什麼?”

易閒君指著自己身上的鉛服,說道:“這衣服裡灌滿了鉛,我穿著這個下水,莫說我隻是普通會水,就算我是鯊魚成精,也遊不動,隻能往下沉的。”

關初愣了愣。

“這就不算是‘假設性問題’了吧?”易閒君朝他笑笑,隨後便一把將關夫人推進水裡——噗通,噗通——易閒君自己也跳入水中。

看著眼前浪花四濺,關初懵逼了。

啊,這就是現實版的:我和你媽掉進水裡,你救哪個?

關初大約也沒想到,易閒君又開始發癲,而且是這麼的癲。

但關初也顧不得許多,連忙跳下水裡。他潛身入水,隻見穿著鉛服的易閒君猶如一塊石頭似的在水裡緩緩下墜。

見關初一味往自己衝來,易閒君臉上露出滿足的微笑,長發在水中如海藻般遊動,真似傳說中能誘惑水手的水妖一般。

轉眼間,關初已迅速潛到他的身邊,抱住了他的腰,隻見易閒君身上的鉛服隻是拉著拉鏈的,穿脫非常方便。關初也放心了,一把拉開他的拉鏈,將易閒君從沉重的鉛服裡解救出來。

易閒君身上立即輕鬆了百倍,隻隨關初摟著自己,一徑的往上浮。

待二人頭頸探出水麵,易閒君微喘著氣,眼波脈脈地凝視著關初:“你還是愛我的。”

關初也沒平常沉穩風度了,氣得大叫:“神經病嗎!我媽會遊泳啊!”

果然,關夫人呼哧呼哧的就已經往岸上遊了。作為淑女的她,連說“炮友”兩個字都要漱口的她,一邊遊一邊罵臟話:“X你媽的易天凡,你他媽神經病……”

易閒君卻不管,隻對她大喊:“我和你掉進水裡,你兒子救我不救你!”

這話一出,岸上貴婦人的叫罵就更凶了。

關初不禁感歎:這個婆媳關係是永遠修複不了的了。

還好,也不需要修複。

數日後,“易天凡”被揭發是叛黨,“易天凡”伏法被誅殺。

聽到這個消息,關夫人開心得連續放了三天的鞭炮。

不過,與此同時,潛伏叛黨多時、揭發易天凡有功的人正是樞密署的特工智齒。智齒一躍升至樞密使,掌情報機密事,直接聽命於皇帝及太子妃,風頭一時無兩。

京師不少人發現這位新上任的樞密署長官長得和當初那位名動京師的美人易閒君有七分相似。

眾人私下議論,隻說,怪不得易博士這麼器重智齒大人,原來因為智齒長得像他死去的弟弟呀!

不過,更為人津津樂道的乃是智齒與關初的戀情。

眾人八卦紛紛:

關初會不會是因為智齒長得像易閒君才……

不會吧,這麼狗血的劇情嗎?

智齒現在位極人臣,能忍這口氣,當彆人的替身?

你們會不會腦補太多?聽說當初是易閒君單方麵狂追關初,關初根本不搭理他的。

也不知誰說易閒君和智齒大人長得像。明明智齒大人比那個什麼閒君A一百倍好嗎?根本一點都不像。本智齒粉怒了。彆什麼狗屎垃圾都敢來碰瓷我家大大好不好?

智齒粉消停一點吧!易閒君可是單靠美貌名動京師的極品美人,說倆人長得像,也不知誰碰瓷誰!

……

誰能想到,有一天會有兩群人在網上為了智齒與易閒君打架。

又有誰能想到,智齒還隔著屏幕看得很開心。

他一邊看著,一邊扯著關初的衣角,說:“你看,這些人都快為我打起來了!”

關初坐在旁邊工作,並不留心,也不答話。

智齒便十分不喜,隻說:“你又不理我!”

關初瞥他一眼,又迅速把視線收回,算是“理”過智齒了。

智齒相當不滿意,舉著鍵盤說:“你看,這些人都快為我打起來了!而你呢,明明擁有了我,卻一點兒都不知道珍惜,對我不好!”

關初回答:“我在替你工作,好讓你有時間看這些無聊網頁,這還不算對你不好嗎?”

說著,關初還指了指智齒案頭堆積如山的樞密署文件。

智齒對這些文山會海毫無興趣,真實的工作大多都是由關初替他處理。現在智齒位高權重,當然也不需要再跑出去做任務,日子自然逍遙自在。這人閒著吧,就想找事兒,更何況是智齒這種精力旺盛猶如哈士奇要是沒足夠運動量就會拆家的品種?

關初捏了捏鼻梁,並順手摸了摸智齒的腦袋,算是安撫了智齒一把。

智齒卻趁勢把臉往關初身上蹭,嗚嗚嗚地撒嬌賣萌,仿佛粘在關初身上,扯都扯不下來。

關初沒好氣地說:“我已經清點好禮品了。”說著,關初還把禮單放到智齒手上。

“什麼禮品?”智齒接過禮單,隨便瀏覽了一眼,隨手放下。

“上我家拜訪的禮單。”關初無奈地歎口氣,“上回你以‘易天凡’的身份已把我父母得罪死了,希望你這次能吸取教訓,給他們一個好印象。”

智齒托著腮說:“看我心情吧。要是我心情不好,說不定仍拉著他們跳水呢……啊,不對,令堂是會水的,對嗎?那、那我下次綁炸彈吧,她雖然會水,但總不能會火吧?”

想起前些日子智齒發癲的情景,關初仍是心有餘悸。

他隻凝重道:“你可再不能胡鬨了。”

“什麼胡不胡鬨的?”智齒笑眯眯地看著關初,似乎不把一切當一回事——包括他自己的命在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也許,他真的那天瘋起來把自己炸了都有可能。

想到這個可能性,關初的臉色更沉了,嘴角都繃緊起來。智齒笑嘻嘻的伸手提起關初的嘴角:“笑一笑嘛。”關初的嘴角被強行拉起,露出細細的ALPHA形態尖牙。

關初把智齒的手抓住,拿開,沉聲道:“我不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必須聽我的。”

因他這麼強硬的一句話,氣氛驟然變得肅穆起來。

智齒也收斂了笑意。

笑著的智齒十分動人,但當他不笑的時候,久經沙場的血腥殺氣便從冰冷的眼瞳裡漫出來,殺手的氣息罩遍周身。智齒似笑非笑睨著關初:“我必須聽你的?”

關初沉默。

“他們都嘗試過掌控我。我那血濃於水的聰明博士哥哥,那位金尊玉貴、滿腹經綸的太子殿下,還有蟄伏多年、一飛衝天的間諜易天凡……他們都失敗了。”智齒語氣散漫,卻散發著不能忽視危險的氣息,“你呢?你也打算嘗試嗎?你打算怎麼做?”

智齒把手放在關初的肩膀上,輕柔至極。

關初卻驟地把他的手一擰,道:“我打算這麼做。”

說著,他露出尖牙,狠狠咬在智齒的後頸上。

如同關初分化不全而殘留著尖牙,智齒也因為分化失敗而保留著形同虛設的腺體。

他不能被標記,但當關初用牙齒咬下去的時候,他還是能感到疼痛的。這份疼痛有著十足的真實感,甚至是快慰感。那比親%e5%90%bb更深,比唇舌更硬,比相交更近。

是疼痛,也是快樂。

是地獄,也是樂園。

智齒閉了閉眼,露出微笑。

許久,關初才鬆開他,尖牙上還帶著智齒的血。

智齒定定看著關初,仿佛被關初迷倒了,他想伸手摸摸關初的尖牙。關初卻退後一步,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鑽戒。

智齒定在原地,臉上浮現出猶如飄在雲端的笑容。

低頭看著關初把鑽戒套在自己的無名指上,智齒免不得用那種大少爺的口%e5%90%bb說:“很好,你征服我了。”

說著,智齒抓起關初的無名指,在那兒落下一%e5%90%bb:“我這輩子都聽命於你。”

關初無聲地彎了彎嘴角,頭一次在智齒麵前露出了笑容。

我知道。

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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