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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甜 木木籽 4437 字 6個月前

“……我是不相信我自己。”

那能照亮他生命的光亮又重新被收攏進眼底,景瑤錯開了視線,像是又要落荒而逃。

他又怎麼會輕易讓人再逃走?!他已經等了夠久了。

“瑤瑤。”徐.州澤輕輕叫了她一聲,拇指緊跟著就扣上了她的下顎。

徐.州澤的指尖帶著天生的涼意,但是動作卻溫柔,他溫柔地摩挲了片刻後才輕輕使了些力氣。

景瑤低垂的臉被抬起,徐.州澤看進她兵荒馬亂的視線裡,不管是神情還是語氣都透著無比的鄭重,“瑤瑤,你應該知道我対你的心意。”

“什麼?”

景瑤詫異,心臟攥緊片刻後,忽然跳得很快!非常快。

他在說什麼!

徐.州澤卻沒有等著她反應,繼續說道。

“我曾經說過,你非常善感,是天生做演員的料。但有時候,又太過於敏[gǎn]。”

“這就很不好。”

小姑娘聽到這裡微微蹙眉。

今晚的他,真的很不一樣,就算攏起眉頭,也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溫柔繾綣。

那目光像海,雖然表麵上是涼的,但是越深入,卻越有溫度。

在他目光的最深處,是非常溫暖的。

他頓了一會兒,長久的歎息了一聲,也許是在自嘲。

他說,“這麼多年,有些話,我不是不想說。隻是曾經,缺了點底氣。”

徐.州澤說話的時候,目光不錯的一直在看著麵前的姑娘。

景瑤忍不住放緩呼吸,認真地聽著。

他們彼此靠得很近,許多話更像是耳語一般。

周遭是因為溫熱呼吸氤氳而起的熱氣,車窗玻璃糊了一片。

他這麼低低緩緩地和自己說著這些,實在是太少見了。

這讓景瑤比剛才更加的緊張。

“你可能猜到一些,也可能不怎麼關心,總之,我的家庭給我提供了非常優厚的物質基礎。”

“但你也見過我曾經的樣子了。”他說到這裡,忽然短促笑了一聲,透著些微的自嘲,“他們誰也不明白,我想要的從來都是不會那些。”

“老家的附近有座山,每天清晨我都會坐在房間靠近窗戶的地方,聽那裡傳來的鐘響聲。”

“我曾經無數次地想,要不就去山上做個小和尚吧,至少佛會教會我如何無欲無求,如何與孤獨自處。”

“最不濟,至少還有其他孤獨的人為伴,可能也就不那麼難過了吧。”

“但是後來,我遇到了你。”

徐.州澤看著小姑娘,笑了起來,“或者更準確地說,是你發現了我。”

“從此一切就變得不一樣了。”

“瑤瑤。”徐.州澤輕輕握住小姑娘的手,神情十分的鄭重,“很多年前,我曾讓你抱著希望空等了幾年。所以,我対自己說,以後対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是一句承諾。”

“之前,我說不出口的話,現在,可以了。”

景瑤眼底已經隱隱有了淚光。

“我想和你在一起。”他深深看進景瑤的眼底,無比的鄭重,又無比的虔誠。

這一刻,徐.州澤的目光是自下而上的,他是帶著卑微的祈求的。他獨自前行了很久,隻為了有能力,能夠的到自己心愛的姑娘。

這一刻,他在腦海中預演了很多場。

此刻,終於被說了出來。

“我愛你,瑤瑤。從很早以前,就愛上了你!”

第62章 女朋友

“彆哭。”

徐.州澤輕聲說了一句, 景瑤才發現原來自己哭了。

他的手指離開了自己的下巴,幫自己抹去了臉上的淚水,輕笑道, “小時候也沒見你這麼愛哭。”

你也知道那是小時候!

景瑤雖然依舊沒說話,但那眼神裡的嗔怪顯而易見。

徐.州澤眼底笑得更明顯了一些。

景瑤平複了一下像是坐過山車一樣忽起忽落的心緒, 眼眶裡依舊含著淚光, 問道,“為什麼忽然跟我說這些。”

自然怕你又跑了。

這個想法一晃而過, 徐.州澤卻並沒有說那些。而是眯起眼睛,小小的開了一個玩笑,眼底揶揄意味明顯。

“你猜呢?”

他是個很少開玩笑的人。

平常更是表現得像個無欲無求的神佛一樣冰冷無情,手段強硬, 殺伐果斷!

也就小時候爬他們家花架的時候, 能露出一點兒那個年紀的少年該有的樣子。

他眯著眼睛開起玩笑的這樣子,怎麼說呢, 就忽然有些感慨。

“我怎麼可能猜得出來!”她也半真不假的嗔怒道。

小姑娘眉目鮮活的樣子, 讓徐.州澤也有些感慨。

他深深地看著她,眼底隻剩下說不儘的溫柔繾綣。

他們彼此都在對方的眼底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樣。

空氣裡浮起無數粉色的泡泡。即使不說話,兩個人也覺得非常地滿足和高興。

景瑤用視線描繪著對方的輪廓和細節, 一點一點, 充滿竊喜。過了挺久,小姑娘可能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於是羞紅著臉,稍微讓開了些視線。

隻見她很輕地眨了兩下眼睛,忽然問他,“所以, 當初為什麼出國?”

徐.州澤眼眸微挑,輕輕“嘖”了一聲, 笑意裡除了意氣風發的高興,還透著點壞壞的感覺,“怎麼現在知道問了?”

小姑娘微微揚起下巴,一副你愛答不答的樣子。

徐.州澤欣賞完小姑娘傲嬌的模樣,才慢慢地回答,“當然是為了今天。”

景瑤有些疑惑的“啊?”了一聲。不是很明白。

他做事很少會解釋原因。

當然對特彆在乎的人除外,這個人就是景瑤。

他不想他們之間有什麼未解之謎,要靠猜,才能互相理解。

他嘴角的笑意淡了,眼底對了許多的坦誠。

景瑤第一次覺得,他們倆人的心,彼此靠的這麼近。

徐.州澤理了一下思路,才繼續開口,說,“這是我和我母親的約定。”

“她主動資助你們姐弟,唯一的條件是我畢業後立即出國留學。”

“那個時候,我剛大學畢業,如果選擇馬上工作,自然也是可以解決眼前的問題的。”

“但是一年後,兩年後,十年後呢?”

“我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他在那個時候沒有足夠的底氣,可以讓自己挺直腰板對自己的母親說,自己往後的每一年都會過得很好。

也許,可以用太年輕作為借口。但也許,更多的,是因為太重視。

他太重視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所以,非常自私的,想要一個肯定的未來!

“我其實是自私的,瑤瑤。”

自私到不想我們的未來有一絲絲的不確定。

景瑤沉默了一下。

其實她有些能夠理解。畢竟那幾年。她也有許多無能為力的時候。

“那為什麼回來了,也不來找我?”

小姑娘想開了,問得毫無顧忌,直白得過分。

她本來就是個坦蕩的姑娘,既然開口了,那自然要把心底所有的疑惑,全部問個明明白白的。

在雷厲風行這方麵,他們兩人真的很像。

徐.州澤原本的打算,也是趁著今天這個機會,一次性把話說清楚。

徐.州澤,“我母親雖然和我不太親近,但不得不承認,她是個厲害的女人!”

“雖然星光娛樂是在我手裡壯大起來的,但初期也有因為決策失誤差點破產的時候。”

“她幾次用最高執行董事的身份,來阻撓並乾涉我的諸多決策,讓我不得不想辦法提前接管徐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徐.州澤把目光落在不遠處飄揚的塵埃裡,想起自己親手把母親架空後的某天晚上。

母親把自己叫到了那間熟悉的書房。

他很少踏進這間書房,但因為鮮有幾次重要談話都在這間書房進行,讓他對這裡有著非常不喜的深刻印象。

但他這次進來,驚訝地發現書房的格局變了。

成排的深色書架被移走,空間一下子大了不少,視野也不再充滿壓抑。

窗邊更是新添了好幾個花架,上麵種著一盆盆綠色的植物。

“你來了啊。”苗紅抬眼看向自己的兒子。

徐.州澤進門看到自己母親的刹那,就是一怔。

因為他從沒看見過自己的母親有過這樣的笑容。

怎麼說呢,就是很放鬆。

連眼角皺紋裡應有的緊繃與深藏的淩厲都不見了蹤影。

她與窗邊那一盆盛開的蘭花一樣,忽然變得溫婉,充滿新的生機。

苗紅看得出來,自己的兒子此刻很詫異。

其實連她自己都很驚訝,卸下來了一身重擔的自己,忽然就覺得很輕鬆。

“其實沒什麼大事,隻是聽說你乾得不錯,所以想著應該要和你聊聊。”

徐.州澤安靜地聽著母親說話的聲音。心底不知為何有些感慨。

雖然他和自己的母親依然不怎麼親近,但她能用這麼放鬆的姿態跟自己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徐.州澤的心底還是挺高興的。

“你有些地方跟你的父親真的很像。”

苗紅看著自己眉目冷硬的兒子,緊接著又有些感慨地搖了搖頭,收回了一部分自己剛才的話。

“當然,他大多數時候,比你還是要溫和些。”

苗紅看了自己兒子幾眼,似乎在他身上找誰的影子,“不過,這認死理的勁頭,實在是太像了。”

想當年,徐父為了追求苗家唯一的女兒,也是吃了不少的冷眼與嘲諷。

徐母有些出神的撥動著手腕上的佛珠。

那佛珠就是她最初帶的那一串。

幾年前,在彆墅的花園裡被照護花草的阿姨找到的。

那時候,她的六十歲壽宴剛過不久,兒子徐.州澤也已經被自己送出了國。

這串佛珠原本是她祖母的。

祖母在過世前送給了自己。

家裡生意不好那幾年,她才剛開始拿出來戴著,不知為何,有一段時間就忽然找不到了。

苗家是傳了百年的豪門大家族,但是祖母卻不是豪門出身。

但在她的印象裡,祖母比大多數上流社會的老太太都要溫婉,都要獨立,都要清醒。

祖母對她很好,她有許多值得自己學習的地方……

其實,自己對那個女孩兒,也談不上有多麼的,不喜歡。

說到底,是後麵那幾年,對徐父的失望,輻射到了同樣那片土地上出來的女孩兒。

“那個女孩兒……”

徐母剛起了個頭,徐.州澤就立刻抬頭看去。

那目光如果帶刺,此刻肯定全部炸了起來,就像是被人誤入領地的凶禽猛獸,充滿防備。

“你不必這麼緊張。”

苗紅看到兒子這樣,嘴角一陣苦澀。

我如何能不緊張?您從前背著我做了多少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