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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同他們走,我都沒走,難道還不夠證明我心裡隻有你嗎?”

楚沉眸色幽深如海,語氣微涼道:“那是他們都沒能接近你。”

“不!剛才那些幾個就離得我挺近的,手都伸出來了,我就是不跟他們走。”秦真邀誇一般同他說著,忽然十分正經地喊了一聲“平瀾。”

楚沉神色微頓,淡淡道:“嗯?”

秦真心知有這死對頭在,床榻底下的暗道算是白瞎了。

隻盼著雲客來這地兒還沒暴露,儘可能再幫著遮掩遮掩,不然這客棧上下這麼多人,都得小命不保。

她心裡越是忐忑,麵上越是半點不露痕跡,反而很是認真地同他說:“你不能因為還在生悶氣,就覺著我做什麼都是錯的,看我做什麼都不順眼,想法設法地從雞蛋裡挑骨頭,好似挑出一根刺來,就能有由頭說是我錯了,就能讓我來哄你開心似的。”

後者頓時:“……”

秦真緩緩起身,鑽出羅帳來,抬手拂去了他肩頭的落花,嗓音溫柔道:“其實大可不必這樣麻煩,你直接說你想聽什麼,我說給你聽便是了。”

楚沉一時沒說話,好像在思量著什麼。

她生怕這人想的越久心裡越明白,連忙伸手捧著楚沉的臉,強行讓他和自己對視。

就這樣,還不忘開口擾亂他的思緒,“這明日就要進京了,你我可不能在這要命的關頭鬨彆扭,你心裡有什麼不痛快就說出來,要罵我也好,要打我也罷……”

秦真說這話的時候還停下來吸了吸鼻子,模樣像極了小可憐,“反正現在我也還不了手,也舍不得罵你,你還有什麼悶氣可生?”

楚沉沒說話,一手攬住了她的腰身將其抱在懷裡,另一隻手在榻上摩挲著什麼。

秦真見狀生怕他把榻尾的機關暗道找出來,連忙伸手將死對頭整個人熊抱住了,一起往榻上倒,她整個人都把榻尾處壓住了,不讓他有半點碰觸到機關的機會。

楚沉被抱得太緊,有些呼吸不暢,皺眉問道:“抱這麼緊做什麼?”

“好幾天沒看到你了,想得慌。”秦真發現自己同死對頭說這樣肉麻的話,已經可以做到臉不紅了,還心還是跳得挺快的。

楚沉一手撐在床柱上作勢要起身,秦真見狀連忙伸手勾住了他的腰,結果動作太大,一腳把枕頭踢開了,原本藏在枕頭底下的菜刀就這麼明晃晃地露了出來……

第25章 互騙

場景有那麼一瞬間,凝固住了。

屋裡燭火微晃,折射在那把菜刀上,越發顯得刀鋒淩厲,一刀下去剁碎骨頭也不成問題。

秦真頓了頓,然後猛地坐了起來,雙手環抱住了楚沉的腰,飛快地說:“平瀾,這事兒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狡辯!”

楚沉都被她氣笑了,“你想怎麼狡辯?”

“不是……”秦真一著急都把心裡話說出來了,見狀不好,連忙改口道:“你聽我解釋,這刀是用來防彆人的,絕對不是用來砍你的!”

她說完這一句,自個兒也有點心虛,聲音不自覺地就輕了下去,“你也知道這一路有多少在打我的主意,你把我那些暗器袖箭都收走了,讓我連個可以自保的東西都沒有,可不得拿到什麼用什麼了嗎?”

楚沉慢條斯理地把秦真環在自己腰上的手扒拉下來,麵無表情地問道:“這麼說來,還是孤的錯?”

秦真連忙賠笑道:“沒有沒有!我家平瀾怎麼會錯?”

她迅速打好了腹稿,抬眸看他,準備對死對頭來一波甜言蜜語準備施展攻心大招,結果剛啟唇,就看見楚沉拂袖將榻上的菜刀掃落在地,忽然俯身逼近而來。

“你……你又要乾什麼?”秦真心下一驚,什麼計謀策略都忘到了天邊,忐忑萬分地退後再退後,直到無處可避,隻能像隻鵪鶉一樣慫慫地縮在床榻最裡側。

楚沉步步緊逼,一手撐在了床柱上,將秦真困在榻角和他懷抱之間。

一瞬間,兩人近在咫尺之間,連呼吸都幾乎要交融在一起。

秦真剛要開口說點什麼,緩解一下氣氛。

楚沉直接把她摁住了,忍無可忍一般道:“當初是你說喜歡孤、此生非孤不嫁的。是你說若日後你嫁了旁人,讓孤一定要來搶婚!”

秦真聞言,滿臉震驚道:“我怎麼可能說這樣的話?!”

“沒說過?”楚沉冷冷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塊墨色玉牌,一張紅紙金字的庚帖,直接扔到進了她懷裡。

秦真連忙拿起來看,墨色玉牌上頭刻著蓮花和“如故”二字,是當年太傅剛為她取字的時候,找了全京城最好的雕玉師給她刻的,秦真很是喜歡,因為時時佩戴的緣故,身邊的那些損友還曾取笑過‘如故兄這玉牌可得收好了,日後落到了誰手裡,隻怕是拿著尋上門來做你夫人的!’

她那時候說,‘我這玉牌若不是我身上了,那必然是到了我心上人手裡,到時不用他找上門來,我也會上門求親!’

秦真回想著年少說過的話,不由得將玉牌又翻來覆去地多看了幾眼。

這確實就是她貼身帶了好幾年的那塊沒錯。

問題是……怎麼會在楚平瀾手裡?

秦真對這事毫無印象,還怎麼都想不通,但現在不是自亂陣腳的時候,她立馬又把那張庚帖翻開看了看,生辰八字都是她的,連這龍飛鳳舞般的字跡都是出自她自己之手。

唯一奇怪的就是,這庚帖所用的紅紙,實在太普通了些,完全配不上當年秦如故揮金如土的作風。

她看著這兩樣東西陷入了沉思,好半天都沒說話。

楚沉忽地轉身朝窗外的侍衛道:“拿劍來。”

“是。”守在外頭的侍衛應了一聲,當即將君上的佩劍拋了進來。

楚沉抬手便接住了,不輕不重地扔到榻上,“此劍,你可還認得?”

秦真心頭又受了一重擊,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

她抬手輕輕拂過劍身,頓時睜大了一雙桃花眼,“這、是逐風流!這不是我的佩劍嗎?”

“從前是你的。”楚沉長身玉立於榻前,語氣淡淡道:“如今是孤的。”

“等一下!”

秦真越聽,心緒越亂,忍不住喊停。

她得冷靜下來好好地想一想。

過了好一會兒,秦真抬眸看著楚沉,小聲問道:“我的玉牌佩劍還有庚帖怎麼都在你那裡?”

這幾樣東西,都是貼身之物,意義非凡,隨便拿出一樣,就夠讓人編排出無數風流韻事了。

可死對頭拿著這麼些,先前愣是一個字都沒提過。

著實是奇怪得很!

楚沉對上她的視線,麵色如常道:“你給的定情信物不在孤這,還能在哪?”

秦真頓時:“……”

我感覺你在騙我,但是我沒有證據。

秦真沒有開口說話,屋裡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楚沉眸色幽暗地看著秦真的雙眸,好似一眼就望進了她內心深處,看穿了她此刻心中所想。

他語氣淡淡道:“秦如故,你是不是想悔婚?”

“什麼悔婚?”秦真聞言差點從榻上蹦起來,可她剛一動,懷裡的玉牌和庚帖就掉到了腳邊,連跟了她好些的佩劍——逐風流,這會子看起來都有點不怎麼順眼。

她又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辦過這檔子糊塗事,想當場否認,偏偏心又虛得很,隻能低聲同楚沉道:“我什麼和你定的情,我真的不記得了,你是不是也再想想清楚一點……萬一是你記錯了呢?”

秦真做夢都不敢想,自己和死對頭還能定情,還做什麼讓他來搶婚的約定。

這事壓根不可能。

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但是楚沉拿出來的這些東西,她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解釋,關鍵是她完全不記得了!

吃虧就吃虧在這了!

“不記得了?”楚沉一臉‘你在誆我’的表情,正色道:“秦如故,你這是始亂終棄!”①思①兔①網①

“我……”

秦真就是想解釋都無從說起。

她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死對頭冷靜一下,“楚平瀾,咱們講點道理,你拿的這些東西是我的沒錯,但是我都不知道什麼給你的,而且什麼悔婚啊,始亂終棄的,這話是不是太重了點?咱們……”

楚沉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你繼續說。”

秦真心道你這樣我哪敢繼續說?

“咱們不說彆的,你至少得同我講講,這些東西我是什麼給你的吧?你不能因為我這兩年吃藥吃得記性不好,就欺負我吧?”她抬手揉了揉臉,硬生生擠出一抹笑來,“你我定情的時候,都說了點什麼來著?”

第26章 你說

秦真滿眼真誠地看著他,心裡想著楚沉若是故意誆她,說得多了,必然會露出馬腳。

若是真有此事,那他多講講之前的事,她也借機想起點什麼來。

無論如何,一定要多套點話出來才行。

楚沉眸色稍暗,沒有立刻回答她的話。

秦真見狀,心道這裡頭果然有詐,當即又試探道:“要是你記性也不太好,不記得當時是怎麼定情的也不要緊,那你我是在哪約定的終身,何時許的誓言,你總能講給我聽聽吧?”

聲落下許久,楚沉都是沒接話。

屋子裡好像變得越發安靜了。

秦真心道:死對頭到底是沒怎麼騙過人,經驗不足啊。

這才三兩句話,才圓不上了。

她捏了捏自個兒的指尖,輕咳了兩聲緩解了一下僵持的氣氛,剛要開口,就聽見楚沉說:“三年前。”

秦真一下子都沒明白過來,“你說什麼?”

楚沉眸色幽暗地看著她,麵容平靜如常地說;“你我是在一同逃離京城的路上定的情。”

秦真聞言頓時說不出話來:“……”

她回想了好一會兒,愣是沒想明白自己當初怎麼會和死對頭一起逃離京城,明明那會兒宮變所有人都自顧不暇,自個兒的小命都保不住,哪有心思去管彆人怎麼樣?

更何況真同誰一起走,也該是和平日裡關係好的那幾個結伴而行,怎麼會和死對頭湊到了一起?

秦真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當即道:“咱們怎麼會同路?且不論你我平日裡……”

她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這種時候可不能再翻她兩從前針鋒相對的事兒,頓了頓,連忙改口道“北州和南州方向完全相反啊,咱兩根本不可能同路的。”

“原本是不能的。”楚沉語調緩緩,繼續道:“當初京城大亂,人人自危,宮變那一日,京城被封,所有人都在想著怎麼逃出升天,唯有你回來找孤,說要與孤同生共死。”

“這話……”秦真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有些難以置信道:“真是我說的?”

“嗯。”楚沉眸色微動,麵上卻沒有半點變化,語氣如常道:“你說的。”

秦真聽到這,依稀想起好像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