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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寢殿休息。一進屋淡雅的香味撲來,讓人產生濃烈的睡意,躺到床上很快沉沉睡去。她的貼身侍女坐在床邊,眼睛一閉也失去了意識。

相隔沒多遠的陛下寢室,阿影此時坐在床上,趙賓實站著在低聲回話。

“最後負責點燃引線的已經被控製住,口中的毒藥被及時摳出,留下了活口。可他到現在依舊什麼都不說……”

“光憑這個無法牽扯太後和淑妃。”

“是。所以還得……逼、或者誘他們再次動手。”

趙賓實一腦門子的汗,心底深處有些同情這位。一次次衝他下毒手的皆為他最親的人。可他隻是下屬,該說的還得硬著頭皮回報。

“淑妃娘娘懷有身孕。那男的一直隱藏在慈壽宮裡,前天險些被滅口,被錦衣衛的人給救下了。如今臣已將他妥 * 善安置。”

壯著膽子交代清楚,趙賓實心裡不住氣的打鼓。下意識的在等待陛下大發雷霆。給陛下戴綠帽子,而且還是他自己親媽和愛妃聯合做的。哪個男人能容忍這個?

“知道了。”

趙賓實努力想判斷一下這語氣,可怎麼回憶都覺得這仨字說的及其平靜,好似被戴綠帽子的不是他一樣。

“嚴守消息,靜待他們下一步動作。”

“是。”

回完話趙賓實緩緩退出寢室,阿影重又躺回床上。桌子上的雞湯沒動,宮人端進來的食物也原封不動退了出去。

翌日,陛下遇刺的消息傳遍朝野。頓時京城上下暗流湧動,出京前往關中送東西的李石將這消息也帶給了張瑾。

“在皇宮大內居然被襲擊了?”張瑾聽到男人昏迷的消息,又急又氣。都說了多少回注意安全,怎麼還能在自己的地盤被人襲擊?

“如今情況如何?”

“不太清楚。奴婢出京的時候聽說還在昏迷。”

李石棄車騎馬,一路上走了幾天。也許此時阿影已經恢複?他都著了這倆一回道了,沒道理再次鑽她們的圈兒。勸自己往好處想,可她自聽到這消息後就心神不寧,到晚間還是決定跑一趟京城。

暗夜裡,她開著車,同行的隻有木超。遇到過不去的城門,倆人就下車換摩托,從小路繞道。一路拐彎抹角,走了一天一夜終於趕到了京城。

趙賓實從薊鎮分彆後,再次看到了這個被陛下放在心尖尖上的女人。也不敢說什麼,直接讓她倆扮成錦衣衛,由他帶著進宮。

寢殿內,趙賓實彎著腰簡單一句話,讓原本躺著的人如觸電般坐了起來。

“在哪兒呢,她怎麼會來的?快請她進來。”

“是。”

趙賓實退出去,阿影趕快趿拉上鞋,一旁的魏孝拿出外衣給他披上,男人伸著胳膊任人穿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那道大門。

很快,門再次被推開,他一眼就看到了跟在趙賓實身後的張瑾。女人穿著錦衣衛的飛魚服,寬大的根本看不出身形,一張美麗的容顏被帽子遮著。可就是這麼嚴實,他還是一下就感受到了讓他欣喜的氣息。

早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堆的宮人,拉住日思夜想的人,伸手摘掉了她的帽子。原本清冷的眸子在一刹那變的火熱。

“瑾兒,真的是你啊。”

“臉色好差,你哪兒受傷了?過來,我先給你檢查一下。”

張瑾習慣性的說話,拉著他坐到床上。男人乖乖配合,解開衣衫讓她看手臂上的傷。

“外頭的傳言都是我故意放出去的,你彆擔心。”

“傷口發炎,你在發燒。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

猜到他這樣肯定了為了迷惑對方,可張瑾身為大夫看到這種拿自己身體不當一回事還是生氣。語氣嚴厲,好像麵對的隻是最普通的病人。

趙賓實和魏孝站在一邊噤若寒蟬。尤其是魏孝,對這個傳說中的女子再次刮目相看。 *

“對不起。瑾兒你彆生氣。我身體一向好,等事情了結就會積極治療的。”

張瑾本來都拿出藥了,聞言抬起頭來。

“你意思是這傷口還不能處理?”

迎著她的黑臉,原本對著太醫疾言厲色不讓用藥的男人扯扯嘴角。“能。”

陛下,您這罪都受了,眼看敵人也要被你麻痹露出馬腳,你居然半途而廢嗎?如果傷口好轉,高燒退下去,會立馬引起對方警覺,這次引蛇出洞的計劃算白費了。

魏孝乾著急,可剛張嘴還沒發出聲兒來就被皇帝陛下的眼神給壓了回去。眼看著張瑾給陛下清創,用紗布重新包紮。

“給你打一針破傷風,其他藥暫時不用。”張瑾語氣依舊不好,抬頭白他一眼“抓緊時間處理你的事兒,彆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媳婦好體貼,男人被訓了卻笑的春光燦爛。“估計他們很快就要動手,你彆擔心,我肯定沒事。”

“誰擔心你。我是在生氣好不好。你的命可是我救回來的,你這麼糟蹋、我能不生氣嘛。”

“對不起。”

“想要迷惑對方,你就不會作假嗎?笨的真拿自己冒險。萬一傷口感染了,我看你怎麼辦。”

“有你在啊!”

“我才……下回我肯定不理你。”

“嗬嗬……”男人好心情的笑笑,隨即說起正事。“朝廷要求平亂,我給你的資料你看了嗎?其他流匪都是些烏合之眾,官軍一出動肯定望風而逃。你在銅州會成為顯眼的目標。不過你放心,我會讓人斷他糧草,你隻要跟他對峙一段日子,消耗他的糧草,然後不論招降或者趕跑他們都簡單。”

“嗯。五千人而已,我有辦法應對。”張瑾笑笑,神情放鬆。“五千衛所兵,一大半都是四十以上的老弱。你是送他們到我那兒養老對吧。”

“嗬嗬……被你發現了。”看她如常說笑,他心裡的不安放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伸手將她抱進懷裡。

“彆動,讓我抱抱,我就抱一下。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有時候都恨不能放棄這裡的一切,跟你到關中重新開始。修補比重建更難,一幫人給我使絆子。太後、淑妃聯合國舅在太平缸裡埋了□□想要置我於死地。他們是我最親的人,我不借機拔除這個我身邊最大的釘子,這日子過的實在水深火熱。”

張瑾發現不知何時,寢殿的人已經全部退了出去,也就不再抗拒的任他抱著。最親的人要置他於死地,聽著他用平靜的語言說著這世上最殘忍的事兒。他心也許已經堅硬不痛,她卻忍不住的心疼。

“你母親腦子進水了嗎?你是她兒子,你在她才是太後,如果你出事,她還有誰可依靠?”

“淑妃懷孕了。生了兒子的話,正好代替我。”

張瑾驚的瞪大了眼眸,他鬆開雙臂迎著她的目光笑的輕鬆。“不是我的。”

“你母後先設法讓淑妃懷孕,然後再對你下毒手。 * 可是……萬一淑妃生個女孩怎麼辦?萬一你醒過來怎麼辦?我聽說皇帝的私生活都有記載的,她怎麼能……”

“記錄起居注的人被他們收買了。隻要我不再醒,話由著他們說。胎兒性彆,他們應該是打算實在不行就換的。至於宮門的嚴密,大臣們的心思,各自為自己的利益會不會同意,他們應該也已經用承諾打通了關節。”

“可是……這事兒太冒險了。各個環節都非常重要,萬一哪裡出了紕漏,被哪個王爺鑽了空子,他們可就為他人做了嫁衣。畢竟懷胎十月,時間拉的太長。”

阿影點點頭。“大概被逼急了,什麼都不顧。”

“這些事兒你都是知道的?”

男人再次頷首。“國舅、淑妃都好對付。可太後占著母親的大義,我跟她周旋實在是難受。如果讓朝臣看到她害我性命,我就可以擺脫掉她。”

“需要讓朝臣親眼看到嗎?”

“嗯。”男人點頭,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張瑾表示明白,從商場買了台攝影機給他。開機給他演示一下。不用她再說什麼,男人已經高興的拍手。

“這個好。有這個我的計劃就能更快實行。”

“我再給你化個妝。”

——

慈壽宮裡,淑妃低著腦袋,委屈兮兮。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乾清宮被魏孝那死太監看的密不透風,我……我實在找不到機會。”

“無用的東西,你還能做什麼?”太後鳳目含怒,起身讓宮人更衣,看那樣子是要親自動手。

淑妃猶豫一下,將之前準備好的藥丸裝好,跟著姑媽一起去了乾清宮。

陛下寢室,蠟燭昏暗。男人依舊躺在床上,麵色煞白。一旁站著的淑妃目光四散,十指將手中的帕子攪成了麻花。美麗的麵容罩著寒霜,眼眸糾結恐懼。

“都出去,哀家要跟陛下單獨待一會兒。”

這話是剛進來的太後說的,一旁的魏孝賠著笑臉,語氣十分為難。

“這……還是讓奴才們留下侍候吧?陛下……”

“讓你們出去就出去,都廢什麼話。太後娘娘是陛下生母,你們這幫狗奴才敢不聽命?”

慈壽宮大太監厲聲怒喝,魏孝這個大內總管也得讓幾分。母子名分,陛下都不能如何,又何況是他。

“是,奴才告退。”

乾清宮的人跟著魏孝出去,剛離開寢室的門被人從裡關上。太後望著床上的兒子毫無感情,指指那張蒼白的臉示意宮人動手。

淑妃麵容忐忑,可事到如今已經由不得她後悔。退後一步讓開位置,眼看慈壽宮一名體壯的太監手拿軟枕,毫不猶豫的捂上了陛下的麵容。

一秒、兩秒、三秒……時間暗暗流逝,床上的人被閉住呼吸依舊無一絲動靜。下毒手的太監手抖心顫,死死的壓著手中的軟枕。

第三十五章 各種美食擺滿食案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 太監放開了軟枕緩緩站起來。心臟狂跳,呼吸急促。顫唞著手去探這個毫無動靜 * 男人的呼吸。

“沒氣了。”

一旁的人皆一副鬆口氣的模樣,太後唇角彎彎麵容詭異, 眼神複雜。狠狠閉了一下雙目,再睜開已經平靜冷漠。

“叫……啊……”

一句話剛開頭, 喜悅尚未蔓延至全身, 她忽的看到床上的男人睜開了雙目, 正似笑非笑的望著她。

“啊……”淑妃也發現了, 嚇的驚叫一聲捂住了自己的嘴。

倆女人被這突然的反轉嚇的心臟狂跳,一時都忘了應對。直到一兩分鐘後,太後才反應過來, 指著他大喊。

“快,愣著乾嘛,趕緊再動手。”

拿軟枕的太監楞了一下, 望著阿影眼神發怵。可這事兒是沒回頭路的, 隻能一條道走到黑。聞言抬手再次衝著他伸出了魔爪。

床上的男人依舊沒動,好似傻了一般任人作亂。等軟枕再次蒙上他的臉, 寢殿的門被人吱呀一聲從外推開。

眾人驚惶回頭,隻見七位內閣大佬赫然在內。首輔陳大人厲聲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