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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假高冷 七月岸 4285 字 5個月前

抹失望的神色,隨後有些落寞地道:“夫子不願意就算了,哎,再過幾年我大概也會一樣被催婚,不過我這輩子是不可能嫁人了,等我們都老了,結個伴一起養老啊。”

她一定會變成一個雍容華貴的老太太,然後罩著夫子,在竹縣橫著走,不,在京城橫著走。

“為何不可能嫁人了?”李橘白手指輕撚,心底的動蕩又大了一些,結伴養老,似乎有點令人期待呢,不過這個學生是真心的嗎?這一切萬一隻是精心編織的騙局呢?

她腦海裡雖然有著各式各樣的懷疑,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滿眼赤誠的木藍,心裡平白的偏信了一些。

木藍眼睛一亮,這是還有希望的意思嗎?

她忙表示道:“實不相瞞,我被那狗男人…被一個男子傷害過,所以才不相信那些情啊愛啊的,我的心裡隻有…隻有讀書和學習。”應該是隻有銀子和報仇,其餘的統統靠邊站。

李橘白抿唇,目光從木藍的臉上掃過,最後終於下定了決心:“你若不是在拿假話誆我,就寫一份契書,這次休沐回來的那天下午,便讓家中長輩去李府提親吧,我會回府等你半日。”

木藍心中一喜,拿起方才放下的筆:“我寫,你們李府的財產我一分不要,心甘情願和夫子維持婚姻的虛名,隻要你今後助我回京…助我去京城參加會試就行。”

李橘白心底一鬆,好像還是個有誌氣的,不過去京城參加會試之前,要先通過黃州府的府試才行,印象裡這個學生似乎並不怎麼上進,難道是自己先入為主的對人家有偏見了?

她自我反省了一番,這兩天裡也有意無意地打探了一番木藍的信息。

聽完學生們的描述,李橘白心底一沉,竟是個空有其表的草包嗎?她好像被糊弄了。

另一邊好不容易熬到休沐日的木藍,坐上了傳說中的牛車,她縮在角落,雙手一會抓住車轅防止自己跌落下去,一會捂住自己的口鼻,怕自己被熏暈過去。

一路下來,隻覺得顛簸的全身發麻,頭暈眼花。

木堂的情況比她好很多,他見狀道:“你今天怎麼這麼嬌氣,不是早都習慣了嗎?”

木藍渾渾噩噩地胡亂嗯了兩聲,隻想早點下車。

待到下車後,她看著破敗的茅草房,還有用樹枝圍起來的籬笆牆,驚呆了。

雖然從原主的記憶裡找到一些模糊的印象,心裡也做了一番準備了,可真的見到了以後,還是有點接受無能。

這用茅草和泥巴混在一起堆出來的是房子?這用枯樹枝隨便圍城圈的是院子?太…草率了吧,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木藍欲哭無淚,更讓她欲哭無淚的是,木家隻有木老爹一個人,他眼裡隻有木堂這個兒子,好像女兒是撿來的一樣。

如果不是為了那一份口糧,恐怕也不會讓女兒讀書。

尤其是在兩個孩子都考中秀才後,賦稅一免,村裡人又都引以為榮,東拚西湊地願意一起供木氏兄妹讀書,這日子就過得更輕閒了。

晚飯時,木藍看著自己碗裡分不清是啥玩意的野菜糊糊,再看木堂碗裡堆滿的雞肉,對付了兩天素包子的她,頓時心裡不平衡了:“我也要吃肉。”

木老爹瞪了她一眼:“堂兒正長身體呢,你吃了有什麼用,以後嫁人了去你婆家使勁吃,這會就給老子多省點口糧,不孝順的白眼狼。”

木堂狼吞虎咽地吃著碗裡的飯,隻當什麼也沒聽見,反正每次都是這樣,妹妹不懂事叫喚幾句,爹爹罵一頓就好了,他才不舍得把肉讓出去,先吃到自己肚子裡再說。

木藍心裡又是一梗,這對父子簡直了,等她回京以後,一定叫人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

不過這次回來還有正事要說,如果入贅到李府,憑李家的財力,再怎麼著也能讓她吃上好飯吧,這樣一算,自己妥妥的賺了啊。

她看向埋頭吃飯的木老爹,又掃了眼隻顧吃肉的木堂,眼底充滿嫌棄。

等以後成親了,休沐就不回來了,到時候跟李夫子一起回李家多好,想想就有點迫不及待。

“明天回去的時候,爹…爹也一起去縣城吧,要勞煩您去李夫子家提親。”

木藍咬了咬唇,這聲爹爹真難叫出口,不過到底是占了原主的身子,喊了也不虧。

木堂聽的一驚,剛吃進嘴裡的肉差點吐出來:“你這丫頭腦子進水了,那事沒成,沒們再尋摸機會就是了,明天直接讓爹爹上門提親,不是自取其辱嗎?”

木老爹也驚得不清,見兒子說了話,便點頭附和道:“一點腦子都不長,這事聽你哥的。”

木藍這次不咬嘴唇了,她改咬牙了,看這意思關於算計李橘白的事,木老爹竟然還是知情人,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這木家沒一個好東西。

好像把她自己也罵進去了,應該不算吧,她可是堂堂尚書府大小姐,和這對父子才不是一丘之貉。

第5章 05

“李夫子同意了。”

木藍麵無表情地丟下一個炸彈,她實在是不想再和這對父子交流了,怕自己忍不住真的會打人,雖然不一定打得過。

如果不是李夫子說讓家中長輩上門,就這?就這倆欠收拾的,多相處一會能把她氣死。

想她堂堂尚書府大小姐,做什麼事情不是隨心所欲。

早知道直接自己送上門入贅,簡單有效還省事。

木堂驚呆:“李夫子同意了?真的假的?你怎麼把她騙到手的?”

李老爹的問題就很實際了,直接連珠帶炮的一陣轟炸:“她不是舉人嗎?咱家可娶不起,隻能你嫁,談妥給多少彩禮了嗎?李家那麼有錢,少說也得二十兩銀子,不行不行,你好歹是個秀才,得要五十兩。”

木藍眼底閃過不耐,拳頭握了握,真的在心底考量了一下,她能不能一打二,找機會先把這兩個人收拾一頓再說,不然不等自己回京城,先氣死在這了。

她低頭,藏起眼底的憤怒,佯裝不滿道:“什麼彩禮,那個女人不願意娶,說讓我入贅,咱家一分都不用出,彩禮什麼的就彆提了。”

李老爹瞪眼:“那怎麼行,他們這不是白撿了一個閨女嗎?欺負老漢呢?不管誰娶誰嫁,李家都得給銀子,不給銀子我不同意。”

木堂也連忙應和:“爹說的沒錯,這銀子一定不能少了,你這個丫頭是不是傻,她說不給就不給,笨死你吧。”

木藍的拳頭握了又鬆,最後差點沒一口氣給自己憋過去,她深呼吸一下,滿臉煩躁道:“你們才傻,我求了很久,李夫子才鬆口的,李家就她一個女兒,以後還不都是我的,眼前有沒有好處重要嗎?咱們要放長線釣大魚。”

她佯裝和木氏父子站在同一陣營,心想以後回京了,誰還理你們是誰。

至於眼下,不管是出於哪種考慮,木藍都不想讓這兩個人去給李橘白添堵。

李老爹仍舊不甘心道:“那多少也得給點吧,堂兒明年下場考試的錢還沒攢夠,你這死丫頭去哄她拿點銀子出來總不難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不然咱家太虧了。”

“那我不入贅了,明年和哥哥一起參加府試,到時候要是高中了,還用得著求她嗎。”木藍選擇以退為進。

李老爹果然慌了,他揚手做了個要打人的姿勢:“你這不爭氣的白眼狼,老子去哪弄那麼多銀子讓你考科舉,看我不一巴掌拍死你。”

“憑什麼哥哥可以考,我就不行?你打我一個試試。”

木藍站起來反駁,忍不了了,大不了打一架,反正她又不是原主,還手了也算不得不孝,誰怕誰啊。

“還敢頂嘴,反了天了,老子今天不打你就不是你爹。”李老爹站起來就要動手。

木藍翻了個白眼,毫不退縮,她可沒有這樣的爹。││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木堂見狀也沒閒心坐視不理了,他趕緊也站起來攔著李老爹勸道:“爹,快消消氣,萬一讓外人聽見了,傳出去對咱家的名聲不好,妹妹說的也有道理,以後隻要把那李橘白哄住了,大把的富貴等著咱們,彆隻看眼前啊。”

李老爹見兒子攔了,才氣呼呼地坐下:“你有堂兒一半省心,我也能多活幾年,氣死老子了。”

木藍就這樣在木家度過了雞飛狗跳的一晚。

次日,遠在十幾裡外的竹縣,李橘白看了看日頭,很快就要到正午了,從其他學生口中拚湊出來的木藍實在是不堪,她握著手裡的契書,沉思半晌出了縣學。

對一個人的印象不能隻信道聽途說,她想起那天坐在桌前認真寫契書的木藍。

雙十年華的女子坐姿端正,脊背挺得筆直,雖然有著一雙多情的桃花眼,但眼神很乾淨,不像是那種居心叵測的人。

說到底,她還是對那個提議動心了。

既能擋住外麵的風言風語,又能讓爹爹少操心一些,最重要的是自己還可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是眼下最合適的選擇了吧。

冬日的寒風冰冷刺骨,陽光灑在身上也感受不到暖和,幸好牛車並不快,不然人就被風吹散了。

饒是如此,木藍還是有些被凍麻木了,其中最大的原因大概還是受不了路上的顛簸。

李府。

李父是個商人,最注重利益,但對唯一的女兒還是疼愛的。

見李橘白突然回來,還說有了意中人,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對方還願意入贅。

他穩了穩神,冷靜地問了一番,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但女兒已經二十五歲了,又被邵家那小兒毀了名聲,對婚事一直很排斥,如今難得遇到一個心悅的,總要好好相看一番。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對方也是個女子,不過既然是個秀才,還比女兒小五歲,二十歲的女秀才也算年輕有為了,若真是個上進的,也不是不可以。

於是父女兩個就一起坐在前廳默默等候著木家的人上門。

待見了木老爹和木藍的人,李父心思又重了些,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跟什麼人沒打過交道。

所以聊了幾句,他就知道木老爹一看就是個市儈的,且沒見過什麼世麵,隻一心想攀富貴。

倒是木家這個女兒讓人有些意外,言談得體,舉止有禮,看著不像什麼農家女,倒像是哪家的千金。

說起來這對父女給人的觀感真是兩極,就連長相也是,木老爹尖嘴猴腮,看著還不如一般人順眼。

而木藍則長得明豔大方,一雙桃花眼也明亮的討人喜歡,單論長相倒也與女兒相配。

“既如此,這日子就定在明年的府試之後,親家公舟車勞頓來一趟也不容易,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李父見李橘白始終沉默不語,隻一雙眼睛時不時地打量一下木藍,心道女兒之前對那個邵家的小子不冷不熱的,難得這麼在意一個人。

他哪知道李橘白是因為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忍不住對木藍多觀察了一番,對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