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呈現,而是以安安各個角度呈現。”

餘安心下驚訝,這不就是後世個人寫真?!

他瞬間來了精神,沒想到穿到古代,他還能出個人寫真!

韓瀾顯然也來了興致,當即道:“不知畫這一套是何作價?”

他倒不擔心銀錢夠不夠,純粹想多了解下。

陳夫人匆忙搖頭,“小、韓公子誤會了,我不收分毫,相反我還得給韓公子銀子,也是剛才我太過高興,沒說清楚,我想畫一整套安安,並請韓公司將安安後續作畫的歸屬權交由我。”

韓瀾問:“不知夫人將安安的畫用作何處?”

“不瞞韓公子,我想出售安安的個人畫卷。”陳夫人遲疑了下開口。

韓瀾聞言明白了,他當即回拒,“恕在下無禮,安安的事不想讓太多人知曉。”

若是有人覬覦,將安安偷走,到那時他上哪兒找安安?

陳夫人心底歎了口氣,退讓道:“是我冒昧了,即如此可否讓我畫一套安安的畫卷?”

韓瀾:“可以,但不可售賣。”

說完,他喚了聲阿遠,阿遠抱著一個黑色匣子走了進來,按照韓瀾的指示放在陳夫人身前。

韓瀾道:“這是酬金,若夫人同意,明日就可為安安作畫。”

陳夫人的視線停在安安那張像極了“人”的臉上,隨即重重點頭。

韓瀾微微一笑,兩人又聊了會兒,便商定明日巳時,到陳夫人府上一敘。

兩人簡單吃了些,便各自離開雅間。韓瀾這才看到陳夫人的夫君在下樓。他便朝二人頷首,兩人也對他行禮,便各自乘馬車離開雲來居。

翌日,阿遠早早出門去了裁縫鋪,將趕製好的衣袍拿了回來。韓瀾看著天藍色衣袍,領口、袖口以白邊繡金絲雲紋,金玉雲紋白鹿帶鉤蹀躞,衣擺、袖口月白裹邊以金絲祥雲繡製。

對襟錦衣繁複華貴,與尋常樣式不同。裁縫鋪掌櫃買下圖紙後,就讓鋪子裡的繡娘趕工,連夜做好後,又做了好幾套成衣,放在成衣鋪裡售賣。

原本以為得過幾日才有人問津,沒成想掛出去不到半日就有人問了,得知一套一百兩後,那人試穿了下。錦袍襯得人英俊倜儻,那人當即把另外兩個樣式打包帶走。

掌櫃笑眯眯送走人,完全不知道之後的日子裡,他的鋪子裡會擠滿客人,不光少年郎愛來,一些小姐夫人也愛來,為的就是看一看那些風格獨特的衣袍。

隻是看來看去沒見到心儀的女子成衣,頗為遺憾。

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此時,韓瀾為安安穿戴整齊,又整理了頭發,就抱著安安坐進備好的馬車。

馬車緩緩行駛,出了巷子後速度比剛才還要慢,最後停了下來。

韓瀾道:“發生何事?”

阿遠忙解釋:“小、少爺今日趕集,好幾個鎮上的商販進城,少爺稍微等等,奴婢在前頭開路。”

韓瀾淡淡嗯了聲。

阿遠跳下馬車,手中拎了個銅鑼,一邊走一邊敲,眾人見狀紛紛讓開一條道。

柳時輕駕駛著馬車跟在阿遠後麵,穿過這一段人潮擁擠的市集口,就朝著令一條巷子而去。

馬車內,韓瀾把安安摟進懷裡,安安身上冰冰涼涼,卻很柔軟。韓瀾總忍不住想要捏一捏安安皙白頎長的手指。

那是一雙十分有骨感,如同真手一般的假/手。

視線落到安安穿的衣袍上,他今日還帶來了另外兩件——阿遠新拿回來的衣服。

他想著陳夫人若是要畫一整套安安的畫作,隻穿一套衣服顯得太過單調,就多帶兩套赴約。

此時馬車外熱鬨非凡,餘安十分好奇,想要撩開窗幔看看,隻可惜他動不了,隻能聞著韓瀾身上的香味,貓爪似的心癢。

又行了會兒,韓瀾抱著安安突然打開窗幔,餘安一眼就看到了街道兩旁支起來的各種攤子,有賣吃食的、有挑著擔賣野菜野果的。

餘安隨著馬車的移動,看到了不少東西,也看到了不少人推著獨輪車,車上放著幾個壇子,他嗅著風裡的淡淡酒香,猜出壇子裡裝著酒水。

餘安好奇看著跟前的酒壇,韓瀾的視線卻放在了一位瘸腳的中年男人身上。

韓瀾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安安,又看了看腿腳不便的中年男人,腦子裡快速閃過一個想法,如果有什麼東西能撐著安安,便也能撐著腿腳不便的人。

現在的安安在韓瀾眼中,就等於腿腳不便的少年,有了枝杖便不會栽倒。

韓瀾關上簾子壓下內心激動。

餘安小臉茫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韓瀾揉了揉安安的腦袋,語氣裡難掩怡悅,“安安,我知道該怎麼讓你站起來了。”

“真的?”餘安迷糊糊開口,下一刻比韓瀾還要激動,全然忘了之前還小臉通紅,鎖著脖子不敢動彈,這會兒恨不得扒在韓瀾身上。

韓瀾看不見他的興奮雀躍,也看不見他前後變化,高興過後慢慢冷靜下來,就聽阿遠道:“少爺,我們到了。”

第七章

柳時輕掀開帷幔,知道小殿下不方便打開擋板,還細心地打開擋板。阿遠放下馬紮,而後轉身到朱紅大門前,敲響門環。

“嘎吱”一聲沉響,門從裡麵被推開,門房探出頭,是個個頭不高,十五、六歲的少年,“你找誰?”

“我家少爺姓韓,跟陳夫人約好了。”阿遠道。

門房一聽忙推開兩扇門,又要去牽馬。

阿遠道:“這馬性子不好,我來牽就是,你先帶著我家少爺去見陳夫人。”

門房這才如夢初醒,當即將韓瀾請了進去,柳時輕跟在韓瀾身後,房門見這位謫仙一般的公子抱著個少年,好奇不已,但也不敢多嘴,規規矩矩把人帶去茶室,複去稟告夫人。

陳府不大,兩進院,平日裡兩名小廝、兩名丫鬟,和一名廚娘就在前院,後院才是陳夫人他們住的地方。茶室也就是會客廳,就在前院最前方。

韓瀾抱著安安坐下,小廝送來茶水便離開了,柳時輕和阿遠在室外候著。韓瀾依舊抱著安安,沒有要放下來的意思。

陳夫人來得很快,她先詢問韓瀾是否用過早食,得知韓瀾吃了後,才拿出幾張宣紙。

陳夫人道:“這幾幅畫是我之前所畫,這一次我想為安安畫的就是這種風格,請韓公子過目。”

韓瀾接過圖紙,隻見其上所畫之人,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小女孩站在一大簇長春花前,周圍是漫無邊際的長春花,不遠處是八角鬥簷涼亭,涓涓溪水從上方傾斜而下,仿佛真的能感受到少女的笑,和迎麵而來的甘甜清涼。

其上的顏色豔麗張揚,是與水墨畫完全不同的視覺盛宴;又跟韓瀾之前看過的畫本子不同,畫本子上的人物細節,不及手中所畫之人精細。

畫本上的人物以動作居多,也沒上色,線條偏硬,但眼前這畫顏色豐富,層次分明,線條清晰柔和,令人仿若置身其中。

韓瀾一張張看去,越看越滿意。

陳夫人見小殿下神色緩和,眼底帶著淡淡怡悅,便知小殿下這是滿意了,當即道:“韓公子以為如何?”

韓瀾抬起頭來,“很好,我想麻煩夫人為安安也畫這樣的一卷。”

陳夫人笑道:“韓公子願意,是妾身之幸,不知韓公子想何時開始?”

說話的兩人自是不知道餘安盯著韓瀾手中的畫,慢慢睜大了眼,這種作畫風格,很像插畫,但又偏顏料畫。放在這個時代的確讓人眼前一亮。

餘安成為人偶這麼多天,都還不知道自己長什麼樣。起初他聽著阿遠和小美人的對話,以為自己成了兩坨腮紅的人偶。

但看陳夫人的態度,他覺得自己的樣子應該不是兩坨腮紅的人偶。?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餘安不是沒想過照鏡子,隻可惜他不能動。就連他的衣服和頭發都是韓瀾整理的,這麼一來彆說照鏡了,他連銅鏡都沒見過。

這會兒十分期待陳夫人的畫,也想小美人早點同意開始,這樣以這種風格畫出的人物畫,他就能清楚看到自己的模樣。

韓瀾低頭看了安安一眼,不知怎麼的心頭有個聲音,一直催促著他快些開始,他想了下說:“那就今日開始。”

陳夫人點頭,起身朝韓瀾一笑,“我正有此意,即如此我們便找個適合作畫的地方,我這裡有一處小院,院裡栽種了不少迎春,就讓安安坐在開滿迎春園中的涼亭裡,不知韓公子意下如何?”

韓瀾想到了剛才見過的那幾幅畫,其中一幅就是置身在花海中,他挺喜歡的,聞言點頭同意。

陳夫人帶著韓瀾去了後院小院,穿過拱門果真看到了不大的小院,院中花叢錦簇,以迎春為主,盛開在雕砌的花壇中。

陳夫人坐了個請的手勢,韓瀾抱著安安,跟著陳夫人走了進去。韓瀾默默打量這個不大的院子,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亭台軒榭,假山流水,石桌石凳,一一俱全。

韓瀾逐一看去,頗為滿意地點頭。餘安隨著他的視線也看到了滿院迎春。

除了迎春還有時下受歡迎的桃花——花壇兩側種滿了桃花。

一條人工開鑿出的小池兩側種著數棵柳樹,此時垂髫著些許柳枝,在晨風中左右擺動,好不愜意。

陳夫人道:“韓公子,我們先去涼亭,以其後的假山流水為景,稍後我在命人裝飾涼亭。”

韓瀾點了點頭。

餘安在腦中跟著點頭,他覺得那裡挺好的。

陳夫人很快讓人將涼亭周圍放滿茂盛綻放的杜丹,一盆盆杜丹盛開在花盆中,豔而不俗;輕紗繞梁,被風一吹,飄渺朦朧。

韓瀾將安安放石凳上,一手搭他肩膀。石桌上擺放著煮茶的一應茶具。

韓瀾手邊放著一柚青茶盞,陳夫人在他們對麵援筆作畫。

陳夫人的速度很快,上好的宣紙上勾勒出無數線條,這些平滑的線條形成了一個簡單的安安。

因著時間緊,陳夫人隻在上方寫上衣服樣式顏色等等,打算晚些時候上色調整。

她看了眼稍顯肅穆的小殿下,笑道:“這一張打好稿子了,之後我會再修改,明日韓公子再來就能看到畫完的安安了。”

“好。”韓瀾知道她要染色,這是個費時的活兒,便道:“在下明日下午過來。”

陳夫人笑容比剛才還要明晃晃,她又道:“我們來畫第二張,讓我想想……”

片刻後,陳夫人笑容裡多了一抹韓瀾看不懂的神色。

“韓公子站這麼久想必也是累了,不如從後麵抱著安安,我畫一個你兩在花叢中的畫麵。”

韓瀾低頭看了安安一眼。

餘安猛然睜大眼,他和小美人要在除阿遠之外的人跟前擁抱,而且還是從後麵抱自己!

他光是想想就紅了耳尖,好在人偶安安依舊神情不改,任由韓瀾抱著。

韓瀾按照陳夫人的意思,從後麵抱住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