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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等色相 木三觀 4369 字 6個月前

後,開頭還會忍讓,後來就忍不住了。

南青平去夜總會,王若杏就去牛郎店,南青平帶一個女人回來,她就帶一雙男子回家……南青平這人雖然覺得自己彩旗飄飄是雅事,但決不允許妻子也在外麵到處插旗。二人便天天在家爭吵,一見麵就勢成水火。

這導致南青平看南決明也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但到底南決明是他唯一的婚生子,南家長輩都會勸南青平多對南決明留心。

南青平高興的時候會點點頭,說:“我是疼他的,隻是當父親的難免對兒子比較嚴厲,我這也是盼他成才。”

要是哪天不高興,南青平會冷笑一聲,道:“就王若杏這個德行,南決明是不是我的親兒子,還倆說呢。”

南青平和彆的情婦也生了孩子,時常到外頭的家裡當慈父,享受天倫之樂,也懶得理南決明。

至於王若杏,在一起與南青平激烈的爭吵中摔門而出,直接拉著情夫坐飛機去歐洲遊蕩了大半年,方才回國,從此卻也不再住南宅了。

對南決明的事情,她也很少過問,成日裡和各色美男談戀愛。

偶爾有人說她該關心孩子,她隻說:“為了保證他做南氏唯一的繼承人,我才不和那個爛貨離婚的。光憑這一點,我就沒有什麼對不住他的了。”

對此,南決明表示:“父母對我都很好,因他們,我才有這樣的好生活。我對他們隻有感激而已。”

南決明如他所言的,從沒有什麼怨憤的表現——即使有,也可辯白。

他搬出南家,是因為南宅在郊外,不方便他上班,他住在離公司很近的公寓,是為了掙錢。

他不太與父母走動,因為他工作太忙,要加班,是為了掙錢。

他不接受父母安排的聯姻,因為他抽不出時間相親,而且南氏與其他集團的貿易往來盤根錯節,要聯姻也當審慎,不輕易相親,是為了掙錢。

……

一切行為,隻要是為了掙錢,大家都不好阻撓。

跟在南決明身邊這麼久了,薑歸辛多少能知道,南決明心裡有多大一個缺口。

薑歸辛伏在南決明肩膀上,看著牆上時鐘,笑著對南決明道:“時間不早了,我送送南總?”

“確實不早了。”南決明站起來,卻轉頭對薑歸辛道,“我送你回家吧。”

這句話在薑歸辛耳邊響起,好像敲出魔法篇章,讓薑歸辛有時光倒流的錯覺。

他都忘了,南決明多久沒有對他說過這句話了——好像就是在他表明決心要當“狐狸精”之後吧。

從前,他還是秘書的時候,南決明多番送他回家,倒是十分紳士。

現在真的水%e4%b9%b3交融了之後,南決明完事後總是轉身離開,留薑歸辛自己收拾整理。

這還是打那之後,南決明第一次提出送他回家。

薑歸辛卻沒有自作多情到以為這是什麼信號,他淡淡一笑,說:“您能送我,我可太高興了。可畫廊實在還有事要做。”

南決明點點頭,寫下一張支票,送到薑歸辛手裡,說:“拿著吧。”

薑歸辛低頭一看,見支票上整齊寫著六百萬的數額。他心裡一陣異動,抬頭笑看南決明:“感謝南總買下我們的鎮店之寶。”

南決明把支票簿放回口袋裡,道:“薑老板把畫都送我辦公室掛起來了,我不付錢也不行了。”

薑歸辛笑著站起來,滿臉歡喜地送南決明離開。

但他的心裡,卻如同那麵曾經掛過鎮店之寶的牆壁,隻剩一陣無窮的空白和被釘子插過又拔出的缺口。

沒過兩天,薑歸辛又聽說,那個錢海榮在這兒求畫不成,還遭了敲打。

南決明拿他以儆效尤,警告所有人不許打畫廊的主意,不可想著通過薑歸辛來影響自己。

錢海榮成了殺雞儆猴的那隻雞,倒了個大黴。

薑歸辛畫廊的生意也受了影響,原本幾個預訂了大單子的客人都退了單。薑歸辛這才意識到,這些客人估計也是打了和錢海榮一樣的主意,想通過在他這兒買畫來結識南決明。

而現在,南決明公開表示,誰有此心誰就倒黴,薑歸辛的畫廊生意便跟著受了影響。

然而,薑歸辛反而覺得輕鬆許多。

托南決明的福,這個畫廊不缺現金流,也不缺客戶群。

薑歸辛便安安心心地做自己的藝術家,按自己喜好簽約畫家,以自己眼光尋畫掛上。

雖然奔著南決明而來的客人少了,但正常有選購藝術品習慣的客人也是在的。

薑歸辛以自己的思路經營著這個畫廊,竟也能有所收益,還有幸識得幾個趣味相投的客戶。

倒是一件美事。

隻是,也有好事者跟薑歸辛說:“南總也真不會疼人啊!彆人來畫廊求你的畫,回頭卻被南決明處置了,他是立了大公無私的威風,可有沒有想過這也是下了你的麵子?”

薑歸辛笑道:“我聽不懂你講什麼,不如我把你的話轉述給南總,請教請教是什麼意思?”

那人聽了,嚇得臉都白了,連連道歉。

看著旁人一聽他提起“南總”二字,就竟聽見閻羅敲鐘一樣,薑歸辛真是好氣又好笑:原來狐假虎威就是這樣感受啊。

眨眼到了冬日,年關將至。

南決明是決計把躲親戚進行到底,直接讓秘書訂票去歐洲談生意。

王若杏和南青平都打電話來關切:“你這孩子!怎麼過年也不消停?錢是掙不完的,你這樣拚命,父母看著也心疼的。”

南決明溫聲笑道:“我也知道,隻是歐洲客戶不過春節,我也無計可施。”

再添幾句客套話,南決明便把電話掛了。

秘書麥冬在一旁聽著,都覺得南決明滿嘴胡言。

歐洲生意人雖然不過春節,但也知道中國人是要過春節的。好比中國人和洋人做生意,多半也會體諒對方過聖誕要放假。

更彆提,這次的生意也沒那麼重要。

而且,南決明還讓麥冬訂了度假酒店,很明顯,就不是認真談生意去的。

待酒店定好,南決明又對秘書麥冬說:“你多訂一個人的機票。”

麥冬心裡已有了猜測,卻不敢胡說,隻好裝出滿臉好奇問:“要訂什麼人的?”

南決明笑道:“自然是小薑老板的。”

未等南決明說,其實麥冬一看南決明的笑容,都猜到是他。

隻有小薑老板,才召喚得到南決明此等明%e5%aa%9a的笑容。

這個新秘書麥冬和薑歸辛的交集不多。

因為南決明很少讓薑歸辛一起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裡,也從未公開地去過薑歸辛的畫廊。

而薑歸辛在這一點也頗有默契,自從離職之後,就從未再踏入過南氏工作場合半步。

隻不過,南總辦公室顯眼處永遠掛著一幅抽象畫,眾人都知道那是小薑老板送的。

秘書處也流傳著小薑老板的傳說:說隻有他才能泡出令南決明心曠神怡的咖啡。

傳說越傳越玄乎,真是已經有人說小薑老板當年在家裡養了一隻麝香貓,每天逼貓吃咖啡豆拉咖啡屎,每日早高峰提著新鮮滾燙的貓屎趁熱泡,才得到可令南總青眼有加的香濃咖啡。

麥冬聽了這個傳說,隻想:之前小薑老板被南總炒魷魚,該不會是因為被南總發現自己喝了一年的屎吧。

不過無論如何,現在小薑老板的地位已經不是尋常人可比的了。

彆的人也想效仿他泡咖啡上位,通通慘烈失敗。

南決明看來是不想當咖啡,所以對泡他的人總是很冷酷——當然,小薑老板除外。

南決明偶爾在麥冬麵前提起小薑老板,語氣和笑容都是不一樣的。

因此,麥冬對這個神秘的小薑老板總是十分好奇。││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回陪老板去歐洲度假,麥冬是真的能接觸到小薑老板了,心裡十分好奇,又充滿期待。

麥冬給畫廊打去電話,接電話的是小薑老板的秘書。

因此,等麥冬真的能見到小薑老板那天,已經是去歐洲當天,而此時他們正身處貴賓候機室。

麥冬總以為,傳說中狐狸似的小薑老板應當是一個千嬌百%e5%aa%9a的美人,等真見了本人,才發現不是那樣的。

小薑老板眼睛如杏核,瞳孔深邃,卻似珍珠般明亮。滿臉的線條柔和而溫和,沒有一絲銳角,皮膚如同玉石透出自然光澤。

特具一種少年的氣息,使他的臉龐像一張不經時光侵蝕的畫布,能永遠保留光可鑒人的青春雪亮。

麥冬看著這樣的人,頓生親近之意,卻又不敢造次,隻好恭恭敬敬地說:“小薑老板,您好。”

薑歸辛笑著打量他,仿佛在看當初的自己:“你就是接替我職位的麥冬呀?”

麥冬沒想到薑歸辛知道自己,一臉受寵若驚地說:“我是新入職的秘書,初來乍到,有許多不足,根本不能與您相提並論。”

薑歸辛依舊溫和,拍拍他的肩膀,說:“彆緊張,我很好相處的。”

麥冬笑著回應:“當然,小薑老板一看就是平易近人、熱情友善的人。您的風采和氣度真是讓人感到欽佩,能有機會和您一起出行,我感到非常幸運。”

薑歸辛聽這一頓馬屁,也是好笑:想起自己當初當秘書的時候也講過許多這樣的場麵話。時移世易,現在輪到自己做被拍的那一個馬屁了。

看著薑歸辛和麥冬的互動,坐在一旁的南決明隻是微笑。

此刻南決明的笑容不似平日那般刻板,是真真流露出幾分暖意,仿佛是冷卻已久的玉石在陽光下漸漸回溫,令人難以移目。

麥冬瞥到這樣的笑容,心裡變得好像霸道總裁小說的老管家一樣:從來沒見過總裁露出這樣的笑容呢。

而薑歸辛想的卻是:不知等我與他分手後,以後誰會得到這樣的笑容。

第23章 滑雪

飛越雲層,千裡萬裡,南決明和薑歸辛終於抵達了滑雪度假村。

這度假村目之所及處處散發著純淨的白色,卻又有寒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帶幾分華麗的清新。山脈在遠處巍峨聳立,覆蓋著皚皚白雪,宛如童話仙境。

如此良辰美景,麥冬當然就不當電燈泡了,自動自覺退避三舍。

南決明和薑歸辛攜手走進麥冬為他們訂好的度假屋,溫馨的氣息迎麵撲來。木屋、木家具、木地板散發著自然氣息,使人如同置身於森林中一般。

薑歸辛看到有壁爐,笑著說:“這玩意兒還隻在電視裡看過呢。”

“我幫你把它點了。”南決明見薑歸辛興致勃勃,便笑著提議道。

薑歸辛卻搖搖頭:“我來點!”

說著,他走近壁爐,拿起一根火柴,點燃了壁爐中的柴火。

隨著火苗的燃燒,房間內迅速彌漫起了溫暖的木香,繚繞絲絲縷縷的煙熏味。

南決明靜靜地看著薑歸辛,卻見薑歸辛的笑容在火光映照下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