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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辣椒的盛宴,一個個吃的唇齒留香,本該吃兩碗就飽的肚子,愣生生吃了三碗 * 進去。放下碗一個個打著飽嗝,對張瑾的看法更添神秘恭敬。

貨物上車,隊伍再次上路。王五被辣椒和電棍折磨的萎靡不振,一路縮在車上,蔫兒巴著臉不知在想什麼。

沈桓上了張瑾的馬車,阿影坐在車轅上趕車,他也沒進車廂。倆人一左一右全都黑著臉,好似門神一般。

張瑾累了一夜,這會兒沒了危險也不管這倆。自己躺在車廂裡呼呼大睡。一路顛簸好似搖籃,午飯都沒吃直睡到日落西山。

剛爬起來,阿影便將水壺遞到了嘴邊。她接過喝了幾口,瞧瞧天色開口問:“要露宿野外了嗎?”

“嗯,越走越荒涼。聽李頭說這裡原先一路都有客店的,可這些年盜匪橫生,估計是被滋擾的乾不下去。”

“那個劉三娘呢?”

“依舊跟著。她手下的弟兄中午後離開了,可她沒走一路一直跟著咱們。”

張瑾往前蹭蹭,伸手拍表哥一下。“你計劃怎麼辦啊?”

“官府都拿他們沒辦法,我也……”

“那就讓她跟著吧!路上遇到盜匪說不定還能賣她人情,也許不用出手就能搞定。”

“你就不怕她聯合盜匪將你們一網打儘?”表妹何時心這麼大了?跟著個女土匪她居然一點兒不怕。

“不然呢?咱半夜下黑手把她乾掉?”

她這話一聽就是開玩笑。這劉三娘並未危害到她,而且看那模樣對她表哥一往情深,她還真下不去這個手。可阿影不這麼想,她這麼說了,他就認真考慮該怎麼執行。

“這女人功夫不賴,想下手的話最好用雷公棍一次麻翻。”

張瑾不作聲,轉頭望向當事人。眼神慧黠,默默調侃。沈桓被她看的紅了麵龐,避開那雙好似看透世情的眼眸,開口解釋。

“她不是壞人。最近幾年接連乾旱,很多沒有土地活不下去的村民來投,她都儘量收留救助。而且他們不到萬不得已不傷人性命,不搶劫那些普通百姓,一般都是大路上搶劫商隊來補給。”

“商隊又該誰的欠誰的了?被他們這麼欺負。這一路原來多繁華,這些年愣生生讓他們搞的商路凋敝。連那些靠小生意為生的都遭了殃沒法做。想要救人是好的,可靠攔路搶劫,這不等於殺一個救一個嘛,根本是做的無用功。”

“商戶不做這個也不至於餓死。可他們不這麼乾,立馬就會伸腿瞪眼去見閻王。”

他這麼說,張瑾這個現代觀念的人頓時轉過彎來。逼上梁山,已經到了性命關頭,誰還顧得上道德廉恥。為了一口吃的殺人,這本就是饑荒年常態。

看她不再言語,神情帶著無限唏噓。男人一拍車轅,氣憤的開口。

“說到底這都怪朝廷。連年災荒他們卻無任何作為。不賑濟就算了,今年夏糧收割後居然開始征收農稅。一畝地比往年還多出三升糧。這不是雪上加霜嘛。大家都要餓死了,他們居然還如此逼迫。簡直就 * 是官逼民反。”

“小心被官府的人聽到,先定你一個謀逆罪,拉你到菜市口斬首示眾。”王五慢悠悠的走過來,望著他們語氣冰涼。“今年初,朝廷增加商稅,派了礦監全國征收礦稅。氏族高門之前不用交的如今都得交稅,那些泥腿子當然得加稅。”

“放屁。”張瑾一聽這話頓時黑了臉,對這個氏族門閥享受特權的男人沒了好臉色。

“能者多勞,有多大能力就要承擔多少責任。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居然不懂嗎?我看你們這些享受慣特權的不是不懂,隻是一個個自私的自顧自己,根本不管其它。

如今國家內憂外患,到處都得用銀子。開源節流,開源當然就隻能加稅。朝有錢人伸手,這本來就是正確做法。你這家夥居然拿自己跟貧苦百姓比。多收你一百兩,你都照樣過日子。可多收那些本來就失去土地的百姓一文錢,他們就能被逼去偷去搶。”

她氣憤的吼完,沈桓深以為然,不住氣的點頭。表妹的確成長了,隻需他簡單的點撥,立馬就能想到關鍵。

阿影一聲不吭,王五被吼的呆愣,可臉上依舊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隔了一陣後跟她辯駁。

“國家用錢,那就該大家一起出。都是大周子民,憑什麼多收我們的錢去救濟那些窮鬼?窮鬼餓死是自己沒本事,怪的了誰呢。”

“你們王家在銅州開著煤窯,那也屬於大周的物資。你們為什麼要自己獨吞,而不與同是大周子民的普通百姓均分?甚至連稅收都不願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們家這行為算不算偷國家財產?按照律法、偷盜數量如此巨大該怎麼判?”

王五被這一席話說的目瞪口呆。這道理他從未想過,也從來不如此認為。可……

“國家就像是一大家子。家裡有了事兒,當然大家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才能共度難關。若都隻想自己,窮鬼被逼成群結隊去偷去搶去殺人,富人家真能抵擋得住嗎?還有關外異族虎視眈眈,若是朝廷沒錢供養邊軍,而讓他們進了關。這些人燒傻搶掠出了名,難道你們又能躲得過?”

去年好多家小地主被搶,他不是不知道。張瑾如此一說,他頓時也明白了道理。可道理是一回事,舍得又是另一回事。不是大刀架在脖子上,誰也不願將自己的財產給人。

“賑濟災民,防患邊關都是朝廷的事兒,跟我沒關係。我做好我的生意就好。”

王五說著抬腿往前,張瑾氣的衝著他背影嚷嚷。“等到災民被逼上梁山,不顧性命劫掠的時候,你就知道這跟你有沒有關係了。”

“我堂叔年年都開倉,大不了我回去也舍上些糧。我們能做的隻有這麼多,最主要的還是得靠朝廷。”

王五的聲音遠去,沈桓搖頭深深歎息。

“也不知朝廷是怎麼回事,居然朝令夕改。年初說幾處受災的 * 全部免農稅和丁稅,夏糧後居然又重新加了農稅。他們眼睛都是瞎的嘛,不知道今年收成還不如去年,老百姓連地主家租子都交不夠,拿什麼去交農稅?”

第十七章 殿下的身份

“難道是皇帝病了,換了太後執政?”

張瑾下意識的說出原文中所寫,沈桓深以為然。除了這個,也想不出其他的了。

“皇帝的身體也不知是什麼毛病?做太子時就聽說不太好,這剛登基沒多久,大家都寄希望於他,想看他中興大周呢,這怎麼又病了?朝政落入氏族一脈手中,窮苦百姓日子要難過了。一個控製不好,恐釀成大禍。”

——

夜裡,大家圍著篝火休息。沈桓對始終不離他左右的劉三娘無可奈何,想要求助張瑾。結果她雙手一攤,一副無能為力的表情。轉身往馬車的方向走,哈欠連天好像困的要死。

阿影緊跟其後,倆人拐過車隊,消失在沈桓的視線。

“你不是困了要睡覺嗎,咱們這是去哪兒?”

雖然跟娘子單獨出來很開心,可這些天趕路她很累,有時間還是早點讓她休息的好。

張瑾笑笑指指天上繁星明月:“如此良辰美景,當然是賞月啊!”說完自己嗬嗬笑,一會兒後才正色道:“我有事要背著人做,你幫我望風。”

男人鄭重點頭,默默緊了緊手裡的電棍。這玩意通體金屬製成,就是不開電門,他也有把握用它瞬間將人放倒。

張瑾在一旁的土坡上坐下,跟她的代理人溝通拍賣玉獅子的事兒。對方告訴她明天拍賣正式開始,問她有沒有心理價位。

“當然越高越好。”

“哈哈……我也是這麼想。”

“對了,問你個事兒。我如果弄幾千隻羊給你,你覺得好賣嗎?”

“當然好賣啊!豬瘟後肉價飛漲,羊肉已經漲到三十五,毛重也有一斤二十左右。我算算啊……

一隻按三十五斤算,那一千隻就是三萬五千斤,七十萬。而且這東西特好賣,來錢快。”

“那好,你聯係買家吧。一周後我給你弄八千隻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OK”

八千隻羊,五百六十萬。粗略算一下自己帶的物資,根據王五提供的價格,換了羊後大概還能換幾十匹馬。古代運輸,離開馬不行。

“再加上王五那些貨,這回能賺不少。”

眼前好似馬、羊成了群,想想就讓人高興。幾百萬元的糧食,這回該招募人手了。盜匪四起,光有物資不吝於孩子抱著金磚般引人覬覦。得給自己配備獠牙、利爪,這才能救助旁人的同時也保護自己。

“阿影,過來。”

男人瞅瞅四周,望遠鏡裡沒發現什麼不對,這才緊走幾步坐到她旁邊。桃花眼望著她眨巴兩下,俊顏滿是歡喜的笑意。

“你最近有想起什麼來嗎?”

“零星片段。”

“都有什麼?”一聽居然出現零星片段,張瑾明顯的在興奮。

不明原因的智力退化,記憶混亂乃至消失 * 。她一直都不敢隨便給他用藥。這些日子試著給他服用了些維生素、腦蛋白水解物等營養神經的藥物,又把核桃、腰果等對神經好的乾果讓他當零食吃。難道是有效果了?

“小時候在一個小院兒裡,一個穿著灰色衣裳的男人在教我劍法。晚上,又換了一個男人來教我讀書寫字。”

“他們說什麼了?”

“……你以後需經常替代殿下,武功不用學那麼好。以後要把精力用在讀書寫字上。”說著他右手瑟縮了一下,望著張瑾的目光帶上了委屈。“他打我,說我寫的字不對,跟殿下的不像。說再學不好,就狠狠打我手。”

張瑾聽完沒吭聲,一門心思沉浸在他口中的殿下倆字上。在古代能被稱為殿下的,該是什麼身份?

“娘子,我手疼。”

被他拉住喊了好幾聲,張瑾才回過神。撞進他清澈純淨如新生嬰兒般的眼眸中,她現在已經不覺得大男人如此撒嬌有多違和。

被人打,被逼學彆人,他小時候到底經曆了多少冷漠不公的待遇?忘記一切回到從前,他第一個看到的就是她。不管是雛鳥情節還是什麼,她都願意給他一份溫暖。

“我給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她不理他,他就搖著她吸引注意力。等看到她眼裡的心疼,他頓時就從撒嬌小娃娃變身頂天立地男子漢。

“不疼。我就是想讓你看看我,跟我說說話。”

張瑾伸手寵溺的摸摸他腦袋,精致美麗的五官如花般綻放。望著他的眼神如同冬日的暖陽、此刻的微風,讓人舒服的想投入她的懷抱。

阿影人高馬大,當然不可能投入嬌小的娘子懷裡。所以,他把這個讓人舒服不舍的女人摟入了自己%e8%83%b8`前。

張瑾一瞬的驚訝後,伸手摟住他勁瘦的腰身。哄小娃娃一般拍著,透過他純淨的記憶安慰那個被人虧待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