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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硬等著時奕州回來。

無論如何這件事都要在今天解決。

她靠在玻璃門正對麵的牆上,雙手抱%e8%83%b8氣勢不善,決定隻要目標任務一出現,就二話不說先上去拽著人的袖子再做打算。

薑淺就這樣沉著臉靜靜等著。

而和她一樣默默等待著的還有時奕州本人。

端著咖啡的男人此時正站在二十樓和二十一樓的消防通道之間,很難形容現在是什麼一個心情。

是應該感謝自己突然睡不著,想要喝杯咖啡硬撐一會,結果咖啡機壞了,李特助不在所以隻能自己下樓去買嗎?

要不是因為這個奇妙的巧合,他現在可能就會坐在辦公室裡,以邋邋遢遢的模樣、並且以時奕州的身份,迎來自己妻子的離婚請求。

當然,要是被她發現自己就是周亦,這件事情估計更難解決。

時奕州心累,時奕州不想說。

忙碌了三十多個小時的男人累極了,環視了一眼周圍,發現台階上還算乾淨,乾脆一屁股坐了下來。

他沒帶手機,沒辦法和李特助聯係也就算了,現在的他還不能亂跑。

薑淺還在這棟樓裡,他不能確定對方是會一直等著他,還是說見辦公室裡沒人就直接下樓離開。

結論無法判斷,無法判斷就不能直接出擊。

他生怕自己在和薑淺碰麵的時候,突然從背後竄出來一個人喊他時總。

不過也有好消息。

消防通道就在電梯的旁邊,二十一樓一般沒什麼人上來,隻要他聽見響動,或是聽見李特助的聲音,就立馬上去將人拖進樓梯間。

看著滿目的水泥地麵,時奕州覺得此時的氛圍有些蕭索;他將長腿又往下放了一個台階,無聲的歎了口氣。

有家不能回本身就已經夠可憐的了,現在居然連正大光明自己的辦公室的權力都被剝奪了。

可這又能怪誰呢?

...怪周亦吧。

男人端起其中一杯咖啡,準備喝兩口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突然一聲巨響,下邊二十層的消防門被人一把推開。

身穿西裝的男人被女人一下子摁在了牆上,兩個人看上去濃情蜜意,在大門緊閉的瞬間抱在一起親了起來。

“老公,我好想你~”

一邊親親我我,一邊還發出令人不忍直視的聲音。

時奕州端著咖啡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一眼就認出了台階下的兩人是人事部前天才領證結婚的新婚夫婦。

小夫妻倆的崗位都在二十層,工位隔了不到二十米,居然還天天把我想你你想我的掛在嘴上。

時奕州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渾身散發著不爽的氣息;十幾層台階下,原本閉著雙眼享受著親%e5%90%bb的男人突然頭皮發麻,仿佛被什麼東西電了一下般睜開了眼。

他斜著眼球朝走向頂樓的樓梯上看去——

自家老板正坐在那兒,腰板挺得筆直,鏡片還在燈光下閃著詭異的光。

第27章

隔著玻璃門向裡望去, 巨大的落地窗外,湛藍的天空中緩緩地飄過幾縷雲朵,偶爾有幾隻叫不出名字的小鳥結伴飛過, 讓初夏的燥熱散去,變得祥和了起來。

已經杵了半個多小時的薑淺眼神放空,站得歪七扭八,一點形態都沒有。

要知道為了在今天展示出自己的風采, 凸顯出自己的強硬態度,她可是花了好長時間才搭好了一身合適的裝扮。

又是小西裝又是高跟鞋的, 可以說從頭到腳、就連動作都是精心設計過的。

但是白搭。

她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十點三十。

男人,你很好, 竟敢讓我等這麼久, 真是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板著一張臉的薑淺覺得自己的腮幫子都要鼓疼了, 但更疼的還是她的小腿, 女人俯下`身揉了揉自己的腳脖子, 心情煩躁得不行。

真不知道時奕州這是什麼破地方,門口連個能坐人的東西都沒有, 她左右看了半天,總不能一屁股坐到花盆邊上去吧。

薑淺暗戳戳地罵了他好幾句, 又抬起頭無聲地呐喊了兩秒。

她保持著每隔一分鐘就看一下表的頻率, 第一次覺得時間這麼難熬。

又過了一會兒, 薑淺實在是忍不住了, 悄悄從拐角處探出了腦袋, 看著自己來時的方向。

站在時奕州的辦公室門口是觀察不到電梯間的, 但如果有人想要過來, 還要經過一扇小門。

想著, 薑淺乾脆將高跟鞋脫下來提在了手中;門推開的聲音她總不至於聽不見,要是感覺到人來了,立馬再穿上就是,沒必要折磨自己。

事實證明腳踏實地的做人是正確的。

光腳踩在地上的一瞬間,薑淺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活了過來,她活動活動腳腕,覺得自己心情都愉悅了不少。

以至於她還有心情放狠話。

“時奕州,我今天一定耗死你。”

“啊、啊啾——”

電梯間,坐在地上的時奕州突然覺得自己鼻子有點癢,他忍了半天,還是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氣音回蕩在空曠的環境內,讓此時此刻顯得更加蕭索。

耷拉著腦袋的時奕州伸手去端一旁的咖啡——空的。

他又拿起另一杯搖一搖。

很好,也是空的。

男人抬起頭,穿著西裝褲子的長腿徹底伸直,雙手交叉垂在了腿間。

頭頂上孤零零的白熾燈有點晃眼,他覺得自己就像燈泡旁邊飛的那個小蟲子,整個人亮得不行。

除了每年公司的例行火警消防檢驗,時奕州其實是從來不會走樓梯間的。

但如果不是今天他心血來潮進來走走,怎麼都不會想到,自己在喝了兩杯咖啡的工夫,衝進來了一對夫妻、兩個煙鬼、三個健身狂魔,就是每天就靠著爬樓梯鍛煉身體的那種。

哦,還有人事部經理。打著電話走進來,哭著求自家老婆不要生氣,晚上一定要給自己留門之類的。

幸好時奕州不會抽煙,要是他會抽,一定要先點上兩根。

現在的風氣怎麼回事,怎麼回自己家還要求人呢。

男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但又仿佛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很好,起碼人家還有的商量,上一次他隻是想去給薑淺送一下項鏈,結果警察都把電話打過來了。

真好啊。

樓梯間靜悄悄的,除了底層偶爾傳來的腳步聲其餘什麼也沒有,時奕州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再也沒有第二個人邁上二十一樓。

身上沒有戴表,他隻能自己估摸著時間,距離十一點鐘的視頻會議,應該...差不多快到了吧。

時奕州的猜測是準確的。

鐘表的時針緩緩移動到了數字十一上,總裁辦公室門口,光著腳薑淺依舊杵在原地;她倔得不行,發誓今天一定要等到時奕州。

隻不過這個過程未免太過煎熬,百無聊賴的女人打了個哈欠,突然,不知道哪兒來的“叮”的一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四處看看,最後將視線鎖定在了玻璃門裡的辦公桌上。

“那個是手機...吧?”

倒扣在桌子上的物體不停震動著,一旁的IPAD也同時亮了起來。

這個發現讓薑淺喜形於色,時奕州出門的時候沒帶手機,就代表著他很快就會回來,人沒準此時此刻就在大樓的某個角落開會之類的。

很好。

她在心裡竊喜著鼓鼓掌,隨後又靠回了原地,腦海裡卻突然在好奇周亦此刻在乾什麼。

薑淺在劇組時能夠使用手機的時間不太固定,但無論她什麼時候給男人發消息,對方總會在十分鐘內回複。

看來時悅的管理也沒有她想得這麼嚴格——但就是對員工有些苛刻。

怎麼說呢,打個比方,周末時的周亦是萊昂納多·迪卡普裡奧,通宵完後就變成了沙灘快樂小李子。

幸好她和周亦原本就見過,要是網友的話,那自己多半要落荒而逃。

想到這兒,薑淺不禁笑出聲來,掏出手機給給周亦發了個消息。

[生薑真好吃:在乾嘛?]°思°兔°在°線°閱°讀°

她發出去後的一秒,時奕州桌上的手機叮了一聲,薑淺沒多想,喜滋滋第又編輯了一個新的句子。

[生薑真好吃:你們時悅可真大。]

緊接著,玻璃門後又傳來了提示音,這一次吸引了薑淺的注意力。

她手下一頓,看看桌子,而後低頭看看自己掌心中的手機,來來回回看了好幾次後:[生薑真好吃:(倉鼠滾地.jpg)]

“叮——”

又響了一聲。

“……”

薑淺的眼睛眯了起來。

周亦。

時奕州。

時奕州...周亦...

就在女人周身的氣場越來越低時,桌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清脆而又突然的響聲像是一滴清水滴入水麵,將隱藏在平靜下的猜測打了個稀巴爛。

薑淺覺得自己一定是小說看多了,不然怎麼會有一瞬間覺得時奕州和周亦是同一個人。

時奕州明明是個霸總,怎麼可能跟個害羞的小姑娘一樣跟她聊天?還隱姓埋名披了個馬甲?

多蠢的人才會把自己名字倒過來念,女人在心裡唾棄了自己兩下,覺得自己的懷疑簡直是侮辱了時奕州的智商。

況且她拿的可是惡毒女配角的戲份,破鏡重圓?不好意思,破鏡重圓都是放屁。

薑淺把自己腦袋裡的胡思亂想全都趕了出去,在走廊裡左右晃悠著活動活動肢體。

和她一樣四肢開始有點僵硬的時奕州也從台階上站了起來,在小平台上伸了兩下懶腰。

問題來了。

他想去廁所。

兩個大杯咖啡一不留神都下了肚,現在的他正在經曆著人生中最卑微的時候。

時奕州估算著從自己家到公司來回的路程,心想著已經等了這麼久,李特助應該不會這麼巧的現在就回來。

男人略微沉%e5%90%9f,決定先解決一下生理問題。

他快步邁下台階,卻在準備拉開二十層消防門的時候突然停下了手。

有不少摸魚的員工在樓梯間碰見過他,要是這個時候自己出去,被其中一個人看見了,那該怎麼解釋?

時奕州雖然不在意彆人怎麼說,但他畢竟是公司的總裁,代表著公司的形象。

堂堂時悅總裁蹲守在樓梯間專抓親密員工——傳出去他的臉還要不要了。

冷著臉的男人拍拍屁股上的灰塵,然後又多下了一層。

十九樓的消防通道大門被突然推開,先前親眼看著時奕州走進去的高管恰巧此時又站在電梯門口。

“時...總?”他有些懵逼地打了個招呼。

是時總沒錯吧。

紅著臉進去,黑著臉出來,手裡還端著先前的兩杯咖啡...

怎麼回事,他穿越了?

茫然地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