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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這內力確實十分霸道,若不是我與褚掌門一起,恐怕要折損不少內力。”

“這也是在下擔心之處,當初他第一次走火入魔就差不多吸走了我六成內力。”

“安少俠不必擔心,我們二人一同壓製,並未折損太多,很快便能恢複。”褚飛白道,“隻是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安少俠可否應允。”

褚飛白一下子對他如此客氣,安思遠倒是有些不習慣了,“褚掌門請講。”

“可否借葉少俠這把劍一觀?”

“這……”安思遠握緊了手中的劍,看得出他們二人應該是早就心中有數,隻是想確認一下而已,要說這二人可謂是絕對的正派人物,是不會起什麼歪心思的,再者他們剛剛救下了葉知千,

“請。”安思遠將劍奉上,元明長老接過來與褚飛白仔細端詳,不住發出驚歎之聲,安思遠此時恨不得立刻飛到葉知千身邊,他卻隻得耐著性子等這二位看劍。

“果然是把驚世絕俗的兵器。”褚飛白讚道,“與我二人想的不錯,他確實練的是無形劍法。”

他看向安思遠,“安少俠也不必緊張,我無意於知道葉少俠是如何習得這絕世神功的,隻不過他體內的這股真氣似乎有頭無尾,我們也隻是暫時壓製,唯恐會隨時卷土而來。”

“啊?”安思遠詫異,“褚掌門是說這股真氣現在並沒有歸順於氣海?”

“是的,不但沒有還蠢蠢欲動。”元明長老也道,“所以需儘快尋得壓製之法,不然依然性命堪虞。”

“不過安少俠也不必過於憂心,有我與元明長老的內力在,一時半會兒倒也不會。”

“好了褚掌門,你看安少俠的心思早就不在這兒了,我們兩個老家夥還是趕緊走吧。”元明長老笑嗬嗬道,褚飛白才恍然大悟,

“元明長老說的是,安少俠,快去看看他吧。”

安思遠拿到劍再一拜,直奔後屋去,曲言塵已經在裡麵了審視葉知千的傷勢,看到他進來便說,

“沒什麼大礙了,你在這裡守著,我去弄些藥來將他的外傷處理了。”

安思遠看著床上的葉知千,他已經不再是之前那種可怖模樣,就如同睡著一般平靜,安思遠本以為自己有許多話想說,可真見著了似乎什麼話都不重要了,他隻要活著就好不是嗎?

安思遠試探著感覺他的氣海,果然如褚飛白二人所言,看似平靜卻暗潮洶湧,經過蠱毒的激化,本就不安分的真氣更加霸道,不斷地想撞破桎梏,若在不儘快尋得下半闕,那他下次再這樣就真的沒人可以救的了了,看來暮霞山之行必須儘快,等不得明年雪化了。

大約是卸下了心中的巨石,安思遠坐在床邊意識漸漸模糊,不知不覺趴在床邊睡了過去,片刻之後,葉知千卻睜開了雙眼。

他先是有些迷茫地看著四周,漸漸之前的畫麵斷斷續續地出現在腦海,他知道自己應該是又走火入魔了,但他卻根本不記得在他發狂的時候發生了些什麼,除了……

他側身看著安思遠平靜的睡顏,除了和他有關的一切。

第58章

在那個混沌的時刻,葉知千能回想起的,隻有安思遠的聲音與身影,他無比慶幸又後怕不已,幸好……幸好沒有傷害他。

而那聲音中,他似乎聽到了他問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是真的?還是自己在瘋魔時候的想象,葉知千不敢確定,卻又不忍打斷他的好眠,就這麼看著他不知何時自己也陷入了近來少有的深眠。

次日一早,葉知千睜眼時身邊已空無一人,他心中一驚再看向床邊,還有人躺過的痕跡,心中稍定,整理一番後出門卻找遍了醫署也沒看見安思遠的身影。

“曲兄,思遠呢?”他看到在忙碌的曲言塵忙問道。

“他啊,一早就跑了。”曲言塵挑挑眉,“大約是躲起來了。”

“他為什麼會躲我?”葉知千一怔。

“因為他不好意思。”

“為什麼會不好意思……”葉知千更迷茫了,曲言塵則笑得一臉八卦,

“你猜。”

“難道……”葉知千的眼睛微微睜大,“我聽到是真的?”

“你說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嘍。”曲言塵繼續去忙,丟下葉知千一個人在原地呆了半晌,直到一隻雀鳥跳上他頭頂的枝條唧唧吱吱唱起來,他才如夢初醒一般地跑去抓住曲言塵,

“曲兄,他往哪個方向去了?”

“喏。”曲言塵抬抬下巴,隻覺得身邊一陣風一般,人已不見了蹤影。

安思遠一個人坐在在醫署偏僻後門的台階上,斜靠在門邊呆呆望著遠處的崇山峻嶺,他早上突然驚醒後發現自己居然躺在葉知千旁邊,也不知是自己爬上去的還是被抱了上去,他老臉一紅忍著傷痛爬下了床,幾乎是落荒而逃。

忽的身後聽到一些動靜,不用回頭,安思遠就知道是葉知千,他頓時僵直了背,不自然地撩了撩還有些淩亂的頭發。

“冷嗎?”

“還好。”安思遠沒敢回頭,“你醒了,感覺如何?”

“還好。”

又是一陣比這初冬的清晨更冷的氣氛,

“吃早飯了嗎?”二人突然同時問起對方,短暫的沉默過後,兩人都笑了起來,

葉知千上前拉著安思遠的手臂,“走吧,這麼冷的天坐在這裡當心著涼。”

“嘶……”起身扯到了背上的傷口,安思遠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葉知千臉色突變,連忙撐起他,

“是我傷了你嗎?”

“啊不是不是。”安思遠忍著痛連忙擺手,“是我摔倒時不小心撞到了。”

安思遠手指包得嚴實,背上的傷最為嚴重,而葉知千脖子上的勒痕十分駭人,一身大大小小的傷也包紮著,兩個人可以說都是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

安思遠樂了起來了,“還好還好,都是些小傷,活著就挺好。”

“對,活著就挺好。”

兩人緩步向屋內走著,

“你是想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嗎?”葉知千突然問道,安思遠攸地停下腳步,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你居然記得?”

“其實幾乎都不記得。”葉知千眼中帶著笑意,“隻記得你說過的話。”

安思遠臉刷地又紅了,“當時情況緊急,我也不知怎麼就說出那些話的,要是我會錯了意你就當我發了癔症,不用在意。”

葉知千難掩心中的激動,他怕碰痛了安思遠,避過傷口輕輕地將他攬入懷中低下頭,將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在耳邊低語,

“你沒有會錯意,我很開心。”葉知千覺得像是有什麼東西梗在喉間,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安思遠拘謹的身形漸漸放鬆下來,他遲疑地伸出手在空中猶豫了會兒,指尖微顫著放在了葉知千的背上,他們之間似乎什麼都不用說,又什麼都已了然。

“你們還吃不吃……”曲言塵見二人半天都不回前來尋找,卻在看到這一幕後馬上閉了嘴,“對不起,你們繼續,當我沒來過。”

“我餓了,走走吃飯去。”安思遠忙將葉知千推開,接受是一回事,被人撞見不免還是有些難為情。

安思遠其實心中是有些暗爽的,早已將傷痛置之度外,而曲言塵也頗有良心的沒有調侃他,而是正經地跟他們交代著傷勢,

“還好傷的都不重,用了我的藥要不了多久就恢複如初了,隻是葉知千的真氣還需要另尋他法,我也是無能為力的。”

“差不多了我們就出發去若羌城。”安思遠道。

“現在?”曲言塵愕然,“現在已入冬,高山之上積雪深厚十分危險。”

“可現在時間不等人,要等到積雪減少至少半年後,還不如現在就快馬加鞭趕過去,也許要好上一些。”

葉知千也不同意現在就去,可安思遠十分堅持,“你這次還能保持些許理性,若是下次你還敢說能控製著自己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葉知千語塞,這次是幸運,而下次入魔完全失了神誌,那首先傷害的必是身邊最親近之人。

“曲師兄,掌門讓我請你過去。”

突然來了個小童來請曲言塵,

“你說誰,褚飛白?”曲言塵還當自己聽錯了,毫無顧忌的直呼其名將小童嚇得退了兩步,

“曲師兄謹言慎行。”

“小小年紀跟著褚飛白都學呆了。”曲言塵喟道,“我早已非蒼雲頂人,不必叫我曲師兄,不過我倒也不為難你,走吧。”

路上曲言塵想著褚飛白應該是想勸他離開了,其實他已做好準備,本就打算明天一早便悄悄走人。

到了地方,屋內居然隻有褚飛白一人,他向小童微微抬了下頭,小童便退了出去還關上了門,這是什麼陣勢?曲言塵訝然,不至於為了溫立軒要殺了他吧。

“請坐。”褚飛白十分客氣,倒是曲言塵十分不適應,他在蒼雲頂的幾年沒少挨罵,更彆提後麵與溫立軒之事暴露,褚飛白連看都不想看到他。

“還是不必了。”曲言塵婉拒,“褚掌門您有事兒就快說吧,我還等著回去收拾東西走呢。”

“你打算去哪裡?”

“天大地大總有容身之處。”

“那你就沒想過還回來?”

“回來?”曲言塵難以置信地看向褚飛白,他甚至有衝動去檢查一番是否是他人易容的。

“此次之亂全因有你與葉少俠和安少俠才得以平息,尤其是毒蠱教的人,若沒你恐怕在毒蛇橫行時蒼雲頂就已然完了。”說著,褚飛白起身十分鄭重地向曲言塵行以大禮,“我代蒼雲頂上下謝此大恩。”

褚飛白這人恩怨一向分明,絕不會因為此前對曲言塵有所看法便將功勞抹去,隻不過他這一舉動把曲言塵驚著了,

“褚掌門不必如此,我也曾受恩於蒼雲頂,知道了他們意圖謀不軌,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曲言塵也站得規規矩矩,不再似剛才那般吊兒郎當。

“當年你與立軒之事,其實我都了然。”褚飛白緩緩講出當年之事,“我太了解我的這個徒兒,而對你亦然。”

曲言塵心中微微一動,“您什麼意思?”

“當年在我房間外,你是不是偷聽了我與立軒的對話。”

曲言塵點點頭,褚飛白繼續道,“我知道我這徒兒認準的事情,無論是誰也勸不回來,但他卻自持有些小聰明,定會在言語上先糊弄於我,而你。”

褚飛白看向曲言塵,“你偏是個眼睛裡容不得一點沙子的,好奇心比貓還重。”

“所以!”曲言塵瞠目結舌地看著褚飛白,“那時溫立軒那時說的那些與我一刀兩斷的話是騙你的?”

“是,我故意引他說出那些話,因為我知道你一定忍不住會來偷聽。”

曲言塵神色複雜,他倒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

“薑還是老的辣。”

“我確實不喜歡你,更不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