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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能夠理解,他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接著,張鐵牛害羞的撓了撓頭,低聲說:“我問過我娘了,我娘也不反對我娶男媳婦兒,尤其小舒你對張家有恩,張家上下都很同意,如果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我保管一心一意對你好。”

所以呢……

沈舒難得從混亂的麻醉思緒裡擠出一絲理智,問:“所以鐵牛哥,你是因為我對張家有恩,才想跟我在一起的麼?”

張鐵牛連忙擺首說“不是”,停了一下,又道:“也有一些這樣的原因在內,但不僅僅是這樣。”

最根本的原因是,他聽說鄧氏想給沈舒找個男人搭夥過日子,自己一下子就心動了。

他年紀也不小了,今年二十五歲,還沒有娶親,再想娶媳婦兒,要麼給高額彩禮,要麼娶個醜的或是嫁過人的婆娘,他捫心自問是不願意的。

倒不如娶了沈舒,一來可以照顧他,報沈家對張家的恩,二來沈舒實在漂亮,漂亮得就算是個男人,他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所以這才來對沈舒陳明心跡。

沈舒卻因他的話愈發清醒,婉然拒絕:“鐵牛哥,我想要一份純粹的感情,不摻雜任何因素在內,如若你是想報我的恩,咱們鄰裡之間多照顧就是,沒得非要搭上自己的後半輩子,你應當尋個合適的姑娘。”

張鐵牛忍不住問:“小舒,你是還忘不了他嗎?”

“他?誰?”沈舒驚詫的看著張鐵牛,“你是說劉敬和,還是顧懷瑾?”

張鐵牛心裡直泛酸水,苦笑道:“上次你喝醉了,喊了顧……懷瑾的名字。”

沈舒:“?”

他在說什麼鬼話?!

這是不可能的!

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沈舒才按捺住暴走的衝動,露出難看的微笑:“鐵牛哥,你會不會是記錯了,我怎麼會喊顧懷瑾的名字?”

張鐵牛不答反問:“其實剛才扶你的時候,你想對我發火,也是因為顧懷瑾之前扶過你對嗎?”

因為他始終沒能忘了顧懷瑾給予他的感受,所以他總是條件反射,如果這都不叫忘不了,還有什麼才叫忘不了。

沈舒沉默了一瞬,攏起好看的眉宇,道:“我同顧懷瑾沒什麼,他不過是扶過我罷了。”

再退一萬步講,哪怕他當真喝醉了且喊了顧懷瑾的名字,那也不過是習慣使然,習慣不能代表有感情,隻是習慣,僅此而已。

張鐵牛不再與沈舒爭執,默然送沈舒回去,到院子門口,方道:“小舒,你要是不喜歡顧懷瑾,那就考慮考慮我,我會一心一意對你好的。”

“一心一意”這四個字出現了兩次,實在很難讓沈舒不在意,沈舒不禁歎了口氣,揉了揉眉心,道:“好吧鐵牛哥,我會認真考慮一下,等我想好了,再給予你答複。”

張鐵牛總算露出了笑容,鬆開了手,道:“我回去燒水,一會兒過來給你擦臉。”

沈舒搖了搖頭:“夜深了,鐵牛哥早些休息,我今晚懶得洗漱,明日再拾掇。”

張鐵牛這才甘願被沈舒隔絕在院外,在沈舒院門前站了好一會兒,方才轉身回屋去。

此時,沈舒應付完張鐵牛已是身心俱疲,一股混沌的思緒占據了腦海中所有的清明,他摸黑進了屋子,憑著對屋子的了如指掌,又摸黑進了臥房。

正如沈舒自己說的那樣,他不打算洗漱,準備和衣就睡,然而他剛解開衣帶,忽見床尾處凝著一道黑影,嚇得指尖一抖,俊臉發白,倉皇伸手去摸書桌上隔著的火折子。

大晚上的床尾站著個人,簡直要多驚悚有多驚悚好麼,沈舒忍住尖叫的欲望,心說他穿來的這個世界怎麼還帶玄幻劇情,這是什麼鬼呀!

然而,他的手剛摸上火折子,身體就被一雙強有力的大掌縛住,那人垂直將他抱在懷裡,順著床沿坐下,沈舒溫熱的背脊立刻抵上了冰冷的鎧甲,鎧甲的棱角讓他硌的極為不舒服。

然後,沈舒聞到了熟悉的冷寒氣息,似乎摻雜著一絲殘存的血氣,聞得他胃部翻湧,身心抵觸。

沈舒立刻沒了恐懼,驚疑喊了一聲:“顧懷瑾?!”

來人仍是未有隻字片語,隻張口銜住了他的耳垂,伴隨著他的一陣逗弄,沈舒明顯感覺身體在戰栗,醉意完全褪去,唯剩一股陌生的感覺在身體裡炸開。

第110章

這是怎樣一種感覺, 酥酥|麻麻,似有電流橫竄……

沈舒從未想過自己的耳朵會如此敏[gǎn],被男人頓續廝磨, 就像是啟開了洪閘,連綿的筷感在體內奔湧、堆積。

沈舒眼底氤氳著薄霧, 神智卻還未被完全侵蝕, 他伸手去抵身後之人的下頜, 男人卻捉住了他的手腕, 撥過他的下頜, %e5%90%bb了上來。

這一刻, 沈舒完全肯定對他為所欲為的人是顧懷瑾,除了他, 沒有人會如此霸道和強勢,如此這般不聞不問不管不顧的隨意施為。

他的%e5%90%bb一貫如同急風驟雨, 此刻亦是如此, 急切得像是要掠奪他所有的呼吸,沈舒僅不舒服的嚶嚀了一句, 便似無辜的羊羔引來餓狼更深切的覬覦,一轉眼被摔到了床上,立在床邊的高大身影籠罩下來。

沈舒原就被%e5%90%bb得頭暈,又被不輕不重的摔了一下,眼前一片昏暈,待他稍緩片刻,借著月光定神去看, 就見床前之人卸去了鎧甲, 沉重的在地上砸出悶響,又抽去了腰間的革帶, 革帶上應是墜了什麼配飾,黑暗中發出清脆的叮當響。

望著顧懷瑾這架勢,沈舒眼皮一跳,連忙往床的另一側縮了兩寸,大聲道:“顧懷瑾,你回來也不點燈,也不作聲,究竟想乾什麼?!”

男人眼疾手快扣住他的腳踝,不許他再退,順勢爬上了床,跪坐昂首,一雙烏黑的鳳眸灼烈逼視著,這才低聲開口:

“我想做什麼,還不夠清楚?”

他的掌心握著他的踝骨,指尖漫不經心摩挲過,緩慢而又柔情,眼神卻似猛獸一般,閃動著深沉的欲望。

“多日未見,含璋可曾想我?”

沈舒梗著脖子與他對視,眼睛清亮似把利劍,“想也不是這麼個想法,你將我放開!”

顧懷瑾笑了一聲,低唇%e5%90%bb了%e5%90%bb他的腳背,追問:“哦,那你說說,你都是如何想我?”

沈舒麵頰漲得通紅,問他如何想的,他自然是一丁點也不願意記起他,偏他跟針似的無孔不入,著實令人惱恨。

他踢了踢腳,想把顧懷瑾的手踢開,卻沒踢掉,反而被他握得更緊,不由惱火:“你都走了,還回來做什麼?”

顧懷瑾順勢一攀,將他禁錮在身下,隻手撐在他的耳側,另一隻手執著他的下頜,摩挲他的唇瓣,意味深長道:“我不回來,含璋你又如何快活?”

他的眼神極為露骨,輕易就讓沈舒想起了他臨走前的那一夜,他是如何的俯身,又是如何的%e5%90%bb他。

沈舒被臊得脖頸都爬上粉色,緊揪著他的前襟,惱然怒喝:“閉嘴,誰想快活?!”

顧懷瑾聞言眸子一深,忽想起十三傳給他的那些信,信上說沈舒在他走後立馬央人替他說親,還與周子衡交往甚密,他不思念他,倒背著他另覓新歡,當真無法無天。

顧懷瑾口吐佻言:“含璋忘了,那夜你興致昂揚,玉頸微抬,連這裡都在不停滾動……”

他的指尖劃過沈舒因緊張而不動聳動的喉結。

“我尤記得,含璋眼波橫秀,水色跌宕,不知道有多動情……”

隨著那一字一句從顧懷瑾齒間迸出,沈舒羞憤得差點暈死過去,他%e8%83%b8膛劇烈起伏著,眼看著血壓飆升,又聞得顧懷瑾作下結尾:“含璋,你就不想再快活一次麼?”

草。

快活他媽!

沈舒一口咬上了顧懷瑾的肩胛骨,鉚足了勁兒,誓要咬死他這個黑心肝。

顧懷瑾紋絲不動,鳳眸微微眯起,肩上彌漫的痛意激發起身體裡的狼性,他一再克製,再也克製不住,在沈舒鬆口的一瞬間,拽著他%e5%90%bb了下去。

“唔唔……”

在顧懷瑾跟前,沈舒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頓時,兩人的衣袍猶如敝屣一般落於床下,烏發亦是重疊相纏,狹小的臥房裡一片曖昧鋪陳,溢出許多旖旎靡音。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顧懷瑾……顧懷瑾……彆親……”

月色隱沒,冷風攪動婆娑樹影,老舊的窗台裡,模糊能窺見一道俊挺的輪廓俯下`身去,窗外隨之下起連綿細雨。

一刻鐘後,沈舒點亮蠟燭,看到顧懷瑾腰間裹著的紗布,怔了一怔,然後幸災樂禍地道:“你看你,受傷了還逞什麼能,傷口裂開了吧。”

眼下,紗布裡正緩緩滲出血來。

隻見顧懷瑾俊容蒼白,俊眉修眼上覆著一重懨色,人卻鎮定得厲害,他跟那窟窿不是捅在他身上似的,瞧著沈舒及他身上的狼藉,勾著因接%e5%90%bb變得緋豔的薄唇輕輕一笑,戲謔道:“我受了傷,方才不還是讓含璋繳械投降了麼?還投降了三次。”

沈舒被說得羞憤欲死,惡狠狠的瞪他:“還不是你強迫……”

不然,他怎麼可能那麼不爭氣?!

顧懷瑾靠在沈舒的身上,懶洋洋道:“給我換藥。”

沈舒扶起他的腦袋,欲要下床,又被靠上,沒好氣道:“你不讓我去拿藥,我怎麼給你換?”

顧懷瑾抬了抬睫毛,示意他朝床頭望,沈舒才看到枕頭旁邊有個精致的瓷瓶。

沈舒隻得一把將那瓷瓶抓過來,拆了他身上的紗布,拔了瓶塞,倒上瓷瓶裡的藥粉。

他一麵給顧懷瑾綁紗布,顧懷瑾一麵不安分的親他,眼瞧他又要胡作非為,沈舒趕緊綁完紗布,抵著他的腦袋。

便見顧懷瑾閉著眼,很沒精神地說:“含璋,我多番取悅你,現在該輪到你了。”

沈舒聽了瞬間凝住,差點以為自己幻聽,看向他的腹部,又看了看他的臉,不禁按捺不住暴走的衝動——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臉上無欲無求,身體有欲有求的?!

“含璋,你總不會想讓我真的讓你含璋吧?!”

顧懷瑾久未等到回答,睜開眼盯著沈舒難看的臉色,不徐不疾地道:

“你與旁人私下相看的賬,我可還沒與你勾銷。”

*

次日,沈舒從夢中醒來,頭疼欲裂,撐著床沿準備下床的時候,明顯感覺身旁多了一人。

他側首一望,忽見顧懷瑾那張昳麗俊顏,嚇得抖了個激靈,然後開始回憶昨夜之事,臉上顏色瘋狂變幻,一陣青一陣白。

他原以為是夢,是喝醉酒做的荒唐綺夢,卻不想顧懷瑾真的回來了?!

草。

沈舒接受不能!

憶及昨夜他與顧懷瑾相互取悅,後麵還與顧懷瑾瘋狂交%e5%90%bb,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掌心血跡斑斑,全是從顧懷瑾身上蹭來的,因為他和顧懷瑾親密時不慎壓到了他的傷口。

沈舒整張臉都裂了開來,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