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厭金杯 慕禾 4274 字 6個月前

將士名字。”

必勒格看著他,視線往下一滑,落到勃律遞來的那張紙上。

勃律道:“我既然借了你的兵,就需要擔起責任。”

必勒格這才接過來展開看了兩眼。

勃律見額爾敦塔娜還在一旁,他想了想,和必勒格講:“之後的事一會兒進帳再詳談,我有些事情需要和額爾敦塔娜聊聊。”

必勒格看過紙上的內容後沒有太多波瀾,聽他這樣說,掃一眼額爾敦塔娜,不到一息便答應下來:“好,我在帳子裡等你。”

必勒格來此的目的就是見勃律能重新佩刀站在他麵前,如今見到確認過了,便不做多停留。

勃律的視線從必勒格的背影上挪到額爾敦塔娜身上。女子有所察覺,對上他的視線,笑了笑,規規矩矩地行禮,喚了聲:

“勃律殿下。”

勃律低聲道:“額爾敦塔娜,之前辛苦你了。加上這次,我還未來得及向你道聲謝。”

“小殿下客氣了。”額爾敦塔娜看著他莞然,“小殿下能選擇回來,我們都很高興。”

勃律垂了垂頭,從衣衫裡抽出一個薄冊子遞給她。

“這是你部戰死將士的名冊。”

額爾敦塔娜一愣,收斂了嘴角的笑,接過來:“多謝殿下。”

勃律見她沒有看一眼就塞進自己衣服中,話音停滯了一息,才繼續開口講下去。

“公主,恕我直言,小葉鐵鉈部的族長時候要有人選了。”

額爾敦塔娜愣住,沒料到勃律一回來會和她說這件事。她忍不住露出其他表情,皺起眉,對勃律於小葉鐵鉈部的事擅自主張下定義,不甚滿意。

勃律一眼就瞧出女子的心思。

“我知道公主在想什麼。”他沉聲道:“確實,你作為一名女子,坐上了那個位置,很多事情都變得身不由己。”

“可是,也隻有你坐上了那個位置,才能改變你現在不能改變的事。”

額爾敦塔娜不答話,眸光卻跟著話落閃了閃。她沉默了一陣,勃律也沒繼續說下去,她這才重新抬眼看向男子。

額爾敦塔娜再次笑起來:“多謝勃律殿下的勸言,我會慎重考慮的。”

勃律閉了閉眼:“小葉鐵鉈部已經快四年沒有首領了……額爾敦塔娜,留給你的時間並不多。”

“那勃律殿下呢?”額爾敦塔娜在他剛說完的一霎那,驀地接上話音,質問道:“那勃律殿下如今,可是對接下來要走的路有十足的決心?”

勃律對她突如其來的這番話沒有半點訝然。他靜靜望著額爾敦塔娜良久,重重開口:“是的,我早就下定了決心。”

第二百四十八章

其其格仰頭震驚地瞪著麵前高大的男人,繼而慢慢瞪得眯眼豎眉。這出了草原幾年,再次相見這男人怎麼變得比勃律變得還像個殿下,穿的氣質卓然,身姿拔挺,一點當年落魄的痕跡都看不出來了。

祁牧安見其其格一直瞪著自己也不說話了,心裡尋思了片刻,瞥眼斜前麵正和額爾敦塔娜談話的勃律,之後規規矩矩地向其其格打招呼喚了聲“小公主”。

其其格沒好氣地繼續瞪著他,怕被勃律聽見,刻意壓低了幾分嗓音質問男人:“你不是逃跑了嗎?怎麼現在三年過去了,你跟著小殿下一起回來了?”

“我沒逃跑。”祁牧安對視她,重重的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切齒地念出來。

他對女子這席話感到不悅,皺起眉道:“公主這話說出來,我倒像是個叛賊。”

其其格“哈”了一聲,明顯不信:“你不就是個叛賊?符燚和阿木爾都說你是趁亂逃跑,逃回中原賊窩了。”

祁牧安眉頭深深刻起,心裡煩躁地嘖了一氣,但嘴上倒是沒出聲。他臉色變了又變,最終隻是挪開視線,看向勃律前方的背影。

小公主轉著眼睛,仔仔細細把人打量了一個來回,心有戒慮,還有質疑。她不清楚他們之間在中原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竟能讓勃律重新接納他,還帶他回來,於是隻能抿抿嘴,站在一旁不再開口吭聲。

這廂許久未見,額爾敦塔娜和勃律多寒暄了兩句,這才把注意力落在後方從馬車上下來的幾人身上。

勃律順著回頭看了一眼,對她說:“這就是信上寫到的貴客。”

“東越湘王,此番要同我們一起入大漠,遞交結盟書。”勃律側身站在女子身邊,用下巴點了點元毅,之後視線轉到許言卿身上,說:“這便是那解我毒的神醫。”

“的確是貴客。”額爾敦塔娜將不遠處站在草地上東張西望的中原人打量了一番,“救了勃律殿下,便也是我小葉鐵鉈部的貴客。”

女子頓了一瞬:“我並不清楚殿下與東越合作的具體事宜,無法分辨這到底是利是弊,但小葉鐵鉈部選擇相信殿下,既然是殿下的選擇,那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殿下要做什麼,我額爾敦塔娜及背後的部族會鼎力支持。”

勃律正想著如何向額爾敦塔娜講這件事,就聽對方緊接著出聲,聲音輕柔放鬆。

她微笑道:“不過沒料有一日還能看到殿下恢複往昔神態,我先祝賀殿下。”女子說完,望向許言卿他們,準備向勃律告辭,向他們那方走去。

她說:“我去安排他們的住處。”

勃律:“麻煩了,他們恐怕要在這裡多叨擾幾日。”

額爾敦塔娜笑笑:“無妨,殿下隻管做你應該做的,我也做我應該做的就好。”

勃律目送額爾敦塔娜離開去到阿木爾跟前,他看到阿木爾和符燚先是同額爾敦塔娜有說有笑說了兩句,繼而才轉向許言卿和元毅,不一會兒,他們便在額爾敦塔娜的帶領下好奇地往族內走。

勃律見狀,牽過馬匹要去叫祁牧安,打算跟著也往裡走。

“阿隼。”他尋到斜後方祁牧安的身影,輕喚的嗓音還未落下,目光先看見隔了兩步站在男人不遠處的其其格。

勃律動作一滯,衝其其格點頭喚道:“小嫂嫂。”

他感到疑惑:“小嫂嫂應該在彆勒古惕部左賢王妃那裡才對。”

“穆格勒的族人都在這裡,海日古也在這裡,我不能離開。”其其格苦笑著搖搖頭,“而且,這裡應該比彆勒古惕部要舒服,額爾敦塔娜會陪著我。”

勃律瞥眼額爾敦塔娜遠去的背影:“我們邊走邊說吧。”說完,他在其其格的注視著伸手撈過祁牧安的胳膊,一手拽著人一手拽著馬往裡走。

其其格隻覺怪異。她落後一步,這才發現這裡除了他們三個和一些士兵外,還有一人。那人裹得黑漆,完全掩在了夜色下,若不是牽著馬跟著勃律和祁牧安往前走,其其格怕是永遠不會知道她周圍還站了一個人。

其其格打了個冷戰,越來越覺得勃律走這中原一趟,雖然回來後不複前些年躲在帳子裡不見人的失意無望,可卻哪哪都不對勁,讓她不自覺生出一些疏離感。

她努努嘴,趕前兩步走到勃律身側,對他笑著道,語氣仿佛還是昔日年少般輕快。

“看到小殿下恢複如初的回來,真好。”

勃律報以回笑,輕聲道:“小嫂嫂依舊和我離開時一樣,一點都沒變。”

其其格見他現在身姿矯健,全然沒有中毒時的蒼白,於是從聽到他要回來時一顆擔憂的心落了下來。她本來怕勃律這次回來時無功而返,可誰曾想這一趟竟讓阿木爾和符燚賭對了,他當真是解了毒,從新成為了曾經的小殿下。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其其格是從心底由衷的感到高興。她漸漸的露出一朵真摯欣喜的笑容,笑得嘴角的弧度快要咧到耳朵根了。

她對勃律說:“海日古今夜怕是趕不回來了,明早他回來見到小殿下現在好好的,一定特彆激動。”

“表兄去哪了?”勃律問。

“他回彆勒古惕部處理點事情。”

勃律關心道:“彆勒古惕部有何異動?”

“沒有沒有,小殿下你多慮了。”其其格急忙擺手,“隻不過是一些族中的雜事,順道再回去陪陪阿娜。”

勃律了然,然而漸漸的品出不對,自己嚼了嚼,玩笑地看向其其格。

“‘阿娜’?”他瞬間就明白了一件事,看著羞紅了臉的其其格開始一陣陣輕笑:“你們成親了?”

這一句,反倒惹得祁牧安耳朵動了動,忍不住偷偷斜眼睨向其其格。

其其格被勃律三言兩句就說的麵色緋紅。她支支吾吾,平日熱烈的性子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雙手攪在一起拘謹起來。

勃律笑容展開,得知此事後聲音都不禁染上了幾分喜色:“是我的疏忽,沒有及時備上賀禮。”

其其格忙搖頭否認:“無妨無妨,這並不重要。”

“不行,成親乃大事,賀禮還是要給的。”勃律沉%e5%90%9f須臾,思考要送給其其格和海日古什麼當賀禮比較好,可想了一圈,最後發現他的寶貝疙瘩幾乎都在穆格勒本族裡,指不定這些年全都被延梟霍霍了。

他尷尬地咧開嘴,攥著祁牧安手腕的五指下意識收緊。祁牧安立刻就察覺到了勃律的力氣,微微低頭掃過去一眼,又抬眼盯著他的麵色,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所思所想。

“我府上庫房倒是還有一對小的紅珊瑚,是海中來物,胤承帝賞下來的。”祁牧安看出勃律的窘迫,適時開口。

他低頭看看勃律,又看眼一臉詫異、不知他這時為何會說這話的其其格,接著道:“此物就代是勃律送給小公主的賀禮,等我回到東越,派人送過來。”

勃律在他話音一落下就倏然往下扽他的衣袖,然而祁牧安當沒感覺到沒看見一樣,手稍微一掙,衣袖就從勃律指尖溜走,緊接著他的手掌便裹上了勃律的右手。

祁牧安一邊直視著其其格等她開口,一邊手上發力,捏著勃律不讓他亂動。

其其格有些尷尬,她的新婚賀禮,為何要這個人代勃律送?這像什麼話!她想拒絕,揪著一副麵孔嘴裡反複咬著字句,這要是一個不留神沒說好,打的可就是勃律的臉。

就在她反複糾結的時候,她眼睛一掃,竟是看見了身旁兩個男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她愣了愣,眼睛半天不眨一下,嗓子張了張可一個字音都沒說出來,一陣語窒。

祁牧安見製止了勃律的開口,見其其格也不出聲了,就當這事兒定了下來,心裡暗暗決定要不今夜就寫一封,想個辦法傳回上京府中。

其其格在他們二人身邊一步一個深心思,她好像發現了什麼,可又沒想太明白。她接下來都一路無言,走著走著,就不知不覺到了勃律之前住過的帳子外。

額爾敦塔娜做事利索乾脆,他在小葉鐵鉈部那段時間住的帳子還保留至今,裡麵已經燃著燭火,透過敞開的帳簾,可以看到裡麵坐著一個人影。

勃律知道那是必勒格。他睨眼抓著他手走了一路的祁牧安,轉身對其其格道:“小公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