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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料之外的懸空讓她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摟住了時奕州的肩膀,雙腿也趕緊纏在了他身上。

那仿佛樹袋熊似的動作讓時奕州笑出了聲,當然也讓薑淺氣急敗壞地鼓起了臉。

“你乾什麼!嚇死我了!”她嚷嚷著,又怕自己一個不穩掉了下來,上半身還隻能使勁兒向前貼。

時奕州不假思索:“對不起,不好意思。”

“……”薑淺瞪大了眼睛,“你的道歉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聽到她抱怨的男人哦了一聲,然後壞心思的使勁兒將她向上顛了一下。

“啊!”

因為二度失重而嚇了一跳的薑淺嗷地開始了掙紮,她使勁兒向後仰去,想順勢倒在身後的床上時,居然還被時奕州騰出的手拍了一下屁股。

啪的一聲,薑淺磕巴的開始說不出話了。

“你、你乾什麼!這可是大清早。”

“我知道。”時奕州用頭頂頂了頂她的下巴,“帶你去洗漱。”

男人說完後邁開了步子,他光著腳走在地上,還將虛掩的衛生間內給踢開了。

燈光亮起,原本整潔的空間在一夜之後變得難以形容的雜亂,像是被人洗劫過一樣,洗漱台上的東西散落了一地,連擺放淋浴間在台子上的沐浴用品也東倒西歪。

薑淺的視線隻掃了一眼就收了回來,尷尬地望向不知名的一點。

她耳邊傳來時奕州悶悶的哼笑聲,又在男人灼灼的目光中被放在了洗漱台乾淨的另一邊。

身前的溫度抽離,冰涼的觸?感讓薑淺微微有些不適應的向後仰了仰,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動作實在算不上是雅觀。

也幸好時奕州的睡衣足夠長,將該遮的地方都遮了個嚴嚴實實,薑淺趕緊合住了雙腿,在時奕州的注視下踢上了他的肩膀。

男人一個踉蹌,猛地抓住了她的腳踝,正準備湊到嘴邊親一下的時候,卻察覺到了薑淺猛地向後縮的動作。

他瞬間停手,抬頭,顯得有些不解。

“為什麼躲。”

薑淺眼尾彎彎,雙手撐在了身後,“你確定要親?我先聲明啊,我是不介意的,但是昨天洗完澡後的...嗯,總之你自己用濕巾擦的應該沒問題吧。”

“我想應該是可以的,嗯,我不嫌棄。”

她話裡話外都是一副隨你便的意思,可聽到這話的時奕州果然遲疑了一下。男人似乎腦海裡一瞬間閃過了很多東西,然後很快進入了坦然模式。

“你都不嫌棄,我也不嫌棄。”

時奕州同樣甩了個暗語,然後說著毫不猶豫了親上了薑淺的腳踝,還發出了啵的響聲。

“……”啊啊啊啊。

遇到變態了。

薑淺紅著臉瞪了他好幾眼,現在是連踢他也不敢了。

看著麵前這個從未像如今這樣貼近的人,時奕州總覺得這一幕有些太不真實。

她的表情靈動而又觸手可及,不再像是清亮夜晚投在水中的月亮倒影,一丁點的晃動都會讓它顫唞好久。

他將薑淺的腿輕輕放了下去,嘴邊的笑容卻勾了起來。

雖然在外人眼中想來有點誇張的嫌疑,可他就是有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

大概就是初戀照進現實,第一眼就不一樣的那個人居然和自己印在了同一張結婚證上。

雖然中間經過了...可能是一些他沒有辦法理解的事情,可在時奕州看來,結果總是好的。

是好的吧。

他不禁望向鏡子裡的自己,渾身上下充斥著令人心跳加速的淡淡的痕跡,而薑淺%e8%a3%b8露在外的皮膚上連半點紅痕都沒有,仿佛是白玉一般乾淨。

——是太好了才對。

不過還是有點微妙,就像自己在微博上說的吃軟飯、包養之類的事情完美地照進了現實,他現在的樣子活像是個費儘心機博取寵愛,然後終於上位成功的什麼妃子之類的。

不過無論怎麼樣都好。

時奕州低頭,將眼睛裡溫柔而又滿足的光芒藏下,他飛快地將擠好了牙膏的新牙刷遞給了薑淺。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女人不客氣地接了過來,因為略顯豪邁的側身動作,露出了她腿內側的密密麻麻地被親%e5%90%bb過的痕跡。

時奕州的指尖不自覺上前去拂過紅痕,讓薑淺使勁兒地給拍開了。

他頂著她疑惑的目光抬頭,“怎麼這麼紅?”

“你也好意思問?”薑淺瞪大眼睛,刷牙的時候有些口齒不清。

也不知道是誰像小狗一樣逮著就親!還很貼心地說什麼哎呀老婆你還要工作,隻要是看不見的地方就沒關係了吧之類的...

變態!大變態!

也許是薑淺的眼神實質性地傳達出了她的控訴,時奕州想也不想,直截了當地大聲說了句:“對不起”,然後將頭使勁兒頂在了她的脖頸,一動不動的樣子仿佛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我錯了。”

“早飯已經做好了。”

“?!”薑淺的注意力瞬間被轉到了一邊兒去。

“你什麼時候做的?”她驚得下巴都要掉了,先起床的難道不是自己嗎!

時奕州乖巧,“就早上。”

也就是比她早行了這麼半個小時,然後簡單地做了兩道菜和粥,順便又打了徐子一之前發給她說薑淺用來美容養顏的水果汁,再把昨天她亂丟的衣服扔在了洗衣機裡而已。

“除此之外也就沒有彆的了。”

“……”薑淺的下巴都快驚掉了。

還除此之外,就——沒有彆的了?這已經夠令人震驚的了好不好。

田螺姑娘四個大字瞬間出現在了她的腦海裡,“你都不用睡覺的嗎!”

時奕州想了想,“不是很困。”

“...不能這麼任性。”薑淺立刻將時奕州推了起來,好好漱了漱口,開始了嚴肅的小葵花老婆課堂。

她暫時還沒有做好升官發財死老公,繼承億萬財產然後無所事事過完下半生的準備。

“足夠的睡眠對人體是很重要的,如果睡不夠的話一整天都不會有精神,而且還會容易生病,怎麼說呢,睡不夠還會容易猝死,容易長痘痘,容易...”

薑淺洋洋灑灑說了一條一條又一條,還舉了好幾個例子,直到時奕州的眼神越來越奇怪以後才停了下來。

...看我乾什麼?她咳嗽了一下,“你知道了嗎。”

“嗯,我以後儘量少熬夜。”

“那就好。”還算聽話嘛。

她頗為滿意地點點頭,正要從台子躥上下來的時候,卻突然被上前一步的男人箍在了原地。

薑淺瞬間動彈不得。

時奕州看了一眼表,“還洗澡嗎?”

“...誰家正常人一天洗三四次澡啊。”薑淺抗議,覺得自己的皮都快要搓掉了。

“可以再洗一次。”

她一愣。

時奕州一笑,“又不是掏不起水錢。”

他說完後將薑淺攔腰抱起,在她的驚呼聲中橫跨過稍顯雜亂的地麵,邁進了浴室的大門。

“時奕州!”

“昨天偷看的時候可能沒看清楚,你可以再看一遍了。”

“...我沒偷看!”

“嗯...對不起,你沒偷看。”

“——時奕州!”

“……”

……

等到匆忙的早晨過去,吃了一頓專屬愛心早餐以後,已經將近九點了。

薑淺急匆匆換上了昨天送來的新衣服,然後在特約司機時奕州的幫助下,一同驅車前往《未戎》在B市的拍攝現場。

萬分感謝李特助——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在夏天選擇購買長褲,但也是托他的福,那些不該被人看見的痕跡被完美藏在了衣料下邊。

可薑淺還是絮絮叨叨了好一陣。◆思◆兔◆網◆

但實際上也沒多久。

在突然瞥見時奕州那連襯衣領子都有些遮不住的紅痕時,她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陷入卡殼,詭異的沉默了兩秒多鐘。

...嗯...有兩個草莓有點高啊。

不過自己好像有隨身帶補妝的東西來著——薑淺翻了翻小包,果然在最底下找到了一盒未拆封的遮瑕膏。

她晃晃手裡的東西,“你要不要遮一下,色號應該勉強合適。”

駕駛座上的男人疑問,“遮什麼?”

薑淺噎了一下,“草莓。”

時奕州哦了一聲,然後搖頭,“不用了。”

...這麼堅決?是不想用化妝品?覺得奇怪?但這麼明顯的痕跡被人看到會不太好吧。

薑淺被他的反應給迷惑了一下,摸不準的試探性地問道,“要不你一會兒送我到門口,就不下車了?”

她話音一落,就感覺車子的速度緩緩降了下來,然後停在了路邊。

時奕州側頭望向薑淺,當事人被他這個眼神盯得有些摸不著頭腦,原本想問他在看什麼,又可轉念一想,覺得如果時奕州不說話,那她也不說。

兩人就這樣盯著對方看了半天,過了一會兒,還是時奕州先開口了。

“你是不是嫌棄我?”

“……”嗯....嗯?嫌棄?什麼嫌棄?嫌棄誰?

這句話是字麵意思?因為遮草莓所以衍生出來的嫌棄?

聽到這兒的薑淺一下子沒忍住偏了下頭,又很快挺直了腰板,“怎麼會,我這是為你的形象考慮。”

“況且這也是我不小心才弄到的嘛。”

黑燈瞎火對位置的預估產生錯誤判斷也是可以理解。

“所以要遮嗎?”她又問。

時奕州慢悠悠地搖頭,“沒關係,用衣服擋住就好了。”現在這麼明顯,完全是因為他在出門前特意少扣了一顆扣子,還專門往下拽了拽領子。

反正就是想給薑淺看看,彆人的話想都不要想,不如去做白日夢。

時奕州邊說邊將襯衣領扯回了原本的高度,果然將痕跡隱藏了下去。

看著薑淺有些驚訝的哦了一聲,他瞬間失了笑,“而且你不是說了要養我嗎,現在我隻能跟著你了。”

那一疊銀行卡他可是自願上交的,連密碼都是提前改好了的。

薑淺被他一句話說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想明白這人居然想用這種方式正大光明湊到自己身邊。

她歎了口氣,“那我給你發點零花錢吧,出門在外沒點錢也不方便,不過我先說好,我可不會幫你省錢的,給我的我就猛花咯。”

“嗯,應該的。”

時奕州乖巧地點頭應下。

薑淺邊說邊在包裡掏了半天,仿佛是玩撲克牌似的將所有的銀行卡都整合好卡在了手裡,最後她挑了半天,將那張自己幾乎不怎麼用的黑卡遞給了時奕州。

“喏。”

時奕州看著卡。

薑淺看著時奕州。

“謝謝薑總。”時奕州點點頭,將卡收了起來。

——這可是老婆給他的零花錢,這就是他被在乎的象征,所以換個理解的話,現在他們已經完全步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