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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等色相 木三觀 4361 字 6個月前

得格外迷人,仿佛是為這個特彆的時刻而生。

南決明心中忽然盈滿一種難以言狀的溫暖,使他想停留在這一個時刻。

從門口走進來,薑歸辛依然感到一些寒冷,於是他湊近壁爐麵前,動了動僵硬的手指,笑盈盈地說道:“原來壁爐是這麼暖的呀!”

南決明站在他背後,看著壁爐的火焰在薑歸辛麵前跳躍著,漸漸將他包圍在一片暖意中。

南決明忽而從背後把他擁住。

薑歸辛不期然吃了一驚,下意識退避,卻見南決明的手臂輕鬆繞過薑歸辛的腰,不容拒絕地將他拉得更近一些,使得兩人的身體緊密相擁。

薑歸辛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火焰,感受著從後背傳來的體溫與心跳,卻又用力地把自己的靈魂從這溫馨的一幕中撕離開,恪守一個儘職儘責的狐狸的客觀冷靜。

南決明的%e5%90%bb很快降臨在薑歸辛耳朵後。

薑歸辛決不能抵抗南決明的%e5%90%bb。

他轉過臉,迎合南決明的動作。

南決明對他的侵占,總是溫柔而堅定的,如同春水做的刀。

在模糊到極致的時刻,薑歸辛忽然驚覺:睡了睡了他們睡了。

他們竟然睡了一覺。

這個認知讓薑歸辛仿佛被雷劈了一樣。

他所說的“睡”,是真正意義上的“睡”。

他和南決明在度假屋的床上睡著了。

也就是說,他們破天荒地共度了一夜。

從不過夜的南決明,在他身邊過夜了。

當薑歸辛最終認識到這個事實時,已經是第二天的白天了。

溫暖的陽光透過大玻璃窗灑在床榻上,將房間照得明亮而寧靜。

薑歸辛慢慢坐起,發現床邊是空蕩蕩的,南決明已經不見蹤影。房間裡隻剩下他自己的孤影。薑歸辛的心中湧上一股淡淡的失落,但卻又有一絲慶幸:如果突然發現南決明在床邊熟睡,他又難保自己不會迷迷糊糊地數彆人家的睫毛,露出醜陋的癡態,惹人煩厭。

薑歸辛利落梳洗乾淨,便往一樓去,隻見開放式廚房裡,南決明正在煎蛋。

薑歸辛嚇了一跳,說:“我的南總,您該不會是在做早餐吧!”

南決明回頭一笑,說:“你起來了?”

薑歸辛看著平底鍋裡油滋滋的兩圈煎蛋,心下狂跳:“這煎蛋竟不會也有我的一份吧?”

“難道我吃獨食?”南決明笑著說。

薑歸辛笑道:“阿彌陀佛,我竟然吃到南總親手煎的雞蛋!”

“這有什麼稀奇?”南決明笑道,“不過是煎蛋,又不是下蛋。”

聽到南決明竟然也會這樣講日常的玩笑話,薑歸辛咯咯笑起來,倒真的似下蛋的母雞。

南決明做好兩份煎蛋火腿三文治,又去咖啡機那兒泡出咖啡,遞到薑歸辛麵前,說:“也給你嘗嘗我泡的咖啡。”

薑歸辛雙手合十,說:“南總替我泡咖啡,真是折煞我了。”

南決明玩笑道:“既怕折壽,那抄三遍《無量壽經》再喝吧。”

薑歸辛噗嗤笑了:“原該這樣,但又怕晾涼了您親手泡的咖啡,比起辜負您的手藝,還是折我的壽更妥當一點。”

說著,薑歸辛端著咖啡杯啜了一口,舌尖嘗出略帶穿透力的酸味,便微微訝異:“這不是您愛喝的口味。”

“是你愛喝的口味嗎?”南決明笑著問他。

薑歸辛驚訝半晌:“你怎麼知道我愛喝的口味?”

“小薑老板是貴人多忘事。上回去你家,你不是給我泡了一杯偏酸的咖啡,告訴我那是你的口味?”南決明端起咖啡,細細啜了一口,眉頭微皺,想來還是喝不慣這個口味。

剛剛煎蛋什麼的薑歸辛倒是還好,受寵也不太若驚,隻當時南總平常習慣自己做早餐,順手多做一份。

南決明挺講禮貌的,做不出那種自己哢哢吃早餐讓薑歸辛在一旁乾看著的事情。

但南決明竟給薑歸辛預備了他口味的咖啡,這下真的讓薑歸辛感到十分意外。

受寵若驚嗎?

卻談不上。

薑歸辛現在可能有些浪漫過敏了。

普通白雪公主被王子%e5%90%bb醒,會覺得自己很幸運。

他若當白雪公子,被王子%e5%90%bb醒,肯定會驚恐:這男的連棺材裡的人都能下嘴,怕不是變態吧!

南決明卻不知薑歸辛有這麼多的曲折心理,隻提議一起去滑雪。

薑歸辛說:“我們去滑雪,那麥冬呢?”

“他去工作。”南決明回答。

薑歸辛:……好慘啊他。

半晌,薑歸辛凝眉道:“可我不會滑雪。”

南決明並不意外,笑道:“我教你便是了。”

南決明帶著薑歸辛來到了滑雪場,穿上了滑雪裝備,開始了教學。

南決明知道薑歸辛是初學者,所以從最基本的動作開始教起。他示範著如何站穩,如何推開滑雪杖,如何滑行,每個動作都一步步詳細解釋,然後讓薑歸辛跟著他的步伐慢慢練習。

薑歸辛的運動細胞似乎不是很發達,學得倒是很慢。

但南決明倒是耐性十足,仿佛可以給他一整天時間也不會失去耐心。

看著薑歸辛笨拙地在平緩的坡道上來來回回,不時摔倒,南決明從不嫌棄或責備。相反,他停下來,細致地解釋薑歸辛的錯誤,並示範正確的方法。

每當薑歸辛成功完成一個動作,南決明都會熱烈地表揚他,態度熱切得好像在誇一個幼兒園的孩子似的。

這反倒把薑歸辛弄得怪不好意思的。

薑歸辛在他的鼓勵下,在雪地上練習滑雪,已經到了半路,感覺越發熟練和自信。

正當他開始享受著滑雪的樂趣時,遠遠就發現來了五位熟人,竟然是王家和陸家少爺和小姐們。這一行人歡聲笑語,身上的滑雪服也很耀眼,一水兒的冰雪白、淡粉色和銀灰色,在茫茫白雪裡猶如珠寶玉石般璀璨奪目。

薑歸辛發現這一幫人,也是愣了一瞬:因為這是他榮任南總的“情人”後,第一次見到這一群人。

他們見了薑歸辛和南決明在一起,也愣了一瞬,隨即又紛紛露出曖昧的笑容,卻唯有其中陸家的陸英見了二人,臉色不好,好似看人很不順眼一樣。

王家大小姐笑著說:“怎麼這麼巧!”

南決明笑道:“你們不在家過年,怎麼跑到這兒來滑雪了?”

“不是還有半個月才過年麼!微/博/小/金/布/穀/推/薦我們趕得及回去的。”王家小姐笑著說。

王少爺也說:“聽表哥你這麼說,難道是不打算回去過年了?”

南決明笑著回答:“在這邊有工作,抽不開身,隻好錯過一次過年了。”

眾人聽見“有工作”,卻瞟到薑歸辛在南決明身側,都暗暗好笑,但誰都識趣的不戳破——除了陸英。

陸英硬邦邦地說:“表哥的工作就是陪情人滑雪嗎?”

這話一出,大家都尷尬。

但南決明是從來不會尷尬的。任何時候,他都能保持微笑。

此刻,他就是這樣微笑著看著陸英,仿佛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就這眼神,就足夠讓尷尬的成為彆人。

而薑歸辛也貫徹南決明的路線,學得幾分他的從容,也是笑盈盈看著陸英,仿佛在關愛智障一樣。

陸英被他們這樣看著,臉氣得通紅。

王小姐忙出聲打圓場:“人可不能總是工作吧!既然都來這邊談生意了,順道滑雪也很正常嘛!”

其他幾個人也紛紛附和。¤思¤兔¤網¤

陸英一臉鄙夷地盯著薑歸辛,好像還想說點什麼,但陸家小姐卻粗暴地打斷了他,隻說:“你的話怎麼這麼多呢!好了,彆打擾表哥滑雪了,我們走吧。”

說著,陸小姐就要扯著陸英走。陸英卻一時氣性上來,甩開了姐姐的手,說:“就這麼一個場地,他們來了,我們就不能在這兒滑了?”

都知道陸英少爺脾氣,家裡人也縱著他。

南決明不和他計較,曼聲笑道:“小薑是初學者,和你們這些高手玩不到一塊兒,怕你們沒趣。”

陸英卻扯起嘴角:“若說高手,表哥才是真正的高手吧!表哥都能和他玩一塊兒,我們怎麼就不能了?還是說,我們不配和他一塊玩兒?”

南決明倒不說話了,臉上再次露出那種讓人猜不透情緒的神秘的微笑。

薑歸辛知道此刻場麵尷尬,便在旁笑笑,說:“既然少爺小姐們不嫌棄的話,我們一起滑吧。人多熱鬨,也是好的。”

眾人便紛紛點頭說好。

“這新手坡道跟平地一樣,有什麼好滑的。”陸英卻指著遠處的坡道,說:“我們去那邊競速。”

薑歸辛這種初學者顯然是沒法去那邊的滑道競速的。

薑歸辛知道自己身份,隻能乖巧微笑,裝作不知陸英是為難自己。

南決明也知道自己身份,便隻是神秘微笑,因為他知道有人會幫他說他想說的話。

果然,王小姐迅速開口,說:“小薑老板是初學者,我們讓他去那個坡道競速,這也太不公道了。”

陸英冷冷一笑,說:“你當我不知?我說要競速,本來也沒算上他。他自己在後麵慢慢跟著就好。”

這話倒真是給了薑歸辛一個沒臉。

薑歸辛卻隻能微笑,滿臉的善解人意:“陸少爺說的是,我確實無法參加競速,你們也彆為了我而拖慢進度,我自己慢慢滑過去。不要因為我而影響了大家的滑雪樂趣。”

薑歸辛滿臉委曲求全,陸英越發看不上薑歸辛,鼻子裡哼了一聲,又說:“好了,我們幾個比賽,輸了可要認罰,就算是表哥,也不能躲避懲罰。”

南決明轉頭對薑歸辛說:“你一個人可以嗎?”

薑歸辛哪能說不可以,隻能微笑點頭:“我這麼大一個人了,有什麼不可以的?”

南決明笑著搖搖頭,在薑歸辛耳邊說:“彆逞強,纜車點就在後麵。”

薑歸辛聞言,笑眯眯地點頭。

南決明陪薑歸辛滑了半天緩坡,也實在是技癢,便答應與他們一起競技。

比賽一開始,南決明立即如風一般穿梭在雪地之間,一路飛馳而下。

與此同時,其他人也竭儘全力,努力追趕南決明。但不可否認,南決明的滑雪技巧明顯更高超,他很快拉開了與其他人的距離。

看著眾人迅速消失在雪地的儘頭,而薑歸辛果斷停在起點,腿也沒邁出去。

正所謂“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

他走向附近的滑雪纜車站,等了一會兒,纜車就來到了。

薑歸辛便獨自登上了車廂,看著窗外的雪景迅速後退。

不久後,纜車停下,薑歸辛從車上下來,等待著其他人的到來。

遠處的山坡上,他可以看到競速的一道道身影正在以高速滑下,迅速向他接近。

但他眯起眼睛,卻驚訝地發現沒有南決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