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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難道你也自甘墮落?”

易閒君便說:“我見小叔親切,所以笑了。”

說著,易閒君朝易天凡展顏一笑,端的是傾國傾城。

易天凡再是個鐵石心腸的,在人間殊色之前,也不覺一怔。

就在此時,門外響鈴,家中仆人端著一個盒子進來,隻說:“這是關初托他秘書送來的,說是少爺落下的衣服。”

聞言,易閒君歡歡喜喜地去接過。

“關初又是什麼人?”易天凡問道。

易閒君回答:“是我的朋友,前些天我寄住在他家。”

易天凡問:“他是什麼性彆?”

“是個OMEGA。”易閒君回答。

易天凡便道:“AO有彆,你怎麼能寄住在他家?”

“那有什麼辦法呢?”易閒君一臉委屈,“伊尼特太有威名,連我父母都不管了,隻有關初肯收留我……”

易天凡道:“你父母確實不是東西,但這也不是你違反禮數的借口。”

在旁站著的易家父母氣得發抖,但又不知該說什麼,隻能氣憤著乾瞪眼。

易天凡卻又說:“你們兩人不能教養,這孩子還是跟我回去吧。”

這易家父母一下大驚,自然不肯:“雖然您是家主,但也不能……”

“我不能?”易天凡冷笑一聲,昂昂下巴,黑暗中便走出了幾名影衛,個個都是牛高馬大的ALPHA,還帶著家夥。

易家父母臉都綠了,但又相當畏懼,隻咬著牙敢怒不敢言,心裡想著等易天凡走了,立即得跟太子妃打個電話去告狀。

而易閒君看到這個陣仗,也非常適時地露出驚恐的樣子,又像尖叫雞一樣驚叫起來:“啊啊啊啊……”

易天凡橫眉喝道:“閉嘴!”

易閒君隻得閉上了嘴。

“等到了我家,不許再發出這樣的噪音,”易天凡還跟他立起規矩來,“否則我將你毒啞。”

易閒君睜大了眼睛,表情倉皇。

易天凡卻一臉冰冷地說:“若你更熟悉我一些,便知道我所說‘毒啞’並非修辭手法。”

“知道了,小叔。”易閒君癟著嘴低下頭,好像真的很害怕一樣。

看到易閒君恐懼服從的樣子,易天凡滿意地點點頭,隨後便將他帶走。

到了車上,易閒君坐在後座,還聽得身旁易天凡打著電話,跟電話另一頭的人說:“也是我前陣子不在京,沒想到他們竟然要把太子妃的弟弟送給伊尼特當玩物。若我在京,定然不會容許這樣事情的發生。”

那邊說了一句什麼,易閒君並未聽見,卻聽得易天凡答道:“這當然不是我慈悲,是我丟不起這個人。”

除此之外,一路上易天凡便再沒發出什麼聲音。

等到了易天凡家裡,才發現易天凡住的是一個“鋼鐵城堡”。外頭高高豎起鐵網圍牆——飛鳥撞上都要變成烤鳥的那種,內裡有持械守衛巡邏,高門深戶猶如幽潭,生人輕易勿進。

易閒君看著這個陣仗,發出低低的驚呼:“這……這是個監獄吧?”

易天凡沒計較這個小輩失禮的話,隻說:“要殺我的人很多。”

“是嗎?”易閒君眨眨眼,“那可巧了,反叛黨的刺客也在追殺我呢。”

易天凡冷哼一聲,不以為意地說:“我聽說了,刺客還誤傷了伊尼特。這麼看來,反叛黨那些不過是酒囊飯袋,沒什麼值得在意的。”

正是易天凡認為自家銅牆鐵壁,堅不可摧的時候,易閒君卻在這深牆之內,突發急症。易天凡原本以為是這個柔弱ALPHA普普通通地生病了,沒想到,請來的醫生卻說,易閒君這是中毒之像。

聽說易閒君是中了毒,易天凡立即大怒,倒不是在乎這位侄子的身體健康,而是在乎什麼刺客能混進他的鋼鐵城堡!

他的住宅如此森嚴,是輕易不能請進外人的。

不過,這兩天之內,就請進了兩名從前未請過的新客人。第一位自然是作為新入住客人的易閒君,而第二位,則是關初。

關初作為外客,被請到了主樓裡的會客廳。

但見會客廳一派鋼鐵般的冷硬風格,四麵高牆刷滿水泥色的藝術漆,並無任何的掛畫、壁燈之類的裝飾,大麵積的灰色看著冷淡而乾淨。除灰色之外,裡頭就是黑色,黑色的真皮沙發,黑色的矮茶幾,間或點綴著些許古銅色的金屬線條——或是落地燈,或是椅腿,或是茶幾腳。

站在角落的護衛穿的是黑色,而坐在主沙發上的易天凡也穿一身素黑。

無獨有偶,今天關初穿的也是黑色,使得畫麵很和諧,但客廳裡的氣氛卻和“和諧”二字一點兒邊兒都沾不上。

易天凡臉色冷峻,隻說:“勞煩關先生解釋一下,這件衣服的由來。”

關初正疑惑著,就見一名護衛拿出一個盒子,盒子打開,裡頭放著的正是那件印染千裡江山圖的真絲開衫。

關初不解地道:“這是易閒君遺落在我家的衣服,我讓秘書給他送去了,這有什麼問題嗎?”

“嗬!”易天凡冷笑一聲,“易閒君可不是這麼說的。”

關初頗為意外:“他是怎麼說的?”

“他說,這根本不是他買的衣服。”易天凡說道,“但因為是你送來的,他以為是你給他的禮物,所以他才興衝衝地穿著睡覺的。”

關初心下一驚,卻仍語氣平靜地解釋道:“那可能是有誤會。我在家中發現了完整包裝的衣服,以為是他訂的。”

“你以為?”易天凡扯了扯嘴角,“依你所言,你應該也不知道衣服的染料有毒了?”

關初聞言大驚:“有毒?”

易天凡緩緩盤弄著手中的老山檀念珠,一顆一顆地在指尖撚動著,卻又用鷹隼般銳利的目光刺向關初,似乎在判斷關初是否知情。

但又因為關初表情過於真切,易天凡拿不準,卻又不肯輕易放過,便道:“既然這樣,隻能對你用刑了。”

關初聞言,並沒有出現易天凡意料中的驚懼之色,倒是臉色嚴峻地說:“難道你要動用私刑?這是違法的。”

易天凡笑了笑,根本不理他,隻朝旁邊的護衛說:“動手吧。”

關初見易天凡不理會自己,便又道:“即使你權勢遮天,但我們關家也不是什麼軟柿子。”

聽關初把關家抬出來,易天凡才重新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卻說:“你們關家?你們關家除了關有雲還算有點骨氣外,誰不是軟柿子?”

說著,易天凡一揮手,護衛就要上前來。

關初正盤算著該怎麼應對,這時候,卻見一個人從門後衝出來——正是易閒君。隻見易閒君披著一件迷霧玫瑰色的針織羊絨長開衫,更顯得肌膚蒼白,嘴唇泛著絳紫色,確實是中毒之相。

易天凡皺起眉:“你怎麼出來了?”

易閒君卻猶如在富戶員外麵前保護窮書生男朋友的富家千金大小姐一般攔在關初麵前,挺著細細的脖子說:“你彆傷害他!”

看到易閒君攔在關初麵前,幾個護衛也有些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易天凡冷聲說:“你讓開。”

易閒君梗著脖子:“我不讓!你要打他,連我一起打!”

“行,那就一起打吧,”易天凡點頭,“反正我這兒不缺人,連你爸媽一起打都夠人手!”

易閒君哽了一下,站在他背後的關初也噎了一下。

護衛們得了令,也不再顧忌,上來就扯易閒君的胳膊。見狀,關初那該死的騎士病實在犯了,便一手劈開護衛,一手把易閒君拉到身邊。易閒君也順帶著踉蹌一步,弱柳似的靠在關初的肩膀上。看到易閒君這麼缺乏陽剛之氣,易天凡暗歎家門不幸,更為氣惱,隻揚聲道:“都拿下來!”

幾個護衛都衝上來,將易閒君與關初團團圍住。

易閒君噎著嗓子,扯著關初的胳膊說:“你先走,不用管我!”

關初說:“你扯著我,我怎麼走?”⌒思⌒兔⌒網⌒

正在糾結的時候,卻聽見有人在門外喚道:“太子妃到!”

隻見大門打開,易博士手捧一束搭翠綠蓬萊鬆的橘紅色牡丹菊走了進來。一見屋內的陣仗,易博士愣了愣,說:“啊,我來得不巧?這兒是在打仗?”

易天凡擺擺手,示意護衛退開,隻說:“不知道是什麼風把尊貴的太子妃給吹來了?”

他的話算是可以,但語氣並不恭敬。更彆提,眾所周知太子妃不喜歡彆人叫他太子妃,易天凡卻偏以重音強調“太子妃”三個字,更是不遜。

易博士不以為忤,笑著晃了晃手裡燦爛的橘紅色牡丹菊,說道:“聽說舍弟病了,帶花來探望。”

易天凡卻冷笑,道:“太子妃的消息還是不夠靈通。令弟不是病了,是中了毒。”

“什麼?”易博士看起來確實驚訝,細細打量易閒君,隻見易閒君臉色蒼白發青,嘴唇帶絳紫,確實是中毒之相,他便訝異道:“怎麼中毒了?”

“我也想知道。”易天凡捏了捏手中念珠,“這不是正要請教關初先生?”

關初臉色微變,欲言又止地看向易博士。

易博士因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不妨直說。”

關初猶豫再三,仍不忍把智齒的名字報出來。

他心內實在懷疑這件事和智齒有關,但看著易天凡來勢洶洶,他不好開口。

這時候,易閒君卻“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濺在水泥色的地板上,觸目驚心。

易博士臉色一變,扶著他說:“你怎麼了?”

易閒君捂著心口,說:“疼……”

易天凡也坐不住了,對守衛們喝道:“你們是死人?沒看見他吐血了嗎?還不叫人來擦地板!”

守衛們立即叫人來拖地,免得汙了潔癖主人的眼睛。

旁邊的人擦地板、噴消毒水什麼的,完全沒影響易閒君表現柔美的姿態。他半伏在關初肩膀上,氣若遊絲地說:“真的是你要毒害我嗎?”

關初搖頭:“不是。”

易博士臉露憂色,對關初說:“你要是知道什麼,應該說出來。我看這毒十分古怪……”

“太子妃眼力不錯。”易天凡在旁半陰半陽地說,“我招來的醫生都分辨不出這是什麼毒藥,一時都沒有對症的方針。如果不把幕後元凶抓出來,怕也沒法治好令弟呢。”

聽到這話,關初也霎時變了臉色。

關初卻看了一眼易天凡,又看了一眼易閒君,隻道:“我能和易博士單獨說嗎?”

“不能!”易天凡截口道。

易博士看起來也不想在這兒觸怒易天凡,便對關初說:“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不用擔心。這兒都是自己人啊。”

易閒君卻揪著關初的衣袖,說:“你不肯說,是不是因為你很想保護那個人?”

關初臉色一變,自然搖頭。

易博士隻道:“那你倒是說。”

關初閉了閉眼,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