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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臉上明晃晃的寫著心疼 * 。

“熒熒不哭,爹爹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好玩的。我們很快就能回來,你跟芍藥姐姐玩幾天,我跟阿娘就回到你身邊了。”

“爹爹……”小家夥不舍的摟著男人的脖子,轉頭望阿娘一眼。隨後抽泣著抹抹眼角。“我等爹爹和阿娘回來。爹爹你不許說話不算數,要記得給熒熒帶好吃好玩的。”

閨女好懂事,男人心疼的親親孩子額頭。鄭重的保證:“爹爹發誓,一定儘快回來,給熒熒帶好吃好玩的。”

十幾輛馬車上貨物堆山,用防雨的油布遮蓋的嚴嚴實實,此時已經開始出發。張瑾坐在最後一輛青布馬車上,掀著簾子望著這倆煽情。

阿影瞅瞅媳婦,又哄了一陣閨女。給小家夥擦乾眼淚,將她交給芍藥,這才轉身上車。手中馬鞭一揮,車子吱呀吱呀緩緩開動起來。

熒熒伸著胳膊,對阿娘爹爹萬分不舍,被芍藥強行抱進了院子。阿影望著小家夥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轉頭抹了一把臉。

這人好感性,張瑾搖搖頭將手帕遞給他。“一倆月我們就回來了,彆難過。”

“到時候熒熒還認得我嗎?”

“當然認得啊!”說完,張瑾有些心虛。三歲的小孩子,隔幾個月還記不記得她其實也不知道。這麼說好像在哄“小孩”。

“就算不認得,你陪她玩幾天不就又熟悉了嘛。”

“對哦,之前也是這麼熟悉的。熒熒喜歡捉迷藏,我陪她玩捉迷藏她就會高興。”

這時期路況不好,加上他們都是重車,一天走四五十裡就不少。中午就著水壺裡的水吃的餅子,下午四點多時進入路旁一個大車店休息。

卸下車,大家分為兩隊,一隊看守物資,一隊出去放馬吃草。這樣可以節省草料。

隻走了一天,張瑾計算一下感慨非常。以此行他們去沿綏計算,大概需要兩周時間。而一路上人吃馬嚼,所需糧食得一千多斤。一輛車的物資都不足。

難怪古代交通不發達時賑災那麼難。這從江南產糧區運到內陸關中,除去運河上的路程,光內陸這一截消耗也不得了。

“給馬匹喂精料,彆舍不得啊!咱這一路可指著它們呢。”

留守看貨準備草料的男人們抬起頭來,一個個憨厚的朝她笑。“娘子放心,我們肯定好好照料。”

“娘子你彆擔心這,我們都多年照料牲口,知道咋喂養它。”

“行,那就交給你們了。晚飯咱們吃臊子餄烙麵,我剛跟廚房交代了,等他們回來你們分兩批去端。晚上留值夜的,警醒些。”

“是,娘子放心。”

之前買的哨子已經交給他們,值夜的時候用來報警。夥食毫不吝嗇,大家拿著電棍一個個鬥誌昂揚。

張瑾讓活計提了一桶水,自己關上房門擦洗了一番,換了衣裳出來讓阿影也去洗。

“我洗過了。”

“在哪兒?”

“後院有水井,大家都在那兒洗。”

好吧,男人就是方便。如今夏 * 末,天氣還不涼,洗個涼水澡更舒服。男人笑笑,幫她把臟水提到外麵。然後進來拿她換下來的衣裳。

“你乾嘛?”張瑾一把拽住他,伸手把衣裳搶過來。幸好內衣放在最裡頭,這要是被你拿在手裡,我得多尷尬。

“洗衣服啊!”阿影好迷茫,“你換下來不是要洗的嗎?”

“我自己洗。”

“我……”望著她出門的背影,男人垮了臉明顯非常失落。小聲的嘀咕道:“你是我娘子,我幫你洗有什麼不可以的?”

張瑾在院子裡洗衣服,夕陽西下暖暖的照在她身上。幾縷發絲調皮的掉落臉頰,她如春蔥般的手指幾次劃過鬢邊,簡單的動作撩人心弦,幾個路過的男人看的目不轉睛,呆呆的站在那裡。

“看什麼看,我娘子洗衣服有什麼好看的。都該乾嘛乾嘛去。”

阿影帶著惱怒的聲音響起,張瑾這才抬頭發現自己成了眾人焦點。將洗好的內衣裝進小盆,她起身端著回了屋子。

“剩下的你幫我洗,謝謝。”

“知道了。”阿影高興的在娘子之前的地方蹲下,抬頭嗬斥那個猶自關切他們房門的男人。“看什麼看,非禮勿視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男人長的五大三粗體型彪悍,皮膚黝黑發亮一看就是常出門行走的人。對於他的瞪視毫不在意,反而開口嗆聲。

“那我今兒就讓你知道知道。”

阿影也惱了,對於這種覬覦的目光他本就反感,這家夥居然還出言不遜。一路上娘子都以輕紗遮麵,這剛透透氣,居然就有不識相的上來挑釁。他話語落地,手中他自己的一件濕衣裳朝一個方向轉幾圈,飛快的擰成繩朝對麵男人揮了過去。

男人臉上掛著冷笑不慌不忙應招。原以為側身就躲開的事兒,結果那繩子好似長了眼睛,軟軟的武器居然可以在半空中改變方向。一擊未中調轉方向再次抽上他的臉頰。

這回他沒能再躲開,結結實實挨了一下。臉頰火辣辣的疼自不必說,嘴裡一股甜腥,一開口吐出一顆牙齒。

“你……”男人憤而扔掉手中的牙齒,從腰後拔出自己的刀來,不再多言直接開乾。

阿影眼神犀利,依舊使用自己這根臨時兵器。軟軟的衣裳在他手裡好似鞭子,沒幾招纏中對方手腕,一拉一拽,男人的大刀落在地上,他捂著手腕望著對方一臉不可思議。

“報上名號來。也讓我大刀王五知道是敗在誰的手裡。”

“什麼……名號?”

阿影顯然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張瑾此時推門而出。衝著男人一抱拳,聲若黃鸝清脆委婉。

“得罪兄台了。我家夫君絕非故意的。大家都出門在外,言語小事互相退一步就好,沒必要劍拔弩張。您說呢?”

美人開口了,男人頓時熄了火。剛準備叫人的心也熄滅,衝著她一抱拳起身離開了這裡。

“娘子,你知道他的名號是什麼嗎?”

“管他什 * 麼名號呢,咱們隻管做自己的事兒。”張瑾笑笑,看他把衣裳擰乾水晾起來,倆人結伴到前頭大廳去吃飯。

路邊小鎮上的大車店,環境糙的很。大廳一張張桌椅油脂麻花,男人們三五成群在喝酒劃拳,一腳踩著凳子大馬金刀的跟同伴嬉鬨,喝多了嘴裡葷話不斷。張瑾離的老遠就被李頭攔住,吭吭唧唧半天示意她還是回屋去吃。

“娘子要吃什麼讓姑爺端了進房裡。一幫子臭男人待的地方,娘子實在不適合進。”

張瑾遠遠的也聽到了裡頭的熱鬨。這可不是現代,粗魯的漢子可不知素質為何物。她點點頭,聽人勸的返回了自己開的單間。

沒過多久,阿影端著托盤進來。將上頭的兩碗餄烙麵放在桌子上,開口有些抱歉,覺得這些東西太委屈她。

“店裡的豬頭肉都給那些人下酒了。店家說平時人不多所以準備不足。眼下隻有主食,委屈你了。”

張瑾拿過筷子擦擦,坐下開動。熱騰騰的麵條,比路上吃乾巴餅子好的多。

“這委屈什麼啊。出門在外,有熱食,有住處已經非常好。”抬手吃幾口進肚,她指指他“趕緊吃啊,愣著乾嘛。”

“哦!”

晚飯後她去收晾在院裡的衣裳,結果發現少了一條她的裙子。抬頭望望天,無風也無月。到底是誰這麼無聊偷她衣裳?

“變態。”氣哼哼的罵一句,她拿著那些未乾的衣物回了房間。“彆讓我抓到,否則姑奶奶饒不了你。”

“娘子,你在罵誰啊?誰欺負你了嗎,我幫你揍他。”

阿影說著話就挽起袖子,一副找人算賬的架勢。張瑾伸手拉他進屋,指指外麵的天色。-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李頭他們都分配好了嗎?夜裡要多注意,彆著了人家的道。”

“都分配好了。我說要跟他們一起值夜,被李頭拒絕了。他說我是東家,不用乾這個。”

“嗯。有危險他們會報警的,到時你再去不晚。”

夜深了,吹燈睡覺。洞房後第一次隻有她倆在床上,張瑾不免有些緊張。這床好小,貌似最多一米五寬,不比他們之前睡的大炕。倆人躺下後呼吸相聞,好似一翻身就能撞進他懷裡。

僵直著身體不敢動,直到身旁呼吸綿長她才慢慢放鬆,漸漸進入夢鄉。

夜裡,男人再次被噩夢驚醒。一翻身將她摟進了懷裡,熟悉的操作讓她就算在睡夢中身體都有下意識的反應。伸手邊拍後背邊習慣的安慰。

“沒事,沒事,隻是做噩夢。”觸手一片濕,她迷迷糊糊拽起枕巾給他擦汗。“彆怕,隻是夢而已。你長大了,沒人能傷害你。”

男人雙臂緊緊的摟著,救命稻草一樣抱住不放。倆人肢體交纏,肌膚相貼緊緊擁在一起。張瑾隻顧安慰他,好一陣才發現下`身的壓迫感。明白那是什麼後頓時尷尬的手腳不知該如何移動。

“那個……阿影,你先放開我。”

“哦。”乖巧如常,她 * 一開口他馬上鬆開了雙臂。望著她的眼神充滿不舍,但依舊沒反駁她。“娘子你怎麼了?臉好紅,不是病了吧?”

“沒有。”

這會兒張瑾非常不喜歡他的好視力,明明天沒大亮,自己的囧樣卻偏被他看在了眼裡。側身躲開他伸向她額頭的手,她一骨碌爬起來去穿外衣。

第十四章 觸電的感覺好酸爽

早飯後大家上路,之前拜托店家幫忙蒸的饅頭此時已經晾涼,大家分彆裝進自己攜帶的乾糧袋子。一路出了小鎮,張瑾發現昨夜跟他們一起投宿的男人隊伍居然跟他們同行。出了店家後一直跟在他們後頭。

這些人此行也是邊市,難道這一路都要相伴嗎?說實在的,她對那個無禮的男人十分反感。想想自己丟失的裙子,心裡更加憋氣。

兩隊人一前一後,車輪滾滾蕩起陣陣煙塵。張瑾有昨日的經驗,今兒她的馬車走在最前頭,這樣可以避免車身被灰塵淹沒。

時光近午,後麵的隊伍停下來休息。張瑾計算一下路程,下一站還得跟對方在一處。既然甩不掉她也不做無用功了,中午一起停下休息進食。

保溫杯裡水還有些燙,就著饅頭慢慢吃。倆人撩著車簾坐在車轅上,邊吃邊四下張望。

“兩側高山,中間峽穀,隻有前後可走。這是不是強盜打劫的好地方?”

張瑾話語一出口,遠遠的馬蹄聲傳來,喝聲由遠及近,蕩起的煙塵好似黃龍,張著大口要將他們吞沒。

“烏鴉嘴。”

這話是張瑾自己說的。隊員們收起食物,將武器緊緊的抓在手裡。一個個望著來人是緊張害怕但又期待。

騎兵轉眼即到,張瑾他們隊伍的男人們也全集中在最前頭,形成攔截的狀態。兩兵相對,對方領頭的居然是個英姿颯爽的女人。看到張瑾時明顯的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