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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妗:“……”

蘇妗驚訝又無語:“可上回我明明看見你把師兄按在假山後麵親……”

“那次啊,”清平郡主一愣,有點兒不好意思,但很快就嘿嘿一笑,“那是我強迫的他!”

蘇妗:“……”

“不過也不能怪我,誰讓他對彆的姑娘笑得那麼好看?我又不能怪人家姑娘,她也是無辜的,所以隻能往他嘴上蓋個章,表示此物我有了。”清平郡主回味地抿了抿嘴巴,眼睛亮亮的像是在發光,“說起來這招還挺好使的,自打那天被我親了之後,那呆子見著我便會臉紅結巴,瞧著可可愛了!就是總跑,追也追不上。”

想到自家一向溫吞的師兄見著清平郡主就臉紅心慌,拔腿逃走的樣子,蘇妗也忍不住樂了。她想了想說:“師兄是端方君子,你若是想快點拿下他,不如以此為由,讓他負責試試?雖說不是他主動的,但總歸你倆是有了親密接觸……”

清平郡主嘻嘻笑道:“我就是這麼跟他說的,他特彆無奈,不過這幾天見著我跑得沒那麼快了,我估摸著,再過幾天他就會投降了。”

如果不是心動了,宋修和怎麼會臉紅心慌?蘇妗替自家小夥伴感到高興,但想到自己和越瑢的那個賭約,又不由眼皮一跳。

說來她本來打算出手幫清平郡主一把的,那樣兩個月之內,清平郡主肯定能拿下宋修和,誰想兩人竟意外互換了身體,她也隻好打消了這個念頭,專心照顧起自家懷孕了的男人。

如今兩個月時間已超,這賭約算是她輸了,現在也隻能希望她男人永遠不要想起這回事了,不然……

想起青年那日說的那個賭注,蘇妗臉一紅,不敢再想下去,隻忙對清平郡主道:“對了,你先前說踏青是吧?我覺得可以,這一個月下來,我都快悶壞了。正好也可以帶那幾個小家夥出去溜達溜達,看看這涼州城的風景……”

清平郡主是個愛熱鬨愛玩的,聞言嘿嘿一笑就點頭道:“那我這就準備去!你確定時間了通知我!”

“行。”蘇妗笑了起來。

***

這天晚上吃飯的時候,蘇妗跟越瑢說起了這件事,越瑢見她興趣滿滿,自是不會掃她的興,當即就命人去準備了。

福生一聽,高興壞了,拍著念郎的肩膀就歡呼了起來。越恕和蕭氏也沒有意見,不過他倆尤其是蕭氏,現在一心都撲在龍鳳胎身上,對出去玩沒有興趣,便表示自己就不去了,留下來照看孩子。

她不去,越恕自然也不會去——外頭的風景哪有他媳婦兒好看,哪有軟乎乎的小孫女小孫子好玩?

除了他們老兩口,宋修和其實也不大想去,他最近正在整理一本關於女子生產的醫冊,正投入著呢。然而剛要拒絕就被一旁的清平郡主輕捏了一下大腿什麼的,宋修和臉色漲紅的同時死差點沒跳起來。

“不許不去,不然我就當眾親你。”越家人口少,從前又浪費了太多時間沒有一起相處,因此自從越瑢回了京城,蕭氏心結也解開之後,一家人便大多數時間都是一起吃飯的了。如今來了西陲也是一樣,再加上沒了爵位,也需要再講究規矩什麼的,主人客人便乾脆都坐一桌吃飯了。因此清平郡主這會兒才能對宋修和又是輕薄,又是壓著聲音威脅的。

宋修和:“……”

宋修和真的要被這姑娘折騰壞了,偏又對她凶不起來,隻能借著桌子的掩藏,一把按住她不安分的手,紅著臉給了她一個“我去,我去還不行麼”的無奈極了的眼神。

清平郡主一怔,這可是他第一次主動碰她!她眼睛亮亮地看著他,明豔的臉上忽然浮現了一絲紅暈,緊接著便反過來握住他的手,飛快地低下了頭。

宋修和看不清她的表情,卻知道她一定是在暗爽偷笑。

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他隻是忽然有些失笑,那隻原本要抽回來的手也莫名地就不想動了。

罷了,不由著她,指不定這姑娘還要做出什麼事兒來呢。

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第二天早上,天朗氣清,陽光極好。

眾人或坐著馬車或騎馬地出了涼州城,一路往城郊行去。

雖然已經五月,但涼州城的風還是涼的,不過並不凍人,反而很是舒爽。

眾人悠然慢行,一邊欣賞著城中的景色,一邊吃著街邊的特色美食,心情很是愜意。

尤其是三個小孩兒,更是興奮得很。

福生和黑子倒還好,福生是往常在京城的時候,蘇妗常帶他出去玩,黑子則是從小就在外頭跑,也不覺得驚奇。隻有打小就被關在皇宮裡的念郎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曆的。看著外頭新鮮熱鬨的一切,他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裡閃出了歡喜的光芒,白皙精致的小臉上也終於無法自控地露出了孩子才有的天真笑容。

蘇妗看在眼中,眼睛彎了起來。

來了西陲這麼久,小家夥終於有點孩童的樣子了。

她也不拘著他們,想吃什麼想玩什麼就讓他們拿著錢,在葉風和林慶的照看下親自去買;馬車坐累了,就讓侍衛們帶著他們騎馬,總之一路走走停停,玩的十分儘興。

等出了城,三個孩子就更加放飛自我了,在黑子這個經驗十足的哥哥的帶領下,倆小的都玩出了一身汗,小臉也紅撲撲的。

大人們則是看著前方的一望無際的廣闊天地閒聊了起來——男人們聊天下聊大事,女人們聊八卦聊小事,總是心神愉悅,心情極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眾人突然聽見了一陣淒厲的尖叫聲,緊接著視線裡便出現了一群慌亂逃竄的百姓和一群騎著高頭大馬,正在肆意擄掠搶殺的壯漢。

這些壯漢個個留著滿頭辮子,手持一輪彎刀,看起來十分凶神惡煞。他們的穿著打扮與大楚人完全不一樣,這是西夏人!

涼州地處邊疆,但距離西夏和大楚的交界處還是有一定距離的。過去大楚勢弱,西夏勢強的時候,常會有西夏人前來騷擾擄掠,但自打多年前,越恕一刀砍下了西夏最驍勇善戰的大將軍的腦袋,又設計挑起西夏內戰之後,西夏人便再也沒有再出現在涼州了,最多就是偶爾去兩國交界處那幾個小鎮上騷擾一番,不敢往這邊深入。

可如今,他們怎麼又出現了?!

在場所有人臉色都是一變,蘇妗馬上把三個孩子帶回馬車保護了起來,越瑢也是眉眼發沉,對葉風等人點了一下頭:“去救人。”

“是!”

好好的踏青,轉眼就成了一場見血的戰鬥。

第76章

越瑢帶出來的人,都是百裡挑一的高手,那些西夏人雖然凶悍,但人數並不多,很快就死的死,逃的逃了。

然而在他們來之前,那群百姓當中就已經有很多人遭了毒手了,受傷的也不少,正倒在地上痛苦哀叫。

“娘!娘你不要死!”

“孩子!我的孩子啊!”

“爹!爹你撐住!有人來救我們了!有人來救我們了!”

驚恐的尖叫聲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哭聲,蘇妗聽得心頭發緊,下意識一手一個將福生和念郎摟入了懷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福生和念郎哪裡聽過這樣的聲音,一時間都有些被嚇住。

“娘……外麵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有這麼多人在哭?”福生有些害怕地拽了拽蘇妗的袖子。念郎也是抬起頭看著蘇妗,小小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們……他們被剛才那些西夏人嚇到了。”蘇妗不知道該怎麼跟他們解釋戰爭的殘酷,隻能將他們按進自己懷裡安撫道,“彆怕,娘在這呢。”

越瑢不知馬車裡發生的事情,見這些百姓都是衣衫襤褸,形容狼狽,且大部分都拖家帶口,拿著行囊,不由有些沉凝。他翻身下馬走上前,在其餘幸存者的感激聲中問起了他們的來曆,以及剛才那些西夏人是怎麼回事。

“回恩人的話,我等都是太平鎮的人,因昨晚鎮子遭了西夏人的洗劫,這才拚命出逃……”回話的是個濃眉大眼的小夥子,瞧著二十來歲的模樣,口齒伶俐,條理清晰,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並給他們帶來了一個重磅消息:毗鄰涼州,正處在大楚與西夏交界處的雲州,已在昨日被西夏人不費一兵一卒地拿下了。

據說是駐兵雲、肅兩州的征西將軍親手殺的雲州知州,親自帶人開的城門。

至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沒有人知道,大家隻知道西夏人下一個要攻的就是涼州。

太平鎮位於涼州與雲州之間,昨晚遭到了一隊前來打探敵情的西夏士兵的洗劫,這些人心中害怕,又意外從一西夏士兵口中得知雲州的狀況,生怕再在那裡待下去會遭受戰火牽連,便連夜收拾東西逃了出來,沒想卻被那些西夏士兵發現了。

因此才有了眼前這一幕。

萬萬沒想到西夏人都快打過來了,涼州上下卻還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眾人聞言皆是大驚,越瑢心裡也是咯噔一聲,立馬就留下了幾個人安置這些百姓,然後帶著一家人打道回城,找自家老爹和舅舅去了。

越恕和蕭扶也已經知道這事兒了。

涼州知州任敬是越恕的舊識,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跑來找他商量對策了。至於蕭扶,蕭家在全國各地都開有分店,雲州自然也不例外。出事後,蕭家派去雲州的管事也是以最快的速度把消息傳了回來。

隻是這消息來得再快,也快不過敵人的屠刀,想著放才那些痛失親人,家破人亡的百姓,越瑢臉上是難得的嚴肅。不過打仗這事兒自有朝廷去管,他們一家如今不過是平頭百姓,帶不了兵也做不了決策,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忙安置那些逃難來的百姓,然後幫著出出主意了。

這天晚上,蘇妗心神不寧,遲遲無法入睡。

同樣沒什麼睡意的越瑢輕歎一聲,伸手將她攬入了懷中:“彆擔心,不會有事。”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蘇妗歎了口氣,“你說,西夏人會打過來嗎?”

“何大人已經按照爹的建議吩咐下去了,真要打起來,咱們也不會有事,你忘了,當年的西夏就是被爹打回姥姥家的。”越瑢口中說著安撫的話,心裡卻並不輕鬆,因為事情來得太過突然了,不管是鎮西將軍的叛變還是西夏人的卷土重來,都沒有任何征兆。

這說明什麼?

這這說明自打前些年他爹為了打消永興帝的疑心,交出了手中兵權之後,朝廷就失去了對西夏的絕對把控。不然怎麼會連這麼大的動靜都沒法提前得知?

按他爹的話說就是:簡直都他娘的是一群吃乾飯的豬!

“可是距離公公把他們趕回老家也才五六年的時間,他們怎麼這麼快就又卷土重來了?我以前聽人說過,最少能安穩個三五十年的……”饒是蘇妗不懂朝廷政事,也覺得有些怪異,她擰了擰眉,“莫非是有人在幫助他們?”