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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叫她趕緊走,“我一切安好,用不著你看。”

“葉縉,你有沒有良心?我為了救你四處斡旋,你倒好,麵兒還沒見著呢就先損我。我那是嫁不出去麼,是我自己不想嫁!”葉初棠分辯道。

“結果都一樣。”

葉初棠:“……”

她轉頭看向李麟,示意讓李麟命令屬下開門。門裡頭有一批李麟的屬下,正保護著葉縉。

“你們兄妹的事兒我可不摻和。”回頭他們兄妹和好了,一致對外,倒黴的隻會是他。類似的事兒李麟就遇見過,現在他學精了,絕不摻和。

葉初棠令熙春去借一把斧頭來,她親自砍門。

哐!斧頭狠狠砸在門板上。

與此同時,民宅的北牆牆頭處爬上了一名男子。本穿著一身富貴青袍,如今衣衫上多處破損和臟汙。他扭過頭來,在隨從的攙扶下,跳下了牆頭,隨即就要往東跑。

葉初棠突然現身,攔住了他的去路。

葉縉一見是葉初棠,立刻用袖子擋住臉,轉過身去。

葉初棠挑起燈籠湊到葉縉臉龐,叱令他把手放下。

葉縉不放,葉初棠就一把拉開他的手臂。

整張臉都是腫得,臉頰上有多處青紫,眼窩也是黑的,鼻梁和嘴角上還帶著傷口,全然不見往日清雋俊朗的麵容。原本斯斯文文落落大方的一個人,如今更是在他麵前縮著脖子,不敢看她,像個犯錯的孩子。

“你怎麼會被打成這樣?”

“女郎,那些涼國餘孽根本就不是人!我們一船人,除了給娘子傳話的小安、公子和奴,其餘人都被殺了。公子攔著要救人,就被他們狠狠打了一通,打暈了過去。”葉縉的貼身小廝青鬆解釋道。

葉初棠隻知道葉縉走水路坐船,被涼國餘孽劫了船,對方來信要挾,向她討要血如意。她本以為這僅僅是針對她威脅,不會有其它傷害,沒想到居然死了一船人。

在給葉縉上藥的時候,聽葉縉細說當時的情況,葉初棠氣得手都在發抖。

“那些賊匪以前俱是涼國士兵,身手強悍,下手狠辣,殺人不眨眼。他們挑揀衣著不俗的船客問明身份後,就逼其寫求救書,再扯下其身上隨身的物件,一並將信送出去。但他們並不留活口,隨後就將人殺了直接推進水裡。女的更慘,被那些畜生禍害了之後才被殺。”

因為有些地方破皮了,葉縉被藥蜇得冷吸一口氣。

“我倒是不明白,為何我被留了活口?他們要挾了你什麼?”

“你該先給我解釋,你都這麼慘了,剛才為何要逃,不肯見我?”葉初棠的大哥往日一向斯文優雅,舉止有度,是葉氏長房唯一一個在外人看來正常的人。他這種人一向保持名士風度,決不可能爬牆頭的,結果剛才卻爬了牆頭。

“怕你看我這樣,擔心過度。你看看你現在,氣得臉都紅了。”葉縉心疼地看向葉初棠。

“要是真心疼我,你以後就少損我兩句,少催婚。”葉初棠繼續給葉縉上藥,問他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賊船靠岸後,他們就揪小安去送信後,我和青鬆就被他們押到了山寨關了起來。大概過了近兩個時辰,那些高手就來救我了,說是你的朋友?我瞧他們倒不像是普通的江湖人,反而更像是訓練有素的兵士。棠棠,你是不是結識了什麼謀反之士?”

民間養兵如此訓練有素,那可並不意味著什麼好事。

“放心吧,他們是皇帝身邊的暗虎衛。”

葉初棠洗了巾帕,遞給葉縉,把她在嶺南認識蕭晏的情況簡單跟葉縉講了。至於後續那些,不能告訴葉縉,葉縉要知道她婚前就乾了壞事,一準兒能把她訓到三魂六魄離體。

“怪不得,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暗虎衛。”葉縉笑歎葉初棠這次是真救了一位大貴人,“不過陛下怎會如此及時地救出我?”

葉初棠便看向李麟,看他怎麼解釋。

“陛下早就想鏟除涼國這些餘孽,奈何這群人太奸猾,不僅常換地點,還旱路水路都走。這兩日我們剛好在和縣地界調查,得知他們又一次劫船,就立刻縮小了範圍,沒想到碰巧就救了葉公子。”李麟訕笑著解釋道。

“那我還真是運氣好。”葉縉感慨之餘,對葉初棠道,“沒想到這群人居然朝你索要血如意,難道他們早知道王修玨愛慕過你?”

“惡徒癲狂,哪裡會管這些,見你是國公府之子,覺得能耐大,就獅子大開口了。”葉初棠讓葉縉彆多想了,更衣之後,就隨她一起回京。

“還不能走。”葉縉突然站起身,身體剛好碰到了桌角,吃痛一聲。

青鬆立刻攙扶,心疼勸道:“公子身上都是傷,還是少挪動為好。”

葉縉沒聽青鬆的話,急急地對葉初棠道:“咱們再去一趟山寨,我看到那些涼國餘孽的身上,有你想找的的黑蠍子紋身。”

葉初棠頓然睜大眼,追問葉縉:“真的?”

“在他們作惡的時候,我看見其中一人的腿上有。”

能露腿的作惡行為是什麼,不言而喻。葉縉提到這時候,臉色極其難看。話音剛落,他整個人突然暈了過去。

大夫給葉縉診脈之後,告訴葉初棠不必擔心,都隻是皮外傷,並無大礙。之所以暈厥,大概是因為饑餓和受驚過度所致。

“之前端了粥給公子喝,公子說吃不下。”青鬆愧疚地解釋道。

葉初棠這就安排青鬆帶著昏厥的葉縉坐車進京,進京了有宋青之給他診治,加上在家裡被照料得細致,肯定恢複得快。留他在這,他肯定會操心還想去山寨。

葉初棠隨後問李麟,“那些涼國餘孽可還有活口?”

“有,我留了人在山寨看守。因思慮到這事可能牽扯到王家,至今才未聲張,怕打草驚蛇。”

李麟引路,帶著葉初棠上了山寨。

情況果然如葉縉所言那般,山寨裡有一部分賊匪身上帶著黑蠍子紋身。但隻有一人在手臂上,其餘人都在腿上。審問之後方知,這些帶有黑蠍子紋身的人皆來自於北涼王府,紋在不同部位,代表不同職責的護衛軍。紋在手臂上的是北涼王的貼身護衛隊,紋在腿上的是普通的侍衛隊。

涼國的習俗不同於大晉,他們以北為尊,被選定繼承皇位的皇子會先冊封為北涼王,然後再繼位,北涼王基本上就等同於大晉這邊的太子。

涼國亡國時,涼國皇帝和北涼王等皇族都已自儘在皇宮之中。如今十多年過去了,竟然還有涼國餘孽作惡,不擇手段地進行斂財,這些人要麼成為山匪燒殺搶掠,要麼偽裝成良民暗中開娼妓館,還往權貴之家安插細作……為何?這足以說明一件事,涼國皇族還有人活著,正因為有這隻領頭羊的帶領,這些涼國餘孽才會聚而不散。

“此事我會詳細稟明陛下。”李麟對葉初棠道,“葉娘子早些回去吧,剩下的事我會妥善處置好。若審問出跟紋身有關的新情況,或者問出鄭娘子的下落,都會派人通知你。”

“多謝了。”葉初棠道謝之後,轉身走了幾步,又回身過來,問李麟,“你跟了陛下幾年?”

“不到六年。”

“那你多少應該很了解皇帝陛下了。我有恩於你,你發誓此刻不得對我說假話,不能答的問題可以不說。”葉初棠問李麟是否能做到。

“好……好。”李麟有點緊張,他預感葉初棠接下來的話可能會讓他為難。

“這些年他可曾對彆的女人動心過?身邊可有合適的女子對她噓寒問暖過?”

“沒有,斷然沒有!”

李麟鬆了口氣,原來是這麼簡單的問題。

“陛下這些年從不近女色。其實陛下待葉娘子如何,我們這些人不多說,葉娘子心裡想必也清楚。”

“是啊,我清楚,如今更清楚了。”

葉初棠轉身就走。

李麟望著葉初棠的背影,費解地撓了撓頭。他怎麼覺得葉娘子並無感動,走得還很決絕呢?

葉初棠趕在次日晌午前返回了京城。↘思↘兔↘在↘線↘閱↘讀↘

葉放、苗氏、鄭氏等人在得知葉縉受傷之後,都守在他床前,端藥送水奉湯粥。

葉縉被鬨得很無奈,“我真沒事,爹娘該出去會友就會友,二叔該作畫就作畫,二嬸想算賬就算賬,真不用管我,這隻是皮外傷,養兩日就好了。”

“哎呦,這孩子是不是腦子被打糊塗了?往日他不最嫌我作畫不務正業麼?”葉政歎道。

“是啊,居然還攛掇我出去會友。你不嫌阿爹占著國公之位而無作為,愧對君王國家了?”葉放也驚奇。

苗氏伸手去摸葉縉的腦門,“有點熱,可能是發燒了,我再叫宋青之來。”

“說了沒事。原來阿爹和二叔早就清楚自己無為、不務正業,那亡羊補牢,為時不晚,現如今上進也來得及。本來乾吃縣伯的爵位,阿爹就該愧疚,如今居然高至國公之位,如此皇恩浩湯——”

“咳咳,大侄子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我就先回去了哈。”葉政立刻起身告辭。

“我隨他一起。”鄭氏馬上跟上自己的丈夫。

葉放和苗氏也起身,笑著囑咐大兒子好好養病,就找借口走了。

葉縉緩緩吸一口氣,耳根子總算清淨了。

“大哥,感覺好點沒有?”葉初棠人未到,甜脆的聲音先到了。她捧著一盆蘭花進屋,放在葉縉的床頭。

葉縉挑眉看著這盆長勢茂盛的蘭花,質問葉初棠:“作甚?”

“君子如蘭嘛,你這麼君子,躺在床上沒趣,我就給你找了一位誌同道合之士陪你。”

“拿走。”

“大哥,你覺得我這種人做皇後怎麼樣?能母儀天下麼?”

葉縉把目光從蘭花挪到葉初棠身上,上下打量她一番,“能禍害蒼生!大白天你做什麼夢呢?你不會以為你在嶺南幫過皇帝,人家為了報恩,就會以身相許,立你為後吧?你何德何能!”

葉初棠撓了撓鼻子。

“皇後是天下女子、眾夫人們的表率,要立德、立言,舉止端重,謙和高尚,更要幫皇帝治理好後宮。你一個小醋缸,婚還沒成呢,就要求人家不能有小妾,你這心%e8%83%b8怎麼當皇後?”

“呸!你們這些男人,居然有臉說女人能容下彆的女人叫‘心%e8%83%b8’。那怎麼沒見你們男人有這‘心%e8%83%b8’,容得了自家女人有彆的男人?”

“那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男人是人,女人就不是人了,就是你們的物件?物件生了你,物件在昨日東奔西跑救了你?”

“好好好,大哥說錯話了,你彆生氣。大哥自然是讚同你的說法,說的是外麵的世道如此,非你一人之言、一人之力就能改變。當皇後不像你嫁個普通人家,沒那麼多人管閒事,滿朝文武全天下人都盯著你呢。”

葉縉說罷,不禁失笑。

“咱們討論這些乾嘛,你又不會真當皇後。”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