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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於是回道。

“吃點吃點。”

“真不餓。”

“那嫂子你猜我在哪兒?”

“你不是在D市嗎。”薑淺在鏡子前翻了個白眼,手下不停理著自己的短發。

“那你怎麼不好奇我為什麼在D市!”

沒有感受到應有的重視,電話那邊的熊孩子開始耍脾氣了。

任性地發言聽在池薇耳朵裡是一言難儘,“你確定這是時奕州的弟弟?”

“親的。”薑淺攤手,雖然確實很難讓人相信就是了。

兩人在這邊吐槽著沒理他,被忽視的時星祁又大聲叫喚著吸引著人的注意力。

“嫂子嫂子。”叫得人耳朵都快要起繭了。

薑淺無語,“你是不是沒吃飯?”

“對啊,餓死了,嫂子你們想吃什麼,我請客!”

薑淺的語調驟然拉長,“我們?”

時星祁發誓,這是他這輩子反應最快的時候,“我聽你那邊還有彆人在說話,徐子一和你那個小助理要是在的話,一起來唄?”

“他們不在。”薑淺有些狐疑地收了心,但池薇的聲音有這麼大嗎?“你請客的話,那位置我訂咯?”

“行,隨便定,吃什麼都行。”

懷揣兩百二十萬的時星祁根本沒在怕,底氣足得很,然而他沒想到的是,薑淺的心比他想得還要狠一百倍。

他跟著定位打車過去,發現目的地是整個D市最高端的一家Omakase。

沉默的青年在門迎的帶領下東拐西拐的進了餐廳,簾子一掀開,他一眼就看到兩個背對著自己的女人,肩膀靠在一起有說有笑的。

他感覺自己此刻口乾舌燥。

“嫂子,我來了。”人均6999,很難形容他現在的心情。

時星祁已經不是以前的時星祁了,他咖啡喝完了都不敢續,都是白嫖免費的檸檬水的。

“喲,來啦,坐坐。”薑淺將放在左手凳子上的包包拿了起來,給青年騰了位置,又往後靠了一下。

“這位是我閨蜜,池薇。”

“薇薇,時星祁。”

“你好。”兩個人隔著女人互相打了招呼,手也沒見握;時星祁是沒這意識,至於池薇,她對時家的人都沒有什麼好感,於是話也不說,悶頭喝著湯。

看著薑淺麵前了兩個小空碗,“嫂子,你不是不餓嗎。”

“對啊。”

“不餓你吃這麼貴的東西!”時星祁眼睛瞪得老大,但在師傅給他端上新鮮壽司時,還沒忘了說一句謝謝。

“看來你也知道omakase是智商稅。”薑淺笑笑,“剛好給你補補。”

時星祁氣呼呼的不知道說什麼,一口將桌上的茶悶了,總覺得這樣就能賺回來十幾塊錢。

“行了。”實在是他看上去太憤然,薑淺也不逗他了,“劇組這兩天怎麼樣?”

一提到正事,青年正色起來,“拍攝進度都不錯。”他說罷一頓,“對了,上次潤喉湯的事情有結果了。”

“嗯?”薑淺疑惑道。

“你給我的樣品和主鍋裡的湯在經過檢測後都沒有發現問題,但徐悠洛杯子裡的就不知道了,當時似乎是被人失手打翻了,後來我去現場找的時候,臟東西也不知道被誰清理掉了。”

“不過應該也沒事。”時星祁吧唧了下嘴,“潤喉湯都是羅大媽親手一個一個盛的,我估計就是徐悠洛前天晚上火鍋吃出的問題,真是的。”

青年對此不滿極了,原本宣傳出去的演員再一次更換,也不知道播出的時候會不會再出什麼幺蛾子。

薑淺見他皺起眉頭,安慰道,“鍋裡沒有就行。”

“那確實。”

二人對視一眼都鬆了口氣,隻要不是群體投毒,就算出了事情也好解決。

這邊又聊了一會,薑淺心想著池薇無聊,想找個話題讓她加入進來,但一回頭,女人又坐在那裡敲著手機,麵色比下午時還嚴峻。

她有些好奇,但現在不是提問的好時機,薑淺的身子往左側坐了一些,給池薇留出了足夠的私人空間。

接著又拉著時星祁東扯西扯了起來,“我看到你的微信了,直播你都看了?”

“肯定的啊,太牛了,不是我說,嫂子,你乾脆把劈板磚的技能傳給我,我絕對幫你發揚光大。”

“歇歇吧你。”薑淺有些無語,真是什麼都想學,“除了我之外,你有沒有覺得其他哪個嘉賓比較順眼?”

她說完後觀察著時星祁的側臉,想看他的反應。

青年想了想,搖搖頭,“我感覺那個薑楷人還行,機機靈靈的,聽說遊戲打得不錯。”

“那女嘉賓呢?”

“整個劇組都在給你打call,你又是我嫂子,我怎麼會當叛徒。”

時星祁說話時語速沒有變化,目光也沒有閃躲,應該都是真的;但在原書中,他和程雨凝認識的時間應該更早一些、而且還是一見鐘情的狗血戲碼才是。

看來劇情真的完全被改變了。

接下來自己又該怎麼行動呢...

見薑淺低著頭沒說話,時星祁放下筷子,真摯無比,“真的嫂子,騙人是小狗。”

他的幼稚行為逗笑了女人,“熊孩子騙人不會變成小狗,隻會變成小熊,我就隨便問問,你緊張什麼?心裡有鬼?”

時星祁“靠”了一聲,動作有些大了,惹得旁邊的客人有些不悅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薑淺趕忙不好意思地笑笑,主動替他倒了杯茶水,“你最近就一次家都沒回?”

時星祁搖頭。

薑淺用勺子戳戳碗裡,“時奕州呢?”

他的臉突然抽了一下,“時奕州怎麼了?”

“他最近在忙什麼?”

“不太清楚,我都這麼久沒回家了。”

“這樣啊。”薑淺故作隨意地說道,“我聽人說在D市碰到他了。”

“咋可能。”原本心裡打鼓的時星祁突然笑了出來,感覺身側的人是在講什麼笑話,連口音都變了。

時奕州可沒跟他說自己在哪兒,但是他要是人在D市還把他叫過來,那不是純純有病嗎。

薑淺將青年的模樣看在眼裡,心底的疑惑徹底褪去。

見危機解除,時星祁還趁機替大哥表了衷心,“嫂子你彆想這麼多,他不是那種亂跑的人,跟我一樣,熱愛工作得很,跟我一樣,除非開會壓根不可能到彆的地方跑。”

“而且他特彆講誠信,人也高大帥氣,就跟我一樣,最重要的是潔身自好,當然也跟我一樣。”

女人自動忽略了他的一串跟我一樣,“他給了你多錢。”

時星祁的嘴瞬間不動了,磕磕巴巴,“什麼,什麼錢。”

“時奕州給了你多少錢,你天天在外麵瘋狂誇獎他。”濾鏡未免也太厚重了些。

還潔身自好,都讓她對這個詞的詞義產生懷疑了。

意識到薑淺原來是在開玩笑,時星祁悄悄咽了口唾沫,“嫂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都是實話實說。”

“行,那你就把實話留給彆人吧,我不想聽。”薑淺沒好氣地說道,轉頭發現池薇已經聊完了,坐在凳子上有些無精打采。

她拖著下巴問時星祁,“吃飽了嗎?”

“這玩意兒給我吃三人份都吃不飽。”

“那就彆吃了。”薑淺抿了茶水,“接下來的行程是CLUB,吃多了喝完還得吐,浪費。”

於是連六分之一胃都沒填飽的時星祁茫然地接過賬單付款,最後加上服務費,三個人花了兩萬四千多。

從店裡走出來時,天已經黑了,夜幕降臨,星星懸掛於高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想著消消食吹吹風,池薇乾脆帶著兩人晃悠著走到了CLUB門前;她曾經來過這裡好幾次,花了有上千多萬,算是位小貴賓。

身材火辣的卷發女郎掏出會員卡給迎賓一揚,對方發現來的是常客,就恭恭敬敬帶三人進去了。

CLUB從外部看上去是金碧輝煌,內部的裝飾卻頗為安靜典雅,昏暗的環境下僅有幾盞射燈亮著。

順著長長的玻璃走廊進入大廳,薑淺一眼瞥見了正對著幾人、舞台正中央兩名在鋼管上妖嬈舞動的男性,一下子就覺得這是個了不得的地方。

“薇薇,這就是你說得特彆牛的CLUB?”

池薇嗯了一聲,快步拉著薑淺到了舞台斜對麵偏後的座位上,附近的客人不多,他們也圖個清靜。

圓桌上,池薇將靠背高腳凳和薑淺拉在了一起,占據了桌子三分之一的位置,那邊的大空檔則都留給了時星祁。

“你要是想看更刺激的,我給你叫兩個過來跳脫依舞也不是不可以。”

她故意這樣說道,眼神還偷偷瞄向時星祁的位置,想看看這人聽見這話時會是什麼反應;但對方人是跟著一起進來了,魂卻似乎不知道在哪裡神遊一般,麵如土色的。

池薇壓低了聲音,“他...會不會有點太誇張了。”

“什麼?”原本在觀察四周的薑淺回頭,“你說時星祁?”

“嗯。”卷發女人的臉上出現一抹為難,“不就吃頓飯,怎麼就成這個表情,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淺淺,要不我一會把錢轉給他吧...”

“沒事。”薑淺拍拍閨蜜的手讓她安心,“這幅場景叫做懂得人間疾苦的闊少爺,你讓他好好心疼一下,知道錢的難賺,以後浪費的也就少了。”

她說完後,又將時星祁離家出走的事情講了一遍,故事的婉轉程度聽得池薇一愣一愣的。

“還能這樣?”

薑淺也覺得好笑,“可不是嘛,上次和趙星宇起爭執也和這個有原因。”

“時家真的是到處出人才。”池薇有些嫌棄的撇撇嘴,兩人心照不宣地打鬨了一會兒,見氣氛差不多了,接著招手叫來了服務員。

“你想喝什麼?”

“都行。”

一對好朋友上上下下看著菜單,正在商量著要喝些什麼的時候,突然察覺到身後似乎站了個人,擋住了原本就不太明亮的燈光。

“時星祁?”來人的聲音頂上去厚重無比。

被喊到名字的青年突然抬頭,發現來的是自己的某個兄弟。

“李大胖?”

見窩在那兒的果然是他,姓李的小胖子嘿嘿一笑,臉上的肉都擠在了一起,“不是,我以為你是來D市忙的,結果是來陪兩位美女啊。”

他邊說眼睛在薑淺和池薇身上亂飄,“怎麼,要不要一起喝兩杯?我請。”

小胖子的心思是藏都藏不住,時星祁一下子站直身子,將他朝著薑淺伸去的肉手拍開了。

“不太方便。”

“什麼不方便。”李胖子擠眉弄眼,“兩個妹子就分我一個,又不是都要。”

時星祁那股火氣瞬間就起來了,“我草你大爺,這我...”嫂——

“咳。”

眼見青年的詞已經到嘴邊了,薑淺輕咳了一下,時星祁立刻停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