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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金杯 慕禾 4309 字 6個月前

由停下不動了。勃律嘴唇開開合合,酒香陣陣撲麵,卻始終沒更進一步。

祁牧安眼底晦暗,眼睛一眨不眨地在勃律的唇上來回飛快掠過,就好像下一刻要毫不留情奪取一般。如此想著,他便隨心照做了,手指掐住勃律的麵頰狠狠%e5%90%bb下去,連帶著勃律往後倒,祁牧安隻好眼疾手快地用抓著酒囊的手撐住榻椅麵,隨後又飛快換了一個位置,讓手支在勃律的身後,以防他倒下。

然而誰知這手好巧不巧的就碰到了另一個物什。祁牧安親著親著覺得感到奇怪,這家夥在身後藏了些什麼,軟塌塌的。

他稍稍離開勃律幾分,勾著手指從後拎出一看,隻一眼便瞬間瞪大雙眼:“這裡怎麼還有一隻!”

第二百六十七章

勃律也愣了愣,隨後按住祁牧安的手,提起來看了看,是自己喝完的酒囊。

他明眼看著祁牧安的臉色愈發黑沉,腦袋裡還昏昏沉沉的,但他現在知道要挪挪身子把身後其餘的擋住。於是他摁著祁牧安的手,身子在人眼皮子下動了動,往後蹭了蹭。

祁牧安見他這樣,眸子一瞥,就反手準確無誤地叩住了他的身形,在醉呼呼的人身後又摸出來兩個酒罐子。

祁牧安當即冷笑兩聲,氣的咬牙切齒:“誰給你拿的酒?”

“偷偷告訴你。”勃律眨著一雙淺淡暈著霧蒙的眼睛,嘴角稍微往上提了一點弧度,身子往前傾了一點,伸出食指在他麵前神神秘秘地晃了晃,還不待祁牧安抓住就飛快收了回去,用氣音說:“我自己在帳子裡藏得。”

祁牧安沒見過勃律這模樣,有些稀罕地多看了兩眼,但很快就回過神,毫不客氣地把剩下幾個酒瓶子從後麵奪過來,晃了晃,發現其中一瓶還沒喝完,裡麵還有至少大半瓶的酒。

他什麼都沒說,從勃律的榻上收回腿直起身子,拎著這些往外走。

“喂!”勃律見事情的發展和自己預期的出現偏差,一時間著急起來,從榻上撐起身子,眯著眼睛急忙要叫住他,

然而祁牧安充耳不聞,直徑走出帳子,舉起手中一連串的酒囊酒瓶,站在外麵對著站守的兩個士兵問:“誰給他拿的酒?”

兩個士兵聞聲麵麵相覷,本不知道該不該回答這個中原人一聽上去就像主子態度的問話,可礙於祁牧安身上冷厲的氣息,他二人情不自禁就搖了搖頭。

祁牧安心裡歎口氣,把東西遞給他們,吩咐道:“拿走,越遠越好,彆讓他找到。”

士兵接過來不住地點頭,轉身就照吩咐做事去了。

祁牧安站在原地想了想,覺得帳子裡肯定還被勃律藏了彆的酒沒拿出來,於是他又折身掀簾走進去,結果一眼就看見那人兒正坐在榻椅邊沿初眯著眸子惡狠狠地瞪著他,又凶又沒威懾力,就像狼崽子一般打不過還非要撲上來拿%e4%b9%b3牙啃磨。

祁牧安隻看了幾眼便很快收回目光,開始在帳子裡翻找起來。

勃律酒後的幽沉目光跟著祁牧安在帳子裡到處走的身影飄忽來飄忽去,看著他翻翻箱子,彎腰看看櫃子下麵,再敲敲地上有沒有暗格。到了最後,他眼珠子跟著人到處轉悠轉的他頭暈眼花,最終實在受不了了,閉著眼睛氣急敗壞地大聲喊人名字:

“祁牧安!”

男人被叫名字也無動於衷,繼續尋找著屋子裡能藏酒的地方。

“祁牧安。”勃律忍無可忍,重重朝他扔了一個帛枕,正好砸在祁牧安的腳邊,這才引起對方的注意。

祁牧安抬頭朝他看過來,哪想立刻就捕捉到勃律在他所站的周圍打轉的目光。他心裡瞬間了然,順著勃律躲閃的視線在自己腳邊看了看,隨後蹲下`身,搬開小方幾,敲了敲,發現裡麵是空心的,於是他毫不猶豫地直接摳著木板的縫隙撬開。

然後他就聽見身後榻上的人揚大了聲音開始罵他。

打開暗格後果不其然,裡麵凹下去一塊方方正正的格子,裡麵還剩下三罐密封完好的酒。祁牧安看著揚揚眉,把裡麵的東西全拎了出來,隨後“啪”地一聲,揮手蓋上了暗格的木板頂。

他看也不看勃律,再次轉身朝外走去。勃律氣的猛吸上來一大口氣,指著他背影破口大罵:“牛犢子!你敢拿走,你信不信我今兒就把你按地上揍!”

可那人論他怎麼罵都不回頭,直接走出去,在外麵叫住人說了一句,重新進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沒有酒瓶了,換成了一個冒著騰騰熱氣的藥碗。

勃律氣的直翻白眼,從榻上光腳踩到地上,一瞬間頭暈目眩要栽倒,他忙手扶著榻椅邊,晃晃腦袋,才直立起身子,就要衝過去找這個搶他酒的惡人拚命。

祁牧安沒心思和一個喝了酒半醉的人鬨騰,他把藥碗放到離自己最近的幾案上,抬起一掌毫不費力地就抓住了勃律的手,抓著人帶著把他轉了個圈又推回了榻上,末了才端過一邊剛拿進來的碗來到他麵前。

“神醫說,你要是醒了,把這個喝了。”祁牧安聲音放輕了很多,半哄著湊到人麵前坐下,要把碗遞到他手裡。

勃律現在恨不得一口牙咬上去,氣不過也打不過,隻能往後挪蹭,用腳蹬著人遠離他。

祁牧安見狀笑笑,吹了吹冒著熱氣的藥碗,先暫時放下,伸出手臂摸摸勃律喝酒後泛紅的麵頰,感受到一陣滾燙。

他皺眉:“為什麼喝酒?”

“不為什麼。”勃律兩眼上翻,擺明了不想理他。

祁牧安無奈,觀察了下他的身子,問:“身體感覺怎麼樣?要是不舒服我立馬讓人叫許言卿回來。”

勃律聽到這話,轉轉眼珠子,擱了片刻才行思過來,問:“許言卿呢?”

“他要去烏蘭巴爾部,我就讓人帶他去了。”

勃律擰住臉,顯然聽到“烏蘭巴爾”這四個字他覺得渾身都不舒服,感覺坐立難安地在榻椅上胡亂換了個姿勢,然後不動聲色、幾不可察地往祁牧安那邊小心靠攏了半分。

“他又去那邊乾什麼?”

祁牧安把他細微的動作看在眼底:“他說要把那裡該拿回來的東西帶回來。”

一句話,放在以往,勃律瞬間就明白了是何意思,可現在他琢磨半天才點頭。

他喝了太多酒,身上倒是暖和了,可內裡卻開始翻江倒海,浮沉著他飄悠來飄悠去。他閉了閉眼睛,緩了會兒,似乎是酒勁上來忘記了方才祁牧安才把他的酒扔出去的事兒,%e8%88%94了%e8%88%94嘴唇,稀裡糊塗地開口:“我好像還記得……額爾敦塔娜之前要和我說什麼?”

“東越的事兒,湘王已經趕回去了。”祁牧安認為現在的勃律就算聽了也聽不進去,索性人已經被他的人趕忙護送回去,此時正匆忙往上京趕,不日就能到達京城。

隻不過元毅害怕自己保不了這張大漠的結盟書,唯恐路上出現岔子,便把結盟書留下來,覺得讓他們帶回去更為安全。

如今勃律毒已經完全解開,他們不多時也要準備返回上京麵見胤承帝,說不定元毅前腳剛到,他們後腳就趕上了,屆時拿著結盟書遞入宮中,勃律和東越的結盟便能正大光明的放到台案上。

正尋思著他們接下來如何打算,突然,麵前的勃律就皺起臉,想起了剛才發生的種種,又開始開口罵他。

“你滾。”勃律瞪著眼,狠狠一腳踢在祁牧安的身上,大有把人踹下地的力氣。

“趕緊滾,小王現在看見你就生氣,一看見你,就心疼我那沒喝完的好酒。”

剩下幾句罵話全是用不費腦子脫口而出的草原語罵出來的,一骨碌全衝祁牧安吐了出來,一點都不帶重樣。

祁牧安差點被他真的踹下去,忙抓住人穩住身形,連帶著身子也向前傾斜許多。他低低笑著:“沒事,你繼續罵,我也學學。”

勃律聽後驀地閉上嘴,眼睛慢悠悠地轉了一個來回,似是想了想,隨後祁牧安就聽他說:“你休想。等你學會了來罵我?做你的扯淡夢。”

勃律甩開他的手,撲騰著要往榻椅裡麵坐。祁牧安在旁邊又笑又無奈,微惱著在心裡罵了勃律一句,把人攬著肩膀拖拽回來,藥碗讓人無法拒絕地懟上他的嘴旁,說:“先把藥喝了。”

勃律聞了聞,皺起臉:“這什麼啊!我不喝!”說著,他又在祁牧安懷裡掙紮起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男人護著碗生怕灑出去,另一隻手把人錮地緊緊的,氣息吐在他臉邊哄誘著他:“喝了我給你拿米糕。”

勃律安靜下來,擠著眉不太相信,瞥他問:“當真?”

“當真。”祁牧安點頭。

勃律猶豫了一下:“甜嗎?”

“特彆甜,是你喜歡吃的味道。”

勃律勉為其難地撇撇嘴,靜了一息,把身子坐直,端過藥碗一口氣揚了。喝完了,他不敢開口,一開口嘴裡全是苦味,隻好不爽地瞪著祁牧安,似乎是再問“米糕呢”。

“在這。”祁牧安立馬從懷裡掏出一塊方帕子展開,露出裡麵還熱乎著的米糕。

“隻出了這幾個,剩下的還在爐子裡,等再過一會兒就能都好了。”他看著勃律拿起一個塞進嘴裡,嚼著嚼著苦澀的臉舒緩了許多。

他等了會兒,繼續問方才問過一遍的話:“醒來後身上感覺怎麼樣?”

“隻是有點疼。”勃律如實說,“但不是那種疼……現在像是皮肉上的傷疼。”

他落了落眸,咽下去後又捏起一塊:“我依稀還能記得,這次解毒的時候像毒發作時候一樣,鑽心刺骨的痛,渾身血脈還仿佛凍住了一樣,就算在熱水裡也怎麼都熱不化我……不過許言卿給的酒確實有用,麻痹了不少感知,不然我怕是撐不過去的。”

祁牧安心疼不已,他攬過盤腿坐的人往自己懷裡靠了靠:“你放心,母蠱我會讓人去找。”

勃律愣了很久,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清明了一些,但還是籠著淡淡的一層酒意。

“你怎麼又知道了。”勃律煩躁地吐出口氣,抓抓頭發,蹙眉問:“誰告訴你的?”

祁牧安說:“你不用管誰告訴我的,你隻要知道,以後你的什麼事情我都會一清二楚。”

他看著勃律滿臉不願意的神情,揚眉說:“也行,你告不告訴我都無所謂,我有自己的辦法能知道。”

勃律咬著後壓根憤憤道:“看來我得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嘴巴。”他瞪著祁牧安,“誰要是再在你麵前亂說話,我就割了他的舌頭。”

祁牧安雙目一眯,掐住勃律的臉頰,略帶狠意地對他低語:“你沒這個機會。”

勃律目光凶巴巴地冒著怒火,瞪了會兒祁牧安,突然猝不及防就一口咬上了祁牧安的虎口,到底還是如願留下了一圈不顯不淡的牙印子。

第二百六十八章

祁牧安狠狠倒吸了一口涼氣,卻忍著沒把手抽出來,而是就著勃律的牙口手指微收,把他的臉頰捏的更緊些,讓他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