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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處流了。”薑淺對吃味的話不置可否,“現在就要看楚心雅究竟是知道但不在意、還是對這件事一點都不知情了。”

要是她同樣是受害者,幾人大可以聯合起來一次解決這個渣男;可如果她是知三當三……

娛樂圈裡的事情太過複雜,究竟是什麼情況也隻有調查過後才能看清楚。

隻是薑淺雖然從一開始就覺得趙子琛有點問題,但怎麼都沒想到他翻車得這麼迅速。

但沒關係,垃圾的歸宿永遠都是垃圾堆嘛。

“及時止損...今天晚上有他好看了。”

女人站在鏡子前笑得燦爛,池薇心中僅存的一絲難受也散去了不少。

她還有淺淺嘛。

這樣想著,池薇的心情徹底平複下來,她深呼吸兩下,徹底投入到了報複消費當中。

兩個人大包小包定了一大堆東西,留下地址讓店裡統一找人送到家中,畢竟車子就這麼小一點地方,多買兩個大件都裝不太下。

從LV逛到BV,再從寶格麗晃悠到梵克雅寶,最終停留到ER,薑淺和池薇都是資產過億的人,挑起東西來手一點都不軟。

“你戴這個好看,買買買。”

“這個也不錯,來,試試看。”

你一言我一語地,光是手鏈都選了這麼好幾條。

就在兩人一邊喝茶一邊等著櫃姐去陳列室取上新款的項鏈時,突然聽到了身後玻璃門外所傳來的細細碎碎的爭執聲。

“你攔我乾什麼,生意不想做了?”

薑淺被這略顯尖銳的聲音吸引了視線,她偏過腦袋一看,門外站著兩個女人。

其中更為高挑的那一個戴著墨鏡口罩,衝著保安語氣極為不善;另一個則站在她身邊一言不發,但五官精致氣質卓越,一看是嬌養出來的。

薑淺的目光小心打量著來人,冷不丁被池薇拽了一下袖子。

她回頭,“怎麼了。”

池薇的表情垮了下來,“後麵那個黑長直,就是張榮海的女孩張心蕊,你聽她旁邊那人說話,是不是很耳熟?”

“什麼時候進你們店也要預約了?”

恰巧女人又嚷嚷了一句,薑淺眯著眼睛,突然反應過來了,“楚心雅?!不會這麼巧吧!”

她又悄悄回頭觀察著場上的事態,發現那人的行為舉止似乎真的和她在綜藝裡看到的如出一轍;而門口的男性安保態度良好,哪怕被凶了也還笑臉相迎。

“不好意思這位客人,已經有貴賓進行了預約,大概還要等三十分鐘,您可以先去逛一下彆家的店。”

“我東西已經看好了,你找個櫃姐給我驗貨,我刷卡拿了就走。”

“實在不好意思,還是要麻煩您等一等。”

戴口罩的女人不耐煩極了,“我趕時間,那兒有工夫在這兒和你耗著。”

“抱歉。”

兩個人在言語上相互拉扯,保安明明都解釋得清清楚楚,但對方還是不依不饒的樣子看呆了薑淺。

“楚心雅好歹算是個公眾人物吧,她就這樣囂張?”

池薇從果盤裡挑了個櫻桃,狠狠地咬了下去,“她一向都是這樣,在彆人嘴裡是沒禮貌,粉絲反而覺得她真性情又可愛。”

真的?

就這?

薑淺這下是徹底無語了,瞅著那邊多看了兩眼,此時外邊的楚心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認出了她來。

“喲,這不是前段時間老上熱搜的薑小姐嗎。”

這話是婉轉而又陰陽怪氣,薑淺的耳朵動了一下,端起茶杯輕抿,沒有理她。

見這種八十一線的藝人見了自己居然頭也不回,楚心雅是氣壞了,“真是晦氣,你們店怎麼什麼小人物都接待,簡直是跌份。”

“這位客人您慎言。”

“趕緊找人出來,我拿了項鏈就走。”楚心雅本來就壓著脾氣,看到身旁的張心蕊又覺得更加煩悶,“趕緊的。”

衝著保安又是訓斥又是冷嘲熱諷,這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看在池薇眼中,幾乎要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氣;她想起身去理論,結果一把被薑淺摁了下來。

“沒必要。”女人的聲音輕輕,拂去了池薇心裡的不安。

“可她太過分了。”

薑淺口氣冷淡,“你現在跟她對上,晚上的效果就沒這麼強烈了。”

她不急不緩地一句話剛說完,恰巧離台的櫃姐捧著項鏈從小黑屋裡走了出來。

十二顆鑽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閃爍著耀眼而又灼目的光澤,雖然比不上自己在C市拍賣會拍下的那一個,但也絕對是好品相。

“我就要那個,快讓櫃姐拿POS機。”

楚心雅的聲音並不小,順著半開的玻璃門傳到了裡麵來,薑淺看到櫃姐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壞主意。

“刷卡吧。”

她一把將黑卡拍在桌上,甚至連試戴的環節都省去了。

突如其來的舉動可真是氣壞了楚心雅,“你!”她支支吾吾又死死地盯著薑淺的後背,似乎這樣就能把她盯出個好歹。

要知道她昨天經過商場的時候就在外麵滾動的海報上看到了這條項鏈,如果不是當時有急事走不開身,這東西昨天就應該到她的手裡。

楚心雅回家後惦記了半天,今天更是起了個大早,誰能想到這樣都能被人截了胡?再加上今晚還有個重要的活動要參加,她新買的禮裙恰好就缺這麼一個樣式的搭配——

“你成心的!”

她說話一點都不客氣,而且連理都不講,實在是家世背景給了她足夠的底氣。

薑淺和池薇卻相視一眼,覺得對方實在是可憐。

楚心雅的媽媽在她剛出生沒多久就因病故去,十三歲前的小姑娘都被養在姥姥家。直到張榮海的原配去世,想要尋找當年白月光再續前緣時才知道佳人已死,隻給自己留下了這麼個女兒,於是不顧老父親的阻攔,立刻將人接到了A市。

對於楚心雅來說,小的時候過的都是苦日子,十幾歲突然多了一個身價不菲的親爹——雖然隻能以侄女的身份待在張家,但她過得甚至比原配的女兒要好得多。

穿金戴銀,從吃五毛錢的辣條都要扣扣縮縮,一躍變成了每個月將花錢都有七位數的大小姐。

再加上十四五歲本來就是性格成型的最重要階段,張榮海光顧著寵孩子,卻忘了教孩子,一下子把楚心雅縱成了現在這副模樣,看誰都沒有好臉色,完全隨著性子和喜好辦事,霸道得不行。

總覺得她想要的東西就必須是她的,彆人連看兩眼都是跟她過不去,長此以往的觀念深入人心,想改都改不掉。

更彆說她甚至沒想改。

“太過分了你!”一聲尖銳的喊叫過後,就在楚心雅準備推開保安進去理論時,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張心蕊冷不丁拽住了她的袖子。

“堂姐。”

“這裡人多。”

女人淡淡的聲音喚回了楚心雅的理智,讓她原本伸出去的右手也收了回來。

對,差點忘記了……

但她的火氣還是沒有消掉,斜著眼睛瞥了瞥張心蕊,又覺得她是在故作清高。

“彆叫我堂姐!”女人一甩袖子掙脫開來,五官被遮了個嚴實卻仍能讓人感受到她的怒意。

明明她才應該是爸爸唯一的孩子……

楚心雅狠狠地白了一眼張心蕊,拎著包怒氣衝衝地扭頭離開了商場。

看著這位‘堂姐’遠去的背影,張心蕊麵上儘是淡然,仿佛對她給自己甩臉的事一點都不介意。

“麻煩你幫我叫一下那位池小姐和薑小姐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直到人走遠了,她又朝著保安禮貌一笑。

聽她叫出兩位貴賓的名字,保安不禁回頭看向身後的座位,池薇抬了下手,男人於是將拉在玻璃門前的線解了下來,又幫她取來了一張新的凳子。

走近後的張心蕊微微頷首,“池小姐,好久不見,薑小姐也好。”

她緩緩坐下,動作優雅。吐出兩句話語調相似,對待薑淺時也是同樣的態度,在疏離和友好間找到了最佳的位置。

池薇不知道她的來意,客套地笑笑,“張小姐也出來逛街啊。”

“對,今天晚上有孟家的酒會,我想出來挑兩件首飾,池小姐薑小姐也要一起出席?”

說罷,她將視線從池薇身上滑至薑淺那邊,似乎在等著她開口。

短發女人用叉子叉了一塊小蛋糕,池薇抿嘴一笑,主動攬過了話茬。

“是有收到請柬啦,畢竟是做慈善,我也想儘一份力。”

“確實,隻是今天實在不好意思。”張心蕊眉眼微垂,“我這位姐姐的脾氣有點衝,讓你們見笑了。”

“隻是一點小衝突,不用放在心上。”

池薇的話讓留著黑長直的女人感激地點點頭,又在轉身之際麵露歉意地望向了薑淺,“剛才她對薑小姐出言不遜,我替她道歉。”

“張小姐言重了。”

張心蕊隻當她是在客套,語意更加真誠,“今天是我們的問題,有機會的話讓我做東,不然我心裡會過不去的。”

這邀請也未免太過突然,但伸手不打笑臉人,薑淺還是笑著應下,順著說道有空再聚。

三人本來就不熟,也沒有多少能聊的話題,一杯茶沒喝兩口張心蕊就提出了要走。

極具淑女品質的女人就連起身時背都繃得筆直,互相道彆後邁出了ER的店門,薑淺看著她的背影,感覺有點奇奇怪怪的。

“怎麼了淺淺。”

女人偏過頭,“我覺得剛才那段對話有點耳熟。”

池薇沒懂,“怎麼耳熟了,等等,你怎麼就刷了你的銀行卡!”

“時奕州的卡,不刷白不刷。”薑淺毫不遲疑道,目光卻從店麵北邊的玻璃關注著張心蕊,直到她徹底消失不見。

“怎麼說呢...文縐縐的,讓人渾身不舒服。”

女人喃喃自語,這句就連池薇也沒聽清楚。

這個街逛到中午也算是到了尾聲,一對好姐妹在外邊簡單的解決的一頓午餐,飽腹過後,開著車回了薑淺家。

晚上的宴會從七點三十開始,二人也不急著收拾;抱著丸子看了部電影,又是窩在沙發上小憩了一陣,等著時間快到了才開始好好打扮。

至於工具人時星祁,也被一通電話召喚到位。

原本就對薑淺言聽計從的熊孩子買了最早的一班飛機,又聽還有工資拿,心情更是好的不得了,回家換了最貴的西裝,準備開著自己的愛車好好瀟灑一晚上。

時間匆匆而過到了大下午,太陽逐漸落下,夕陽於大地上抹上金黃。

薑淺原本是不打算戴今天那條新買的項鏈的,但一想到和楚心雅的意外相遇,心裡忽然來了主意,乾脆把項鏈掛在了池薇脖子上;卷發女人推脫了好久,直到她答應讓自己回一個差不多的禮物之後才接了下來。

都有了心中滿意的搭配,兩人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