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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假高冷 七月岸 4327 字 5個月前

而且石大還生死未卜,老石選擇了保住大有前途的小兒子,做下了後麵的事。

木藍聽著,眉頭從始至終都緊緊皺著,她心裡很不是滋味,說不清是因為當初選擇啞巴吃黃連的何夫人,還是因為老石一而再地對親兒子下手的惡行。

最後的結果是老石和何小公子一起收監,等候發落,何夫人失魂落魄地走了,隻剩石夫人跪在大堂上,似是還沒回過神來。

木藍走過去扶起她:“節哀。”

這個女人的兒子生下來不足一個月就被親爹害死,然後把自己相公和彆的女人生的孩子當作親生兒子養了這麼多年,碌碌半生,一個家人隻剩下了她自己。

石夫人緩緩站起來,看向木藍道:“多謝大人為民婦主持公道。”

木藍吸了一下鼻子,狀似無意地問道:“石大休沐那天並沒有回家,石夫人也沒有見過他對吧。”

石夫人慘然一笑:“是啊,沒見過。”

木藍咬了一下唇,隨口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石夫人今後多行善事吧。”

石夫人麵色微變,她點了點頭,轉過身去才悠悠道:“可是公道有時候來得太遲了,若是等著讓上天來收了這些惡人,怕是一輩子也難以等到。”

她的兒子不也是等了那麼多年,也沒等到公道嗎?

木藍看著石夫人慢慢離去,她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查案的動力,眼神也變得茫然起來。

愣神了許久,她才拿著狀紙往大牢裡走去,是啊,公道有時候真的來的太遲了。

“殺人凶器?哈哈哈,誰知道丟哪了,不過是隨手撿了一塊破石頭。”

“許是丟進了護城河裡,在你回家的路上。”木藍淡淡道。

當晚,之前被安排在城外莊子上的丘府下人,再一次穿著夜行衣來到護城河邊,這一次不是來打撈屍骨,而是為了把屍骨放回去,隻不過位置稍稍改變了一些。

同時他們也知道自己的任務就要完成了,大小姐也該沉冤昭雪了。

次日一早,金大人得知案子已告破,便讓木藍寫好結案陳詞準備上報刑部。

木藍卻搖了搖頭到:“大人,凶器還沒找到,還望大人多派些人手給我。”

金大人不解道:“犯人既然已經招了,一塊石頭找不找都沒關係吧。”

“大人,查案要嚴謹,既然已經知道凶器被丟進了護城河,就應該撈出來,萬一再出現反轉呢?”木藍堅持己見。

金大人定定看了她兩眼,想起她背後的丘尚書,默默把反對的話都咽了回去,河底那麼多石頭,誰知道是哪塊呢?

不過既然人家非要找到,他一直攔著好像也不是個事,有道是與人方便,便是與己方便。

“木主事辦案如此嚴謹是好事,人手你隨便調,去吧。”

“下官遵命。”木藍低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東風終於吹起來了。

在丘尚書義女當值第一天就破獲殺人案之後,消息才剛傳開就又傳來一件令人啼笑皆非的事,說是這位木藍主事竟大費周章要找到凶器才肯結案。

關鍵是凶器乃一塊石頭,還被凶手扔到河裡去了,這護城河之大,河底亂石之多,此舉無異於是大海撈針。

聽到消息的呂三郎卻心底一慌,隱隱覺得此事不尋常,他想起被自己拋屍河底的丘綰,心思正煩亂間就聽到了壞消息。

“什麼?護城河裡打撈出來一具屍骨。”

“據說是丘尚書府上的嫡女。”

“是那位失蹤的丘大小姐!”

“還有這等事,快去看看。”

呂三郎定了定神,跟著人群一起往護城河邊走,應該不會那麼巧吧,不過就算是撈到了丘綰的屍身也沒關係,沒有證據能證明是他做的。

護城河邊。

儘管有許多官差站在那裡,這裡還是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許多人。

木藍一臉沉重地站在人群中央,尚書府的人還沒等來,倒是等來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人。

“誰說這是丘綰?”平芳郡主不顧官差阻攔,衝了過來,丘綰明明應該是逃婚去了才對,怎麼會死了呢。

木藍抬眸看向她,冷聲道:“回郡主,下官也不確定,要等丘府的人認過之後才能知道。”

算算時辰,馮媽媽應該快到了,下一瞬,就見丘府的一行人走進來,馮媽媽顫著手掀開白布,隨後便撲倒在地:“小姐,是大小姐,快去稟報老爺和夫人,是咱們大小姐啊。”

“你胡說,你怎麼斷定這是丘綰。”平芳郡主又是第一個提出來質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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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44

馮媽媽已經老淚縱橫,她擦了擦淚才道:“老奴是大小姐的奶娘,大小姐失蹤那天就穿的這身衣服,是尚好的雲錦所織,遇水不爛,不會錯的。”

平芳郡主依舊一臉不肯相信的樣子,她咬了咬牙道:“隻憑一件衣服怎麼斷定,本郡主倒要看看是不是丘綰那個女人。”

丘綰怎麼會死呢?不可能的。

她走過去要掀開白布,有官差攔了一下。

木藍伸手揮了揮,任由平芳郡主把白布掀開,有些事或許讓大家都看到更能達到想要的結果,儘管這樣有些對自己不敬,不過沒關係,她還活著,不在意這些。

此時,眾人終於看到了白布下的屍骨,一身雲錦襦裙下露出斑駁的白骨,最重要的是屍骨上竟然纏著鐵鏈,而屍骨的脖子上和手腕上還纏著配飾。

一看就是大家小姐的衣物和配飾,同時一看就知道是被人謀害,這鐵鏈鎖得很緊,明顯是被人綁上去的。

平芳郡主愣在當場,隨後她手腳發抖地去看那鐵鏈上纏著的玉佩,一個上麵刻著‘綰’,一個上麵刻著‘珄’。

她不敢置信的手一抖,玉佩隨之落回去。

‘綰’是丘綰,‘珄’是呂三郎的字。

離得近的看清了上麵的字都一陣唏噓,呂三郎也終於適時地衝進來,他跪在地上哀切一聲道:“綰綰,是綰綰嗎?”

沒有人回應他,眾人見他一臉哀切的樣子,忍不住又歎了歎可憐有情人啊。

“呂三郎是吧,我曾聽義母提過,這一對玉佩乃是義姐親手雕刻,一塊自己留著,一塊早就給了你,緣何這兩塊玉佩都在她的身上?”

木藍冷著臉看向呂三郎,這兩塊玉佩當然是她現刻的,不然怎麼和這個殺人凶手牽扯上呢?

呂三郎猛地抬起頭,矢口否認道:“我不知道,綰綰並沒有送我什麼玉佩。”

怎麼會這樣?

當時明明檢查過的,除了衣服沒扒下來,沒有留下任何東西,這兩塊玉佩從何而來?

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呂三郎心中暗恨,眼看著三公主對他動心,自己就要成為駙馬了,結果在這節骨眼上被發現了,丘綰這個女人真是陰魂不散啊。

不可能的,不會有人知道的,可這玉佩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他當時看漏了?

後知後覺的平芳郡主見木藍神色不善地盯著呂三郎,她忍不住問道:“你什麼意思,是呂三郎害死了丘綰?”

“誰知道呢?還是等義母來了再說吧。”木藍欲言又止,仿佛有什麼話不好明說。

呂三郎心頭猛跳:“郡主不要無端猜測,我也一定會追查殺害綰綰的凶手,為她報仇雪恨。”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不勞呂公子費心,本官自會替義姐討回公道。”木藍不鹹不淡地道,敵對的態度毫不遮掩。

過了兩刻鐘,丘夫人終於來了,她麵無表情地下了馬車,人群自動給她讓出一條道來。

木藍默默走過去扶著她的胳膊,一起走到屍骨前。

儘管之前已經看過,儘管女兒就在自己身邊,可看著女兒的屍骨,丘夫人還是忍不住未語淚先流,她停在兩步外,腳下再也邁不開步子,眼角落下一滴滴淚水。

沒有哭聲,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有淚水無聲地落下來,不停地落下來。

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悲從心來。

木藍默默摟緊她的胳膊:“娘親,這屍骨上的玉佩你可認識?是義姐嗎?”

丘夫人仿佛這時才有了勇氣,她上前走了兩步,蹲下`身子拿起玉佩,隨後猛地站起來一轉身,狠狠踢了呂三郎一腳。

“還我綰綰命來。”

一聲怒吼,把半跪著的呂三郎踢到在地,丘夫人也隨之晃了晃,暈了過去。

木藍連忙扶著她,心道娘親的演技也太逼真了,她自愧不如啊,這檔口還想著踢呂三郎一腳,不愧是娘親啊。

隨後她臉色一變,忙往後喊到:“快喚大夫,快扶娘親回府。”

丘夫人又怒又痛之下竟是真的暈過去了。

木藍心底一痛,她不敢想若是自己沒有回來,娘親又該是怎樣的哀痛。

丘府的下人見狀忙上前來,扶著丘夫人上了馬車,直接去了醫館。

木藍這才看向呂三郎道:“扶呂公子起來,押入大牢。”

呂三郎顧不得%e8%83%b8口疼痛,忙大喊:“等一下,你憑什麼抓我,伯母是痛失愛女遷怒於我,你沒有證據不能抓我。”

他沒留下證據,隻要不承認,誰也不能定他的罪,玉佩根本不能成為證據。

木藍冷笑一聲看向眾人:“不知可有人認識義姐的字跡?”

眾人麵麵相覷,這時有兩位常去飛花社的夫人站出來:“我們有幸見過幾次丘大小姐的字跡,或許能認得。”

“還有我。”平芳郡主回過神來,忙也出聲作答。

木藍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張紙展開:“那便勞煩三位看一看,本官到底該不該抓他。”

平芳郡主率先把紙拿過來,上麵是熟悉的字跡,紙張和用詞都很普通,就像是閨閣兒女的一張普通記事簽。

可內容組合起來就不普通了。

“百鉞258年,立冬之日,二妹傳話與我,說是三郎有要事相商,邀我黃昏時分於護城河邊一見,且一再叮囑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尤其要瞞著爹娘。

我心中有些不踏實,到時候還是帶上荷兒同去吧,說起來這丫頭也是犯傻,既然中意二弟,與我明說就是,我們主仆這麼多年情分,總能替她問一聲,至於二弟有意與否就看緣分了,不過她想討好二妹便去討好吧,說到底我這個娣姐也不好插手太多。

也不知三郎到底有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莫名讓人心生不安,不如把二妹也帶上吧,我與他雖然有婚約,但總歸於禮不合,既然讓二妹傳話,應該不用避諱她吧。”

平芳郡主看完把紙遞給了兩位夫人,她的視線移到呂三郎身上,丘綰這個女人是不是傻,心裡不踏實還去,為什麼這麼傻,竟然會看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