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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喜歡你,你想帶她到哪兒去。”

寧昇言抬起眼睛望向時奕州,可身穿襯衣的男人已經不屑於去看他了。

“我自己的老婆,用不著你來操心。”他說完就要離開。

寧昇又言笑了。

“薑淺承認你嗎。”

時奕州懷抱著薑淺的手一緊,“等我補辦婚禮的那一天,歡迎你來參加。”

“等薑淺離婚的那天...”寧昇言一點都不客氣地說道,“我會在時悅門口放鞭炮慶祝的。”

他始終認為這樁婚姻就像是用漿糊糊成的房子,隻要有這麼一丁點的風吹雨打,就會頃刻間轟然倒塌。

“她愛的隻有錢,而不是你。”

在他不知道第幾次重複這句話的時候,時奕州終於發現了,他的故作深情,他的虛偽,他的可悲。

寧昇言也許分得清紫羅蘭和金魚草,卻分不清現在的‘她’與‘她’。

也幸好他分不清。

這個地方時奕州真是一秒都呆不下去了,算算時間,他估計李特助已經買到了解酒藥,隻要自己帶著薑淺去休息區等一會,吃了藥以後人就會舒服很多。

懷中女人從下巴紅到額頭,然而就在此時,拐角處又躥過來了一道新的影子,小皮鞋在瓷磚地上摩攃發出惱人的聲音。

沒有係統,但程雨凝仍從遠處就認出了他是誰。

氣運值79點——已婚男人時奕州。

她看看時奕州,再看看寧昇言,再看看薑淺…

三足鼎立之勢?程雨凝覺得自己剛從趙小婉那邊撐過來,這麼快就跌進了一個新的虎口。

“寧...寧老師,您在這兒乾什麼。”她硬著頭皮說道。

寧昇言看也不看她,毫不遮掩地說了句:“要人。”

程雨凝:“……”

淺淺是時悅的,時奕州是時悅的,寧昇言是傳聲的,是壞人,是統子欽點的危險角色...

救命,真的是修羅場。

她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寧老師,我剛才看到經理朝著這邊過來了,要不要先撤啊...”

其實沒人過來,都是瞎扯的。

程雨凝張口胡說的同時心裡打鼓,不知道自己拙劣的台詞功底能不能瞞得過寧昇言。

“是嗎?”

“真的。”她狂打補丁,“我順著聲音過來也才花了幾分鐘,他們一直在這兒的員工肯定更快。”

程雨凝邊說邊用自己真誠的視線望著寧昇言,幸好對方今天沒少喝酒,不像平日裡那樣思維活躍,沒有多加思索便選擇信了她的話。

不過走之前的他還望著薑淺看了好幾秒,讓程雨凝又是一陣緊張,直到確認他離開後才放鬆了些。

“嚇死我了...”她咽了一口唾沫。

接著抬眼朝著麵前望去。

隻見時奕州的眼神牢牢貼在薑淺的臉上,帶著說不出的心疼與寵溺,隨著男人的臉逐漸靠近女人的額頭...

程雨凝瞳孔地震:“停!”

時奕州抬頭。

她的嘴巴就像倒豆子一樣說了一大串的話,“你是時奕州對吧,你是淺淺的親戚?表哥?隔壁鄰居?你們之間有沒有什麼血緣關係?”

“三代以內還是三代以外,親的還是領養的還是寄養的?”

“……”這問的都是些什麼。

時奕州沒有理會她,卻讓程雨凝自行腦補出了一段劇情。

什麼薑淺是豪門領養的女兒,被富豪的大兒子所喜愛,但是兩人礙於身份不能在一起,而且富豪的大兒子又結了婚…

結婚…

眼看著他已經繞過自己三四米外了,“停!”程雨凝伸開胳膊,“不好意思了,我不能讓你帶淺淺走,如果你硬要離開,不要怪我報警。”

已經學會了【告家長】、【告老板】、【告警察】的程雨凝施展技能,抬起頭瞪著時奕州。

時奕州:“……”這人真的精神有問題吧。

就在他們一個攔,一個停的時候:“時總!”遠遠地傳來了李特助的聲音。

他手裡揮舞著藥盒和礦泉水,急匆匆地朝著這邊趕來;程雨凝見狀,稍微動了下腦子,手也緩緩放了下去。

沒有了攔路虎,時奕州終於能將薑淺送到休息區的西側,相較於北邊的半露天區域,這裡一點風都沒有。

雖然有些悶熱,但更適合醉了酒的人。

時奕州將薑淺平放在小沙發上,讓程雨凝捧著她的頭,將解酒藥灌了下去。

眼看著自家老婆的狀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好,總感覺眼前有影子擋著的時奕州這才意識到了一件事兒。

他回頭,身後的李特助的雙手交叉,露出一副‘不用誇獎我這是身為特助的我應該做的’的神情。

“……”時奕州決定不動聲色將人打發到薑淺看不見的地方去。

“你打車先走吧,一會兒趙總會找人送文件到公寓,不要讓人跑空了。”

“啊?哦!”聽到的第一句話是這個,李特助有點沒反應過來,但還是認真地應了下來。

然而在臨走之前,他理理自己的領結,上去湊到了程雨凝的跟前。

“咳,程小姐,好久不見。”

被叫到名字的女人停下幫薑淺用濕紙巾擦拭額頭的動作,笑得真誠,“李先生,之前的事情真是謝謝你了!”

李特助擺擺手,“沒事兒,怎麼說,要不咱們一起走?”

程雨凝摸不著頭腦了,“走?走哪兒去?”

“就是我覺得咱們在這兒不太合適?”

“哪兒不合適?”照顧人不是挺合適的嗎。

李特助:“……”

時奕州:“……”

程雨凝見兩個人都不說話了,自顧自操心起薑淺要如何被送回去的事情,“淺淺的助理就在樓下的商場逛街,不用著急,我這裡有主演群,能聯係到小琪。”

她說完後直接在群裡單獨給張小琪彈了個語音,捂著一隻耳朵聽電話去了。

李特助:“……時總。”

時奕州:“……你先走吧。”

“好嘞…”

那邊的程雨凝在電話裡三兩句講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張小琪雖然是圈內新人,但勝在辦事從來不掉鏈子;李特助才下去沒多久,她就提著兩個購物袋上來了,氣喘籲籲的,也不知道坐個電梯怎麼會累成這樣。

張小琪一下子撲到薑淺身邊,對著程雨凝就是一通感謝,然後才注意到旁邊的時奕州。

“周哥您怎麼也在這兒。”

周哥…州哥?

程雨凝在腦門上畫了個大問號,這個時奕州怎麼有點…混社會的樣子。

雖然心裡在吐槽,不過看到張小琪認識他,自己也不擔心將她們留在這兒了。

“今天晚上胡導興致高,一下子開了五瓶白的,淺淺有點喝多了,她手機和包還在房間裡,我去取一下,一會兒你把她送回去後再給我說一聲。”

“好,謝謝雨凝姐!”

程雨凝說完後就朝著包廂小跑過去,想看看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結果他一打開大門,寧昇言的手機還在,但人沒不知道去了哪裡。

等等,趙小婉怎麼也沒影兒了。

程雨凝不太清楚,但也懶得管了,至於其他幾位…楚淮鈞和李慕最先倒的,胡導鄒導也已經暈了過去。

那不就是全員倒在了酒精之下嗎。

程雨凝看著整張臉埋在菜裡的鄒導,覺得以後酒真的不能這麼喝了,倒酒的時候聲稱千杯不醉,這下子好了吧,明天都要難受一整天。

她將薑淺的手機和包一同拿出去,同時給群裡所有人的助理都彈了一條語音。

現在除了自己,桌上的沒有一個是清醒的,程雨凝也就不說送薑淺他們下樓了,決定蹲守在餐廳,等著各家助理來撈人。

程雨凝歎了口氣,晃悠著又回到了包廂。

“看來還是我省心啊。”

……││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因為有時奕州跟著和薑淺醉酒的緣故,張小琪最終沒有選擇公司的保姆車;她和司機師傅打了聲招呼說讓他先走,然後乘坐著時奕州的車子一同回了酒店。

顧及著薑淺,時奕州的車開得慢卻穩,坐在後座的自家老婆沒有一絲難受地到達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可現在張小琪又開始犯難了。

徐子一晚上有事兒出去了,所以說現在能用的‘勞動力’隻有時奕州一個人。

然而還不等她拜托他幫忙,就見男人打開敞篷又拉開車門,打橫將薑淺從裡麵抱了出來。

張小琪負責著收尾工作,藥盒包包都攥得緊緊的。

薑淺定下的高級套房在頂樓,一旦刷了卡後便擁有了優先權,也就是其他的客人需要暫時先使用彆的電梯。

不用擔心被人撞見他們狼狽的樣子,等電梯一停,張小琪立刻小跑著帶路,手忙腳亂地刷開了房間大門。

屋子裡一片昏暗什麼都看不清楚,但帶著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氣。

時奕州發現懷裡的人似乎有醒來的意思,他壓低聲音,動作也更加小心,“把落地燈和小夜燈開開。”

“房間在哪兒?”

“那邊。”張小琪慌裡慌張說道。

她率先過去將被子掀開,看著時奕州緩緩將人放下,整理好枕頭,最後把被子塞到了薑淺脖子的兩邊,動作一氣嗬成。

就當男人準備在床邊坐一會兒,等自家老婆眉頭稍微鬆下來、看上去舒服點後再離開時,身後站著的張小琪開始扣手了。

“周哥。”

他回頭。

“那什麼,你先走吧,一會徐哥就要回來了,要是讓他發現你在就不好了。”

時奕州:“……”

這話怎麼聽上去這麼怪啊。

第49章

薑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陽光順著窗簾的縫隙投在她的枕頭上, 女人睜開朦朧的雙眼,茫然地望向天花板上懸掛著的吊燈。

屋內稍稍有些昏暗,但是對於喝斷片的薑淺來說, 現在的環境再為舒適不過。

她用兩個胳膊肘撐著自己坐直了些,呆呆地在房間裡環視了一圈,接著將注意力停留在了左手邊的床頭櫃上。

一杯水、充著電並且倒扣著的手機、解酒藥,以及一張便箋。

便簽啊。

薑淺拿起吧唧吧唧嘴, 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接著將漱過口的水吐在了床邊的垃圾桶裡。

便箋...

她突然眼皮跳了一下。

等等, 自己印象當中的上一秒不是還在和寧昇言吵架嗎?!

薑淺一個激靈, 伸手就去夠那個貼在遙控器上的便箋紙,拆開的幾粒膠囊因為她的動作滾落了一地。

【醒來以後再吃一粒解酒藥, 最好禁辣一天, 我先走了, 你好好休息。】

落款周亦, 後麵還跟著一個畫得極其猙獰的笑臉。

“……”

等等, 她參加的不是劇組聚會嗎,和時奕州又是怎麼回事?!

薑淺看看紙條, 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