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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翠花從村口那頭的方向走了過來,她的手上提著個竹籃子,也不知道裝得什麼,晃蕩起來沉甸甸的。

而翠花本人更是肉眼可見的打扮過,挽著少女式樣的雙鬟,一近前,沈舒就看到了她麵頰上的胭脂。

沈舒回了句“翠花妹妹”,目光就落在她的籃子上,裡麵放著幾個山梨,青青綠綠的,形狀圓潤,看上去就很可口。

他一望,翠花就拿了個梨子遞了過來,滿麵嬌羞地說:“小舒哥哥,我聽說你到這邊來了,特意摘了幾個梨子過來,你吃不吃,我洗過了的。”

沈舒溫和點頭,將梨子接過,遞給沈二黑,翠花乾脆把所有梨子都分了,最後拿了一個沈舒,硬是想讓他接。

沈舒方才接下,說:“謝謝翠花妹妹,翠花妹妹找我有事麼?”

翠花躊躇的掃了沈二黑等人幾眼,壯著膽子道:“小舒哥哥,你……你能不能和我去旁邊講話?”

沈舒麵色微滯,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和她走到一邊去了。

雖然不知道翠花為什麼要提出這種要求,但他一向不善於拒絕彆人的請求。

兩人大概走出十步遠,停下一棵孤零零的歪脖子柳樹下,沈舒咬了一口梨子,任梨汁在口中四濺,問:“翠花妹妹,你想對我說什麼?”

翠花卻是將籃子一扔,直挺挺把他抱住,臉蛋貼在他%e8%83%b8`前,哭似的語氣哽咽地問:“小舒哥哥,我哪裡不好,你為什麼寧願讓鄧嬸隨意給你說媒,也不願意接受我,難道我就這麼不合你的心意嗎?”

沈舒被撲得猝不及防,臉色微變,但手中還有個梨,怕梨汁滴在她衣服上,趕緊將梨子舉了起來。

他低眉看著懷裡的姑娘,不由低聲輕歎:“翠花妹妹,你這又是何苦?”

儘管他決意成家,但他畢竟拒絕過她一次,哪裡還好意思吃回頭草,自然也是不讚成她再拿熱臉貼他的冷屁股。

翠花越抱越緊,且仰起臉看著自己愛慕已久的那張白皙俊顏,淚眼婆娑道:“小舒哥哥,你不要騙我了,鄧嬸說你托她說媒,想要成婚生子,她今早說到了小芳家裡,正好被我聽到了。其實,你是喜歡姑娘家的對不對?小芳長得沒我漂亮,性子也沒我穩重,獨獨比我小兩歲,你是嫌我大了配不上你,還是我家沒她沒家底子豐厚?”

沈舒搖了搖頭:“翠花妹妹,我沒有嫌你大,也沒有嫌你家底不夠豐厚,是……”

是他已經辜負了她一次,唯恐再辜負她第二次。

“小舒哥哥……”翠花不明白,既然不是這樣為何還要拒絕她,乾脆執起他的手,貼在自己的%e8%83%b8口,隨即她道,“小舒哥哥,我不信你對我一點情意也沒有,我不介意你喜歡男人……”

沈舒終是忍不住抽回手,將她給推開,“翠花妹妹,我對你確實沒有什麼感覺,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歸宿。”

翠花哭得滿麵梨花帶雨。

她眼裡一片幽怨,無比淒楚地說道:“小舒哥哥,我在你十七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喜歡你了,你為何不願意同我試一試,說不定會喜歡我呢?”

沈舒冷靜的將她扔在地上的籃子撿了起來,拍了拍灰,遞給她道:“剛才已經試過了。”

就在方才她抱他的時候,他不僅沒有任何心動的感覺,還想起了另一個人抱他的畫麵,那個人總喜歡從背後抱著他,令他感覺到束縛和危險,卻又刺激著他的感官,挑動著他的神經,雖然這未見得是喜歡,但起碼不會像她抱他一樣心如止水。

最終,翠花哭著離去,沈舒回到沈二黑那邊,沈二黑他們老早就盯著沈舒這邊的動靜,也遠遠看到了翠花似乎抱了沈舒,這會兒見沈舒回來,他們紛紛擠眉弄眼的打趣:

“村長,你和翠花妹妹什麼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啊?”

沈舒不見半分笑容,無比正色的對他們說道:“我和翠花妹妹沒有什麼關係,你們不要亂傳,免得壞了翠花妹妹的聲譽,害得她不好嫁人。”

沈二黑等人就知兩人估計是吹了,不好再拿翠花開玩笑,一個個縮著脖子,乾自己的事情去了。

*

至吳猛從平梁村離開的第七日,吳家村那邊終於傳來了好消息。

吳猛說服了其他村子的村長賣田,且談下了三十八兩一畝的價兒,想讓沈舒把餘出來的那二兩都給他,充當是辛苦費,沈舒應了。

總歸這錢是要花的,花在誰身上並不重要,隻要事兒能辦成,什麼都好說。

而小滿村那邊聽說其他村子願意主動賣田,著實震驚,派人一打聽,田價都沒小滿村高,暗地裡揣著高興。

是以,幾方都覺得自己賺了,幾方都很高興,唯沈文慶看著沈舒掏了祖產,從匣子裡拿出一張萬兩的銀票親自去縣城兌錢肉疼得厲害。

“小舒,你這祖產掏出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本……”沈文慶勸沈舒道,“不如你再想想?”

沈舒道:“難得買田的事兒辦得這麼順利,錯過這個村,恐怕就沒有這個店,祖產再好也是死物,不及乾點實事重要。”

沈文慶亦然覺得如此,但他自覺換做是他,他沒有這麼大氣,由此他更敬佩起沈舒的品行來,舍己為人不足以形容。

豈知,沈舒隻是篤定自己一定能賺回本,不修路難致富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他不可能一輩子當個窮村莊的村長,那還怎麼配得起他巴巴穿過來?!

所以,這錢必須墊!

下午,沈舒就往縣城去了。

縣城裡是有銀莊的,專門供百姓存取,十分方便,然沈舒把這萬兩銀票遞上,銀莊的夥計卻一看再看,然後道:“這銀票乃是百年前的銀票了,如今國號更改,票麵也改了,此物不流通,隻能七折兌換。”

沈舒錯愕,他自穿來就沒見過銀票,周家人結賬都是抬銀子來,原來這祖產還是過期財產?

好家夥!

沈舒趕緊換了。

雖然打了七折,但一萬兩兌七千兩,買田還是夠的,餘下的錢他準備交給沈文慶,充作修路資金。

最終,沈舒從銀莊裡兌了數十張五百兩的銀票,以及一些散銀,帶了回去。

買田拿契當日,幾位村長皆是來到平梁村,簽字畫押,領了該得的錢,交了田契。

他們同紅方村那邊提出的要求一樣,買下的田不能遷墳不能挖溝從他們村子裡取水,其他隨便,沈舒爽快答應。

忙不迭地,沈舒召集村民,建了好幾支修路的隊伍,他讓這幾支修路隊伍跟著沈二黑他們取經,學習怎麼把路修好,終於這路開始轟轟烈烈的修起來了。

翌日,解決完了一樁心事的沈舒身心輕鬆,起床都起得比平時晚,他前腳才洗漱完畢,後腳表姑鄧氏就找上門來。

鄧氏約莫著怕自己沒趕上趟,步子邁得又大又急,直到看到站在院裡打水洗毛巾的沈舒才鬆了一口氣,然後喚了一聲:“小舒。”

“表姑。”沈舒擰乾了毛巾,抬臉看向鄧氏,桃花眸裡漾出一抹笑,“早呀,您吃了嗎?”

“吃了吃了。”鄧氏滿頭大汗,抬袖擦了一把,才上前神神秘秘地說,“小舒,我給你找了個頂合適的姑娘,你看看你同不同意。”

沈舒一愣,因為忙他早已把這事兒拋到九霄雲外,這會兒才想起來,驚道:“這麼快?”

鄧氏簡直被他的反應給逗笑了,忍不住打趣道:“可不是,你是咱們村裡的香餑餑,一說要給你做媒,村裡的嬸娘都把女兒往我這兒推呢。”

這不,才不到幾天的時間,她就從裡麵篩選出了個最合適沈舒的姑娘,今年十六歲,模樣也好,漂亮水嫩得跟能掐出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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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沈舒一麵把毛巾晾在竹篙上, 一麵漫不經心的聽著鄧氏說話,一聽對方隻有十六歲,嘴角一抽, 一語中的:“您給我說的是村裡的秀秀吧?”

鄧氏點點頭說:“咱們村裡就翠花和秀秀長得漂亮些,翠花嘛你也知道, 十八的老姑娘了, 家裡兄弟姐妹多, 底子算不得好, 娶她的話她家裡添不了多少嫁妝。所以, 我就幫你去說了秀秀, 秀秀家就她和她弟弟兩個孩子,她爹娘疼她也跟疼寶貝疙瘩似的, 村裡不少漢子惦記著呢。”

而且,十六歲正好是如花似玉的年紀, 比翠花更風華正茂, 像翠花這樣十八歲的老姑娘,難以高嫁, 最多找個差不多的或是比自己還差點的,說給沈舒實在太不厚道。

然而,沈舒卻一臉無奈的表情:“表姑,十六歲太小了,我大她足足七歲,多少有些糟蹋人家姑娘,村子裡有沒有年紀大些的, 大我五歲之內都行。”

鄧氏霍然咂舌, 隻覺得沈舒這想法和村裡的漢子真真有著天壤之彆,不禁嗔怪道:“你這孩子, 年紀小的不要,非要找個大的,大你五歲,足足二十八,這都老了。你也不想想,你娶一個二十八歲的姑娘,村裡人怎麼笑話你,這年紀她要是沒嫁,多半生不了孩子,要是嫁了,一準讓你當便宜爹呢。”

“……”

哎!

他要怎麼和鄧氏說,十六歲的女孩放到現代還在上高中,他一個成年人荼毒未成年,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沈舒實在是過不去心裡這一關,又見鄧氏惱然,遂改了口:“表姑,小我兩歲的呢?二十二十一的也行,實在不行十八也可以,但不能是翠花妹妹……”

鄧氏見沈舒執意如此,委婉歎氣:“哎,好吧,村裡找不到,表姑給你上彆的村子找去,肯定不會委屈了你的。”

聞言,沈舒鬆了一口氣,衝鄧氏一笑,模樣俊得晃眼,道:“謝謝表姑。”

鄧氏也跟著笑,笑容十分和藹,撥了撥頭上的木釵,風風火火的走了。

*

轉眼臨近中秋,村子裡的人開始頻繁外出走動,有些不方便中秋回娘家的,在中秋前幾天會捎上節禮回娘家探望,鄧氏亦是其中之一。

不過,鄧氏從娘家回來以後,還順帶著給沈舒捎回來個好消息,她說她在娘家人口中打聽到箕鬥村有個很不錯的姑娘,今年二十,是家中獨女,父母雙全。

依鄧氏的話說:“她爹是瓦匠,靠一門祖傳手藝在縣裡很是吃香,她娘是繡娘,針線活做得極好,和周家也有往來;她自個兒呢也傳得了她娘的手藝,繡的帕子我看過,那是真的沒得挑。表姑特意訪了她家三次,這姑娘是越看越漂亮,性子也十分可人。”

而且,正是因為獨女,她爹娘舍不得她早出嫁,所以留了又留,這才把她留到二十歲,跟沈舒正合適。

沈舒心間一動,眉宇舒展,頗為機靈地笑道:“聽表姑說得這麼好,那這姑娘對自己未來夫婿的要求也不低?”

鄧氏歎了口氣:“哎,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這姑娘叫梁小蓮,她和她爹娘的意思是得先和你見上幾麵,才決定要不要同意。”

沈舒還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