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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忘記了什麼重要的細節,她努力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 但就是頭疼得不行。

就在她想著要不乾脆一個電話打過去的時候, 餘光中突然瞥見了白色被子上搭著的黑色牛仔褲。

“……”有點眼熟。

薑淺的眼皮又跳了一下。

她麵無表情地掀開被子, 發現自己已經換上了一套短袖睡裙, 衣服皺巴巴的, 像是在地上滾過一樣。

“……”蕪湖。

她坐在床上想了想, 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最後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最後動了動腿——

薑淺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口,然後從床上走下來蹦躂了兩下。

怎麼說呢...

感覺很健康。

她猶豫著又拿起了那張便箋,好好看了一遍最後幾個字。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薑淺的眼前突然閃過了幾幅不是很清晰的畫麵;昏暗的燈光、男人的下巴、還有什麼自己像是被攤煎餅一樣翻來翻去...

好像她真的被誰抱過。

“……”

結合一下上下場景,薑淺印象當中的這四個字隻會出現在一下兩種情況:

第一,她醉酒後對時奕州欲行不軌,對方奮起反抗,留下紙條讓她好自為之。

第二,她醉酒後時奕州欲行不軌,對方半推半就,早上醒來留下紙條後拔D無情。

救命,現在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她都沒辦法接受,壓根沒爽到...啊不是,事情不應該是這個走向才對。

薑淺覺得自己的腦容量不太夠了,連平時自覺機靈的小腦瓜都沒能動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的酒量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差,雖然白酒本身度數就高,但她也沒喝多少啊...

就在薑淺試圖理清楚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些什麼的時候,緊閉著的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客廳裡的陽光擠進了昏暗的主臥,她條件反射般地將被子拉到脖子上,然後一臉警惕地看著來人。

“小琪?”在看清人影後,薑淺稍稍愣了一下。

麵前的女孩打著哈欠,鼻子上還貼了個醒目的豬鼻貼。

“淺姐,你醒了啊。”張小琪邊說,抬起雙手揉了揉臉頰,拖著步子走進來,渾渾噩噩地倒在了一旁的躺椅上。

自家小助理得疲憊甚至能化成實質,看得薑淺自己都覺得沒精神。

“你昨晚...沒睡好?”她問道。

張小琪苦惱地拉長音調,“就是昨天晚上,太熱鬨了。”

薑淺的心裡咯噔了一下。

她不動聲色地把扔在被子最上方的紙條攥在了手裡,悄摸摸塞到了枕頭下邊。

“...怎麼回事?”

“就關於酒的事情。”張小琪答道。

“雨凝姐給我打電話說你喝多的時候我還不信,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但徐哥昨晚上和池總去忙了,不在周圍,要不是周哥在,我真不知道怎麼把你安全地送回酒店了嗚嗚嗚。”

張小琪說著,升起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解酒藥都是他幫忙買的,要是我一個人,我肯定手忙腳亂了。”

“不對。”她蔫蔫地垂起眼皮,有些委屈,“我給你換睡衣的時候燈太暗就穿反了,但是我實在抬不動你第二遍,就先這麼著了...”

薑淺:“……”

她覺得嗓子有點乾,“所以我的衣服是你給我換的,你沒睡好是因為我鬨騰,所以你陪著我到半夜,所以...”

所以...剛才的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羞恥的感覺一下子充斥了薑淺的內心:她有罪,她變態。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抬起一隻手背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緊接著像是被燙到了一樣飛快地移開。

救命,難道在潛意識裡,自己真的對時奕州有不軌的想法?

這個突然出現在腦海當中的意識讓薑淺陷入了沉思,她覺得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色迷心竅還是酒還沒醒。

幸好此時的張小琪又開口了,她的回答將女人的思緒從慌亂當中帶了出來。

“也沒有。”小助理說道,“其實淺姐你睡著之後都不動的,累是因為半夜我接到胡導工作人員的電話,問你怎麼樣。”

“……”要死了。

薑淺啊了一聲,覺得這事兒比時奕州那個更尷尬。

和劇組同事的第一次見麵會上就喝斷片回家,這種職場社死她真的扛不住,要不是已經簽了合同,真的是想原地辭演的程度。

就在薑淺心情崩潰到想要重新窩回被子裡逃避現實的時候,突然聽到了張小琪的聲音。

“哦對,我忘了說了,是因為胡導助理買到了假酒,所以昨天晚上喝倒了一片人。”

“然後鄒副導還在桌子上磕掉了一顆牙...目前正在醫院掛吊瓶呢。”

一整個劇組差點被假酒團滅,這個故事實在是過分離譜,不光薑淺聽得一愣一愣,小助理講的時候顯然也有些無語。

不過她還沒忘記自己的工作,“對了淺姐,你有沒有覺得不舒服的地方,要是不行咱們就去看看,一切都以身體為重。”

薑淺搖頭:“我沒事。”

不但沒事兒,甚至覺得好多了,整個人都神清氣爽起來。

——隻是假酒作祟,色迷心竅和酒量退步這兩件事兒都和她沒有關係。

薑淺呼出一口氣,放鬆身體靠在了床頭,“是所以人都進醫院了嗎?下午我們帶點東西去看看他們吧。”

自己也算是吹風吹的逃過一劫,不然現在也掛上吊瓶了。

可她話音剛落,對麵的張小琪明顯沉默了一下,“沒有,隻有兩位導演。”

薑淺納悶,“等等,我記得當時楚淮鈞和李慕也喝多了啊。”難道自己又記錯了?

“他們兩個酒量不行倒得快,但是也沒喝多少,就鄒導胡導...”張小琪回憶起昨天晚上熱鬨的助理群組,又想笑又覺得累得慌。

“他們的助理說禁止探望,隻有靜養才能早日恢複狀態,不影響開機時間...”

說白了就是覺得丟人加不好意思。

薑淺一下自己GET了這句話潛藏的本意,也忍不住被逗笑了,“那好吧,下周我們再去送個祝福什麼的。”

以胡導的性子,沒準到時候會拉著他們一群主演道歉一整天。

“對了,你說昨晚是雨凝打電話讓你來接我的?”她突然問道,印象裡程雨凝喝的也不少。

張小琪點頭,把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包括自己是怎麼在逛街的時候急匆匆跑上樓,程雨凝又是怎麼叮囑她的。

“雨凝姐昨晚給我分享了不少解酒的水果和茶店,我正準備點外賣來著。”

她說完後從沙發上東搖西擺站了起來,準備回房間去摸手機,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得薑淺心疼極了,“算了你彆忙了,我現在什麼都吃不下,你去睡會兒吧。”

“真的嗎!”

張小琪的眼睛都亮了。

“真的不餓,如果硬讓我吃...”薑淺咂嘴,“我現在隻能吃得下火鍋。”

“不行,周哥專門說了你今天不能吃辛辣的。”

薑淺:“……”好好聊天就聊天,提什麼時奕州。

她不自然的點點頭,嘴裡嗚啦啦,“行了行了你去吧。”

張小琪見薑淺打消了念頭後才放心了下來,但還是打了個預防針給,她一手指向自己房間的位置,“那我走了?淺姐你彆偷吃辣的,我鼻子可靈了,聞到的話我會不高興的!”

“知道了知道了!”

這個威脅一點重量都沒有,薑淺雙手往外擺擺,一時間哭笑不得。

雖然知道對方是為了自己好,但她總覺得自家小助理有點太聽‘周亦’的話了。

很快,活潑好動的女孩就回到了她的地盤,隨著遠處的木門被關上,整個套間瞬間安靜了下來。

薑淺歪歪扭扭倒在床上,將手機舉得老高。

屏幕上是時奕州在十點和十一點中分彆發給她的三條微信。

一條是告訴她吃藥的時候用溫水,另一條則是讓她起床之後彆著急去洗澡,以免難受。

“……”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謝謝你啊時奕州,我先走了、吃藥用溫水、彆著急去洗澡,以免難受。

——要不是先從小琪那裡知道了來龍去脈,告訴我我怎麼樣才能不多想!

看著時奕州最新發過來的一張表情包,這次他終於沒有再用微信自帶的小黃豆了,反而是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蕉太狼,流著鼻涕,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

薑淺突然覺得這個圖很符合他的氣質,但現在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回複。

她想了想,從聊天界麵退了出來,準備先給程雨凝的電話道個謝,然後再去管時奕州的事。

可另一邊,膏藥貼了一半的時奕州手突然停在了空中。

他側著頭望向桌上的手機,薑淺的名字下顯示出了一串正在輸入,但又很快消失,對話框連一個也沒彈出來。

印象裡這種情況曾經出現過一次。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把已經撕開的膏藥反著放在了桌子上,開始反複查看起自己發過去的兩句話。

他覺得一定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說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可前麵的兩句問候沒什麼問題啊?

難道問題出在這個呆頭呆腦的表情包上?

時奕州握著手機想了半天,想發消息問問薑淺起床了沒有,但他發的表情包是在3分鐘前。

...會不會顯得自己太不矜持了。

不對,什麼時候給自己老婆打電話還要畏首畏尾?

問問她身體好點了沒有,需不需要自己送點東西、或者是帶她去醫院之類的。

時奕州糾結了半晌,最終決定彈個語音過去。

然而就在他點開微信通話,手機都還沒放到耳邊的時候,就聽到了滴的一聲響。

不可置信的時奕州緩緩望向屏幕:

[對方已拒絕]

“……”

對方已拒絕。

薑淺拒絕他了。

時奕州瞳孔地震,一瞬間想起了寧昇言的話。

——等薑淺離婚的那天,我會在時悅門口放鞭炮慶祝的。

這個瞬間,時奕州連自己離婚時在民政局門口抹眼淚時要偷偷往哪個方向轉都想好了。

第50章

那邊的時奕州正在腦補著自己被無情拋棄的噩夢;這邊, 薑淺已經掛了電話,匆匆忙忙跑到衛生間洗漱去了。

她原本的計劃是在床上賴到下午五六點,之後美美飽餐一頓, 看個綜藝熬到困後倒頭就睡,結果程雨凝在聽筒對麵支支吾吾,非說有點事情要見麵才能說清楚。

不能在電話裡說的東西=特彆極其以及十分的嚴重,薑淺一下子就來了精神。

尤其是昨天晚上自己喝斷了片, 沒準就在她失去意識的期間,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救命!

薑淺不敢去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