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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辦事你還不放心?”李辰向王湛保證,就算事情辦砸了,不會牽連到他們身上。

“不宜擅動,可以先備好人,再擇時機。”

李辰馬上點頭:“好,都聽湛哥的。”

“近日風聲緊,你也謹慎些,咱們暫且先彆見了。我的話隻由鬼七去傳,彆人的勿聽勿信。”王湛謹慎囑咐道。

李辰應承,隨即蒙麵喬裝,從東海王府離開。

新的福安接管了上一任福安留下的雜務,在熟悉好情況之後,來到王湛跟前報到。

“大王,小人已經派人數十人在城內四處搜集消息,如今王家在暗地裡的風評不大好。除卻議論王家官員犯罪一事,還有許多人在暗傳王家遭天譴。”福安說罷,小心的打量一眼王湛。

王湛麵色未變,示意福安細說。

“大家都說帛書一事就是王家所為,本意是效仿陳勝吳廣之舉,借天意得民心,想趁機謀劃謀反,結果老天爺看不下去了,這才有天雷和烏鴉兩種異像出現。這兩日安排了不少人澄清,效果甚微。”

王湛細聽之後,問福安在各茶鋪、酒樓給王家罪官說情的人是否是府裡的安排。

“並非咱們這邊的安排,不過小人聽說世子那邊也安排人了。”

“蠢貨。”王湛眼底閃過一絲難掩的厭惡,%e8%83%b8口悶堵地團團鬱氣久難疏散。

……

太極殿。

東蟬居士謝明笑著給蕭晏豎大拇指,誇他攪渾水的能耐堪稱第一名。

想不到他這乖徒兒這般‘陰險’,竟借著葉初棠對付王家的‘天譴’招數,趁機派了一群人在市井內替王家辯黑為白,實則捧殺了王家,令王家更惹眾怒。接著又將盧家逼出來,跟王家對乾,令盧家不得不選站在帝王這一隊。

第52章 一更一更 你這什麼癖好?

“陛下, 東海王世子請求覲見。”

“宣。”

王修玨進殿後,便下跪,雙手呈上奏折:“父因傷, 恐犯聖顏,特交代臣向陛下呈此奏折請罪。”

說罷, 王修玨就俯首磕頭。

比起往日在朝時的傲慢自得, 此時的王修玨看起來十分謙遜惶恐。前一日上朝時他還不是如此, 今日就大變樣了。蕭晏不認為是局勢的微妙變化, 會令王修玨有所頓悟,看來他應該是被他那位奸猾異慧的父親給狠狠數落過了。

蕭晏在看過奏折之後,麵上故意閃過一絲驚訝,“王卿可知這奏折裡的內容?”

王修玨:“臣不知。”

“你父親請辭,求寡人撤了他的爵位。”蕭晏微勾唇角, 看著王修玨, “你如何作想?”

王修玨忙再度磕頭, “父之命, 臣自當遵從。”

“那如果你父親欲殺寡人,你也從命?”蕭晏突然冷冷地盯著王修玨。

王修玨大駭, 忙解釋道:“君父之間,自當是君在先,臣願誓死效忠陛下!”

蕭晏安靜看著王修玨。

王修玨不敢抬頭, 緊張地弓著腰, 全身的每一存肌膚都繃緊,內心十分惶恐不安。陛下問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已然察覺王家有反心,今日便要跟王家清算?

蕭晏哈哈大笑了兩聲,隨即放下手中的奏折。

“瞧給你嚇得,寡人不過開一句玩笑罷了, 你們王家的忠心寡人心裡清楚。回去告訴你父親,好生養病,病好了便趕緊來上朝替寡人分憂,休想在家躲清閒。”

王修玨鬆了口氣,忙謝恩。轉念想以他們王家的地位和實力,皇帝那裡可能會擅動,竟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歸家後,王修玨就將自己麵聖的經過描述給了王修玨。

他有些擔心地問:“父親,您說陛下那話是真的在開玩笑?還是有心試探咱們王家?”

“敲打。”見王修玨悟性如此之差,王修玨已經懶得訓斥他了,直接告訴他答案。

王修玨大驚,“那陛下是不是已經忌憚我們王家了?”

王湛嗤笑,“王家勢大,遭人忌憚是必然。反倒是他這般直言試探,叫人不那麼擔心了。”

王修玨十分疑惑地看著王湛,他不懂,但又不敢再繼續問自己的父親,怕顯得自己太蠢,又挨父親的罵。

王湛一眼就看破了王修玨的心思,對他道:“若此時真有大籌謀,他斷然不會這般出言,打草驚蛇。”

王修玨恍然大悟,連聲讚美父親英明。

王湛麵上保持溫和的笑容,目光卻隻是很冷淡地掃視了王修玨一眼。再英明有何用,半點沒傳承到他的身上。

王修玨絲毫未察覺,依舊滔滔不絕地拽詞讚美王湛。

王湛緩吸了一口氣,對他擺了擺手,“彆忘了兩日後再將肅查的名單呈送上去,如此這次的風波就算是混過去了。你要謹記這次的教訓,切勿再犯,此一次已傷了元氣,經不起第二次。你也不必親自在我跟前儘孝,王家的事你能管好,便是對我最大的孝敬了。”

王修玨一聽說沒什麼大事了,高興地應承,向王修玨保證他絕不會再犯類似的錯誤。

兩日後,王修玨正式代父當朝請罪,又將王家自查的名單呈送上去,其中不乏有位居要職的王家官員在列。

此一舉的確平息了風波,卻也寒了部分王家官員的心。他們為王家長房做事,被外人針對也就罷了,王家自己人竟也將他們出賣了。這根本就是沒把他們當人看!

一時間王家門閥第一望族的地位岌岌可危,有不少原本傾向站隊王家的一派開始倒戈,寒了心的王家人對長房也不太那麼敬重了。更有傳言說,東海王王湛前些日子那一摔,摔壞了腦子,人大不如從前了。

總之不管有多少非議聲,王家這次‘有反心,遭天譴’的風波總算是平息了下來。王家畢竟是樹大根深,就算這次受了重創,損失了許多人,仍然在門閥望族中實力強悍,無人敢小覷。隻不過當文人名士們再提起王家的時候,王家不再像從前那樣完全受人敬重,總會有那麼幾個人表情輕蔑,對王家表示不屑。

平靜了幾日之後,王修玨開始遵從父命,攜妻參加應酬,努力修複在這次風波下,王家跟各家之間的關係。當然這種應酬,實質上並無大用。但是王修玨的努力,屈尊降貴到各家走動的行為,還是多少平息了一些王家跟隨者們心中的怨憤。

臨近月末,按照之前王湛的吩咐,王修玨要外放去南邊沿海為官一年,為自己累積德名。

王修玨不想離京,便特意來跟王修玨商量,“王家如今遇事了,父親的傷也未痊愈,兒子想著要不還是彆去——”

“成大事者,皆堅忍,能吃苦。不趁年輕時,多走動,了解民情,博得民心,等何時?你老了不能動之時?”王湛輕聲反問。

王修玨當即表示,他會立刻收拾行李,兩日後按時出發。

“帶你妻兒一遭去。”

王修玨有幾分不情願,嘴唇動了動。

王湛:“有時婦人間的交際,比我們男人有用。再有你意圖殺妻的流言因這次風波再一次被提起,要多做給彆人看。”

王修玨老實應承:“兒子明白。”.思.兔.在.線.閱.讀.

……

子時夜深,城東破敗的城隍廟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鄭玲歌小心翼翼地邁步進了城隍廟。因怕人跟蹤,她沒走幾步,都會注意觀察四周。

她沒有點燈籠,怕引人注意。城隍廟內四處漆黑,滿地散落著破敗的物件,鄭玲歌很難想尋到人影。

“我來了,你在哪兒?”

鄭玲歌話畢,等了片刻,聽著四周都很安靜沒聲音,轉身就要回去。當她走到城隍廟後門的時候,突然有人從後麵揪住了她的衣領,扼住她的脖頸。

鄭玲歌隨即被按在牆上。

“寒雲娘子怎麼剛來就想走?怎麼,急著回到平原王的被窩裡?”

鄭玲歌艱難地喘熄,咳嗽不停,拍著扼住她脖頸的男人的手。男人這才稍微鬆開了手,一雙眼在漆黑的夜色裡分外發亮,透著陰狠。

鄭玲歌一眼就認出了這雙眼,上次見他的時候,這雙眼含笑,帶著十足的謙卑討好之態。

鄭玲歌問,“你跟鄧婆子是什麼乾係?”

除了平原王府的前管家外,曾經還有一人作為鄭玲歌的上級曾聯絡過她,姓鄧,見她的時候會男扮女裝,所以鄭玲歌就稱呼他為鄧婆子。

從前管家開始能更為方便地給她傳話開始,她已經有兩三年沒見過鄧婆子了。

“他另有任務,今後便由我聯絡你。”張阿七懷疑地打量鄭玲歌,猛地再度用他粗糙的大手扼住鄭玲歌的脖頸,“怎麼才來?你讓我等得好苦。”

鄭玲歌艱難咳嗽了數聲之後,才被允許呼吸。

“我並不知你與鄧婆子有乾係,那錢袋我收了之後,便收進袖袋裡忘了取出,今日整理衣物才發現。”

張阿七聽了解釋後,才消了疑慮。想著如果鄭玲歌真有問題,在收到錢袋後,肯定會第一時間叫人來城隍廟抓他。現在隔了三四天,且還是孤身一人前來,有問題的可能性不大。

“這次咱們受了重創,平原府隻有你比較幸運,僥幸活了下來。我們那麼多兄弟姊妹都慘死在大晉暴君的刀下,此仇不報枉為人。”張阿七將一包藥遞給鄭玲歌。

鄭玲歌看著藥包,驚訝地看向張阿七:“還要下毒?經上次的事,皇帝陛下如今進口的東西全需內侍品嘗驗毒之後才會食用,平原王大怒之後,對府內的一切都肅嚴處置,慎之又慎,想再下毒得手根本不可能。”

“想什麼呢,短時間內咱們必然要蟄伏,你且好生呆著就是,彆的事不用你做,你如今隻管好生享福,哄得平原王的歡心即可。我給你這藥,是能治愈平原王舊疾的良方,一劑下去,我保證他能生龍活虎,不必在坐輪椅。你治愈了他,他必然更喜歡你,你便趁此時機努力懷上孩子,他日我會想辦法讓你的子嗣繼承平原王的爵位,到時候就會被奉為太妃,有一輩子的風光和體麵了。”

張阿七將藥包送到鄭玲歌的手裡,囑咐她用藥時一定要小心,藥對平原王的病有特效,但對身體安康的人來說卻有劇毒,切忌不要自己服用。

鄭玲歌乖乖地點了點頭,猶豫了片刻後,她確認問:“你真有辦法讓我的孩子當上平原王?”

“這是自然,你隻管想辦法生出一個來就是,後續都交給我。”張阿七說罷,就跟鄭玲歌告辭,也催促她快走,以免被人察覺到異常。

鄭玲歌應承,在張阿七的目送下,轉身先走了,但隨即又轉身回來,問張阿七:“我聽說張阿五是你堂哥,那我若遇到意外情況,是不是可以找他——”

“不行!”張阿七立刻否認,“他不是我們的人!我是冒充了他堂弟的身份認了他,他對此全然不知情。張阿五身世清白,是平原王府的家生子,不然他也不可能通過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