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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受其害。

“村長。”村婦們跟沈舒打聽內幕,“你知道麻子他表哥喜歡誰麼?”

沈舒心說,他都在苦惱這個問題,怎麼可能知道?

沈舒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笑了笑,“不論他喜歡誰,都不關咱們的事,咱們不如早點把稻子插完,回去喝酸梅湯。”

村婦們聽了這話深覺遺憾,她們還以為沈舒知道些什麼呢。

而在這時,田埂邊上出現了兩道身影,一高一矮,氣度不一,高的那個身形挺拔如秋鶴,矮的那個瘦小如竹篙,正是顧懷瑾和沈麻子。

兩人當真是形影不離,一前一後不超過半臂的間距,繼而停在田邊一棵大樹下,遠眺沈舒所在的方向。

村婦們心中一派激蕩,仍驚豔於顧懷瑾的氣度,接著又想起沈舒方才所說的話,麵麵相覷。

麻子他表哥初來村中與人不熟,他能喜歡誰?

該不會是……沈麻子?!

這一想,村婦們瞬間不好了,越看沈麻子和顧懷瑾越覺得不對勁兒,就連顧懷瑾側頭跟沈麻子說句話,她們都覺得兩人過分親密,十分有鬼。

一個村婦大膽的疑神疑鬼的發問:“村長,你說麻子他表哥有沒有可能喜歡的人是麻子?”

沈舒正為顧懷瑾再次出現在自己周圍而苦惱,聽到這話不由一樂,心說:大娘,你真相了。

所以,連外人都看得出來顧懷瑾喜歡的人是沈麻子,顧懷瑾出現在這裡絕不是因為他吧?!

適時,顧懷瑾朝他這邊投來目光,遠遠的看不清神態。

沈舒相當從容的安慰自己,不慌,不能因為原著把顧懷瑾所做的行為都聯想到自己身上,說不定顧懷瑾是因為陪沈麻子出來閒逛,不湊巧逛到了這裡。

既是逛到了這裡,這裡除了稻子就是人,會看他不是很正常麼?

沈舒如此一想,隻覺人生都開闊起來,一片神清氣爽。

他道:“大娘,麻子哥他表哥初來咱們村兒,除了麻子哥誰也不認識,咱們還是不要揣測他們為好,免得惹出閒話。”

村婦一想,也是,沈麻子是有媳婦兒的人,顧懷瑾再喪心病狂,不能拆散人家兩口子吧?

天底下兩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

於是,村婦們又把精力投入到了插秧中,不再關注顧懷瑾。

逐漸的時間臨到中午,天上的太陽愈來愈烈,天氣越來越熱,所有插秧的村民都在滴汗,如同一張張被炙烤的燒餅。

沈舒被曬得狠了,皮膚不見黑反而轉向白皙,一股挾著病氣的蒼白和不正常的紅暈同時在他臉上顯現而出,沈舒擦了擦頭上的汗,感覺口乾舌燥,卻見沈麻子從樹下走來,手上拿著一頂鬥笠一個竹筒。

“村長,給。”

鬥笠既可遮雨又可遮陽,眼下正正合適,竹筒裡是清涼的薄荷水。

這無疑是顧懷瑾的吩咐,還特意讓他跑回去兩趟。

第45章

沈舒接過鬥笠戴上, 飲了大半筒薄荷水,總算感覺身體舒服了許多,衝沈麻子一笑:“謝謝你麻子哥。”

沈麻子擺了擺手, 心虛的視線飄向顧懷瑾那邊,要不是顧懷瑾吩咐他, 不要過多提及他, 這份功勞他擔不起。

有了顧懷瑾送來的這口救命水, 沈舒的狀態明顯比旁人好了許多, 臉也不發紅了, 病氣也消退了, 說話也有了力氣。

其他人頂著烈日,種田種得汗流浹背口乾舌燥, 時間卻還沒到吃飯的點,或是擦了把汗埋頭繼續乾, 或是靠在田邊樹蔭上, 拿衣服扇風,等家人送來午飯。

這一閒, 村婦們發現旁邊那棵樹下的顧懷瑾視線仿佛就沒從沈舒身上離開過,沈舒走到哪兒,他的目光就跟到哪兒,哪怕沈舒隻是抬手碰一碰鬥笠,他都像發現什麼新奇玩意兒似的,愉悅勾起唇角。

村婦們對視一眼,這……顧懷瑾哪是喜歡沈麻子, 分明就是喜歡她們村長!

看這不加掩飾的炙熱眼神, 跟她們家漢子當初和她們好的時候的眼神一模一樣,充滿了渴/求和獨占欲。

也是, 整個平梁村就屬沈舒長得最俊,因為讀過書氣質也相當出挑,跟顧懷瑾是挺登對。

就是說……顧懷瑾瞎了眼也不可能看上沈麻子,果不其然。

“村長!”一名村婦有意打趣沈舒,用調笑的語氣道,“如今你帶領咱們村打贏了紅方村,在咱們平梁村可算是個大紅人了咧,你想不想娶個正兒八經的媳婦兒,讓媳婦兒當大房,讓敬和當小房啊?”

沈舒正插著秧,聞見這話手一抖,把秧插歪了一株,看向那婦人,“鳳菊姨,您就彆拿我開涮了,您看我是那樣的人麼?”

作為現代社會五好青年,不論是一夫一妻還是男上加男,他都堅決信奉1v1好麼!

被稱作鳳菊姨的婦人繼續不依不饒的說道:“村長,咱們村兒的人都是看著你長大的,能不知道你的品性麼?隻是你是太/祖這一脈的獨苗苗,怎麼也得給太/祖這一脈留個後代,我看你娶兩個一點不多,敬和畢竟是外鄉人。”

停了一下,她又瞄了顧懷瑾一眼,咳了一聲意有所指道,“莫說是兩個了,三個姨也是讚同的,到時候娶一門女妻兩門男妾,女妻生娃,男妾幫養,正好當你的賢內助,幫你操持家務。”

顧懷瑾:“……”

沈舒瞬間懵逼,他一個直男娶一個男妾都嫌多,還娶兩門,嫌自己屁股太安穩?

頓時,沈舒搖了搖頭,哭笑不得道:“鳳菊姨,我將人家娶進門,怎好一心想著人家為我打算,理應我照顧人家才是;我身弱體虛,一個都照顧不過來,何況兩個三個,鳳菊姨您彆再說這樣的話調侃我了。”

鳳菊姨見沈舒如此認真,相當沒趣,又去喊顧懷瑾:“麻子他表哥,我看你一表人才,人高馬大,人也懂事,不如入贅我們平梁村,留在我們平梁村怎麼樣?”

沈麻子在心裡大喊一聲“我滴個釀”,直想撲到鳳菊姨跟前,把她嘴堵上。

她是真敢想啊,竟然讓顧懷瑾入贅,憑顧懷瑾的身份,全村人給他提鞋都不配。

顧懷瑾竟也未惱,幽暗的視線若有似無的在沈舒身上掃過,嘴角翹起一抹淺淡的弧度,反問:“那依鳳大娘看,平梁村裡我與誰最配?”

鳳菊姨心裡一樂,果然,顧懷瑾誰都看不上,就是看上了沈舒,立刻逗趣道:“那你看我們村長怎麼樣?儘管我們村長有了敬和,但人嘛就是越多越好,湊在一起才熱鬨。”

顧懷瑾又目視沈舒,見他完全聽不到他這邊的動靜,方有恃無恐道:“鳳大娘說得有理,我可以考慮一下。”

至於沈舒有沒有劉敬和,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他隻知道他想要就奪來,所有妄想與他爭奪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也不配。

鳳大娘“撲哧——”地一聲,見顧懷瑾是真上了心,立刻把這話跟其他村婦說了去。

其他村婦聽了亦是笑個不停,隻道顧懷瑾是個癡心的漢子,萬朵嬌花不入眼,隻取沈舒這一枝。

若不是沈舒有了劉敬和,她們還真想撮合撮合顧懷瑾和沈舒哩!

顧懷瑾並不以陳明自己的心意為恥,對村婦們的反應萬分坦然,他總歸是要讓沈舒意識到自己對他的目的並不單純,並非是完全完全當作恩公來看待的,早日讓他接受這一點,自己也好早日下手。

沈舒隻覺顧懷瑾那端遞來的視線愈發炙熱,仿佛一團濃稠的琥珀將他這隻昆蟲包裹,於灼灼烈日下顯得加倍滾燙。

他蹙了蹙眉,抬袖拭去額角的熱汗,祈盼顧懷瑾沒有作什麼幺蛾子。

直至一天的農活乾完,顧懷瑾都沒未從田邊離去,沈舒感覺自己被顧懷瑾炙熱的視線盯了一下午,如芒在背。

還要繼續種田的村婦們道:“村長你身子弱,快快回去休息吧,記得把樹下的顧哥兒也捎上。”

沈舒不解道:“麻子哥的表哥有麻子哥看顧,如何讓我捎上?”¤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村婦們也不說隻是笑,笑完喘了口氣才道:“麻子他受不住熱,早走了,是顧哥兒說你是他恩人,非要留下來陪你報答你!”

沈舒暗道顧懷瑾竟用這樣的方式報答,而非給箱珠寶或是賜下官爵?——小氣!

行吧,他愛怎麼報答怎麼報答,不礙著他怎麼都行。

沈舒赤腳從田裡走上岸,把腳伸到旁邊的小清溝裡洗了洗,然後把褲腳放下,準備去穿扔在地上的襪子。

這時,一隻大掌忽然捉住他的腳踝,驚得他身體往後一倒,堪堪扶住來人的肩膀站穩,隻見顧懷瑾單膝跪在他腳邊,從%e8%83%b8口衣襟處掏出一方上好的絹帕,細致將他足上的水珠和殘泥拭去,堪才抬起狹長鳳眸與他道:

“恩公,濕腳穿鞋極易寒氣入體,還是小心為好。”

他的嗓音低醇溫厚,有著誠摯入骨的關懷,使得沈舒當場一愣,片刻沈舒回過神,飛快將自己的腳從顧懷瑾的掌心裡抽出來,無不尷尬窘迫道:

“好、好的,我知道了,我自己擦。”

說完,他將地上的襪子撿起來,三下五除二把腳擦了,把腳塞進鞋子裡。

而後,顧懷瑾眷戀的拈了拈指尖,感受指尖上殘存的溫暖餘溫,眼底劃過一絲深深的晦暗,方站直身體。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望著沈舒的臉,沈舒絲毫不敢與他的目光相對,撇下一句“回家吧”,就匆匆從他跟前離去。

顧懷瑾本以為沈舒會有更多反應,或是如那日醉酒一般惡狠狠的瞪他,或是因為他的行為越軌表現出激烈的防備,卻沒想到沈舒跟走了魂兒一樣,草草沒了下文。

他哪知道沈舒走在他前頭,滿腦子吐槽多得都能形成彈幕——

這貨有點變態啊,竟然喜歡摸彆人的腳?!

這貨報恩的方式要不要這麼特彆?

忍不了,真忍不了,他是一個直男啊,為什麼要受這種罪?!

算了,打不過,真打不過,隻要他不過分,變/態點就變/態點。

作為一個正直的五好青年,彆人幫了我們,我們要說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謝……

這段路怎麼這麼長,我什麼時候才能到家啊淦!

……

一路上,沈舒在前麵走,顧懷瑾在後麵跟。

直到走到分岔路口,沈舒忽覺身後沒了動靜,回頭一看,顧懷瑾似乎轉路回了沈麻子,岔路口就他一人。

他長長籲了一口氣,將提起的心放下,還好顧懷瑾沒再跟過來,說什麼要送他的鬼話,不然他真會以為顧懷瑾盯上了他。

還好還好。

沈舒露出一個輕鬆愉快的笑意。

他自是不知顧懷瑾上了人家的房梁,換了個委婉的方式送他回家,顧懷瑾叼著一根草屑,居高臨下的立在屋瓦上,目送他到家、開門、進屋,臉上亦是掛著懶洋洋的笑容,似是對他的天真感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