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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你可算回來了,剛才攏廟村的人摸進咱們村裡,見東西就砸,見人就砍,被顧大哥趕了出去。”

沈舒麵色愈發不佳,連問:“可有人受傷?”

秀秀搖了搖頭,指了指她方才出來的那間院門,道:“我們現在都在那間屋子裡和顧大哥待在一塊兒,顧大哥說了為防攏廟村的人再來,等你們回來了才能出來。”

而她恰是聽到了外麵的動靜,感覺不像是攏廟村的人去而複發,特意從裡頭確認。

王奇漢霎時變了臉色,失聲叫道:“怎麼會這樣?!”

那這回他們攏廟村豈不是非得拿田贖人,不然他回都回不去了?!

沈舒瞥了他一眼,沒理他,轉身進了秀秀方才出來的小院,一進門,就看到顧懷瑾坐在一堆女眷中,膝上掂著個奶娃娃。

那奶娃娃是誌伯的孫子,才三歲不到,胖墩墩的,此刻也不知道顧懷瑾拿什麼逗弄他,他口水流個不停,龍眼似的大眼睛咕嚕嚕的轉著。

而顧懷瑾麵上並未有什麼表情,即便這一幕看上去如此和睦,也像是個冷麵閻王。

直到他聞到院門處的動靜,抬眼朝他看來,那一雙略帶著煩躁的冷酷眸子猶如冰消雪霽般,自眼底生出粼粼的波光,他的笑意僅在片息之間就柔軟的漾了開來。

這一笑,圍坐在他身旁的少女皆是呼吸一重,一顆芳心撲通撲通的亂跳,更勝他之前出手三招兩式將攏廟村村民打退時不自覺生出的仰慕和心動。

他喊了聲“含璋”,便將奶娃娃從腿上抱下來,還給了誌伯的兒媳婦,然後起身朝他走來,關切地問:“情況如何?”

聽著他醇厚動聽的嗓音,沈舒心頭泛起一絲波瀾,也笑了笑:“贏了。”

顧懷瑾便說了一聲“恭喜”,轉而詢問其中詳情,聽得沈舒娓娓道來全程經過後,方實意稱讚:“含璋十分聰慧。”

沈舒咳了一下,不自然地道:“還是得謝你幫我趕走了攏廟村偷襲的人,若是沒有你,我怕是要在這件事上栽個大跟頭。”

顧懷瑾低低一笑:“含璋真要謝我,不若回家過午,我的廚藝進步了不少。”

沈舒愣住:“呃?”

顧懷瑾烏眸凝神看他:“難道含璋這幾日去彆人家裡吃飯,不是因為我烹出來的東西太難吃嗎?”

沈舒又咳了一聲,有些心虛,“嗯……我今天中午回來吃飯。”

“我等你。”

*

因著沈舒手頭上還有要務要處理,顧懷瑾沒有過多的耽擱沈舒,自行回家去了。

等到沈舒忙完,想起顧懷瑾還在家裡等著他吃飯時,已是午時一刻。

他趕緊匆匆歸家,就見顧懷瑾做了一盤紅燒肉、一碟青菜和一道蛋湯,看上去很是美味的樣子。

尤其是這紅燒肉,與他當初做給他吃的如出一轍,沈舒站在門檻處,心裡不禁遲疑和驚悚——

原著裡的渣攻伏低做小為他洗手作羹湯?

他沒做夢吧?!

隻是,這個念頭剛一劃過,就被他惡寒著掃去……不,這不是伏低做小為他洗手作羹湯,這是囚禁他之前給他一點甜頭,免得他抵死不從落得一場難看,他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抱著這種想法,沈舒跨進了門檻,目光頗為憂鬱,感覺顧懷瑾做的飯也不香了。

恰是此時,顧懷瑾端著碗筷從灶房裡走出來,見著他,從善如流地說道:“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會晚些才回呢。”

沈舒不由尷尬開口:“顧麟玉,你若是不喜歡做飯,不必特意為我做,我……我自己能做。”

顧懷瑾悠悠一笑,瞧著他的眼神彆有深意:“不,我很喜歡,你現在太瘦了。”

如此纖弱的身骨,折騰不了兩下就會散架,由他親手養著,不失為一樁樂趣。

沈舒渾身微僵,俊臉發白,簡直不敢細想,接著他又聽到顧懷瑾說:“來,吃飯。”

像是在說“來,斷頭”。

沈舒內心一片狂亂,深吸一口氣,忍不住想掀桌,他現在還怎麼吃得下飯?

不過,最終事實證明表明,即便被嚇到了,饑餓的胃部該活躍就活躍,沈舒這頓飯其實吃得還挺香。

也不知道顧懷瑾是天賦卓絕,還是下了功夫,他的紅燒肉做得比他的還要好吃,沈舒拌著紅燒肉的醬汁,轉眼就吃了幾大塊。

飯畢,顧懷瑾主動收拾了碗筷,沒讓沈舒操一點心,他看沈舒懶懶癱在椅子裡,一副撐得不想動的樣子,問:“含璋,滿足否?”

沈舒點點頭:“當然。”

於是,顧懷瑾淨了手,用帕子不緊不慢的擦拭著每根手指,慢條斯理道:“既如此,含璋也該讓我滿足一下了。”

第84章

“?”

沈舒逐漸睜大眼, 不可置信的望著他,然後嗖地從椅子上坐起,他方起身, 準備和顧懷瑾拉開一點距離,就被顧懷瑾拉到懷裡坐下, 一隻手穿過他的腰, 與他格外親密的摟著。

兩人疊坐, 連藍色的袍角都混作一處, 曖昧的垂擺著, 沈舒不過稍稍一動, 就被桎梏得厲害,他的背脊被迫緊貼著男人的%e8%83%b8膛, 感受著男人蓬勃的心跳。

顧懷瑾低沉的聲線落在他的耳側:“含璋好生無情,吃完就想逃走。”

“顧麟玉……”沈舒從未與人這樣接近過, 一張白皙的麵龐氣得通紅, 耳根子也被染紅了,他掙紮著, 慌亂無措地說,“我還沒有答應你的追求,你不能這麼對我。”

顧懷瑾語調愉悅:“含璋如此金貴麼,抱也抱不得?難為我為了滿足含璋的口腹之欲,成日待在庖廚,弄傷了好幾次手。”

說完,他抬起原本圈著他肩膀的右手, 置於沈舒的視線之下, 慢聲蠱惑:

“含璋,你幫我止血可好?”

沈舒一呆, 望著眼前的這隻大手,手背上幾處燙痕還未痊愈,五根指頭每一根指頭上都有細小的割痕,沁出點點血珠,不仔細都發現不了。

這人做個飯竟然能把自己做成這樣……

但是,幫他止血?

怎麼止?

片刻……

“我去拿藥。”

沈舒轉而想從顧懷瑾的懷裡抽身。

結果聞得顧懷瑾說:“何必這麼麻煩。”

接著,他的指腹粗糲的摩挲著他的唇瓣,目光愈發幽暗深晦,“含璋,我兒時不慎刺破手指,都是皇兄幫我含的,一會兒便好了。”

沈舒驟然僵住,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仿佛聽到了一句極為荒唐的話,然下一秒他被捏住了下頜……

“顧……唔……”

顧懷瑾欣賞著他發紅的眼尾,慵懶的噙起薄唇,身心極大的舒展。

——他做了他一直渴望做的事,這種渴望深深植於他骨中,在每個枕著沈舒對室好眠呼吸的深夜,他都會美夢一場。

當然,他的夢裡不止隻有這些,還有許多邪惡的放肆的內容,礙於眼下無法實施,隻能克製的藏起來。

所以,為何會如此惑人呢?

連他淩亂急促的低%e5%90%9f,他都想銜住細細品味。

“含璋,它好軟。”

這個“它”指的自然是沈舒的舌頭。

如此狎昵輕薄的話語,使得沈舒愈發怒火中燒,尋了個間隙,狠狠咬了顧懷瑾的手指一口,掙脫他的懷抱,啐聲大罵道:

“呸呸……顧麟玉,你有病吧!”

誰的舌頭不是軟的?

他竟然喜歡玩彆人的舌頭,真是他媽的變/態!

顧懷瑾卻是被咬了也不生氣,看著指頭上被咬破的口子,鮮紅的血液摻雜著沈舒留下的津液,%e8%88%94舐了一下,繼而眉目含笑道:“含璋,你罵得再狠些,我喜歡聽。”

沈舒惡狠狠地剜他:“禽/獸。”┅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說完就要轉身。

當初他就不該被他的溫和表皮所迷惑,以為他不同於原著,多少有點良心在裡麵,答應他搬來與他同住,不然他怎有欺負自己的機會。

顧懷瑾快步堵住了門,執著他手往唇邊接近,“含璋實在生氣的話,我亦可讓含璋狎玩回來。”

沈舒快瘋了,狠狠甩開他的手,瞪了又瞪,“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禽/獸?”

顧懷瑾笑了笑:“那含璋要怎樣才能不生氣?我再給含璋做一桌子好菜,做三菜一湯怎麼樣?”

“閉嘴!”

沈舒敢發誓,他這輩子都不再想吃顧懷瑾做的菜了,僅是吃了他做的兩菜一湯他便被狎玩至此,若再吃他做的三菜一湯還不知道要被玩弄至何等地步。

“顧麟玉,你口口聲聲說心儀我,這便是你表達心儀的方式?!”沈舒憤然與他對視,“你根本就不尊重我!”

言訖,顧懷瑾一怔,烏眸劃過一絲幽然之色,不過片息,他嘴角微翹,“含璋,我已然非常尊重你了。”

不然,他這會兒就不會衣衫整齊的站在這裡,而是瑟瑟發抖的蜷縮在床。

“……”

沈舒眉心跳了幾跳,一忍再忍,才忍住沒有給顧懷瑾來上一拳。

他跟這個法製咖沒有什麼好說的!

要是在現代,他一天送他進三百趟局子,讓他在裡麵好好學一下做人。

“含璋不信?”顧懷瑾悠然從容地說,“我家家大業大,從前我多看誰一眼,那人都會在當夜被剝乾淨了放到我床上。隻是,他們不及含璋萬分之一令我心動,我視他們如朽木,唯視含璋如珍寶,如斯情真意切,豈能算不得尊重?含璋,你總該體諒我看你一眼就情不自禁氣血上湧吧?”

霎時,沈舒的脖頸也紅了,在心裡直罵顧懷瑾“不要臉”,不然怎麼能說出這麼惡心的話來,簡直被他磨得沒脾氣了。

但,沈舒仍是沒有被他的糖衣炮彈所迷惑,直言道:“你在衢州如何我不管,總之在這裡,你必須對我禮遇有加,否則……”

“嗯,如何?”

沈舒想來想去,竟沒想出能威脅得了他的話術,惱然道:

“否則我便不再理你。”

說完,沈舒推了他一把,大步出門,以表憤怒與決心。

身後,顧懷瑾低低一笑,似乎被取悅了。

也是,他這小學雞似的表現能有什麼殺傷力,聽起來更像是在調/情,沈舒深吸一口氣,壓住心中的懊惱,狠狠咬牙。

顧懷瑾個狗!

*

次日,晴空如碧,雲卷雲舒,偌大村長籠罩在烈日之下。

“村長,攏廟村來人了。”

過了整整一天,攏廟村才有動靜,沈舒跟著報信的村民到村口一看,才發現是王德發親臨。

他大約做了好一番心理建設,扛過了所有宗老施壓的壓力,堪才從自家村民那裡收了田契,來贖回自己的兒子。

王奇漢一見到王德發,就開始囔囔:“爹,彆把田契給他,我就賴在平梁村不走了!”

王德發麵色愈發陰沉,看向沈舒道:“田契我已經帶來了,沈村長什麼時候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