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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務之急還是去尋醫修。既已有人來處理,他也不必強留。

因此道:“既如此,就麻煩道友了。”

青衫女子見狀,抬手:“幾位大人這邊請。”

沈星叢退開讓路。那位天道宗弟子經過他時低哼一聲。

“被沈家趕走的雜種,在靈淵洲待不下去,如今竟跑到這地方來坑蒙拐騙?”

沈星叢一頓,再抬眼時那人卻已走遠,仿佛無事發生。

若非他現在耳力甚佳,還真要懷疑是自己聽錯。

不過這倒讓他記起這人是誰。

既知道沈家的事,自然也是沈家人。

原著中存在感不強,大約就是男主沈寒淩的狗腿子。男主指哪兒打哪兒。同時亦是沈可兒的親哥哥。

若是平時沈星叢肯定要去辯上一辯,以證自身。可現下不是浪費時間的時候,反正以後也不會再打交道。

他正要喚蕭霖離開,卻見其視線落在前方人身上,手指微一勾。

沈鶴平地踏空,一個趔趄險些跌倒。往前蹦了幾步才穩住。

青衫女子見他動作,不知何意:“大人,請問怎麼了?”

同門瞧見,奇道:“你這般高興?還原地蹦躂起來了。”

沈鶴丟臉萬分,倏地轉回頭:“沈星叢!多年不見,使的招還是這般下三濫!”

沈星叢無辜:“道友腳下不穩應是平時疏於鍛煉,怎能怪罪到我頭上。”

沈鶴:“分明是你使的陰招!”

沈星叢舉手:“天地良心,我啥也沒做。”

沈鶴氣口不順,還想罵回,卻被同門勸阻。

“人家看著呢,彆給天道宗丟臉。”

天道宗修士皆是自傲,出門在外也總愛裝高深莫測,不說人話。沈鶴行為屬實是有些給他們丟麵。

沈鶴轉頭,果不其然瞧見青衫女子一副訝異模樣。大約是沒想到仙士也會這般爭吵。

“怎的回事,遠遠就聽見你聲音了。”

不知何處傳來一道清麗女聲。

青衫女子四下張望,卻未見一人。

忽感頭頂刮來一陣風,她抬手壓住額發,微仰起頭,見兩道人影憑空而降。衣衫獵獵,因風鼓起。

“神仙、神仙降臨了!”

家丁們皆是大驚,紛紛跪下叩拜。

“神仙保佑,救下我家大人彆被狐妖蠱惑!”

青衫女子亦是嘴巴微張,原本心中那一點兒懷疑立刻煙消雲散。

直到人落地,她才看清仙士是一男一女。女仙長發飄飄,氣質如蘭。而那男仙更是生得一副好相貌。

麵如冠玉,皮膚幾近雪白,不見半點兒瑕疵。眉眼細長,看著有些冷,卻更增添一絲神秘。

正如同祠堂供奉的神仙一般。

青衫女子險些也要叩拜下,卻被那女仙扶住。

“不必如此,”女仙一笑,更覺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來龍去脈我已聽同門提過。你放心,此次過來定會幫你解決問題。”

“大人……”青衫女子感激不已。

兩人交流這工夫,沈星叢注意力卻全然在另一人身上。

那名氣質冷然的男修。

修士通常相貌不錯,但有如此出色外貌的靈淵洲隻有兩人。一是蕭霖,二便是原著作者親兒子,男主沈寒淩。

似是察覺視線,沈寒淩轉頭望來,二人四目相對。

相貌雖是同樣出色,氣質卻截然不同。

蕭霖是翩翩公子,一雙桃花眼如若含情,將周圍人騙得團團轉;沈寒淩則是從內冷到了外,隻可遠觀,不敢靠近。

沈星叢心中忽然改變了主意。

因在這裡遇見男主,他終於憶起原著細節。

男主沈寒淩與那名女爐鼎相遇,似乎正是與此次事件有關。此後二人相互牽扯,又被那大隱隱於市的醫修所救。

所以,與其跟隻無頭蒼蠅一般處處碰壁,倒不如緊跟著男主。遲早能碰見那名醫修。

他下意識朝沈寒淩一笑。

對方麵無表情,徑自收回視線。

沈鶴瞧見柳如煙沈寒淩現身,麵色有些難看。

沈寒淩且先不提,柳如煙分明比他晚進門,卻從來不把他當師兄看。因天賦出眾修為又超過他,向來是高高在上。

這會兒也是,一落地就跟天道宗主心骨似的。

在場人中,恐怕也隻有沈寒淩能得此人青睞。

柳如煙與女子談完話,又朝他道:“我與寒淩哥哥不過遲了些,你怎就如此出醜?”

沈鶴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沒什麼的!”青衫女子瞧氣氛有些緊張,連忙緩和,“諸位仙人路途疲憊,寒舍早已備好上茶,先請進去坐吧。”

柳如煙:“不必。事不宜遲,我們直接去看你父親。”

沈星叢聽見一聲“寒淩哥哥”,才終於認出此人身份。

畢竟是種馬小說,沈寒淩一路豔遇甚多。而柳如煙便充當著青梅竹馬以及正宮的角色。

隻是看文那會兒他全關注穆小柔去了,對這位女主角已沒什麼印象。

沈寒淩對象實在太多了,而且都是倒貼。

這邊柳如煙說完,再轉向沈寒淩時又是另一副態度,笑容甚甜:“寒淩哥哥,咱們去吧。”

沈寒淩隻點了下頭,仍是一派冷色。

沈星叢見這些人要動身,上前一步:“諸位道友且慢。”

沈鶴瞧見是他,不耐道:“你還有什麼事?”

沈星叢:“人多力量大。為儘快救得府丞大人,逍遙門亦是義不容辭。”

青衫女子萬萬沒想到,她在城門口等了這麼久。不來則已,一來竟來這麼多仙士幫忙。

她自然是萬分願意。可又擔心這兩派人矛盾,讓她夾在其中左右為難。

果不其然,沈鶴拒絕:“天道宗術法獨特,怕是與逍遙門合不來。何況道友方才說要走,怎的這會兒又留?”

“情況有變。”沈星叢故作深沉,“方才我聞見一絲不同尋常,恐與魔修有關。若隻是天道宗幾位,我怕是應付不來。”

這也並非撒謊。那名女爐鼎的確是魔修。

沈鶴聞言麵色一變。

此次天道宗之所以派來這麼多弟子,就是因為此前在現場尋見魔修痕跡。但這人分明都沒進去調查,是怎麼感知到的?

青衫女子雖聽不太懂,但見其表情嚴肅也不由心急:“既如此就拜托諸位神仙了。隻要生父得救,小女子一定備下厚禮。”

柳如煙:“救人而已,理所應當。”

話雖如此,她倒也沒拒絕。

靈淵洲與凡界貨幣不同。他們行走在外,是需要些錢財的。

而除沈鶴以外,天道宗眾人亦無人反對。他們並沒將這兩名修士放在眼裡,以為就是來蹭一杯羹的。

進入府內。

相比尋常人家,豐天府環境甚是不錯,看著就是大戶人家。處處有家丁丫鬟伺候。

而因這一眾“神仙”走進,仆從們皆是候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出。

青衫女子領眾人去一房門外:“父親正臥病在床,成天茶飯不思。我們都懷疑是那狐狸精勾走父親七魂六魄。”

女子越說越傷心:“本是父親心善,看她孤苦伶仃流落在外,一時不忍帶回來。結果卻被恩將仇報。”

柳如煙對事件前因後果已經清楚。

不過她並不認為是什麼“狐妖作祟”。再是厲害靈獸,也絕無化形可能。

她倒是覺得,或許是這豐天府丞見色起意,迷戀那名魔修美貌才將人帶回。

據說魔修流傳雙修之法極其傷人。豐天府丞一介常人,若是與那名貌美魔修發生了關係,自然會引起身體不適。

非是“七魂六魄”被奪,而是“靈氣”被奪。

靈氣乃人之本。

凡人靈氣微弱,又不同於他們修士可隨時吐納。若損失大半,極可能失去性命。

因此此次過來,救人是一故。更重要的是為追蹤那名魔修,以防其再利用美貌騙人。

門往裡推開,撲麵而來一股難聞氣息。雖是裝潢華貴,也難掩死氣沉沉之色。 思 兔 網

一名中年男子躺於榻上,麵色蠟黃,嘴唇毫無血色。雙眼木木盯著天花板,嘴裡念叨著素素。

“是那狐妖名諱。”青衫女子道,“自那狐妖離去,父親便一蹶不振,連我與母親都不應了。我們也備了好些補品喂養,卻絲毫不見起色。”

柳如煙上去故作探查,確認男子的確是“靈氣”被奪。隻要她之後傳送靈氣即可恢複。

但這件事不急。

在治好之前,得先拿到魔修貼身之物,好循跡追蹤。

當時同門未取回天道宗,是怕路途遙遠,這一來一去沾染了彆的氣息,影響辨彆。

青衫女子點頭:“此前仙士臨走前已經吩咐。雖是母親不喜,想毀了全物。但我也儘力保下一些,這就去取。”

她出門離開。

這下,屋內便隻剩天道宗與逍遙門兩派弟子麵麵相覷。

沈星叢笑眯眯道:“此後取來物品,我們便可一同去剿滅魔修了。”

“誰要同你一起?”沈鶴皺眉,“都這時候了還想搶功?”

柳如煙:“沈鶴,你怎對道友如此不友善?”

“你是不知此人身份。”沈鶴氣得手指過來,“人麵獸心。寒淩此前就是被他所毒,差點兒沒了性命!”

一語既出語驚四座。

天道宗人紛紛目光投來,先是訝異,繼而表情微變。

沈星叢明顯感覺到,這些人的態度從漠視變得充滿敵意。其中柳如煙變化最大。

她起先還算友好,這會兒聽得沈寒淩曾被眼前人所害,立即麵色變冷。

“就是你害寒淩哥哥吃那麼多苦?”

沈星叢望天。

原主的鍋他究竟要背到啥時候。

他畢竟此後還需要男主,不好將關係鬨僵。主動道歉:“寒淩,此前是我不好。離開家門以後我已深深反省。從此以後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沈寒淩未答話,倒是柳如煙拔出劍來,喝道:“誰會信你!此前所謂,就叫你此時付出代價!”

說罷也不管屋裡還有病人在,徑自揮劍襲來。

沈星叢實在不想跟人打,避開幾下攻擊。

柳如煙咬牙,手腕翻轉,下一擊直衝%e8%83%b8`前。忽聽哐當一聲。

有劍身揮來抵住,力道之大,竟是一下子將她手中劍柄震開。

長劍掉落。

柳如煙心下驚疑,望向眼前青年。

對方戴了頂鬥笠,並看不清相貌。隻依稀瞧得見下巴弧度姣好。

柳如煙喝道:“此事與你無關,休得插手!”

鬥笠青年並未回應,微一側頭。

“師兄,為何不還手。”

沈星叢:“那個、大家都是靈淵洲修士,也不必……”

“可此人欲殺師兄。”

身前人語氣帶笑。

“既是她主動。即便身死,也不會有怨言才是。”

第43章 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