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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熒熒回自己娘家。這才從王家家丁口中得知王家家主居然受傷了。

“怎麼傷的?”

“去省城途中遇到流寇了,大家為了保護貨物跟流寇乾了起來。本來已經趕跑了,結果家主被他們的冷箭射中。這些人真陰損,箭頭上居然有倒刺,這一□□,碗大的傷口鮮血淋漓。”

“傷口化膿了嗎?”大熱天的,在這沒有抗生素的古代,最怕的就是外傷化膿。一旦出現感染,幾乎沒有中藥能壓製。

“是,聽說腐爛發臭。”活計搖頭滿是歎息:“冬天還好,夏天最怕的就是這個。夫人讓人貼了榜文,說誰能治好家主有重賞。”

重賞不重賞的是其次。她剛跟王家合作,王家家主就出了這事。而且說到底這還跟她有些關係,她說什麼也不能不管。

交代李頭把馬車趕回租賃的倉庫大院,她回身背了個大背包出來,跟著王家家丁去看王老爺。

王家主母對於她的到來詫異的很,但她男人已經是被大夫發了死亡通知書的。如今死馬當作活馬醫,是以也沒阻攔,直接將她帶進了後院。

“打一桶溫水來,然後你們都出去。”

王家主母渾身都在顫唞,聞言戰戰兢兢的問:“能治嗎?”

“能。”取出工具,她對女人笑笑給她寬心“彆擔心。不出一天,肯定還你一個生龍活虎的丈夫。”

王家主母嘴角抽抽,有些不敢信。但到底沒說什麼不好的話,依言讓人準備了熱水,然後全員退出。

張瑾關上房門,先給男人打了一針退燒藥劑。隨後解開男人衣裳。熟練的處理了外傷。青黴素做了一下皮試,沒過敏後給他肌肉注射了一針。

等她將自己的物品收拾起來,再次打開房門後,王家主母著急慌忙的進來。發現之前高燒抽搐的丈夫居然平穩下來。伸手一摸,那如火爐一般的熱度居然退了。

男人身上如水洗,傷口明顯的被重新處理過。呼吸平穩,緊皺的眉頭鬆了開來。

妙手回春啊!

“我晚上再來,他這還得繼續 * 用幾次藥才能完全好。”

激動的王夫人看她都到門口了,這才回過神來。“張娘子,您請留步。”轉身吩咐身邊的婆子“叫人準備宴席,我要好好謝謝張娘子。”

“不用那麼客氣。”張瑾回頭翩然一笑,指指床上的王老爺:“等你家夫君恢複再謝不遲。”

女人點點頭,起身親自將張瑾送到二門外。晚上派車去接的時候,帶了半車的禮物。

“我們夫人說了,張大娘子什麼稀罕物都有,所以給您的都是些針線物件。您忙著生意,估計沒時間做這些。”

張瑾剛才看了一下,這一包包的幾乎全是衣衫。一件件做工精細,用料講究。綾羅綢緞、春夏秋冬全都包羅在內。針織刺繡精美自不必講,其中一件皮草鬥篷,毛色一看就不是凡品。

“你們娘子有心了。”

一進王家大門,王大娘子居然站在大門口迎接。一看到她上前挽住她臂彎,好似多年的親人般親切。

“我家老爺已經醒了,剛吃了半碗稀粥。說是想吃紅燒肉,我沒敢讓。也不知他這剛醒能不能吃那麼油膩難克化的東西?”

“可以吃。他這是外傷引起的感染,隻要炎症消下去就沒事了,與臟腑無礙。”

“那就好。”女人拍拍%e8%83%b8口一副放下的表情,隨即吩咐人準備宴席。看樣子是兩口子要好好謝謝她這救命恩人。

今日王老爺已醒,張瑾就沒給他打屁股針,而是選了靜脈給藥。他並不缺水,無需補液。用生理鹽水將藥物稀釋,大針管靜脈推注,幾分鐘就完事。

王老爺用棉簽按著自己的手背,驚疑的開口:“敢問娘子,這是什麼治療方法?效果實在靈驗。剛李大夫來看過,說我這簡直堪稱神奇,想向娘子請教一二。”

可以起死回生的技藝,肯定都是不外傳的,所以他沒讓李大夫留下。此時看她這治療方法實在特殊,才忍不住發問。

“口服藥需要進入胃腸消化,然後進入血液才能起作用。我這是直接將藥物推入了血液,所以起效快。治療外傷感染最關鍵的是藥,我這藥是……非常難得。”

男人受教,點頭應是。可以救命的藥物,當然是非常珍貴的。隻是吊命的人參都價值不菲,更何況這可是起死回生的藥劑。

他想的還真沒錯,青黴素剛出現的時候,的確是被稱為救命良藥的,價值不菲有軟黃金之稱。很多大富豪家裡都會想放設法存幾支,以備不時之需。

打了針,張瑾給他留了三天的口服藥。看著那花花綠綠的膠囊,兩口子再次被震。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女人手裡還有多少他們沒見識過的東西?

晚宴非常隆重,王老爺不能飲酒,張瑾也推辭不喝,大家以茶代酒,在王家人的吹捧感謝中,氣氛十分融洽。

臨走,王老爺讓仆人遞給她一個盒子。“上次你說想要翡翠原石,我已經打發人到江南踅摸。這 * 一對獅子是我十多年前偶然所得,今兒送給娘子聊表心意。”

張瑾打開盒子,輕輕撫摸那光滑瑩潤的玉雕。她雖然不識貨,可這東西做工精美,栩栩如生,肯定價值不菲。

“這……之前你家娘子已經送了謝禮,這玉獅子太貴重,張瑾受之有愧。”

“一點兒都不愧。”王老爺中氣十足,指指自己“我這麼個大活人,難道還不值這一對獅子?”

張瑾笑笑,收回遞出去的盒子。“王老爺要這麼說,我就卻之不恭啦。”

“這才好。張王兩家是合作夥伴,娘子不用客氣。”

張瑾坐車離開,王夫人扶著自家男人返回。“老爺,那玉獅子價值連城,您怎麼就給了人呢?”

“那得看是給誰。”王老爺笑笑,“你不懂。女人就是見識短,沒長遠目光。”

“哼,誰說我不懂。你不就是看上了張娘子的藥嘛。玉獅子再值錢,它也沒有性命重要。”

王老爺轉頭瞅一眼夫人,嗬嗬一笑。“看來你不傻嘛。起死回生的藥,比什麼都重要。如今天下大亂,流寇盜匪橫生,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得用。跟張娘子拉近關係,以後再不用怕外傷腐爛。而且,這藥的生意若是交給我來做,還愁不賺的盆滿缽滿。”

“是。這藥真是神奇。你都高燒顫唞到那地步,那些大夫全搖頭束手無策,一副隻能等死的表情。張娘子居然一出手就壓了下來。夫君,你如今傷口可還疼的厲害?”

“有痛感。但幾乎可以忽略。真是好手段好藥劑。李郎中說我傷口腐肉全部被清理,可我居然沒感覺到疼。而且深處她還縫了線,居然把皮肉像縫衣服一樣縫合,且她剛才說那線不用管,它是用蛋白質做成的,以後會跟皮肉融為一體。你說,什麼叫蛋白質啊?是不是特彆珍貴?”

兩口子邊說邊感歎,男人躺到床上,伸手輕撫傷口處。“神技,真乃神技。”

————

張瑾一路撫摸她的玉獅子,把玩夠了聯係自己之前請的職業經理人。她們可以通過倉庫實現物品交換,她這邊需要賣的東西都由她來經手。

“好東西。光看表象也價值不菲。純淨無雜質,結構緊密,質地瑩潤、雕工精湛。是難得的好物件。你是想要賣嗎?如果想換錢的話我建議你去拍賣。我之前是學珠寶的,對玉器有些認識。這東西絕對值大價錢。”

“好,交給你去拍賣。完成後給你百分之五的報酬。”

“好嘞。您就等好消息吧。”

預計又是一大筆進賬,張瑾躺在炕上嗬嗬傻樂。熒熒看阿娘笑的打滾,她也學著阿娘的樣子在炕上滾來滾去。娘兒倆不小心碰到一起,捂著被碰疼的腦袋抱在一起繼續傻樂。

“娘子,我可不可以在這裡睡?”

聞聲回頭,阿影抱著枕被站在門口。挺拔的身子,俊俏的麵容,一雙桃花眼望過來滿含情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可以。”

張瑾嘴上 * 拒絕的毫不留情,但目光根本沒敢與他的對視。這人眼神純潔如一汪清泉,可以一眼望到底,裡頭滿滿的都是對她的依戀。

女人天生的母性讓她忍不住對他心軟,她是真怕這樣繼續下去自己陷落。畢竟,一個一心隻有你,對你言聽計從的帥哥誘惑力非常之大。哪怕他智力不全,也無損他的魅力。

“為什麼?大哥說我們成親了就可以住在一起。”

這話說的好委屈,他低低的聲音帶著磁性,暗夜裡扣人心扉。薄唇緊抿,桃花眼定定的望著她。好似在默默控訴她不講道理。

張瑾無語望天,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最近她一直在觀察他,初步診斷他可能是大腦受損導致的智力障礙。好像回到了小時候,對她這個救助他細心照顧的人無比依賴。

“阿娘,就讓爹爹跟我們一起睡吧。”不知何時熒熒也下了地,站在一旁拉著男人的手,倆人乖巧的站著,一模一樣的姿態。可憐兮兮的活似一對被她懲罰的父女,在請求她的原諒。

“上來睡。”

“哦!”熒熒高興的歡呼,拉著男人上炕。“爹爹,阿娘同意你一起睡了。”

男人高興的上炕,一邊跟熒熒玩,一邊偷覬娘子的臉色。看她躺在炕上不吭聲,他心裡開始忐忑。哄熒熒睡著後,他將小女孩抱到炕尾,他離娘子更近一些,小聲的開口問。

“你在生氣嗎?”沒等張瑾回答,他不知從哪裡拿出根鞭子遞給她。“生氣就打我幾下出出氣。你彆不理我,彆不跟我說話,彆趕我走。”

月光透過窗欞灑落在炕上,她此刻能清晰的看到他的惶恐不安。之前因他執拗非要跟她同床的煩惱一下就被壓了下去,心頭腦海隻餘心疼。他小時候到底生長在什麼樣的環境裡?

害怕冷暴力,害怕被人拋棄。他曾被人如此虧待過嗎?被拋棄,被施以暴力,被人冷待?

展顏一笑,美麗的容顏如花般綻放。大眼睛裡充滿了溫情,整個人如沐浴在陽光下的芙蓉花般明%e5%aa%9a。

“剛才在想事情,不是在生氣。把鞭子收起來,趕緊睡覺。我們明早出發,得養足精神。”

“哦!”男人乖乖的蓋好被子,閉上眼睛。一陣兒後又睜開轉頭望向她。“我喜歡你,想跟你一直在一起。你彆生氣,我隻是想跟你在一起。”

“我知道了。”張瑾衝男人笑笑,伸手摸摸他的腦袋,如安撫熒熒那樣哄他。“我沒生氣,快睡吧。”

一大一小在她的陪伴下酣然入睡,她卻久久無法成眠。翻來覆去好久才迷糊過去。

第十三章 非禮勿視

翌日,早飯後大家趕車出發。張瑾把芍藥和熒熒囑托王家代為照應,三日後送她們回她娘家。

熒熒之前已經說通,可此時看到阿娘和爹爹都要走,還是忍不住摟住爹爹不放,想要一起跟著。阿影給小家夥擦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