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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衣間內拍了半天照片,過了一會,樓下的門鈴響了起來。

“我去開門。”

“我跟你一起去。”池薇提著裙擺順著樓梯緩慢下移,那邊的薑淺速度快一些,已經走到了跟前。

夕陽從屋外灑進來,門外處,一身西裝革履的池逸正笑著站在那裡。

他舉起手,“晚上好。”

薑淺被高大的人影嚇了一跳,她微微凝神退後了一小步,“晚上好。”

池薇磨嘰著從樓梯邊躥了過來,見自家親哥上門,小跑著歡實地不行,“哥!今天有夠帥哦!”

裁剪合身的西裝配著銀色袖扣,三百六十度看上去都是精致拉滿的好男人。

“不是說了要給你們撐場麵?”池逸笑笑,“這條項鏈也好看。”

“是淺淺給我買的!”池薇搶答。

看著妹妹不停地撫摸著上邊的鑽石,就知道她有多喜歡這個件飾品,“那我要好好謝謝薑小姐了。”

池逸溫和地看向薑淺,女人卻覺得沒覺得這是多大的一件事。

她輕拍池薇的後背,“沒關係,薇薇,快去換鞋吧。”

“好!”

想著今天晚上還有大事要辦,池薇是一點也不含糊,走之前好好檢查了隨身攜帶的所有物品後,這才拉著薑淺的手一起出了門。

兩條裙擺隨著夏日晚風微輕輕飄動,一旁的池逸快步出了小院,給她們讓出了足夠的位置。

男人率先走到車邊拉開車門,將手放在了車沿上邊,“薑小姐請。”

“謝謝。”

池薇看著這一幕捂嘴偷笑,就在薑淺已經提起裙擺,準備坐上後座的時候:

“嫂~~~~~~~子~~~~~”

明黃色的瑪莎拉蒂在夕陽下疾馳而來,時星祁扯著他標誌性的大嗓門,“坐~~~~我~~~~車~~~~~”

池薇:“……”

薑淺:“……”

隻聽時星祁那猴子一樣的呼喊聲始終不停,他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還伸出敞篷跑車揮舞著。

“我表哥說得對,我有點後悔了。”池薇一時間有些站不穩,眼神中帶著恍惚。

原本低著頭池逸也被吸引了視線,他平靜地看著車子接近,愈發覺得這一幕有意思。

下一個瞬間,時星祁一個漂移停在了池逸的法拉利後麵,嘴裡就跟炮仗一樣噠噠噠亂響,“嫂子,王牌司機請求出戰!”他邊說邊還拍拍副駕駛的座椅,“池薇你跟你哥坐一塊兒去,一家人跟一家人坐比較好,彆整這些亂七八糟的。”

池薇氣得臉都紅了,她轉身去拽薑淺的胳膊,“淺淺我們一起吧。”

時星祁見她發力,也鬼哭狼嚎了起來,“嫂!子!是我啊!你的好弟弟!”

薑淺:“……”

她看看池薇,女人鼓著臉氣哄哄的;又瞅瞅時星祁,熊孩子的眼睛眨巴眨巴,仿佛是一隻可憐兮兮的羊崽。

薑淺最後看了一眼池逸——男人笑著將車門又拉開了一些。

這個場景怪異極了,搞得她像是個被後妃爭搶著的皇帝似的。

女人打了個哆嗦,權衡過後捏捏池薇的手心,“你先去吧,剛好我再叮囑他一下,彆讓熊孩子一會兒出岔子。”

畢竟以時星祁的腦回路,前期不跟他把話說清楚,出了事他就會靠著腦補自由發揮,一般都不太好收場。

“……”顯然池薇也明白這一點,這下子也不硬拽著人了。

“那我們一會兒見。”她說完後惆悵地看了一眼時星祁,歎著氣上了池逸的車;薑淺和男人點頭示意,過去拉開了瑪莎拉蒂的車門。

在薑淺係上安全帶的瞬間,時星祁就把頂棚合上了。

“嫂子!”

“你怎麼能和池逸一起去舞會呢!你缺舞伴應該找我啊!”

薑淺咬緊牙關,“這個事情我已經給你講了三次了,你是不是還是聽不懂。”

“道理我都懂,那可是池逸!”時星祁伸出雙手虛空抓了抓,一副一言難儘的表情。

女人斜眼翻了一下,“內急就去上廁所,擺便秘臉給誰看。”

“哎呀不是!”

時星祁支支吾吾半天都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他那難以言喻的表情讓薑淺狐疑地上下看了他好幾眼,“我發現…你好像對他很有偏見啊。”

“怎麼,他就是你爸口中彆人家的孩子?”

“差不多吧。”時星祁拍了一把方向盤,“他和時奕州都是兩個變態,但時奕州是大變態,他是中變態!”

薑淺:“……”

有病?

“還是閉嘴開車吧你。”

她話音一落,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無論時星祁在旁邊怎麼指手畫腳都當沒聽進去。

無處發泄的熊孩子朝著車窗外一看,那邊的保時捷已經開出了十米遠。

可惡的池薇,居然讓他嫂子接觸池逸那個怪人,她一定是來拆散這個家的!

時星祁在心裡惡狠狠罵了好幾句,然後摸出手機趁著薑淺閉眼的功夫發了條微信。

[爺富奈我何:時奕州!彆tm開會了!速來!]

[再不來家要掉了!]

[危!]

[大危!]

[大大危啊!]

五條消息瞬間被查收,一同過去的,還有時星祁偷拍池逸在打開車門時露出的溫和笑容。

第30章

鋪天蓋地的黑夜在夏季總是顯得姍姍來遲, 天邊的夕陽為世間萬物披上最後一層金黃,落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一幅絕美的景色。

自車內邁出一條筆直的長腿,薑淺扶上站在副駕邊時星祁伸出的手, 拎著裙擺起了身。

眼前巨大的歐式彆墅加上園林級彆的精密造景,雕刻精美的噴泉石像以及整排統一著裝的服務生們,無不彰顯著孟家的財力與地位。

見女人打量著周圍的環境,時星祁沒忍住嗤了一聲;挽著他的薑淺從包中掏出請柬, 站在門口等著池家兄妹朝這邊走來。

青年的躁動沒有逃過她的注意,“怎麼, 羨慕?”

“誰羨慕他們, 咱們時家可比他們有錢,整的金碧輝煌的, 也不怕閃瞎人。”聽了這話的時星祁臉一黑, 瞪著眼睛, 仿佛是一隻炸了毛的貓。

“一點品味都沒有, 淨顯擺了。”

薑淺見他這樣, 有點摸不著頭腦,“你今天怎麼跟吃了炮仗一樣?”一會罵時奕州, 一會說池逸不好,現在又對著人家家門頭叨叨了半天。

“該不會孟家人也跟你不合吧。”

“....孟朔這小子小的時候陰過我。”他含含糊糊說道。

薑淺來了興趣, “展開說說。”

時星祁擰巴了好一陣才開口, “孟思巧你知道吧。”見薑淺點頭, 他繼續說道, “孟思巧身體一直不好, 小的時候他爸就老帶她出去散心, 有一次我爸帶我出去釣魚, 兩家人剛好碰上, 就一起住了兩天。”

“之後我和孟朔幫他妹妹抓蝴蝶的時候,在路上碰到了個迷路的小女孩,他就拽著我幫忙把人送回家,之後那個小女孩為了感謝他,還把隨身帶的手鏈送給他了。”

“然後呢?”薑淺眯起了眼睛,覺得這個故事有點耳熟。

“然後孟朔覺得男子漢不應該收小姑娘的東西,出來就把手鏈扔給我了,結果——”說到這兒,時星祁的牙咬得嘎吱作響,“這個狗東西,我都帶上玩了半天,他妹妹突然說喜歡這個鏈子,他就想要回來。”

“恕我直言,到了我時二少手裡的東西,就沒有能回去的。我們兩個就打起來了,我爸一問,他就汙蔑說我搶他東西,害我被狠狠揍了一頓。”

時星祁轉過頭,委屈地看著薑淺,“嫂子!當時我才四歲啊!四歲的孩子心靈得受多大的創傷!”

薑淺沉默,“...四歲的事情你能記這麼久也是不容易。”ω思ω兔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線ω上ω閱ω讀ω

“爹打損傷之仇,必將永世銘記。”

看他昂頭悲壯的模樣,女人不由起了打趣的心思,“堂堂時二少居然喜歡帶女孩的手鏈,讓我開眼了啊。”

時星祁反駁,“那個手鏈是用貝殼和石頭編的,A市又不靠海,我年紀小肯定喜歡啊。”

貝殼和石頭。

一瞬間,有什麼東西悄然劃過薑淺的腦海,她不由皺起了眉頭,卻有點想不起來了。

她接著又聽熊孩子嘿嘿一笑,“不過鏈子雖然被孟朔搶走了,但後來孟思巧玩膩了扔了,被我又給撿回來了哈哈哈。”

青年笑著笑著,被薑淺倏地拽住了胳膊。

“怎、怎麼了嫂子。”他嚇了一跳。

“孟朔他除了清潔能源,是不是還做再生工藝。”薑淺一字一句道問道,死死盯著時星祁的眼睛。

“不太清楚...但是他和他爸不太對付,前幾年就聽說在做轉型了,沒準吧。”

沒準。

時星祁雖然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但光這句沒準,就給薑淺的頭上又蓋上了黑黑一片烏雲。

孟朔孟朔,她就說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

不就是原書裡在妹妹去世後和家中鬨掰,改了名字自己出去闖蕩的癡情男三孟思朔嗎。

薑淺彆的記不清楚,可原主在後期作死挑戰程雨凝時,被這個男人打過好幾次臉。

——每次都是字麵意思上的狠狠一巴掌。

看著身側的女人突然神色恍惚,時星祁不由擔心地低下頭,“嫂子,你沒事吧。”

“...沒事。”就是臉有點疼。

薑淺扯出一個微笑,此時的池薇終於和池逸並排走了過來,一到跟前就先抱怨了一通。

“我哥這個二傻子開過頭了,繞了一圈才回來。”

被瞪了一眼的男人笑笑,“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確實挺久的。”

時星祁最看不慣池逸一天樂嗬嗬的模樣,說話也不太客氣;薑淺用胳膊撞了下他,回了個禮貌的笑容。

“時間剛剛好。”接過說完又被時星祁給哼了一聲。

不知道熊孩子犯了什麼病的池薇乾脆當沒聽見,掏出請柬揚了揚,示意現在要走;旁側的池逸點點頭,將視線全然放在了薑淺身上。

“薑小姐,請。”

他抬起胳膊走到她身邊,聲音溫柔卻讓人難以拒絕;兩人同時無視了齜牙咧嘴的時星祁,女人纖手微抬,虛著穿過了男人的臂間。

“謝謝池先生。”

兩人同時抬步,池逸將頭低下來了點,“你是薇薇的好朋友,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薑淺淡淡一笑,沒有拒絕。

並排走入彆墅大門,腳下的毯子直直鋪進了樓中;帶著手套的老管家右手擺在%e8%83%b8口處微微行禮,站在門口笑眯眯地接過請柬,將一行人一同迎了進去。

室內的裝潢比之外邊更加華麗,歐式風格雖然繁瑣,但適合極了現在的場景。

三百多平的大廳左側擺放了不少小圓桌,還在最裡頭搭建了台子,這場慈善拍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