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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立新的秩序。曆代朝代更迭,都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麼說,我這末代皇帝是當定了?”

皇帝倆字出口,張瑾忽然意識到眼前的是何人。抬手拍自己一下,望著他滿臉討好的笑。

“我錯了,我胡說八道的。”

“是我錯了。對不起。”說完他跟以前一樣笑的輕鬆“其實我也不介意當末代皇帝。我隻是……百姓無辜!”

是啊!百姓無辜。一代代朝廷更迭,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他自幼可說民間市井長大,對此應該深有感觸。

兩人沉默良久,到夜裡快十二點,張瑾開始打哈欠。男人一腳踩下刹車,車子緩緩停了下來。

“我來開,你到後麵去休息。”

“你會開嗎?”

“很簡單,我試試。”

草原廣闊,開車其實很簡單。張瑾也不糾結,起身將駕駛位讓給他。她在後頭仔細觀察,發現這人真的看了看就學會了。雖然開的不穩,但在遼闊的草原上,是絕不可能出事的。

她安心去睡,一覺醒來發現車子停了。“走錯方向了嗎?還是沒油了?”

“方向沒錯,大概再有二百多裡就到薊鎮。是這車子忽然不動了,啟動不了。”

張瑾爬起來一看,果然是沒油了。下車加油,天空泛著魚肚白,居然快亮了嗎?她這一覺真是睡的太沉了。

加了油,她打開駕駛室的門坐進去。遞給他麵包和水。“吃完了你去後頭睡覺,快到了我叫你。”

男人點頭,開車進去後不放心的交代:“先休息吃點兒東西。走到人多的地方就把車停下來收起,彆引起圍觀。”

“知道。”

張瑾邊開車邊吃東西,窗外天色漸漸亮起來。景色依舊是草原,慢慢的樹開始多起來,偶爾可見放牧的牛羊成群結隊而過。看到她車子,牧民無不露出驚訝的表情。有的甚至跪下磕頭。

看看地圖,她實在不知道這是哪裡。車上的GPS沒有信號就是個擺設。為了不走錯,她熄火下車,提著一斤食鹽跑去找牧民問路。

樸實的牧民雙手合十,出口的居然是漢語。張瑾興奮的都要哭了,這下看來離漢人的地方不遠了。

“這裡距離薊鎮還 * 有幾十裡。娘子,您是神仙嗎?你那是什麼啊,怎麼能跑那麼快?比我見過的最快的馬都要快。”

張瑾回頭,看阿影也從車是下來。她笑笑,一揮手將車子收入時空倉庫。這一手更讓牧民震驚,馬上就要下跪。被她一手拉了起來。

“這事兒不許告訴旁人,否則會受到懲罰。”

“是。老漢保證帶到棺材裡,誰都不告訴。”

說話唬人的功夫,她又拿出一大包食鹽,目測有幾十上百斤。“我用食鹽跟你換一匹馬可以嗎?”

老漢聞言趕快擺手,一聲哨響,他的馬兒嘚嘚的跑來。“娘子拿去用,不用給老漢什麼東西。”

這老漢比《西遊記》裡駝唐僧過河的老龜樸實多了,張瑾笑笑搖頭,把食鹽放到他腳邊。阿影牽起韁繩,倆人上馬離去。

老漢望著遠去的背影遙遙下拜,隨後顫顫巍巍打開了那個袋子。看到裡頭雪白細膩的食鹽,高興的老臉都笑的沒了褶子。

二人騎著馬,到中午時分趕到了薊鎮。望著那古老厚重的城門,阿影拉著韁繩直接去了當地的守備府。

阿影抱著張瑾下馬,倆人皆滿身疲憊。站在男人身後,由他去跟門衛溝通。結果,閻王好見小鬼難纏。一個普通守門的士兵,居然翻著白眼對他不屑一顧。

“守備大人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滾,哪兒來的回哪兒玩去。”

兵痞放肆的吼完,忽然發現了他身後的張瑾。隨即張著嘴,一副老貓看到鹹魚的讒樣。

“這哪兒來的小娘子,長的真好……哎呀,阿娘呀……”

兵痞被阿影一腳踹倒在地,吼的那叫一個驚天動地。張瑾笑的幸災樂禍,暗自鄙夷這個不長眼的家夥。老壽星上吊嫌命長了,跑到他麵前作死。眼前這人可是一刀砍了你,還能治你個犯上的罪名,讓你不得好死。

男人踹倒這作死的家夥猶自氣的不行,上去接連又是幾腳。疼的他哭爹喊娘,動靜大的驚動了裡頭的薊鎮守備陳應延。

“誰敢在我府上放肆?”

守備大人怒氣衝衝的跑出來,看自己的士兵被人接連踹,抬手就衝對方發動了攻擊。阿影出手格擋,陳應延被迫後退。心道這回遇到了高手,正要招呼人好好教訓對方的時候,他看清了來人長相。

呆愣一瞬,男人反應過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末將陳應延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萬歲。”

他這一下,周圍那些摩拳擦掌的士卒們都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跟著跪在了地上。一時間萬歲之聲此起彼伏。張瑾被夾在一眾跪地的人中間,懵懂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

“行了,都免禮起來。”

男人聲音極冷,站在那裡俯瞰眾生的姿態,讓張瑾之前的不敢置信變為了完全相信。一個人自幼成長的環境決定了他的氣質,這睥睨天下的威儀不是一天能煉出來的。

他抬腿往裡走,陳應延和幾位副將緊跟其後。男 * 人走了幾步,回頭瞅瞅落在後頭的張瑾,返回去拉起她的手。剛還冷若冰霜的臉一瞬間春回大地,說出口的話也極其引人遐想。

“乾嘛呢,不是讓你跟著我嘛,自己在後頭發什麼呆?”

這親昵的話讓張瑾不知該怎麼接,傻笑一下低著腦袋跟著他抬腿邁步。這家夥,簡直就是個精分。一瞬間氣場全開,君臨天下。一下子又溫言軟語,好似阿影在跟她撒嬌。

眾人讓在兩邊,心裡開始猜測張瑾的身份。看陛下那在意的態度,這小娘子就算眼前不算啥,以後也必定不俗。可不能得罪了。

進入大廳,阿影讓人安排張瑾去洗漱,他則將情況跟這些大老爺們說了清楚,然後就是詢問薊鎮的情況。

“繞道蒙古進關,這……這是真的嗎?”陳應延給嚇懵了,他這裡才有幾個人,幾萬大軍來襲,他除了等死還有其他路可走嗎?

“你這是質疑朕的消息?”

“末將不敢。”

陳應延慌忙跪在地上,冷靜後開口回道:“薊鎮守軍攏共八千,是萬萬抵擋不住幾萬大軍進攻的。陛下還請速速調兵,否則薊鎮危矣。”

“是啊陛下,薊鎮這點兒人一半都是老弱,根本不是彪悍的回鶻騎兵對手。請陛下速速調兵防衛薊鎮。”

阿影氣的冷哼一聲:“派出斥候探聽具體情況。關閉城門嚴查城內商人,以防奸細。”

“是。”

兩道命令發出,陳應延倒是麻溜的去執行了。阿影洗漱換了衣服,坐到桌前開始寫調令。從哪裡調兵,這是個問題。他之前已經想過很久,最後還是決定調山海關的騎兵過來。

近處的大同、宣府也得防衛,他們本就防守不足,再被調走士兵的話,那完顏達吉會立馬調轉方向從這些地方進攻。

調令寫好,他卻沒有印章。想了想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希望山海關總督能認他這字跡。

“咚咚”敲門聲響起,他把命令交給等待的傳令兵,站起來迎張瑾進來。

“怎麼不好好休息一下,這麼著急來找我是有事?”

張瑾點頭:“帶你看點兒東西。”

“在你房裡?”

“對。”

男人毫無防備的跟著她去了她暫住的臥房,一打開就看到了裡頭一個摞一個的箱子。沒等他發問,張瑾開始一個個打開跟他解釋。

“軍用望遠鏡,氣候條件好,又身處平原的情況下可以看到十幾公裡外的隊伍。汽油、柴油,引火的好材料,可以用來守城。”╩思╩兔╩在╩線╩閱╩讀╩

張瑾說完歎口氣:“我能幫的就這有這些了。我得儘快回銅州,這裡……就看你們的了。”

原書中沒有他們這一出,薊鎮肯定是破了。如今有他這個皇帝在,不知這裡能不能守住?她能做的有限,陪他來到這裡已經仁至義儘。她如今必須馬上趕回銅州,母親兄長還有女兒都在等她,也許都在等她營救。

阿影看著這些他眼下最需要的東西,衝她笑笑:“不需要我 * 拿什麼來換嗎?”

“金銀珠寶,你願意給我當然不會拒絕。”張瑾笑笑:“不過眼下這不是最主要的,你還是擔心薊州怎麼守吧。從彆處調兵,這方法行得通嗎?”

男人搖頭。“山海關距離遠,短時間不可能來。其他地方?除了京師三大營,其他地方根本無兵可調。”

“那調京城的啊。如果薊州失守,京師危矣。那些大臣不會不明白這道理吧?”

“京營早已糜爛不堪,根本不中用。就這也是那些老頑固的保命符,根本不會同意調動。他們要考慮的隻是京師,京師城高堅固,比這裡好守。隻要守住京師,他們身家性命無虞就好。”

“一幫混蛋。”張瑾氣的大罵。“這裡往京師,一路有多少城池,多少百姓,難道他們就都不管嗎?”

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難怪這大周沒要多久亡了呢。失了民心,不亡才怪。可最可恨的是,亡的隻是劉家的江山,那些國之蛀蟲卻換個朝廷依舊當官。

“儘人事聽天命,氣也沒用。為這個生氣,你若是在朝堂上能被那些家夥氣死。”

他這是被這些國之蛀蟲掣肘了多少次,才能把話說的一次比一次無奈。空有一腔抱負,可卻偏偏遭逢這麼個亂世。忽然她靈光乍現,想到了個更好的方法守城。

“現在讓士兵在城牆上鋪設鐵絲網,你覺得時間還來得及嗎?”之前光想著買武器了,忘了這些民用設備也可以防守。

“來得及。”

聽到肯定回答,張瑾馬上聯係賣家買了好多細細的鐵絲鐵網。隨即又訂購了大型發電設備。柴油等發電所需。

“這回我可是出血本了。”

男人瞧著她一臉肉痛的表情嗬嗬直笑,伸手摸摸她腦袋。“用你之前那些牛羊換的嗎?我讓人給你弄牛羊來。”

張瑾聞言喜笑顏開,根本沒發現他倆此刻的狀態有多親密。

“牛羊、金銀珠寶、古玩玉器,你能想到的值錢東西我都可以換哦。”

“財迷。”

“不財迷你增加什麼稅,弄的人家要置你於死地。”

果然樂極生悲,一高興又忘了他的身份。張瑾嘴禿嚕完才想起來,趕快笑笑道歉。

“對不起。”

“不用道歉。”男人依舊那副笑容溫和的模樣。“在我麵前不用那麼緊張,還跟以前一樣你想說什麼說什麼。”

“叫你小呆瓜呢?”這一瞬間的乖巧,讓她好像看到了那個呆呆的阿影。不禁惡趣味發作,故意逗他。

“儘管叫。”男人一臉寵溺,好像他真的還是那個智力受損的模樣。一副你說什麼都好的樣子。

“嗬嗬,那我下回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